度朔:“不能买。”
    陈阳:“可以。我保证只是看看,你也不能买。那些酒都是包装昂贵,实际味道不怎么样的,你保证不能买。”
    “好。”度朔答应:“你也保证不买糖果。”
    “我保证。”
    然后两人踏入精品超市后分开,各自往喜爱的区域走去。陈阳看了半晌没控制住,偷偷拿起购物袋往里面塞糖果。度朔背着手在高端酒架旁观察半晌,时不时拿起来观摩。旁边的高端酒推销员走过来问他要不要买,度朔冷漠的眼神扫过去,推销员立刻闭嘴不敢再问。
    看似冷漠的度朔摩挲酒瓶,眸光微微发热。他状似不经意的瞥向糖果零食区,没发现到陈阳的身影就询问:“你们这的酒包送货上门吗?”
    推销员赶紧回答:“包。但是需要您自己付邮费,如果您消费满一定额度,同城可免邮费。”
    “嗯。”度朔点头指着选中的大概十来瓶酒说道:“全都包起来。”
    十来瓶高端酒价格加起来约莫过十万,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推销员立刻变得兴奋热情:“好的先生,您稍等。”他快步走去跟经理商量,经理很快过来亲自招呼,并拿出单子让度朔签署邮寄地址。
    度朔付清账单,在签下邮寄地址的时候想了想,将分局改成总局。经理将结账账单递给他并询问:“您要开发票吗?”
    “不用。”度朔顿了顿说道:“从现在开始别跟我说话,当成我从来没有买过酒。”
    经理愣了一下虽不明白但还是照做:“没问题,先生。”
    酆都大帝干完见不得人的勾当后仍旧正大光明、坦然自若踱步到门口,在那里见到面带温和笑容的陈阳,主动过去说道:“看完了?”
    陈阳和他牵手,闻言点头:“我没有买。”
    度朔:“我也没有。”
    夫夫俩默契的加快步伐离开精品超市,刚走出两三步就有人跑出来大喊:“先生——陈先生您先等等——”
    陈阳听而不闻加快步伐赶紧走,但度朔拉住他:“后面有人叫你。”陈阳镇定回答:“不是,肯定叫别人。”
    “哦?”度朔狐疑:“那就先等等,看看是不是叫你。”
    陈阳拒绝:“不等。”但是他拉不动度朔,最后硬着头皮看精品商超里的店员停在他面前说道:“陈先生,您写的邮寄地址在帝都,需要额外支付邮寄费。刚才提到的邮寄免费限定在同城,不好意思,希望您能理解”
    陈阳捂着脸,头皮发麻:“我知道了,邮寄到后会付款。”
    度朔开口:“买的什么?”
    “普通用品!”、“什锦糖果。”
    陈阳和店员同时开口,度朔垂眸望着陈阳的头顶,淡声说道:“等你解释。”店员觉得情况不妙,慢慢撤退,陈阳露出讨好的笑,捏着度朔袖口晃了晃:“我买回去不是为了吃,是摆起来看看。而且隗宣爱吃呀,我买给她。我不吃的,真不吃。你看看,我偷吃过吗?”
    度朔戳穿他:“呵,没成功而已。看看不吃?”
    陈阳忙不迭点头:“牙齿不好,我是不会吃的。况且我只吃你做的糖果,别人家的糖果不可能吸引到我。”他做到不屑的表情。
    度朔微微眯眼,捏着陈阳的脖颈,唇角微勾:“我不信。想清楚了再好好解释。”
    陈阳沮丧无比,缠着度朔哼唧哼唧想靠撒娇蒙混过关。两人腻腻歪歪走了一段路,后面又有人喊道:“度先生您先等一下!”
    度朔微顿,当成听不到继续前行。但陈阳嗅到搞事的小雷达‘咻咻’开动,拖着他不让走:“叫你呢,有人叫你,不准走。”然后他就兴冲冲的等精品商超的经理过来,问他:“你好,有什么事?”
    经理看了看两人关系,没有深究而是说道:“是这样,度先生在我们这购买了超过十万的高端酒。因为需要邮寄到帝都,我们需要确保酒完好无损并购买保险。度先生放心,保险费我们出,但是需要您签字。”
    陈阳冷冷哼笑两声,拽住始终不肯转身的度朔:“叫你签字,度先生。”
    大帝以拳抵住唇轻咳两声,心虚的没看陈小阳而是接过保险单看也没看就签字。经理提醒他:“……先生,您不看——”他被度朔抬眸的一眼冷冻在原地,接过签完名字的保险单僵硬的离开。后知后觉记起度朔曾叮嘱过购买酒之后当成不认识……他是不是做错事了?
    陈阳冷笑:“度先生,想清楚了再好好解释!”
    风水轮流转但也没想到会转这么快的大帝一时间颇为心虚:“收藏而已。”
    “看看不喝?”
    大帝面不改色:“高端酒就是收藏才有价值。”
    夫夫俩因此掰断了小甜饼,一前一后闹别扭。陈阳拒绝被牵手,度朔道歉并在最后保证:“我不喝酒,你也不吃糖果,好不好?”
    “那买的东西怎么办?”
    度朔果断回答:“收藏!”
    “说话算话。”
    “嗯。”
    陈阳想了想,同意和好并给牵手。两人同时想到花高价买来的糖果和高端酒,心在滴血。
    度朔垂眸,眼里全是陈阳的身影,无声叹气,再心疼他也舍不得陈小阳生气,更不想跟他闹别扭。算了,反正高端酒本来就是收藏才有价值。
    另一端,寇宣灵跟陆修之在商场外面的路面行走,他们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这是块还未翻新的路面,路面旁边还有数滩积水,再再说明此处年久失修,排水管管道接口封闭性差,渗水漏水造成地面积水。而且由于凌晨山顶下过小雨,排水口差造成路面积水。
    不少小孩子穿着雨鞋嘻嘻哈哈踩水玩,猛然跳进水坑里溅出水花,玩得很开心。许多小孩子很爱来这边玩,因为在这里大声嬉闹也不会被大人斥责,默认为小孩的玩乐场。水面震荡,倒映出四周街道、掉色的上面写着‘开业大酬宾’的横幅和行人。
    水从排水管管道口渗入地面,若是从地面的横切面看就会发现除了表层的水泥,下面的土层被经年累月的水侵蚀、冲洗,已经形成巨大的缺口。路面表层水泥出现裂缝,地面的水沿着裂缝渗入水泥,形成水滴滴下来。
    滴答。滴答。
    下方水滴声清晰无比,上面嬉闹声更甚。呼啦啦一群孩子跑过来踩着积水玩,下面的土层猛然发出震荡,水滴坠下,沙土沙沙落下。
    旁边挂在商店口的长高约莫四米、两米的灯牌上的夜景彩灯忽明忽暗,因为是在白天光亮很不明显,因此并没有引来注意。灯牌后面的电线闪出一串串火花,灯牌上的水滴在一记轰然嬉笑声后被震落,掉在裸露出电芯的电线上,一连串火花四溅。
    寇宣灵谈笑的时候,口袋里的宝符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笑容忽然僵住,猛然间抬头看向一群小孩子嬉笑的前方,大惊失色:“阿之!”
    陆修之反应过来,两人同时行动。地表寸寸皴裂,如蛛网分裂开的形状,细微的仿佛裂帛的声音人耳根本听不到。地表下面的沙土扑簌落下的速度加快,好似山崩地裂倾塌而下,路面上的孩子往下蹦起,落地,膝盖弯曲还没来得及弹起,家长在旁笑望。
    事故陡然之间猝不及防的发生在面前,当地面倾塌、灯牌砸下来盖住深坑的时候,家长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
    下一秒尖叫声响起,惊恐、害怕、担忧和疯狂的情绪全都汇聚在一起。而在地面倾塌的前一刻,寇宣灵拽住掉色的横幅撕扯下来扑过去将那五六个孩子圈起来绑在身上,用随身携带的桃木剑戳进土层缓解摔下去的冲势,并迅速寻找隐蔽的角落避免被塌陷下来的石块砸到。
    下面是深坑积水,寇宣灵掉进水中发现积水很深,足以淹死一群孩子。他把孩子推到石块上安抚他们别哭,而上面的灯牌砸下来,盖住头顶天光。
    陆修之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那块笨重的灯牌拽起来扔出数米,而灯牌上两指粗的电线也被拽断,横断面处闪着火花如被人操控般扭曲弹射数下直直坠入深坑。
    深坑积水多,哪怕寇宣灵将孩子们抱到石块上,积水还是淹没了脚踝。只要电线掉进水里,巨大的电流能在瞬间夺走他们的性命。
    寇宣灵瞳孔紧缩,倒映着张牙舞爪扑过来的电线。
    电线停在离水面十厘米处。
    寇宣灵抬头,看到抓住电线,红了眼睛的陆修之。他忽然就笑起来,特别想在这一刻扑到陆修之身上。口袋里的宝符掉下来,漂浮在水面,他将宝符捡起来,拆开来看,符文没有模糊。这还是防水的。
    老街路段发生坍塌事故,幸运的没有人遇难的消息一下轰动了整个石岩景区。大难不死的气氛弥漫整个老街路段,家长们喜极而泣,平静下来想到要感谢救人英雄,却发现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路面死,一种走在路面会遇到的意外安全事故,比如路面坍塌。
    第102章 死亡计算器08
    郑小雨对镜抿了抿唇, 让口红涂抹更匀称,随后走出浴室对躺在床上的程喜说道:“不跟我出去玩吗?”
    程喜疲惫的摇头:“昨天晚上整晚没睡, 太困了。我想补觉, 你自己去玩吧。”
    郑小雨有些担忧:“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没事吗?”
    程喜:“没事啊。我不是有陈大师他们给的宝符吗?有宝符在,我就会没事。”她指了指放在床头柜旁边的宝符,宝符旁边还有被折叠成三角形状的彩旗。
    郑小雨笑道:“床头柜旁边有张三角形状的彩旗, 你别把它跟宝符拿混了。”程喜摆手嬉笑她不会拿错。“也是,那你好好休息。”郑小雨叮嘱完后拿起女士包包挂在肩上:“我走了。”
    “拜拜。”
    郑小雨自然地转身,女士包包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尖角部分将床头柜上的宝符抹到地上,当门打开关闭的轻响过去后,房间恢复安静。地上的宝符突然好似被什么东西拽住般猛地滑进床底, 程喜打了个哈欠,毫无所觉。
    她闭着眼睛抬手摸到床头柜, 将折叠成三角形状的彩旗握在掌心处, 好似握住了救命稻草,能够让她安心的睡下。窗户外的光太刺眼,尽管拉上窗帘,可还是让她难以入眠。程喜的脾气有些暴躁, 源于她糟糕的睡眠。
    哪怕是微弱的光亮都让她无法入眠,她随手摸到挂在旁边的丝质围巾。将丝质围巾盖住脸,眼睛盖住遮挡光亮,鼻子盖住让她被自己的呼吸产生的热气包围, 营造出来的氛围会让她觉得自己此刻陷入沉睡,能够欺骗大脑快速入眠。
    过没多久, 程喜真的陷入了睡眠中,房间里悄然无声。钟表‘嗒嗒嗒’的声音格外清晰,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针下面一只陶瓷娃娃黝黑的大眼睛静静注视大床上发生的一切,只有它注意到丝质围巾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慢慢缩紧,最后猛地缠住熟睡中的人的脸,非常用力甚至将她的头陷入床垫中。
    程喜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双腿乱蹬,双手扒着脸上的丝质围巾疯狂的挣扎,手中三角形状的彩旗抛在被子上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以及垂死挣扎。
    郑小雨从公交站下车,总觉得心神不宁。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慌难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这绝对不会是好事,她这么想,然后从口袋里寻找宝符,她得把宝符拿在手心才觉得安全。正当她将宝符握在手掌心时,身后一个大力的撞击将她撞得差点栽倒在路面,好在衣服被勾住让她有了点缓冲,顺手抓住路灯杆稳住身形,下一秒一辆车从眼前呼啸而过。
    郑小雨额头冒出冷汗,如果刚才她没有被勾住衣服可能就直接摔到马路上,然后卡车轧过她的脑袋,让她四分五裂。她低头看着手掌心的宝符,这才发现自己的包包被抢了。她愤怒的大喊:“抓小偷!抓小偷啊!抓——”
    她突然顿住,看了看手掌心的宝符,再抬头看看马路,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恐笼罩全身。如果刚才她没有心有所感翻找宝符,将宝符拿在手掌心,是不是宝符连同包包都会被抢走,而没有宝符在身的她是不是直接就被车撞死了?
    郑小雨颤抖着手,紧抓住宝符,绕过马路到对面的公交站上车返回酒店。她就应该跟程喜一样待在房间里,不应该仗着自己有宝符就出来浪。陈大师口中的神煞开始千方百计夺走她们手里的宝符,然后蓄意谋杀。
    好在她习惯将手机放在口袋里,以便随时拿出来使用。而且还将房卡和身份证放在手机壳里,不幸中的大幸。
    郑小雨回到酒店,踏进酒店门口。此时程喜脸上的丝质围巾正在被无声的拉扯,而郑小雨回头看天上烈日,猛地好似看到恶鬼张开大口扑过来咬断她的头颅,她吓得后退一步,心神不宁。
    匆匆走进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变换,电梯门打开、关闭,郑小雨恍惚的走到房间门口,一阵发呆。随即叹口气,甩甩头用电子卡刷开房门,抬头就见到程喜被丝质围巾包裹住头颅不断挣扎的一幕。此时的程喜已经开始出现头晕乏力的情况,如果郑小雨晚回来一步的话,只能见到她窒息而亡的尸体。
    郑小雨惊恐莫名,急忙过去拆开程喜脸上的丝质围巾。手掌心的宝符碰触到紧紧缠绕起来的丝质围巾,丝质围巾瞬间绷裂。劫后余生的程喜大口呼吸,抓着郑小雨的手用力得青筋蹦起,脸上全是恐惧的表情和泪水。
    郑小雨问她:“你的宝符呢?”
    程喜看向床上的某个角落,郑小雨也看过去,只见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彩旗安静躺在床尾。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说道:“你拿错了。”
    郑小雨下床寻找宝符,最后在床底下找到,将宝符递给程喜并不厌其烦的叮嘱:“拿好它,随身携带,不要随手放在身边。那只怪物在暗中盯着我们,用尽各种方法谋杀我们。”她将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程喜,并说道:“所以它会想尽办法将我们手里的宝符偷走。”
    程喜:“我知道了。”
    郑小雨抱住程喜,无声安慰。房间中的角落里,似乎有道越来越透明的黑色影子极为不甘的离开。
    夜晚,陈阳一行人从山顶下来,到半山腰的温泉中放松。看了看一行人,没见到寇宣灵和陆修之,于是陈阳问起他们:“你们有谁见到他们吗?”
    众人摇头:“登山的时候也不见他们。”
    大胖:“可能就地找了个地方野战。”
    隗宣和娃娃好奇:“他们去打架了吗?”大胖因此遭到成年人们谴责不屑的目光,包括向来疼爱它的马山峰都露出不赞同的神情:“胖,你要考虑你的面前还有两个纯洁的孩子。”
    大胖:……两千多岁的孩子和一只无性别的巫蛊娃娃!
    陈阳:“可能是去哪里玩了吧。不管他们,我们先去泡温泉。话说回来,大胖你能泡温泉吗?”
    因为周围都是自己人,所以憋了一整天的大胖终于能开口说话:“能。以前我就常常溜进温泉旅馆泡温泉,尤其是冬天,特别舒服。”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温泉旅馆同意你进去泡吗?”
    大胖跑到众人面前艰难的用四肢抱住肚子,滚来滚去的撒泼:“我不管,我要泡温泉!不泡温泉我就离家出走,不吃饭不睡觉!”
    张求道越过大胖,大步走进去:“不吃饭挺好,可以减肥。”
    陈阳若有所思:“可以减肥啊。”度朔把他拉进温泉馆,冷酷无情的忽视在地上滚成颗球的大胖。马山峰夫妇倒是觉得它不需要减肥,于是安慰一句:“不要胡闹,三餐还是要定时吃饭。乖。”然后牵着隗宣进去,娃娃蹦蹦跳跳嘲笑它一番后跳到隗宣肩膀上,两只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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