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淮海冷然道:“娘娘不必惊诧,只要你交出最后一片千里江山图的碎片,我就会放你一命。”
    仁孝皇后听到“千里江山图”,身子微微一晃,几欲栽倒在地:“你……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一片千里江山图?”
    事已至此,宇文淮海也懒得隐瞒。
    他冷笑一声,说:“卢龟年掌管教坊司,我去的次数最多,教坊司中不乏晋神宗的后裔,随便问问,总能问的出来。”
    宇文淮海的“随便问问”,定是将人给折磨的生不如死。
    仁孝皇后心头一凉。
    她手中的这片藏宝图,便是当年在教坊司内选来的宫女,因感念她对其很好,拿出来送给她的谢礼。后来宫女去世,这藏宝图仁孝皇后一直没敢拿出来。直到今日,宇文淮海用刀对准了她的心窝。
    “宇文侯爷,你即便得到区区一片宝藏图,那又怎样呢?”
    宇文淮海闻言,没想到被仁孝皇后误会了。
    他仰头大笑一声:“天助我也,我原本便找到了三张碎片,这次机缘巧合,又得到了另外三张,最后一片,还请皇后娘娘慷慨解囊。”
    宇文淮海说完,抬手就去搜仁孝皇后的衣裳。
    仁孝皇后被轻薄,饶是她气定神闲,也终究忍不住惊呼救命,就在这时,长春宫门被人猛然推开,却是蔺伯钦霍鞅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将宇文淮海驱逐开来。
    “皇后娘娘!你没事罢?”
    霍鞅带来的人与宇文淮海缠斗,蔺伯钦快步上前,扶起皇后。
    仁孝皇后见蔺伯钦脸生,但他与霍鞅在一起,又长相极俊,心生好感,只道:“本宫无事,你速速带领霍鞅去救皇上!恒平王和宇文淮海联手造反,陈太师不敌,已经投降了!”
    “陈太师投降了?”蔺伯钦大惊。
    仁孝皇后也是无奈的叹气:“兵部实在积弱不堪,面对宇文淮海的军队毫无还手之力,陈太师为了避免伤亡,已经投靠宇文淮海多时。”
    蔺伯钦面沉如水,暗骂陈太师不中用。
    枉费他花了不少心思,让恒平王他们误以为自己找齐了六片藏宝图。
    就在这时,突然“嗖”的一声破风声响,蔺伯钦猛然抬头,就见宇文淮海身后的亲兵拉弓如满月,放暗箭伤人。
    眼看这箭矢要落在仁孝皇后脖颈,蔺伯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将皇后一把推开,“嗤”的一声,箭矢深深没入他左臂中,鲜血瞬间打湿浅蓝色的衣袖!
    那亲兵一击不中,又搭箭射来,蔺伯钦受了伤行动迟缓,瞅着那箭矢射来,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恰在此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金丝软剑将箭矢“啪”的一下格开,楚姮手持金剑出现,柳眉紧拧。
    “……姮儿。”
    蔺伯钦捂着肩膀伤处,忍声叫了句她的名字。
    楚姮身形微微一怔。
    她转身蹲下,抬起他胳膊,看着翻卷的皮肉和淋漓鲜血,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啪嗒啪嗒的掉下泪来。
    她哽咽道:“蔺伯钦,你对我的亏欠,这一箭……算还清了。”
    千里江山图 139.武帝
    “我无碍。”
    蔺伯钦起身,捂着伤处,对楚姮道:“先留在长春宫,不要轻举妄动。”
    楚姮扶着大惊失色的仁孝皇后,问他:“你要去哪儿?”
    宫墙外杀声震天。
    蔺伯钦看了眼与宇文淮海缠斗的霍鞅,沉声道:“穆贤王还在外间,我需得过去与他会和。”
    “……你投靠穆贤王了?”
    楚姮这才反应过来,惊然的说。
    蔺伯钦不敢看她的眼睛,但心思一转,抬起头来,认真道:“姮儿,我并非想做乱臣贼子,只是有一件事,我需得告诉你。当今圣上,并非楚氏血脉。”
    本以为楚姮会惊讶不信,但楚姮此前已经听何遵说过此事,因此表现的十分淡定。
    她垂下眼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蔺伯钦投靠穆贤王,她并没有生气。
    “姮儿……”
    “蔺大人!”
    蔺伯钦还待要说,那边霍鞅已经捉拿了宇文淮海。
    蔺伯钦让楚姮保护好仁孝皇后,便快步来到宇文淮海身边,俯视着他:“侯爷,莫做无谓挣扎,速将六块藏宝图的碎片交出来,也免受皮肉之苦。”他看了眼身边的霍鞅,又威胁道,“霍大统领的刑狱手段,你是知道的。”
    当初卢飞星便是被霍鞅捉拿,严刑拷问。
    若不是今日宫变,蔺伯钦也不会知道,霍鞅竟也隶属穆贤王。穆贤王之所以对他如此赏识,霍鞅功不可没。
    宇文淮海的山羊胡气的颤抖不已:“明明……明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生了间隙,大打出手,应该元气大伤,为何会这样?”
    霍鞅仰头一笑:“宇文侯爷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若不是穆贤王这边紧咬陈太师不放,如何能瞒天过海,让你们觉得机会来了,可以坐收渔利呢?”
    宇文淮海瞳孔猛然收缩:“那三片藏宝图,是假的?!你们让我以为万事俱备,其实早已布下重重陷阱?”
    霍鞅笑道:“正是。”他抬手一指蔺伯钦,“还要多亏蔺大人出的主意,否则,侯爷和恒平王怎能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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