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珺知道是德妃,嘴角微微弯了下,睁开右眼朝德妃眨了下,后又紧紧的闭上了。德妃见她这般,便知她是真的没事,笑着摇了摇头,她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孕妇。也是,宫里的女人都是娇养着,哪像沈玉珺这样有事没事的就在园子里走动,看来她也要跟她学学了。
    等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人时,德妃拍了拍沈玉珺的手:“寝殿里就咱们俩了,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沈玉珺睁开了有些迷蒙的双眼,扭头朝德妃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德妃见她这样,就忍不住的翻白眼:“我说你这心可真够宽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睡着?”
    沈玉珺用手轻轻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掩饰似的笑了两声:“还不是因为有姐姐在,我心里踏实。很久没有泅水了,今天游了一会,我就感觉有点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倒是让姐姐担心了。”
    德妃又朝她翻了个白眼,后看着她说:“你觉得今天这事是谁动的手?”
    说到这个话题,二人不免对视了一眼,德妃见沈玉珺不吭声,不过看她那眼神,就知她心里是有底的:“在这宫里,能入得了我的眼的没几位,你算是一位,淑妃也算一个,不过我不喜淑妃的手段罢了。”
    “淑妃要动手绝对不会让大皇子沾边,”沈玉珺坐起身,抱着双膝,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她没那么蠢,她的指望可都在大皇子身上。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大皇子还只是养在她那,并不是被记入她名下,要是没了大皇子,她就也只是个妃子。”
    “还算拎得清,”德妃瞥了一眼沈玉珺说:“大皇子虽叫淑妃一声母妃,可她这母妃当得名不正言不顺。不过现在看来就因为这个虚名,淑妃是要背黑锅了,”接着德妃笑着对沈玉珺说:“咱们来打个赌,不出半个时辰,淑妃必定过来你宫里替大皇子给你赔罪。”
    “赔罪?“沈玉珺抬眼看向德妃:“更是来探底,这次的亏,她算是吃定了,毕竟大皇子虽不是记在她名下,但现在却是养在她膝下。”
    “是啊,”德妃面上没了笑意:“这宫里有孕的也就三个,但就数你对她的威胁最大,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眼里,你跟你肚子里的宝都是她眼前的阻碍,淑妃想要对你下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这次除非她有十足的证据,不然她推脱不了。依我对淑妃那人的了解,她暂时会顶着这锅,就等日后再算账。”
    “利用大皇子来设计害我,就算到时我跟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也不会真的拿大皇子怎么样?毕竟大皇子是皇上亲生的儿子,还是目前唯一的儿子,”沈玉珺叹了口气:“没想到往日里看着她是个没用的,可这看着没用的人算计起人来,才真的叫人胆寒。”
    “忍了这么多年,装得那么无知愚蠢,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淑妃放松警惕罢了,”德妃哼笑了一声,面上带着轻蔑:“许氏这次估计是要把淑妃给惹怒了。”
    沈玉珺想着跟许贵仪的几次嘴仗,就微微眯起了那双桃花眼:“就不知道淑妃娘娘会不会咽下这口气?”
    “淑妃这人能忍得很,”德妃想到淑妃以前志得意满的样子,就有些嘲讽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就不知她这次还能不能留得住大皇子?”
    玉芙宫里,淑妃问完了话,就有些支撑不住地瘫坐在榻上:“伊莲,看来本宫这次是要保不住元安了。”
    “娘娘,”伊莲跪坐在地上,面上也是一片灰暗:“就没有办法了吗?娘娘养了大皇子这么多年,皇上就真的就忍心把娘娘和大皇子分开吗?”
    “没用的,本宫跟了皇上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淑妃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额头:“往日里,本宫倒是小看许氏了,这一出手竟打了个本宫措手不及。有能耐了,到底是本宫大意了。”淑妃说着便睁开了双目,眼神冰冷:“她以为本宫是吃素的吗?”
    “娘娘,您是不是应该去昭阳宫看看?”伊莲忍不住提醒道:“昭阳宫请了太医。”
    淑妃微微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你随本宫一起去看看熙修仪吧,子不教,母之过,不管怎样,只要皇上没开口让本宫把大皇子送回给许氏,那本宫就还是大皇子的养母。”
    “娘娘说得极是,”伊莲也站起了身子,拍打了几下身上的衣服,就跟着淑妃徒步去了昭阳宫。
    德妃因为之前抱着沈玉珺的缘故,身上的宫装有些湿了。这会确定沈玉珺没事了,她就回了重华宫。沈玉珺继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淑妃来,不过她并不准备搭理淑妃。
    也没让沈玉珺久等,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淑妃就到了昭阳宫。竹雨见淑妃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儿,迎了上去,行礼:“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吉祥。”
    “快起来,”淑妃今儿是来赔罪的,自然不能端着,态度较往日里更是可亲,不等竹雨起身,就急急地问到:“你们娘娘怎么样?本宫一听到消息,吓得魂都没了。”
    竹雨看着淑妃这样,虽说心里有怨言,但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不过她话还是说一半:“回淑妃娘娘的话,我家娘娘这会还没醒,不过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动了胎气,接下来几个月需要静养,奴婢刚随太医从太医院拿了安胎药回来,这会正在药罐里煎着。”
    淑妃一听这话,就知道熙修仪的胎是保住了:“你领本宫进去看看熙修仪,不然本宫不放心。”
    “诺,”淑妃这样说,竹雨作为奴才,也只能按吩咐行事。
    淑妃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玉珺,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眉头还微微皱着,就知道这次她是受了大罪,不过她倒是厉害,竟然会泅水。不要说宫里的女人,就是宫外的一般官家女子,可没几个会泅水的,这也算是许氏的错算。
    “可怜见的,”淑妃眼眶都红了,拿着手里的锦帕按了按眼角,叹了口气对竹雨说:“既然熙修仪还没醒,本宫也就不多做打扰了,本宫一会就去皇上皇后那请罪,熙修仪醒了,劳烦你差人给玉芙宫送句话,本宫再过来。”
    “奴婢知道了,”竹雨朝淑妃福了一礼。
    淑妃领着伊莲还没出昭阳宫,就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皇后跟陆昭仪:“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熙修仪怎么样?”皇后有些不满地看着淑妃,也没叫她起身,就直接开口问了。
    淑妃轻声回道:“熙修仪还没醒,不过太医已经看过了,万幸龙胎无碍。”
    过了几息,皇后叹了口气:“起来吧,你也不要怪本宫苛责,熙修仪的龙胎要是有个什么差池,本宫也没法向皇上交代。”
    淑妃在伊莲的搀扶下,刚起了身,听皇后这么说就又跪下去了:“臣妾心里明白,是臣妾教子不严,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现在你说这些还早,这事本宫也做不了主,还是请皇上定夺吧,”皇后还有些自知之明,这事她可不能往身上揽,再说她也的确做不了主。
    一提到皇上,淑妃就不禁心里一冷:“是。”
    知道沈玉珺还没醒,皇后也就没进去,吩咐了昭阳宫的宫人几句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淑妃也跟着离开了。
    沈玉珺在皇后、淑妃一行都离开之后,也没有起身,就直接准备睡觉了,毕竟连日来因为一直担心皇上,她都没有睡好。今日皇上也平安回宫了,这会子她就开始发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淑妃离开了昭阳宫,就直接去了乾元殿,不过她也没见着皇上,就被皇上身边的路公公给打发了。她无法只能先回了她的玉芙宫。
    景仁宫里,这会皇后正面带微笑的跟容嬷嬷叙话:“没想到淑妃也有这着急忙慌的时候,本宫还以为她永远都能保持那淡然如水的样子呢。”
    “这次淑妃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容嬷嬷轻声对着皇后说:“娘娘何不趁这个机会收回淑妃手里的宫权?”
    皇后脸上没了刚刚的嘲讽,倒是思虑了起来:“嬷嬷说的对,丽妃的宫权已经收回来了,淑妃手里的宫权要是不趁着这次的事把它收回来,那以后可就难了。”毕竟淑妃跟德妃两个都是位处四妃,她们可不容易对付。
    “要想收回淑妃手里的宫权,娘娘必须要好好谋划,”容嬷嬷点到:“这次因为大皇子,熙修仪差点皇嗣不保,娘娘可以抓住淑妃教子不严这一点。”
    皇后微微点点头,看向容嬷嬷笑了:“还是嬷嬷看得清,有嬷嬷在本宫身边提点着,本宫着实是安心不少。”
    次日辰时,景帝才醒来,好在烧退了,不过人还是有些黯然。在路公公的服侍下,景帝进了些清淡的早膳,就坐到乾元殿的御案前,准备看折子。这么些日子没在宫里,政事积压了不少,他既然回来了,看到案上的折子,也就没心思休息了。
    “你这一早上欲言又止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帝看着小路子一直皱着他那淡淡的眉头,就顺嘴问了一句。
    路公公实在是不想拿那些琐事来烦皇上,但昨天那事,可是牵扯到大皇子跟熙修仪肚子里的皇嗣,最终他还是跟景帝如实回禀了。
    景帝听了这事,放下手里的折子:“淑妃那怎么说?”
    “淑妃娘娘昨儿听闻这事就立马去给熙修仪赔罪了,不过熙修仪受了惊吓,那时还没醒来,两人也就没说上话。后她就来了乾元殿,皇上您那时也还昏睡着,她就被奴才给打发了,”路公公觉得这次淑妃的确是冤,不过也怪不得他人,谁让她看轻别人:“淑妃回去就把大皇子身边的人都罚了板子给换了。”
    景帝微微点了点头:“把宫舆图拿来。”
    路公公赶忙拿来宫舆图铺在御案上,景帝看着宫舆图,直接拿朱笔圈了个地方:“传朕旨意,晋许贵仪为从三品贵嫔,让她带着元安搬去清心轩。她不是想要养着元安吗?那朕就成全她,希望她不要后悔。”
    路公公在心里是觉得许贵仪,不不,许贵嫔是在拿着大皇子作死,现在她心里应该欢快不了了,大皇子以后不恨她就是好事了。好好的长安宫待着不好吗?现在换成了轩,这辈子是止步三品了。
    景帝醒来之后下得第一道旨意就惊着后宫了。淑妃一夕之间,就失去了大皇子这个强有力的依靠。
    玉芙宫里,淑妃一夜没睡,这会双目通红,盘腿坐在榻上:“本宫就知道皇上会这么做,本宫就知道皇上会把元安带离本宫身边,”嘴里呢喃着,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本宫的元安……哇……呜呜……”
    “娘娘,”伊莲双膝跪在地上:“娘娘,您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个的身子。”
    “呜呜……”淑妃痛哭流涕:“没了元安……呜呜……本宫的指望……本宫还要这身子干嘛……呜呜……本宫要去见……呜……皇上……”一边哭着就突然起身准备下床,哪知刚刚起身淑妃就晕倒在榻上了。
    “娘娘……”伊莲赶紧爬起来,快步走到榻边大喊:“快来人啊,娘娘晕倒了。”
    自下旨之后玉芙宫里是一片混乱,满宫的眼睛都在盯着玉芙宫跟昭阳宫。
    沈玉珺这一觉睡的是相当的甜,缠了她几天的噩梦终于不见了。醒来更叫她欣喜的是,皇上竟然站在她的床边,虽然刚见到皇上的时候,有那么一息被惊到,但接下来就只剩下欢喜了:“皇上,真的是您,臣妾还以为在做梦。”
    景帝盯着沈玉珺的脸上看着:“现在都快到午时了,你睡得够香的。”
    沈玉珺跪坐在床上,面向皇上,双手很不老实的环住皇上的腰,还用力把他拉近一点,好让她刚好抱着。沈玉珺紧紧的环抱着皇上的腰:“臣妾都好些日子没睡好了,”说着就抬起了头,把下巴抵在皇上的胸前,两眼可怜巴巴的从下看着皇上:“臣妾担心您,您出宫后,臣妾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梦到您满身是血,臣妾吓得都不敢再睡觉,”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嘴巴也瘪着。
    景帝低头看着她这副样子,终伸出了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抚了抚她睡得有些蓬松的乌发:“朕这不是回来了,”他以为她会跟他说她掉水里的事,没想到这妮子一见到他,就跟他撒娇卖痴。
    “所以臣妾昨晚才睡得这么熟,”沈玉珺看着皇上的脸,又紧了紧双臂,有些不满地说:“皇上您瘦了。”
    景帝笑了笑,胡乱地揉了揉沈玉珺的头发:“在外面奔波,瘦了很正常,朕看你……,”他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沈玉珺给吻上了,接着就轮到了嘴。
    二人亲了很久,景帝有些动情了,双手在沈玉珺的身上胡乱的抚摸着,不过在摸到她有些粗壮了的腰身的时候,终是清醒了,两手老实地抱着她亲吻。
    过了好一会,沈玉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皇上的唇,满脸通红地拱回到薄被里。
    景帝伸手擦了下嘴角,看着手上的一抹红,笑着说:“你就没什么事儿要跟朕老实交代吗?”
    沈玉珺一听这话,忽地掀开被子起身,跪在床上:“臣妾有事要交代。”
    景帝见她这样,就坐到了床边:“说。”
    沈玉珺偷偷看了皇上两眼,见皇上脸上没了笑意,就开始老老实实地说了:“臣妾老是梦到您满身是血,臣妾心里不安,就……就忍不住给家里递了话,让家里派人去看看您。”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事呢?”景帝扭头看着沈玉珺,一副他在等她老实交代的样子。
    沈玉珺抿了抿嘴,继续交代说:“臣妾昨天是自己跳的御湖。”
    “你倒是能耐,不过也不算笨,”景帝冷哼了一声。
    “臣妾那时也是没办法,夏日的轿撵不比冬天的轿子,那么高,臣妾要是从那上面摔下来,肯定要遭罪,”说着沈玉珺就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臣妾遭些罪倒没什么事,就是臣妾的肚子……”她瘪了瘪嘴,没有再说下去。
    “这事是朕疏忽,”看着沈玉珺微微隆起的肚子,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四个月了,看着大了些。”
    沈玉珺把双手覆在皇上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上:“太医说再过一段时日,孩子就会开始动了,”她低着头,满脸的温柔:“也不知道他长得像皇上多一点,还是像臣妾多一点?”
    景帝看着她满脸的期待,笑了:“还是像朕多一点好。”
    “为什么?”沈玉珺有些呆愣地抬头看向皇上。
    景帝一点都不含蓄地说:“这还用问,因为朕长得比你好。”
    沈玉珺白眼翻到一半,眼角余光扫到皇上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立马把眼睛翻了回去,喃喃地说:“长得像皇上好。”
    景帝在昭阳宫陪沈玉珺用了午膳才离开,直接回了乾元殿。他还没到乾元殿就远远地看到淑妃跪在殿门口。
    到了殿门口,景帝刚下了轿撵,淑妃就双膝跪地,挪了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帝看着双目红肿的淑妃:“你要说什么,朕也知道。你养了元安五年,朕也知你这五年来花了不少心思,那今天朕就看在你五年来的用心上告诉你,元安虽是朕的长子,但我朝一向没有立嫡立长这一说法,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朕的意思。”
    淑妃听完皇上的话,惊得都瞪大了双目,嘴唇抖动着,直愣愣地看着皇上。
    景帝直接越过她,进入乾元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真的没空理她。
    淑妃在伊莲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回到玉芙宫。
    第65章
    昭阳宫里, 沈玉珺也是刚刚听到消息,因为之前皇上在, 皇上不说,底面人也没人敢多这个嘴。
    “这么说大皇子这几日就要跟许贵嫔搬去清心轩了?”沈玉珺用完午膳就领着竹云、竹雨在园子里遛弯,虽说之前她也有预料到,但真实的听到还是会有些吃惊。
    竹雨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还要看淑妃娘娘会不会去求皇上?”
    “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了,淑妃娘娘估计就是去求了, 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竹云笑着说:“这次淑妃娘娘可真算是吃了大亏,没了大皇子, 淑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可就大不如从前了。”
    沈玉珺赞同的点头笑了:“真是不容易, 淑妃也能吃这么大的亏,”她进宫一年多, 淑妃在这宫里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她膝下养着皇上目前唯一的皇子, 能不特殊吗?谁又能知道仅仅是她的一个不慎, 就失去了她最有力的依靠?
    “娘娘, ”秋菊快步跑到沈玉珺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有些气喘地说:“淑妃去求皇上了, 不过应该是被皇上出言驳回了。”
    沈玉珺叹了口气:“意料之中的事儿,接下来几天宫里恐怕是没个安生了。”
    “是啊,”竹雨也跟着叹了口气:“大皇子从出生就被抱到淑妃跟前养着, 这么多年了, 不管是淑妃还是大皇子, 这分离对他们来说,都是相当痛苦的。”
    “遛弯遛得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沈玉珺现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多少有些敏感。大皇子虽不是淑妃亲生的,但却是自出生就养在她身边的,她对大皇子的母子之情只怕不比许贵嫔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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