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袁望野那点小把戏被拆穿,只得悻悻地把饮料递给沈夏年,沈夏年接过后抓在手里,没动过手脚的易拉环很紧,沈夏年费了点力气打开了,他得意地撩了散乱在额前的发,笑得明媚动人,也屈起手臂,秀出他和袁望野相比显得可怜兮兮的肱二头肌:
    “怎么样,服不服?你年哥我瘦归瘦,但是有肌肉。”
    “你也知道自己瘦,”袁望野戳了戳沈夏年的肌肉,沈夏年本来就体脂少,生了病一瘦,连肌肉都瘦瘪了许多,“我啊,想把哥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当喂猪呢,白白胖胖的怎么当偶像?”
    “真的太瘦了吧,”袁望野招呼都不打地直接抱上来,两人炙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t恤布料,熨贴在彼此裸露的肌肤上,袁望野嗅着沈夏年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洗发水清香,身体和思想不约而同地躁动起来,“真的轻了好多啊……”
    自从上次擦枪之后,袁望野表现出种种亲昵的行为,食髓知味的小处男像只初尝甜头的小奶狗,屁颠颠地跟在沈夏年身后,有其他人在还比较克制些,勾勾手指啊玩玩头发什么的,两人相处时,立刻化成黏糊糊的蜜糖,恨不得把沈夏年裹在怀里,又搂又抱又亲,乖巧软糯的小奶狗变成了霸道而具有侵略性的小狼狗,亲着亲着就上手揉沈夏年的屁股,第一次沈夏年还吓了一跳,被袁望野咬住嘴唇不让动:
    “年哥虽然瘦了,屁股依然很翘嘛……”
    “臭小子哪学的荤话呢?!”
    沈夏年美目一横,毫不留情地劈手砍在袁望野的肩头,疼得小狼狗滚到一边又披上小奶狗的伪装,嗷呜嗷呜地叫唤,睁着清亮的黑眼睛委屈巴巴地说:
    “书上。”
    到底那本同人本是何方妖魔鬼怪,能把纯情小处男荼毒成色情小处男?沈夏年暗下决心找个时间好好拜读一下。
    果然这次袁望野抱着抱着狗爪子又不安分了,袁望野从小就学乐器,因此手指灵活,三两下就从沈夏年的运动短裤边缘,向上滑进两瓣紧实圆润的臀肉间,勾起内裤边轻轻一弹,发出“啪”地一声轻响,还没等沈夏年开口教训,就立刻将功赎罪似的温柔地揉了两把:
    “揉一揉就痛痛飞啦。”
    “别在这里,”沈夏年被揉得感觉也起来了,但他还得要维护作为哥哥的矜持和冷静,假惺惺地板起脸,“你是想我们都被抓去杀头吗?”
    “你放心,”袁望野吧嗒吧嗒地像只小狗舔过沈夏年粉润的嘴唇,又舔他尖尖下巴上微咸的细汗,“我被杀两次头也不会让你被杀头的。”
    “……好吧,”沈夏年为了掩饰自己有如思春少女般的春心涌动,赶紧往袁望野的薄唇上嗦了两口,发出“啵啵”的声响,“我这就回去每日举铁三千下,为你空手接白刃。”
    “不要,”袁望野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要也是我练。”
    “哎呀妈呀,这天贼热啊……”姜北城撩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向卫生间走去,从抱作一团的两人身后经过时,贴心地发出来自队长的关爱,“你俩热不?”
    “热,热!”沈夏年立刻推开袁望野,跳起来用毛巾狂擦汗,一口被姜北城带跑偏东北大碴子,“贼热!”
    “热,我也热!”袁望野赶紧咕咚咚地灌饮料。
    “行吧,”姜北城笑眯眯地说,“小年跟我走一趟。”
    “你逮他上哪儿去啊?”袁望野紧张得方言都出来了,“回去训练了。”
    “你说逮去哪儿?”姜北城笑意加深,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当然是逮去杀头了。”
    沈夏年忐忑地跟在姜北城身后,心想是要坦白从宽还是宁死不屈,姜北城把沈夏年带进卫生间里,还不忘把门给咔哒一下反锁了。
    完了,不会要动用私刑吧……姜北城的脾气好得不可思议,没人见过他生气的模样,沈夏年很怕姜北城发飙,现在沈夏年没脸称呼自己肌肉美男了,姜北城才是真材实料的肌肉美男,这位肌肉美男“嘎嘣嘎嘣”地捏着自己的指骨关节,面带微笑地向沈夏年靠近,沈夏年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姜队、姜队,我也是情到深处就情难自持,你知道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都有他的脾气,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对吧,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啊,小野他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脱衣服。”
    “啊?”沈夏年的华语金曲串烧卡壳了。
    “你自己动手吧。”姜北城倚在洗手池边,云淡风轻地抬了抬下巴。
    “不,不好吧……”
    沈夏年怀疑姜北城不是说他和袁望野,而是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了点什么。
    “最近伯母身体还好吗?”
    “啊?啊,”沈夏年点点头,一提到母亲,他整个人都柔软下来了,“还不错,只要医药费不成问题其他都可以解决,接下去就是等适配的骨髓,”沈夏年提到骨髓配型的问题,目光暗了暗,“……我会等到的。”
    “那你的身体呢?”
    “我的身体好得很啊!”
    “我不知道白哥从哪里弄来你的体检报告,让我注意一下你的身体情况,”姜北城上前来要撩沈夏年的背心,被沈夏年反应激动地躲开了,“你六月份那段时间请假,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去做手术?”
    “我……”
    “小年,是我带你进这个圈子的,你出了任何事,不仅公司负责,我也要负责,”姜北城安抚性地按住沈夏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是队长,我年纪又最大,我作为大哥,自然要照顾到你们每一个人,特别是你,你啥事都憋心底不愿说,我撬你嘴又撬不出东西来,”姜北城帮沈夏年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小年,有时候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知道不?”
    “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而已,”沈夏年慢慢地撩起背心,一直撩到胸口上,露出那道有碍观瞻的创疤,“只是小手术而已,我这不又活蹦乱跳了吗?而且就算大家知道了,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而且万一公司知道,”沈夏年咬了咬唇,“我不想退出abo,我不想离开大家,我还想和大家一起站在舞台上……”
    “小野知道这件事吗?”不知为何姜北城会在这时候提袁望野。
    “不知道。”沈夏年老实回答,他最不想的就是让袁望野知道。
    “啥玩意?!”姜北城瞳孔八级地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办事不脱衣服的?!”
    “为什么脱衣服?”
    “粗暴,简单,原始,唉,现在的年轻人,急躁,”姜北城痛心疾首,“你们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不是我——”
    “找个机会,必须让大家都知道,”姜北城难得摆出强硬的态度,见沈夏年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你要相信小野,小野为了你,正在很努力地成长和进步,哎对了,”姜北城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按了按,脸上洋溢出八卦的笑容,“你看过小野那条朋友圈不?”
    “哪条?”
    沈夏年鲜少刷朋友圈,姜北城翻了一会,因为自己捅漏一件不得了的事,反而愉悦地哼起了歌,“喏,拿去,这条,看过吗?如果没看过,应该是显示对你不可见。”
    沈夏年看了眼姜北城那边显示的朋友圈时间,是一月发的,一堆点赞和起哄,沈夏年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竟然翻到了:
    路子野:想做你的大英雄
    但这条显示的是四月,没有任何点赞评论,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句话。
    “咦?这条我咋没瞅见?”姜北城用自己的手机在袁望野的朋友圈里刷了几遍,“哟呵,那这条应该就是给你看的了。”
    四月,是沈夏年今年最大起大落的一个月,而袁望野发这条朋友圈的时间,应该是白项带他们去参加酒会的那天晚上,发生了那起意外之后,袁望野发了这样一条。
    大英雄吗……沈夏年垂下眼,心里泛起甜蜜的同时又感到自卑和不安:他真的能得到这种像童话故事一样的幸福吗?他配得上吗……沈夏年一边想着,一边给这条冷清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第43章 舞台失误
    七月对于abo而言是个极度忙碌的月份, 不仅要录制新专辑,还有出道一周年演唱会和钟子迁的生日,事情全部堆积在一起,恶心的小情侣争分夺秒的腻腻歪歪,姜北城也不忍心棒打鸳鸯, 打算等出道演唱会之后再找个空闲时间一起开个会, 说明沈夏年的情况。
    abo的出道日是七月十五号, 钟子迁的生日是七月十四,生日只能提前过不能延迟,钟子迁个人意愿是, 无所谓过不过生日, 准备一周年的演唱会比较重要。但洪顶顶不同意,愣是买了个三层婚庆式蛋糕给钟子迁庆生, 蛋糕最顶层放钟子迁的q版翻糖小人,怀里抱着一颗粽子,中间层是abo的其他成员, 最下层是一堆小小的粽子, 代表钟子迁的粉丝。
    abo钟子迁:22岁了,感谢你们的陪伴[图片]
    蛋糕太大, 整个公司的人来分都吃不完。钟子迁不爱吃甜,就把自己的翻糖小人给陈最吃,陈最毫不客气地张开嘴, 啊呜一口把q版钟子迁的脑袋给咬掉, 钟子迁拿着自己惨遭断头的q版, 有点无奈:
    “你就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吗?”
    陈最立刻装出要把嚼碎的翻糖吐出来的样子,被钟子迁赶紧捂住嘴。袁望野依葫芦画瓢,也学着钟子迁,把自己的q版翻糖人喂到沈夏年面前,想看看沈夏年会怎么对待自己的翻糖人:
    “年哥,给你吃。”
    沈夏年听到钟子迁的话,吸取了教训,张开“血盆大口”将袁望野的翻糖人全吞了,塞得整个嘴巴鼓鼓囊囊:
    “好次……”
    看着自己的q版小糖人被沈夏年的嘴碎尸万段,袁望野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abo出道一周年的演唱会和之前的巡演流程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最后的闲聊环节一起庆祝组合出道一周年,回忆过去展望未来。
    一周年演唱会的服装是前几场最华丽的舞台服汇总,袁望野私心最喜欢的是一套白衣,沈夏年穿这套白衣又美又仙,他的头发又长了些,扎在脑后,细长的耳挂闪闪发亮,虽然这个舞台造型每个人都有一枚耳挂,但似乎只有戴在沈夏年耳朵上的这只,才能衬得沈夏年的笑风情摇曳。
    在开演唱会前,大家有讨论过要不要让沈夏年半开麦,避免沈夏年到后半段体力透支,再次出现晕倒在舞台上的情况。沈夏年拒绝了,abo的现场绝对不能因为他破例,每个人都将给粉丝们展示自己最真实的水平、最出色的状态,沈夏年还做出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发生意外。
    “我相信小年,”姜北城站出来说,“真有什么突发情况,到时候大家随机应变。”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来,大家打起精神来,”姜北城把手垫在最底下,托起所有弟弟们的手,振奋士气,“加油!”
    “加油加油!”
    abo这次出场是站在吊高的悬空舞台里,绕着全场环行一圈最后落到主舞台,他们的升降机装点着鲜花、气球、玩偶,像一座如梦似幻的移动童话城堡。
    掌声,尖叫,欢呼,这些声响宛若潮水,汹涌地灌入他的耳膜里,仿佛他此时此刻就站在海边,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逐渐吞没。离舞台越近,沈夏年听得就越清楚,粉丝们整齐划一地高喊abo,像是战场上让人神经紧张的鼓点,一下下擂在沈夏年的心脏上,使得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与口号渐渐频率重合。
    abo的一周年演唱会是在室内体育馆举行,虽然场地有限,但从视听觉上带来的效果绝对称得上是震撼。abo的应援色是白色,就算粉丝没有应援棒,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依然能够给自己的偶像营造出一片灯海。沈夏年低头看下去,整个观众席都浸泡在一片璀璨闪耀的星海之中,仿佛天上的银河落在了这个体育馆内,落在了沈夏年的脚下。
    如果说偶像是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星星,那么粉丝就是坐在舞台下发光的星星,每一根奋力挥动的应援棒都代表着一份热爱,哪怕这份爱永远不能对等,但在有效的赏味期限内,粉丝们永远都保有轰轰烈烈的热情和爱意。偶像要说多少句谢谢,才能让粉丝们知道自己很感激她们的喜欢呢?
    在对台下的粉丝们挥手时,沈夏年的腰被人轻轻地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抬眼,姜北城无辜地耸耸肩,他的视线绕过姜北城,落在袁望野的脸上,舞台灯把他的五官衬得棱角分明,耳挂缀着亮光。
    袁望野的五官并不算非常凌厉,他之所以会给人带来高高在上的尊贵王子感,更多的源于是他自身散发出来的那种生人勿近气场,结果这位酷炫高贵的小王子,竟然在这种场合暗搓搓地和队友调情。
    沈夏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幸运又狡猾的人,喜欢他的人不仅在台下,还在台上,如果这就是苦尽甘来得到的甜头,沈夏年宁愿从这一刻起就失足跌进蜜糖罐里活活溺死。
    最后悬空舞台绕回到主舞台,缓缓下落,在接近地面时,abo的成员们在近乎疯狂的尖叫声里纵身跃下,身后的薄纱如同展开的翅膀凌空飞扬,在五光十色的舞台灯下变化出绮丽的色彩。
    “我们是——”姜北城将话筒递向台下观众。
    “abo!”
    全场传来如雷鸣般的整齐回应。
    客观来说这场演唱会上沈夏年的表现是尽力了,但不算最好,和之前的现场稍作对比就能看出存在了差距,他气息不如先前稳,换气声也很大,演唱会进行到后半部分,他只能偷偷关掉无线耳麦,以防让自己过于粗重的喘息破坏舞台整体效果。
    压轴的永远是abo成员唱到生理性反胃的主打歌《kill my lover》,还是需要沈夏年开口唱,还有沈夏年单人solo的经典顶胯动作。他站在舞台中央,被追光灯劈头盖脸地一照,整个人仿佛被拎出来在大庭广众下刑讯逼供。
    此时此刻沈夏年听得最清楚的,不是台下呼喊他名字的粉丝,不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而是自己几近失控的呼吸声,沉重,每一次粗粝的呼吸,都在无情地鞭笞他过载的心脏和躯体。
    “我……”沈夏年一开口便如坠冰窟——他忘记开麦了,他竟然犯了这么愚蠢的低级错误!
    “宣誓对爱人谦卑”
    袁望野的声音几乎无缝衔接地填补了伴奏的空白,他走上前来,从背后搂住沈夏年,现场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和惨叫。
    “我宣誓对爱情忠诚”
    沈夏年向后倚在袁望野的怀里,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与他贴身摆动腰胯,袁望野的手环在沈夏年的腰间,为他开了麦,沈夏开口就是一声喘息,袁望野直接用歌声将沈夏年的喘息盖过,他轻轻扼住沈夏年的脖颈,在他耳边炸开低音炮:
    “but you betrayed me babe”
    旋即袁望野把沈夏年一把推开,开始唱属于自己的rap部分。
    完完全全地救场,袁望野真的说到做到,他确实成为了沈夏年的大英雄。
    沈夏年一动不动地躺在休息室的折叠床上,脸上盖着一条干毛巾,如果不是因为他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就和尸体没差别。袁望野光速换好衣服,立刻马不停蹄地冲来陪沈夏年,他很认真地问:
    “需不需要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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