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道。
    赵珒忍着腹部的剧痛,说道:“记住,出了这道门,我就是你杀的,我谋权篡位,罪不可恕,你杀了我,救了皇上,之后朝野上下,便在无人敢针对你,你跟言烐不必再担心有谁会对你们母子不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就算是后来发生了这些事,她也没有勇气真的杀他。
    因为,她也爱他。
    赵珒也正是知道她无法对自己下手,所以才会这样做。
    薛令微早已泣不成声:“你光想着这个,就没有想过,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赵珒又一次将她轻轻拥在自己怀里,“我不求你原谅,你若是要恨,就恨着吧。我一直都在骗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的报应……”
    “我原谅你,我不恨你,我只求你别死好不好?赵珒,赵珒……”
    薛令微察觉抱着她的那只手臂在她背后滑落。
    “赵珒……”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肩上,漾开大片湿润。
    “赵珒,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可拥着她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应。
    “赵珒,赵珒……”她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她想起她跟他在一起的每个时刻,他为她梳发,给她做她爱吃的,还有他在上元节给他做的汤圆,给她买的糖人。以及,他的每个时候看她温柔的眼。
    都深深印在眼前,挥之不去。
    这时,殿门被人推开,薛令微察觉有很多人往他们这里走来。
    她泣不成声,溃不成军。
    有人将她与赵珒分开,她不肯,最终还是被人强行分开。
    后来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同德二年,大权宦司礼监掌印赵珒反叛谋权,残杀与之敌对多年的朝臣,最终,被摄政公主薛令微所杀。
    同德五年,皇帝朱缜十岁,开始慢慢亲政。
    同年十月中旬,安阳公主突发恶疾,病逝于公主府。
    徐州,萧县。
    马车停在一处偏宅院门外的银杏树下。风一拂过,还微微泛着绿的银杏叶子零零落落的飘飞了下来。
    马车内跳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fu人,她着了海棠色的立领长袄,月白色的对襟披风,以及杏色的襕裙,桃心髻上只簪了一根珠钗。
    正是薛令微。
    三年前那次宫变醒来后,她以为她真的永远失去赵珒了。没想到半个月后,池台告诉她,赵珒并没有死。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魏先生先给他服了能助假死的yào。只是赵珒并没有想过真的能继续活下去,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孤注一掷。
    只为给她换来余生的平静。
    幸好,那假死的yào封住他的经脉和气息,才能让魏先生救回他的xing命。
    当年魏先生救赵珒,也是本着听天由命,救了半个月,才真的将赵珒救回来。
    赵珒说他不会再骗她,可他还是最后又骗了她一次,害她伤心yu绝半个月。
    不过那是薛令微唯一一次觉得最好的欺骗。
    起码,他没有死。
    这三年,她与薄寻喻一同辅佐朱缜,权衡朝堂利弊,边关无恙,天下太平。
    她也懂得,权势之位,终究会将她推向不可回头的地步。
    而且朱缜也在一日日长大,自古君王多疑,她还是选择在那一切来临之际提早避免。
    所以后来她将大权全权jiāo付给薄寻喻,并“突发恶疾暴毙”。
    比起那一切,她更希望跟赵珒在一起。
    他们还是可以抛去过去的一切,平平淡淡的过他们的日子。
    这不正是以前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么?
    薛令微抬头看着头顶的银杏叶,听到院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门边探出半颗小小的脑袋。
    “母亲!”
    五岁的赵言烐看到是她,朝她小跑奔过来。薛令微欢喜的张开双臂蹲下,抱住一把扑过来的赵言烐。
    “这些日子想不想我啊?”
    “想!”赵言烐咯咯笑了两声,“母亲这回不走了吧?”
    一年前,她就将言烐送到赵珒这里了,有时也会找机会过来看他们父子。
    薛令微笑道: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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