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知晓
“来，小哲多吃一点儿。”乔莞鱼忙着给两个孩子夹菜，都没顾着自己吃。
温暖的橘色灯光下，小小的木桌上铺着干净整洁的方格子桌布，朴素但美味的四菜一汤，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派温馨和谐。
“小哲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五岁半了，阿姨。”舒翰哲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姬嘉儿说得对，她妈妈做饭真的很好吃，不像自己那个只会下馆子和煮泡面的老爸，一想到这儿，方才还因为美食愉悦的心情立马低沉了下去。
“那小哲是哥哥哦。”
“嘉儿比我小吗？”
“我今年四岁半，比舒翰哲小了整一岁。”姬嘉儿抢在乔莞鱼之前回答。
舒翰哲耸起一对漂亮的小眉毛，不解地问：
“可我们不是一起上幼儿园大班的吗？”
“当然是因为我上幼儿园早啦。”
“嗯……”舒翰哲不停往嘴里塞食物的筷子停了下来，方才脸上聊天时的神采飞扬也不见了。
看到舒翰哲有些神情沮丧，乔莞鱼忙问他怎么了。
“原来姬嘉儿是妹妹啊，我之前的表现真是一点儿都不像哥哥。”
看来是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小男子汉伤了自尊心呀。乔莞鱼心想，一定是自家女儿不像同龄的孩子那样孩子气所产生的落差吧，不过这确实是天生的，乔莞鱼正欲开口安抚一下舒翰哲，姬嘉儿却接着话茬说了起来。
“才没有呢，上一次明明就是舒翰哲你站出来保护我的！”
看到女儿白皙稚嫩的小脸蛋上写满了认真和坚定，乔莞鱼心中涌起一阵抚慰。一向理性温婉的女儿这次竟然这么急不可耐地为他人做辩解，看来是交到了真心的好朋友呢。
这小男子汉做了什么打动了自家女儿的“小芳心”了吗？听嘉儿的意思，上一次站出来保护她……
乔莞鱼突然意识到这句话里的不太对劲。
女儿什么时候遇到危险了吗？
紧迫感转瞬即逝，乔莞鱼抬手抚上额头，自己平时一个人带孩子真是紧张惯了。嘉儿说的保护她应该是指在幼儿园里遇到其他熊孩子的事吧，毕竟舒翰哲虽然是男孩子，但两个人都是四五岁的小孩，一般都是和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起了冲突吧。
“什么时候的事呀，原来舒翰哲这么勇敢。”
一听到大人的夸奖，对方还是姬嘉儿的妈妈，作为一个单纯又觉得自负的小男孩，舒翰哲自然是一改先前的沮丧，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自己的“英雄事迹”。
“就是上一次我和姬嘉儿出了幼儿园，在一个人很多灯也很多的广场上，有个坏人要抓走她，所以我……”
“舒翰哲，别说啦！”顾不得对方还没有擦嘴，姬嘉儿赶紧手忙脚乱地一把堵住舒翰哲的嘴，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干净的小手捂在了舒翰哲油乎乎的嘴巴上，生怕母亲想起上次自己偷跑出幼儿园的那件事，又要因此生气数落她了。
自己的妈妈温柔又慈爱，什么都好，就是在自己的安全问题上眼里揉不得沙子，之前好几次被教训都是因为不注意自身安全。
但乔莞鱼已经听到了。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铁青。
被坏人抓走，难道是人贩子？
自己的女儿差一点儿就被拐走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方才没能得逞呢？就凭两个孩子的反抗吗，当时接孩子回来也没听说是被路过的好心人或者警察送回来的呀。
轻轻地深呼吸几口气，感觉自己接下来发出来的声音不会打颤，乔莞鱼沉声问道：
“嘉儿，当时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方才还其乐融融的氛围突然变得令人透不过气，舒翰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乔莞鱼的询问对象不是他，但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懊恼地耷拉着脑袋。
姬嘉儿一边低头攥着裙角，一边小声说道：
“就是，嗯……上一次我和舒翰哲跑出幼儿园，在一个人很多的广场上，有个大人问我要不要吃蛋糕，我说妈妈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然后他好像就生气了，就说如果下次我再不听话乱跑，就把我抓到一个妈妈找不到的地方去。”
原本又惊又怕的乔莞鱼听到女儿这么说，心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这听上去……也不像是人贩子啊。
还要等到下一次来抓她，又不是洗衣服预约。
不过说不定是有自己考虑和打算的其他罪犯呢，决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年龄多大，什么打扮还记得吗？”万一是什么惯犯，可要及时报警让大家注意防范。
“男的。”姬嘉儿托着小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年龄感觉和妈妈差不多，比妈妈高一些，穿着是……”
就在姬嘉儿再次陷入沉思后，一旁正愁没地方将功补过的舒翰哲忙举手回答：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人长得好像有点儿像姬嘉儿。”
话说出口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把姬嘉儿和那个抓孩子的坏家伙放在一起比较了吗，又急忙面红耳赤地解释：
“嘉儿你别生气啊！我不是说你长得像坏人，就是那个坏人他，他……也不是，就是，哎呀！”
越描越黑。
乔莞鱼完全没留意到两个孩子之后的话，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针刺一般麻木，整个大脑都在轰鸣。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乔莞鱼心里已经猜到那个陌生男人是谁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啊？哦，不好意思，嘉儿，我突然走神了，没事，快先吃饭吧，菜凉了你们吃了会生病的。”
自己竟然因此失神了，抬眸看到两个孩子担忧又好奇地望着自己，乔莞鱼明白这些事情暂时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讨论，于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毕竟是两个正处在爱玩爱闹注意力发散的小孩子，两个小萌娃一会儿就又开开心心地说起了其他事物。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舒翰哲的父亲——舒柳城。
“我爸爸吗，他有时候喝醉了可傻了，趴在地上学狗叫。”
乔莞鱼额上几道黑线。
这孩子真坑爹呀，这种话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呢。
温暖的橘色灯光下，小小的木桌上铺着干净整洁的方格子桌布，朴素但美味的四菜一汤，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派温馨和谐。
“小哲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五岁半了，阿姨。”舒翰哲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姬嘉儿说得对，她妈妈做饭真的很好吃，不像自己那个只会下馆子和煮泡面的老爸，一想到这儿，方才还因为美食愉悦的心情立马低沉了下去。
“那小哲是哥哥哦。”
“嘉儿比我小吗？”
“我今年四岁半，比舒翰哲小了整一岁。”姬嘉儿抢在乔莞鱼之前回答。
舒翰哲耸起一对漂亮的小眉毛，不解地问：
“可我们不是一起上幼儿园大班的吗？”
“当然是因为我上幼儿园早啦。”
“嗯……”舒翰哲不停往嘴里塞食物的筷子停了下来，方才脸上聊天时的神采飞扬也不见了。
看到舒翰哲有些神情沮丧，乔莞鱼忙问他怎么了。
“原来姬嘉儿是妹妹啊，我之前的表现真是一点儿都不像哥哥。”
看来是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小男子汉伤了自尊心呀。乔莞鱼心想，一定是自家女儿不像同龄的孩子那样孩子气所产生的落差吧，不过这确实是天生的，乔莞鱼正欲开口安抚一下舒翰哲，姬嘉儿却接着话茬说了起来。
“才没有呢，上一次明明就是舒翰哲你站出来保护我的！”
看到女儿白皙稚嫩的小脸蛋上写满了认真和坚定，乔莞鱼心中涌起一阵抚慰。一向理性温婉的女儿这次竟然这么急不可耐地为他人做辩解，看来是交到了真心的好朋友呢。
这小男子汉做了什么打动了自家女儿的“小芳心”了吗？听嘉儿的意思，上一次站出来保护她……
乔莞鱼突然意识到这句话里的不太对劲。
女儿什么时候遇到危险了吗？
紧迫感转瞬即逝，乔莞鱼抬手抚上额头，自己平时一个人带孩子真是紧张惯了。嘉儿说的保护她应该是指在幼儿园里遇到其他熊孩子的事吧，毕竟舒翰哲虽然是男孩子，但两个人都是四五岁的小孩，一般都是和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起了冲突吧。
“什么时候的事呀，原来舒翰哲这么勇敢。”
一听到大人的夸奖，对方还是姬嘉儿的妈妈，作为一个单纯又觉得自负的小男孩，舒翰哲自然是一改先前的沮丧，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自己的“英雄事迹”。
“就是上一次我和姬嘉儿出了幼儿园，在一个人很多灯也很多的广场上，有个坏人要抓走她，所以我……”
“舒翰哲，别说啦！”顾不得对方还没有擦嘴，姬嘉儿赶紧手忙脚乱地一把堵住舒翰哲的嘴，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干净的小手捂在了舒翰哲油乎乎的嘴巴上，生怕母亲想起上次自己偷跑出幼儿园的那件事，又要因此生气数落她了。
自己的妈妈温柔又慈爱，什么都好，就是在自己的安全问题上眼里揉不得沙子，之前好几次被教训都是因为不注意自身安全。
但乔莞鱼已经听到了。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铁青。
被坏人抓走，难道是人贩子？
自己的女儿差一点儿就被拐走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方才没能得逞呢？就凭两个孩子的反抗吗，当时接孩子回来也没听说是被路过的好心人或者警察送回来的呀。
轻轻地深呼吸几口气，感觉自己接下来发出来的声音不会打颤，乔莞鱼沉声问道：
“嘉儿，当时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方才还其乐融融的氛围突然变得令人透不过气，舒翰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乔莞鱼的询问对象不是他，但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懊恼地耷拉着脑袋。
姬嘉儿一边低头攥着裙角，一边小声说道：
“就是，嗯……上一次我和舒翰哲跑出幼儿园，在一个人很多的广场上，有个大人问我要不要吃蛋糕，我说妈妈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然后他好像就生气了，就说如果下次我再不听话乱跑，就把我抓到一个妈妈找不到的地方去。”
原本又惊又怕的乔莞鱼听到女儿这么说，心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这听上去……也不像是人贩子啊。
还要等到下一次来抓她，又不是洗衣服预约。
不过说不定是有自己考虑和打算的其他罪犯呢，决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年龄多大，什么打扮还记得吗？”万一是什么惯犯，可要及时报警让大家注意防范。
“男的。”姬嘉儿托着小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年龄感觉和妈妈差不多，比妈妈高一些，穿着是……”
就在姬嘉儿再次陷入沉思后，一旁正愁没地方将功补过的舒翰哲忙举手回答：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人长得好像有点儿像姬嘉儿。”
话说出口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把姬嘉儿和那个抓孩子的坏家伙放在一起比较了吗，又急忙面红耳赤地解释：
“嘉儿你别生气啊！我不是说你长得像坏人，就是那个坏人他，他……也不是，就是，哎呀！”
越描越黑。
乔莞鱼完全没留意到两个孩子之后的话，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针刺一般麻木，整个大脑都在轰鸣。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乔莞鱼心里已经猜到那个陌生男人是谁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啊？哦，不好意思，嘉儿，我突然走神了，没事，快先吃饭吧，菜凉了你们吃了会生病的。”
自己竟然因此失神了，抬眸看到两个孩子担忧又好奇地望着自己，乔莞鱼明白这些事情暂时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讨论，于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毕竟是两个正处在爱玩爱闹注意力发散的小孩子，两个小萌娃一会儿就又开开心心地说起了其他事物。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舒翰哲的父亲——舒柳城。
“我爸爸吗，他有时候喝醉了可傻了，趴在地上学狗叫。”
乔莞鱼额上几道黑线。
这孩子真坑爹呀，这种话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