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想着要训练姜琳学习射击,以她研究院的名义向省厅申请允许她配枪。
    手上有枪,只需要朝天放空枪,就可以吓退那些劫财的路匪。
    他们是为抢劫财物,不是为了硬碰硬的。
    姜琳:“我装上,也只能管我的安全。还是要公安部门重视,才能保证更多人的安全。”
    吕航这一次如果开吉普车,大抵也不会有事,可这事儿发生了,就说明那些路霸非常猖獗,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遭殃,必须严厉打击才行。
    她计划再联合自己的朋友学生们,一起给省政府写信,要求省委高度重视,从上下达严厉打击路霸路匪的命令。
    只要自上而下推行严打,就不信那些毒瘤还能安然无恙。
    另外她觉得是时候开发更多的防身设备了。
    她把想法讲给程如山听,什么防割喉头盔,便携式电棍等等,开发出来让普通人也有机会自保。
    程如山:“这个想法很好,我帮你们联系军械专家,给你们提供专业指导。”
    “山哥你真好。”
    找到自己能为此做的事情,姜琳又高兴起来。
    她不开心是因为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干着急使不上力气,现在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之前的颓丧就一扫而空,立刻满血复活。
    程如山看了她一眼,又目视前方,单手控制方向盘,与她十指相扣,“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他们没有任何靠山,他就是她的靠山,她也是他的靠山,拥有彼此的理解和支持,任何时候都不会慌。
    姜琳现在高兴起来,脑子又活了,给程如山出主意,“乡下还有很多土枪、半自动步枪,最好都收缴。”
    人民公社的时候,乡下有民兵武装,他们都配备武器的。后来公社取消,民兵也还归农民,武器上缴。但是执行不严格,很多人家里还藏着。甚至还有人制作土枪公然使用。现在那些路霸、路匪,很多手里都有枪,这是非常危险的。
    程如山微微颔首,“这个建议好,我会在省委会议上提出来的。”
    他虽是廉政局副局,老局长升迁无望,等退休后就去省人大养老,自然愿意给程如山实权。除非他的级别处理不来的非常棘手的事情才交给老局长。目前还没碰到那样复杂的,老局长乐得舒服。
    所以,现在很多会议,尤其省委的一些例会,都是程如山替他出席。
    晚上他们就住在工装房,其实她的房间条件还是不错的,能洗澡,有蚊香蚊帐,玻璃窗和木地板呢。
    第二日程如山去上班,姜琳则把事情交代给苏行云和章邵鹏,她去找省报副主编。
    曾泓洁本科毕业以后没考研,直接进了省报,后来成为主编。最近几年她不常在省城,而是全国四处跑。
    姜琳直觉她是有什么事儿,但是曾泓洁不说,别人自然也问不出来,只能装不知道。
    虽然曾泓洁不在家,可她和姜琳保持着联系,通信、通电话,给姜琳寄明信片等等,她还交代过自己的副主编,只要姜琳有什么需要,都无条件支持,让副主编代劳。
    现在姜琳表示要借省报来揭露地方尤其是乡下路霸、路匪猖獗的情况,副主编当然大力支持。不但支持,他还发动部分常往乡下跑的记者收集第一手资料给姜琳,这样他们写出来的文章就会真实,无懈可击。
    姜琳和副主编商量好以后,当天又去找孙清辉以及省大机械工程、电气工程专业的老师和学生,请他们一起开发研究一些防身设备。
    孙清辉当初是省大机械工程系,现在是机械厂的工程师,如今开发方向是机械和电气结合。这个跟姜琳的理念不谋而合。
    她想让孙清辉帮忙开发民用电击棍,将电压控制在不死人的限度内,但是又能击打敌人,让其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孙清辉:“姜琳,研究出来以后,那些坏人也可以买,那怎么办?”
    姜琳笑道:“谁不许他买?现在他们不是也有枪,有棍,有石头?普通人有什么?赤手空拳而已。如果研发电击棍,普通人就有这个武器。而那些坏人依然是枪、石头、棍子,当然也可能是电击棍。”
    给普通人一个保护自己的机会。
    孙清辉:“好,我帮你。”
    姜琳:“谢谢,从下乡认识以来,你们一直都在帮我。”
    “说这话就见外了吧。你帮我们的更多。咱们这些人,赤着脚下乡,赤着脚回来,咱们不互相帮助,还要找谁呢?”
    姜琳笑起来,好朋友不需要天天腻在一起用言语表示,只要有需要就全力以赴,谢谢。
    进入盛夏的时候,姜琳终于能轻松些,工程步入正轨,有苏行云和章邵鹏等人就可以保证不出错,她乐得休息几天。
    这几天姜琳在家里陪闫润芝看电视,顺便研究美食,把之前瘦下去的肉补一点回来。她还去高中观看了大宝小宝他们的足球比赛,哥俩帅得不像话,给老母亲看得热血沸腾。她还去参加了宝生的校园故事会,这姑娘比她哥哥们还能出风头,在小学组织了一个故事会,听同学们讲故事、分享经历,她既能从同学们的故事中汲取故事,又能安慰同学们的心灵帮他们逐渐打开心结。
    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能力,她这么小,并没有学过心理学,也没有研究过,可她与生俱来能走到人们心里去。
    姜琳听了都获益匪浅,感觉少女心永远不会老。
    这日她去程如山办公室找他,约他以前去看大宝小宝足球比赛,文生、宝生他们也都去,让姜琳不要迟到。
    她邀请,程如山再忙也会答应,安排一下,去冲个凉换上衬衣长裤。
    程如山去开车,姜琳等在门口。
    突然就见卞海涛从外面快步冲进来,他穿着制服,头发湿漉漉的,一脸汗水,看起来有些狼狈。
    姜琳微微蹙眉,让了让不想和他说话。
    谁知道卞海涛竟然走到她面前,用看似隐忍压抑却又足够让别人听见的音量道:“姜琳,你告诉程如山,他如果继续挑衅,后果自负!”
    姜琳本来不想理他,这下冷笑道:“卞处,请你自重,注意身份。你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冒冒失失地跑过来说这么句失礼的话,有失身份!”
    进出的人听见,都好奇地看他们,还有人认识他俩问道:“卞处、姜院长,这是有什么误会?”
    卞海涛就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姜琳,语气无奈又气愤,“没什么,就是来问问。”
    这时候程如山开车过来,看到卞海涛,他目光一凛,脚下油门一点,吉普车轰地一声朝着卞海涛冲过来。
    “啊——”卞海涛没有任何防备,吓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躲避。
    程如山自然不是要撞他,将车稳稳地停在姜琳身旁,他侧身推开车门。
    姜琳立刻上车,关车门,懒得理睬卞海涛。
    时间紧张,他们不能迟到。
    卞海涛却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迅速来到车旁,伸手摁住车窗,对程如山道:“借一步说话。”
    程如山神色冷淡,“和你无话可说。”
    “程如山,你不要欺人太甚!”卞海涛表情略有些狰狞,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程如山就要踩油门离开,谁知卞海涛却又快得很,竟然挡在车头处,一副死活不让他俩走的样子。
    门口已经聚集一些人在好奇围观,不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事儿。
    “是不是被查不甘心?”
    “被程局查有什么不甘心的,只要程局拿出证据,被他查的没有不服气的。”
    “没听说查卞处啊,估计是别的事儿。”
    “我听着好像是因为感情……”那人压低声音,“姜院长。”
    众人立刻盯着车里的姜琳看,按说三十来岁的女人,怎么也是半老徐娘、人老珠黄的,可她依然皮肤雪白如凝脂,脸颊白里通红,一双翦水秋瞳清澈明亮,没有一丝血丝和发黄,要说她二十来岁,没人会怀疑。
    难道她和卞处……
    “不能吧!眼瞎啊,程局多俊啊,又俊又有能力。”
    “好像是以前的事儿呢。”
    哦,原来是先和卞处有过一段,又嫁给程局,了解。
    看热闹的人们用眼神交流。
    这正是卞海涛想要的,他得到消息程如山在调查他,那架势分明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他一直怀疑程如山针对他,并且不断地散布这样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证据,程如山也没实际行动,卞海涛就很受折磨。他认定程如山会对付他,不行动反而吊胃口,还不如直接公开调查,让他一颗心落地,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对付。
    他故意来找程如山闹一场,不管表面说什么,别人都会被他们和姜琳的关系吸引。
    男女关系,尤其美女,这样的花边新闻总是比正事更博人眼球,更让人津津乐道。
    他就是要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男女关系上去,让人家觉得程如山调查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做错什么,而是程如山出于嫉妒妄图报复。
    如果能证实这一点,那么程如山调查他就会受阻,不被人信任,失去其公正性,甚至会被开除!
    他打得如意算盘,演技也算不错,可惜他碰到的是程如山。
    程如山在他再一次用那样暧昧的眼神扫过姜琳的时候,立刻推门下车。
    卞海涛见他被自己引下来,心头大喜,大声挑衅道:“程如山,你要调查便光明正大,不必挟私报复,我和姜……”
    不等他说出姜琳两个字,程如山出拳如风,一个左勾拳狠狠地捣在卞海涛的脸上。
    “你——”卞海涛被打蒙了,扑通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程如山有分寸避开要害,这一拳能把卞海涛打昏过去。
    程如山俯身,一把将卞海涛抓起来,砰的一声摔在旁边的人工喷泉池壁上。
    卞海涛之前还计划自己要示弱,打不还手,结果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想反抗一下,因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屈辱,简直被人吊打,太没面子。
    可惜,程如山不给他机会,不管他想如何反抗,依然被迫保持被摔的屈辱状态。
    程如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鄙夷至极,“卞海涛,我不管你是想制造舆论,还是浑水摸鱼,想拖我媳妇儿下水,我保证弄死你!”
    这么多年,卞海涛就算对姜琳旧情未了,可因为姜琳对他半点旧情都没,他一直比较克制,也保持距离,并不曾做什么过火的。
    今儿突然跟毛头小子一样不顾及身份来挑衅,难道程如山会看不破?
    “与其让人猜测和我媳妇儿有关,不如直接公开调查,看看你卞处和美女画家、神秘命理大师、故县一干企业家有没有什么勾当!”
    卞海涛瞳孔骤然收缩,然后放大,咬牙:“程如山,你妄图栽赃嫁祸,你这是公报私仇!”
    程如山将他丢开,顺便在喷泉里洗了洗手,冷笑,“王猴子会在前面等着你。”
    第99章 搅黄
    别人说狠话可能就是一句狠话而已, 并不会如何,程如山说狠话那就是一定会兑现, 且只会比狠话加倍兑现。
    曾经他小小年纪跟程福贵说一定让他血债血偿,那时候程福贵不信, 现在坟头草三尺高。
    卞海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会的, 孟依依说未来已经改变,自己不会再死在程如山手里。
    自己不会去绑架程如山的儿子,姜琳也不可能和自己私奔,现在只是公事,自己只要没有太多把柄被抓到,程如山就对自己无可奈何!
    卞海涛将程如山的狠话理解为恼羞成怒, 怕自己对姜琳出手, 被人知道过去那些事情。
    不管是姜琳为了留城答应和吕航处对象, 还是姜琳下乡受不了苦选择嫁人逃避, 哪一条都够她名声受损的。就算对她的工作无碍,可现在人人称赞的姜院长也是白璧微瑕, 那些男女关系足够别人把她归为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虽然嫉妒如今姜琳和程如山琴瑟和谐夫妻恩爱, 可如果重来一回, 他依然会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她, 或者任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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