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塘似无穷无尽,远处竟有水波在动荡,公冶破戈感受水源方向,朝水源游去。
    他看怪志奇书,这种地方,定有一些神秘,或有猛兽,或有宝藏,“也许还有美人鱼!”
    美人鱼是飞剑大陆一个传说,据说与人一样,只是有鱼尾,最紧要,是女人,而且不想女人一般穿衣服,该有都有。
    公冶破戈当然也希望这地方有美人鱼,而不是食肉猛兽。
    ……
    ……
    行不多时,远处已有亮光,公冶破戈如获大赦,终于见到出口。
    走入亮光,他大惊!他竟往下坠,咚的一声,摔得荤素不知,只觉屁股生生被剜去了一块肉。
    入眼处,是一具尸体,公冶破戈并没有震惊,尸体旁花着好几个“正”字。
    尸体身前,在地上写着——“想我堂堂血阳子,竟会死在”并没有写完,食指停住了。
    公冶破戈抬头,见头顶,高若万丈,这小小四周,好似一个深井。
    “这下好,我来陪你了,血阳子。”
    听着隔墙水声,下面似是一条瀑布,水声似一个愤怒的人,想来瀑布极高。
    公冶破戈打量这血阳子,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看出剑,挑起血阳子剑袋,剑袋不知什么时候,竟已风化,一本册子已看不清名字,翻开第一页,能模糊看到一些字眼,但要看清,难比登天。
    公冶破戈找到一口剑,竟是木剑,“天照国人,不是水月郡的,如何不远万里,跑来这小郡,还叫人杀伤,死在这里。”公冶破戈看到血阳子腰间上伤口,几乎将整个脊椎斩断。
    公冶破戈坐下修行,想叫自己冷静一些。
    这里是山脉下端,也不知几百米下,也就是地下水源处,竟还有瀑布,这叫公冶破戈匪夷所思。
    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若将这地下挖穿,是否能逃出去?
    想要在回哈拉斯地面,除非第四境,或者借助某些东西,公冶破戈眼睛突然一亮。
    无论攀登或者挖穿着深井也似小地方,首先得知道,这黑暗中看不清颜色泥土,是不是大剑能挖动的。
    公冶破戈握剑,淡淡剑元包裹,一剑刺下,只听呛啷一声,大剑竟断了!
    公冶破戈好不惊奇这血阳子境界,如今坚硬泥土,竟能用手指在上面写字。
    “打伤血阳子的人,境界定极高。”
    那么高境界的人,竟来这哈拉斯山脉深处,是寻找什么?
    昏暗中,突然传来响动,一只老鼠,竟从这钢铁也似泥土中钻出,正咯咯叫,在血阳子身上穿来穿去,似极享受。
    公冶破戈纳罕,这老鼠是从何处来的?
    公冶破戈等待老鼠消失,已知道出口,终于,老鼠消失,它是在血阳子尸身处消失的,公冶破戈将血阳子尸身一把劈倒,露出一个人头大小孔洞,一本册子,从血阳子怀中迭出。
    公冶破戈拾起册子,“血阳剑法。”
    接着孔洞的光,公冶破戈览阅血阳剑法,许久后,合上,“原来是血阳宗宗主,难怪叫血阳子。”
    册子中剑法毒辣,不过两剑,每剑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公冶破戈那起血阳子那口剑,一宗之主,剑肯定不差。
    接着那孔洞,公冶破戈已看到,下面是一个水潭,十分小的一个水潭,公冶破戈拿剑欲剜大那缺口,似看到什么,他赶紧拉回血阳子尸体,一只眼,从那衣服破洞里瞧。
    公冶破戈背脊发凉,竟是一个人,满头长发,却瘦骨嶙峋,正往那水潭来,低头饮水,同时抬头看着公冶破戈方向,公冶破戈不敢动。
    他的目光,空洞无物,竟似死人一般,公冶破戈想到某种可能,“难道这里没有出口?”
    一时如遭雷噬,乐观如他,竟也觉绝望,喜静的他,终于坐到了棺材里。
    蓬头垢面,长发极地的人,在水中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这种死水,难道有鱼不成?
    突然,他面色发喜,一口长剑刺出,水中竟发出咯咯之声,竟是老鼠!
    “那是?”公冶破戈惊讶,那老鼠竟是水蓝色。
    公冶破戈没见那人使用剑元,见他走远,拿出血阳子木剑,敲击那孔洞,只听咔一声,那铜剑刺不动泥土,竟叫木剑一剑击碎,公冶破戈不信,又拿那半截铜剑去砍,只听呛一声,竟又断成两半。
    公冶破戈惊讶,这还是木剑吗?他知道天照国境,有一种木材,比铜剑更坚固。
    想到天照国,公冶破戈不禁感喟,天照国人人运气都好,修行异常顺利,女性个个是美人,男性个个是帅哥,简直是天眷之国。
    “书籍所说,看来是真。”至少木剑,公冶破戈已见识过,轻若无物,竟锋利胜过普通铜剑。
    正敲得兴奋,只听一个有气无力声音说,“别敲了,下来也是死。”
    那人竟回来了!公冶破戈那起木剑,警惕着。
    他竟在吃香馥馥烤水鼠,看得公冶破戈直流哈喇子。
    “这可不能分你,这是我这一个月唯一吃的。”
    他声音竟如此年轻,“你是谁,怎么会掉到这里?”
    那人一双眼眸,瞪公冶破戈一眼,“你又是谁,为什么掉到这里?”他随后哈哈大笑,胸脯上,似有两团肉在晃动。
    “他”竟是一个女人。
    公冶破戈叹口气,“下来你不会吃了我吧?”
    公冶破戈真是担心,他剑袋里,已没有多少食物,最多够他自己吃一个月。
    ……
    ……
    公冶破戈与她坐在火堆上,“这是何处获得的柴火?”
    单于寂霜用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手,拨开头发,“你这人倒真有趣,都快要死了,还询问这些。”
    公冶破戈不置可否,笑不出来,难道要哭不成,“苦中作乐,死马当活马医。”
    单于寂霜也不禁笑,“许久没笑过,你知道我来这里已几年?”单于寂霜指着墙壁上的“正”字。
    “四十二年?”公冶破戈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单于寂霜却笑,“都说女人傻,我看你们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你难道不想办法出去?”
    单于寂霜懒得回答,竟躺下睡了。
    公冶破戈并没有睡,这个邋遢女人,若是第二个丁大西,一睡着,可能就是永眠。
    她似猜透他的心思,身上剑元散出,竟是通剑境第二境巅峰,“我若要吃你,不必等到此刻。”
    公冶破戈一想也对,他也实在疲惫,竟在异地里睡着。
    ……
    ……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前有响动,一个短发女人,正拿着干粮,大快朵颐。
    那干粮有些熟悉!
    不正是他剑袋中,救命干粮吗?
    公冶破戈惊叫起来,那怪人去了何处,竟出现一个短发女人,还穿着红色衣裳,只是体型为何如此熟悉,多看几眼,公冶破戈终于识出,面前人,正是那个长发及地,衣裳褴褛的野人。
    单于寂霜有些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公冶破戈查看剑袋,干粮已不多,“反正迟早都要死,早死晚死。”
    单于寂霜放大瞳孔,看着公冶破戈,“我发现你这人,有些过度乐观,这也好,到时候,做我口粮,让我苟活几日。”
    她竟笑。
    公冶破戈相信,她完全做得到,在生死绝境之事,会干出什么,公冶破戈自己都不知道。
    单于寂霜突然搂住他,“许久不见男人,今夜搂着睡可好?”
    公冶破戈推开她,“我可不想深夜被咬一口?”
    “喂?人生苦短小哥,难道你不想?”
    公冶破戈叹口气,他反而搂着单于寂霜,“你说,当人们发现我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情侣?”
    单于寂霜却咯咯笑,“这时候,总希望自己是胖子,似那冬眠狗熊一般,有厚厚脂肪垫肚子,已不至于饿死。”
    单于寂霜伸手又要取干粮,却被公冶破戈制止,“你在这三年,难道没有尝试出去?”
    单于寂霜往公冶破戈身上靠了靠,“这不过丁点大地方,所有地方都找了,那倾泻而下瀑布,是极难上去的。”
    公冶破戈突然坐起,“我们似乎有救了。”
    单于寂霜看着这眼中放出光的少年,“这里泥墙,都似钢铁一般。”
    “这不是有幸运之剑吗?”
    单于寂霜惊喜,“是,可以从这上去。”
    公冶破戈看她皮包骨身躯,说:“不及,调理好身体,然后再出去。”
    单于寂霜低头一看,因为太瘦,自己胸脯叫这少年看光了。
    “看来,已不需要你!”单于寂霜从剑袋里取出剑。
    公冶破戈退后,他见书中描写女人,似那变幻无常天气,如镇中变脸大师,如今也印证,他取出木剑,警惕望着单于寂霜,他已叫丁大蛇咬一口,不能再让单于女蛇再咬一口。
    单于寂霜叹口气,“我开玩笑的。
    公冶破戈送口气,单于寂霜若有心要杀他,他确实活不到现在,估计单于寂霜早已知道,他剑袋中,有干粮。
    单于寂霜看着他,“靠过来。我们相互取暖。”
    “差枪走火可不要怪我。”
    单于寂霜看了看剑,“你尽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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