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白眼,扯我干什么,我真是躺枪。
    “走,咱们出去逛逛。”夜慕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扶着我的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休息室。
    我回头看了眼宁晨和丁洛琦,尤其是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感觉他们好像在指控我们过河拆桥。
    呃,其实是有点。
    晚宴的人不是很多,都是直系亲属和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大多是年轻人,就当是闹洞房了。安排了一些小节目,也给新郎新娘弄了一些小游戏。
    热热闹闹的玩到了夜里十点多,大家就自觉散了。今天是人家洞房花烛夜,谁都不会太过分。
    “我先送你回家。”夜慕辰说。
    “不,我也去。”我知道他是打算去找陈焕明,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好奇心,我都想跟去看看。
    “听话,你回家睡觉,有什么结果我回来告诉你。”
    “我不困。”我说:“你又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让我跟着你呗。”说着搂住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软磨硬泡了半天,他终于无奈的答应下来。
    夜慕辰说,陈焕明在外面养了个小三,成天不怎么回家,我们就直接去了小三的住处。
    我很佩服,这种隐私他都查的这么清楚。
    我们刚到楼下,就见到一辆路虎迎面驶了过来,定睛一看,是夜北。
    “我通知他来的。”夜慕辰说,揽着我的肩膀走过去,“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冲动。”
    “我知道!”夜北点点头。
    陈焕明和小三住在一栋商品楼的第七层,我们乘电梯上去,是一梯两户的户型,环境还不错,他还挺舍得花钱的。
    夜慕辰敲了敲门,好半天才有人来开。
    “谁啊?”是一个女人,应该就是陈焕明的小三了。长得还算不错,穿着一条吊带睡裙,不过看着年纪也得有二十七八岁了,说不出的一股风尘味道。
    “陈焕明呢?”夜慕辰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进了屋。
    “诶,你们这是干嘛的,怎么随便就闯进来。”女人扭动腰肢,不悦的道。
    “少废话,陈焕明呢,让他穿衣服出来。”夜慕辰搂着我往沙发上一坐,低喝道。
    女人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有点愤愤不甘的一甩手,进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陈焕明走了出来,打着哈欠,穿着睡袍,毫无形象可言。
    “谁啊,大半夜的找到我这来……夜总!”
    陈焕明看到夜慕辰的时候打了个激灵,那份昏昏欲睡也瞬间消失了,急忙狗腿的跑过来,真的是用跑的。
    “夜总,这,您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您看我这……”说着又扭头叫人,“小兰,倒点水切点水果过来。”
    那个小兰再次出来,已经换好了一身居家服,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去了厨房。
    “夜总,您看……”
    “比忙了,坐下说。”夜慕辰打断他,指了下对面的位置,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
    陈焕明倒是很听话,小心翼翼的坐下,“夜总,这么晚您来找我?”
    “十年前,蓝盈盈的事情。”夜慕辰很干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陈焕明一听,当即抖了抖,低下头,偷偷的用余光瞟了眼夜慕辰,“夜总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啪!”夜北一拍茶几,“还装!”
    陈焕明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去,还是嘴硬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们不会逼你。”夜慕辰微微一笑,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我的时间很宝贵,但是我愿意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可以考虑清楚。”
    那个叫小兰的端了水和果盘过来,刚要说什么,就被陈焕明给撵屋里去了。
    “累不累?”夜慕辰像是没事人一样,理了下我额际的头发问。
    我摇摇头,“不累。”
    “要是累了就躺我怀里。”他说。
    ……
    我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聊天,顺带着无意识的秀着小小的恩爱。但其实目光都注意着陈焕明的一举一动。
    夜慕辰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其实气势越逼人。终于,陈焕明抵不住那股威压,哆哆嗦嗦的道:“夜总,我说。”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夜北,“这事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
    “别废话,直接说。”夜北有点不耐烦了,查了十年的事情突然有了线索,又关乎自己心爱的人,他能不急吗。
    这就是他,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动手了。
    “是,是几年前,梁文海在一次醉酒后说的。”陈焕明说:“那年,我们在一个饭局上,梁文海喝的很多,我们俩上洗手间的时候,他说的。
    他和蓝家有过节,当年一场竞标,关乎到梁家的生死存亡,但是被蓝家夺去了,为此,梁家差一点就破产。
    后来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又弄到了钱,反正是度过难关了,勉强维持了下来。
    但是梁文海对蓝家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报复,可是当时的情况他也没那个能耐,听说他们家有个女儿,还特别宝贝,就起了歹心。他,趁着那孩子外出游玩的时候,下了药……”
    陈焕明断断续续的说着,但我们还是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梁文海,真是禽兽不如。大人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孩子。
    我听着整个人都气的牙痒痒,差点没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那么天真可爱的小孩子,我真的很难想象。
    十年了,蓝家确确实实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十年的阴影。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件事,蓝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那时候对外声称蓝盈盈生病了,蓝父根本无心思去管理公司,很长一段时间公司处于一个维持的阶段。后来也是蓝幻渐渐的管理起来。
    而最可悲的是,夜北背了十年的黑锅,十年的分离,十年的误会。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事情的经过我们都了解清楚了,便打算走。
    陈焕明突然拦住我们,抓着夜慕辰的胳膊祈求道:“夜总,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夜慕辰皱着眉头,目光森冷的看着他的手,他怔了怔,慢慢的把手收了回去,“夜总,梁文海现在的势力,我得罪不起啊。”
    “哦。”夜慕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你得罪的起了?”轻飘飘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赵焕明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夜总您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开罪得起,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件事跟你说了,但是,我,我的确……”
    “呵!”不等赵焕明说完,夜慕辰揽着我的腰,越过他直接走了出去。
    “夜总,夜总……”
    身后,传来赵焕明的连声呼喊,夜慕辰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夜北你先回医院,不许轻举妄动。”出了赵焕明的家,夜慕辰对夜北说道。
    “我去找梁文海。”
    “不许去。”夜慕辰冷冷的说。
    “大哥~”
    夜慕辰放开我,走过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不怕,但是你想过没有,蓝盈盈怎么办?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你比谁都清楚,你是为她报了仇,但如果因为有个闪失,她还能不能活?”
    夜慕辰的声音不算大,有些清冷,听不出他的情绪。
    “梁文海现在跟蓝家的关系走的很近,据我所知,那个梁冬冬是要嫁给蓝幻的,你平时做事一向沉着精明,别丢了。”
    “大哥!”夜北的双手握着拳头,黑暗中,一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我却从里面看到了本不该有的,一闪而过的晶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有时候,眼泪并不是女人的专属。它只是一种极端情绪的表达。我能明白夜北为何会有眼泪。他的心一定在滴血,那种疼是我们每一个相爱过的人都能明白的。
    任谁听到自己的爱人在幼小的年纪被……都无法承受那种疼。何况这件事折磨了他十年。其实他现在的表现已经够好的了。
    “好好想想,对付梁文海,要他一条命很容易,但太便宜他了,也不值得。”
    夜慕辰说完,转身给我打开车门,“走吧,我们回家!”
    我有点不放心的看了夜北一眼,才矮身坐进车里。
    “他真的没问题吗?”一直到我们的车子开出好远,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夜北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放心吧,他不是没头脑的人,一时的冲动过去就好了。”夜慕辰说:“不过,从小到大,也就蓝盈盈能让他失控,这也是好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可以令他失控的女人,就说明,他这一生了无生趣,没有爱过。那么,就不会懂得什么是珍惜。
    说得难听点,跟一个机器没有什么区别。
    沉默了片刻,我又问:“这梁文海到底是什么人物?有什么特别的势力吗?”
    刚才他和夜北的谈话中,我隐隐的听出了几分不一样。梁文海这个人我听说过,公司做的不大不小,跟夜司简直没法比。要说实力那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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