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勋后背还背了个背篓,里边装了些红薯,他特意问薛花花要的,红薯切成块煮好了,还混了米糠,家猪都吃得香,何况是野猪了。
    记得上回被野猪咬住的人为什么能脱险,不就是运气好捡着他篮子里飞出去的鸡蛋扔给野猪吃才争取到时间的吗?
    陆明文缩了缩脖子,“谁去?”
    陆建勋下巴点了点陆德文,“大哥去。”
    陆德文他们专业体能训练比部队差不了多少,应该能跑得过野猪吧,他倒出背篓里的猪食撒雪地,留了些给陆德文,喊他背着往山里走,运气好的话走不了多久就能碰到野猪了,“大哥,你小点声,别把村里的人惊醒了,否则咱就白忙活了。”
    陆德文答好,接过背篓,昂首挺胸朝大山深处走了去。
    树木枝干粗壮,没多久就看到他人影了,陆明文有点担心,“四弟,大哥不会出事吧?”
    “不会,我和说过了,跑不动就爬树,爬到树上野猪就拿他没办法了,况且不是有咱吗。”
    陆建勋挥了挥手里的镰刀,上次赤手空拳,这次他是做足了准备的,陆明文低头看看自己,陆建勋有镰刀,他什么也没有啊。
    等陆德文的时间特别漫长,陆明抬脚试了试网子系得紧不紧,又把周围的雪堆起来挡在网子后,即使野猪冲破网子也会栽进雪堆给他们多争取点时间,看他这样,陆建勋不禁竖起大拇指,“陆明哥想得周到,二哥,咱也来堆雪……”
    三人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山里终于传来了动静,陆德文窜起老高,健步如飞的跑来,嘴巴大张,无声说着什么,陆明文呆呆的没反应过来,直到陆德文反手指着伸手,顺着陆德文视线望去,3头大野猪拱着鼻子,睚眦欲裂,面目狰狞的跟在身后。
    他啊啊啊尖叫了声,“大哥,有野猪你咋不喊啊。”
    3头,不是说好的两头吗?
    陆德文指了指自己嘴巴,无辜的摊手,陆建勋不让他喊,他有什么办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预计29号完结,下个月8号开《富贵爸爸贫穷儿》
    第一百零六章 极品婆婆
    见到伙伴, 陆德文大力迈着腿, 不断给陆建勋打手势问接下来怎么办, 三头野猪饿狠了, 背篓的猪食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陆建勋的意思是慢慢哄着它们出来,结果它们等不及, 吃了几口他抛出去的猪食后面露凶光地嘶吼, 猴急地扑了过来,一副要把他也吞入腹中的样子。
    陆德文察觉情势不对,撒腿就逃命,哪儿顾得上撒猪食诱惑,恨不得自己有四条腿来跑呢。
    他拿出百米冲刺的姿态往陆建勋跟前跑, 声音干得嘶哑,“老四,老四, 怎么办, 怎么办?”
    事情来得突然, 陆建勋没做好思想准备, 他掉头抢在陆德文前边先逃,速度快得像沙尘暴, 陆明文瞬间慌了神,火烧眉毛的喊他, “四弟,你跑了咱怎么办?”就陆建勋在部队接受过训练, 他和陆明纯粹啥也不会,平时掏个鸟蛋爬树都要费半天劲儿,逮野猪?想都别想。
    他的话激起陆建勋些许理智,双脚急刹,深深陷入雪地里,“对哦,咱是来逮野猪的,跑了像什么样。”他转过身,陆德文甩着后背的背篓快到网子了,他急忙给他指右边,“大哥,把野猪带到里边,带到里边。”
    陆德文略微惊恐地偏头瞅了眼,坚决摇头,地上满是竹尖,他跑进去不得扎到脚啊,他死沉的吼了声,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山下跑,陆建勋拦住他,把他往右边推了下,“跑下山野猪就便宜别人了蠢货,要跑就往山里跑。”眼瞅着野猪冲过来了,陆建勋啊啊啊尖叫了两声,搜的下冲到了陆德文前边。
    脚带起的雪溅到陆德文脸上,他:“......”说好的安静沉默不许大吼大叫的呢。
    陆明文被吓到了,趁着野猪没跑过来双腿夹住树就拼命往上爬了两米高,手脚并用的环抱着树,居高临下的望着下边逗野猪追的两兄弟,不忘给他们打气:“大哥,四弟,跑快点,野猪要追到你们了。”
    而雪堆边拿着长竹尖如临大敌的陆明:“......”这画面瞧着好像不对劲,尤其兄弟两围着几棵树跑了几圈野猪都没消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而陆德文渐渐有些吃力了,有两次差点被野猪咬到屁股,他喊,“德文哥,把背篓扔过来,野猪好像冲着猪食追你的。”
    在陆建勋的计划里,该是陆德文像养猪人,边撒猪食边诱惑野猪嘴馋的跟过来,乖乖的掉进他们陷阱里,哪儿想到会如此凶残。
    陆德文体力差不多耗尽了,反手提着背篓绳子就朝陆明扔过去,他不懂陆明啥意思,反正不会害他就行了。背篓掉在地上,气势汹汹追着陆德文的野猪顿时调了方向,前腿往前蹬,口水肆流的奔向背篓,陆明飞快的捡起背篓就朝插满竹尖的雪地甩去,野猪仰头望着在空中呈抛物线的背篓,四条腿蹦得更欢实了。
    背篓落地的瞬间,三头野猪就踩进了竹尖的雪地,似乎察觉不到疼痛,拱着脑袋往背篓里钻,好好的背篓几下就被撞坏了,陆德文好不容易以为能喘口气,双手撑着膝盖,刚吸进口气,就听陆建勋着急地喊,“快,戳野猪眼睛,戳瞎它们。”
    陆德文腿软,摆了摆手,想说歇会儿,野猪吃得正香,不会发疯的,不及两秒,屁股就挨了陆建勋踹,“快点,等野猪吃饱咱都得死在这。”
    陆建勋语气凝重,陆德文顾不得休息了,拿起早准备好的竹尖就朝野猪冲了过去,刚刚是野猪追着他们跑,如今反过来了,3头野猪不知蠢还是啥,全程顾着吃,他们使劲戳它们感觉像给它们挠痒似的,避开竹尖继续寻找地上的猪食。
    陆明文快速滑下地,跟着加入战斗,不知他运气好还是啥,举起竹尖用力刺就刺瞎了野猪只眼睛,只看黑溜溜的猪抬起头,呲着牙,鼻孔大张地朝他冲了过来,吓得他扔了竹尖,掉头就跑,却被陆建勋抓住了手腕,手里多了把镰刀,“扑过去跟它拼了,属于男人的战斗开始了,二哥,别让我看不起你。”
    陆明文愣愣的低头,来不及细想话里的意思,陆建勋握着他的手挥了过去。
    然后的然后,就是他和野猪奋力厮杀的时刻......
    陆建勋毁得肠子都青了,咋就信陆建勋的话以为逮野猪是个轻松活儿了呢,还属于男人的战斗?对方是男是女压根分不清好吗?但也顾不得公猪还是母猪了,能活命比什么都强,他右手握着镰刀,左手握着竹尖,左右开工的攻击野猪,表情恐怖,目光呆滞,像疯子似的。
    而另外两头野猪被陆明引到攻击网子,脑袋卡在网间,趁着它们不能动弹的时候,陆德文和陆明文戳野猪的眼睛和鼻子,陆明扑过去,双手握着竹尖插进野猪脖子,野猪痛得仰头嘶吼,挣扎得越用力,草绳直接绷断了,陆明抽回竹尖,又往脖子继续插......
    忙着戳眼睛戳鼻子戳完鼻子戳嘴巴的陆建勋和陆德文侧目,随后跟着陆明学,抓起竹尖就戳野猪的脖子。
    血在顺着脖子流下,染红了草绳和雪地,最终,野猪咬断了草绳,挣脱网子,冲进了雪堆,野猪头埋进去的瞬间,周围被浸染成红色,陆明整个人跃起,毫不犹豫扑了过去,又在野猪脖间狠狠刺了两下。
    整个山头响起野猪的怒吼嘶鸣...久久不熄。
    田家住得不远,当声音传来,田家的孩子害怕地跑进了堂屋,说山里有狼叫声,田老头在这边住了几十年了,狼的传说还是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起过,说得惊天动地但他从没见过,以致于认为山里是没狼的,这会看孙子们吓得关门,他走到外边认真听了会,摸不准是不是狼,只得问歪着头听得无比认真的郝菊,“媳妇,是狼不?”
    声音粗犷悠长,和狼叫声真有点像。
    “别说话,让我听听。”郝菊才不信山里有狼,野猪还差不多,她怀疑有人去山里逮野猪了,别看人们个个害怕不敢进山,都是骗人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绝对是有人偷偷摸摸进山了,这声音分明是杀猪的声音,村里年年都杀猪,猪怎么叫的,叫得多大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当下,立即喊檐廊下挽柴的儿子们背背篓挑箩筐去山里抢野猪去。
    檐廊坐着的人没动,郝菊不禁催促,“赶紧的呀,不想吃肉了是不是。”山里的猪持续叫着,声音高亢,明显没死透,这会儿上山刚刚好,如果去晚了,野猪就没她们的份了,要知道,谁弄死算谁的,野猪没断气前,属谁的不好说。
    她进房间换了双合脚的草鞋,顺势背起角落里的背篓,看家里人稳着不动,她急了,“快点啊,磨磨唧唧干啥呢。”
    “妈,野猪多凶残咱上次是见识过的,就咱们这么上去,没准被咬成肉渣子,我拍死,我不去。”上次悲惨的记忆深刻,田老大他们才不想上山,管它野猪还是啥,太恐怖了,坚决不去。
    田老汉深有同感,“对,别到时候没吃着野猪肉被咬掉胳膊啥的,不去,我也不去,宁肯不吃那口肉。”山里的声音持续着,田老头听得心里发毛,问田老大,“老大,你听听是野猪的声音不,它们会不会冲下来啊,就我们和马水根两家人,野猪冲下来咱肯定对付不了啊。”
    这话惊醒了挽柴的田老大,站起身就冲进房间,“爸,咱回房间关上门吧,要不然野猪冲进咱家院坝,咱都得遭殃。”
    孩子们听大人说得如此严重,哇的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找边边角角藏,弄得叮呤咚咙响,田老头打了个寒颤,三步并两步的跑进房间,关上门,探出半边身子出来,“快,把竹竿上晾着的肉收了,还有板凳,箩筐,通通搬到堂屋里来。”
    郝菊看得来气,没听出是杀野猪的声音啊,野猪都被杀了,怎么可能冲下来,她卷起裤脚,喊田老大他们随她上山,逮野猪是个力气活,趁着逮的人累了,她们正好捡便宜。
    田老头觉得郝菊想吃肉想疯了,见儿子儿媳麻溜地收外边东西,像抢收似的,他畏畏缩缩跑出去,一鼓作气跑到灶房门外,啪的声拉上门锁住,大气不敢出的跑回堂屋,院坝里还有两捆柴他也顾不得了,催促他们赶紧进堂屋躲着,等山里安静了再说。
    郝菊简直恨铁不成钢,咬着牙问,“你们就没听出是杀野猪的声音?”
    众人摇头,田老头催郝菊,“你进不进来的,不进来我们就关门了哈。”
    气得一口提没提起来,郝菊差点晕了过去,哪怕她再坚信山里有人在逮野猪,但没人相信她,更不会随她上山,郝菊自己肯定是不敢的,只得不情不愿的进了堂屋,门窗关上后,堂屋显得有点黑,角落里蹲着的孩子仍在哭,哭哭啼啼的问狼会不会来吃掉他们。
    郝菊拍桌,骂他们小点声。
    山里的叫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田老头说郝菊,“你还上山?就你这身板还能和野猪斗,几下就把你啃得只剩骨头了。”无论是狼还是野猪,那满嘴尖牙不是开玩笑的,郝菊还想捡便宜,不把命搭进去就不错了。
    郝菊也有点怀疑自己了,杀猪的话惨叫声没这么久,想想自己,要真上山了不定会怎么样呢,不禁出了身冷汗,再不敢提上山的事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叫声似乎小了,反倒是雪落的声音更清晰,他竖着耳朵听了会,指挥田老大去开门,“先拉开条缝瞧瞧,确定院坝啥都没有才开门。”别莽莽撞撞拉开门,野猪就在门口等着,那真是要吓死几个人了。
    雪下得很大,院坝的柴火已经染成了白色,田老大眼睛贴着门缝,认真观察了几分钟才开的门,田野白茫茫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跨出去,山里好像没有声音了。
    郝菊走出院坝,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奈何胆儿小,只得拉着田小翠给她壮胆,她先去隔壁问马水根,马水根说听着声儿了但不知山里发生了何事,郝菊思来想去总有点不甘心,如果真的有人逮到野猪她们没进山,两头野猪连个猪蹄都分不到哦。
    她不甘心,要田小翠随她去生产队问问,有没有人逮野猪去生产队问问就清楚了。
    雪越来越密集,进村后,母女两径直去了陆杨家,陆杨是队长,村里有人进山她们家肯定清楚,谁知陆杨媳妇说没看到有人进山,刘云芳在家帮着弄腊肉,听郝菊说山里传来杀野猪的声音她来了兴趣,隔得有点远,隐隐的她也听到了,以为是隔壁生产队的杀猪因此没多想,真要是生产队的人进山逮野猪,怎么也得让陆杨这个队长跟着去啊。
    刘云芳不干活了,背着背篓和郝菊去别家问,陆杨见雪这么大,喊她就在家,刘云芳说什么都不肯,还和陆杨吵了起来,陆杨拿她没办法,只得由着她去了。
    两人连续问了两家,都说听到声音了,但不清楚怎么回事,郝菊家离得近,她说得特别肯定,“惨叫声叫了好久好久,不是咱村里的人就是隔壁生产队的,肯定有人偷偷进山了,嘴巴说多害怕多害怕,其实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他们会上山,咱得问问谁家汉子进山了,吃独食的性格可要不得哟。”
    两头野猪,看在同村的份上多少该分几斤吧,郝菊说道,“要不是前天咱进山,谁知道山里有野猪,见者有份,野猪是咱发现的,有咱的功劳吧?”
    刘云芳表示认可,要知道,她浑身上下到现在还疼呢,野猪是她最先看见的,怎么都有她的份儿。
    这下好了,前天上过山的妇女们又凑堆了,躺在床上的李明霞都精神抖擞杵着拐杖走了出来,她弄成这样子不分猪肉给她就太说不过去了,她是被猪咬伤的,该赔医药费。
    妇女能顶半边天,十几个妇女,很快就把生产队逛了遍,家家户户的汉子都在,郝菊不禁怀疑,“难道是隔壁生产队的?可怜的,野猪明明是咱生产队先看见的,他们咋能抢咱生产队的东西呢,刘云芳,你家老大是队长,这事得让他出面,不能让隔壁生产队欺负在咱头上了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受益毕竟是晚辈就不说了,他们遭罪隔壁吃肉算什么,不行不行,得去隔壁生产队要个说法。
    刘云芳风风火火跑回家喊陆杨,陆杨说什么都不去,能逮到野猪是人家有本事,凭本事吃饭没啥好吵的,他还给刘云芳举了个贴切的例子,好比在山坡上砍柴,位置陡峭,好多人怕危险够不着,突然有个手长的人够着了,你不能说是你先看见的让别人把柴分给你,又不是小孩子撬折耳根,哪儿有这样的说法。
    陆杨是不给刘云芳面子的,有些事牵扯到做人的底线,绝对不能让步,否则这次让了步,就有下次下下次,他做队长时陆建国就告诫过他,做队长不仅仅是为了工资补贴,更重要的是维护生产队和谐融洽,做好干部榜样的工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做得不好,其他人就会跟着学,生产队的风气会越来越差,可能某天外人说起仁安村生产队就会撇嘴嫌弃,把整个生产队的人一竿子打死。
    仁安村生产队为什么受公社干部县里领导重视,不就是养猪技术好,粮食产量每年都在增加吗?有这两个优势,其他人提起仁安村生产队的人便先入为主有了好感。
    这份好感来之不易,陆杨不希望毁在自己手里了。
    他劝刘云芳别去隔壁生产队闹了笑话,刘云芳什么人,哪儿会听他的,抬头挺胸叫上郝菊她们就走了,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自己有理的模样,陆杨不禁头疼,真不知往年陆明是怎么应付刘云芳才不让她作妖的,自从刘云芳偏心小瑞常帮他媳妇干活后脾气又回来了,偶尔他语气稍微重点刘云芳就闹着跳河。
    他算是能感受陆明当时的心情了。
    制得住刘云芳的只有陆老汉,陆杨急忙去喊陆老汉,而这时的陆老汉正抱着小孙子串门准备回家,小孙子是在北京出生的,皮肤好,身体壮,他喜欢得不得了,都说三岁看八十,他看小雨将来有大出息,肯定比他老子强,忍不住抱着他串门得瑟。
    在陆建国家坐了会儿后,小雨尿了,夹着尿片不舒服,拱来拱去要哭,他这次抱着回去给李雪梅,听到陆杨喊他,他刚踏进院坝,仰着脖子回了声。
    李雪梅在灶房烧开水,旁边坐着几个女同志,说是没事来串串门,实则是想问问李雪梅在学校同学有没有认识适龄的亲戚给家里弟弟妹妹介绍对象,最好是城里的,条件好,嫁进城能过好日子,没办法啊,听说陆明媳妇在城里读书,孩子在北京医院生的,娘家就有亲戚打主意了,托她们问问李雪梅能不能介绍个城里对象,她们有自知之明,嫁给大学生是不可能的,也就看看能不能沾上边的亲戚。
    不是说陆明在北京帮人干过活吗,总认识些人吧。
    赵彩芝和苏小眉也在,两人也被挨个问了遍,苏小眉笑盈盈的说开学后帮忙问问,其他人见有希望,纷纷感谢她,和她细聊起来,赵彩芝插不进去话,只得和李雪梅聊生孩子的事儿,以及明年孩子谁带。
    “这事儿没商量好,陆明的意思是孩子挨着他,我有点舍不得,才几个月大的娃儿,不吃奶身体长不好,再者我年底回家他估计都不认得我了。”带小明时她没什么经验,许多事不够细致,小雨跟着她3个多月,她已经熟练了。
    赵彩芝觉得是个问题,不吃奶身体长不好是肯定的,像小顺,瘦瘦小小的,经常感冒发烧,小雨这么讨喜,真要瘦成那样子可就遭罪了,别说李雪梅不忍心,她也于心不忍,“你看能不能找个人在你上课的时候帮你照看下孩子,下半年给小月断奶,断奶后让陆明把他接回来,小雨实在太小了,还是挨着你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周围的都是学生,都忙着上课,哪儿有时间。”租房给陆明的房东是两个老人,面慈心善的,很喜欢陆明和小雨,想收陆明为干儿子来着,老两口儿女不省心,陆明不想添麻烦没答应,如果麻烦两个老人应该没啥问题,只是时间太长了,且要来来回回跑,李雪梅觉得不好意思。
    陆明说过另外个办法,把小明留在村里读书,他跟着去北京,等摸清楚北京情况了,看看能不能把小明弄到北京读书,北京是首都,学习风气好,有利于孩子成长,等自己毕业争取留在北京工作,全家就一块生活了,要不然像现在这样,等自己毕业有了工作,陆明仍然在村里带孩子,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陆明考虑得长远,她却有些顾忌,不说别的,就小明独自留下她就不放心,孩子心思是很敏感的,她们带着小雨在北京住,小明肯定以为不要他了,没准会恨她们,况且村里人爱碎嘴,天天会在小明跟前念,“你爸妈带着你弟弟去城里过好日子不要你了”,次数多了,小明多少会往心里去的。
    李雪梅暂时还没想到折中的法子,问赵彩芝她们怎么打算的,准备要三胎不。
    赵彩芝沉吟,“等毕业后再说吧,德文的情况不像陆明能帮上忙,咱两都读书,孩子就只有给我妈带,我妈要干活,要照顾西西和东东,哪儿还忙得过来。”再说薛花花年纪也大了,照顾孩子很累人的,好不容易条件宽裕些了,她希望薛花花能多点时间休息,而不是把儿女养大成人后又抚养孙子,太累了。
    想想也是。
    逢陆老汉进门,李雪梅喊了声爸,上前接孩子,陆老汉手臂上挂着打湿的尿布,“这小子聪明,尿湿尿布后就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哼哼了几声,他四奶奶以为他饿了喂他米汤喝,喝了两口又不舒服的哼哼,我摸他尿片才知是他尿了,扯了尿片马上就不哭了。”
    3个月多娃懂这个,真是奇了怪了。
    建国媳妇说孩子精悠得好的缘故,城里人估计都这么带娃儿的。
    李雪梅抱过孩子,进房间给他找干爽的尿片垫上,出来就看到陆杨满脸焦急的跑来,“爸是不是在这?”
    陆老汉舀水准备给小雨洗尿片,听到外边陆杨的声音,粗粗答了声,“我在呢,喊我啥事啊?”
    “妈和郝婶子她们去隔壁生产队了,你过去看看,都是乡里乡亲的,别闹出什么事来。”陆杨还不了解刘云芳?泼辣起来没几个人压得住,本村的人可能会给她面子,在别人地皮上不见人有人会让着她。
    屋里都是女同志,陆老汉提着桶去外边,墩身搓小雨的尿片,不耐烦道,“她作就让她作个够,我才懒得管,你也别管,总有人弄她。”真的是,陆老汉是受够刘云芳了,好话歹话说尽都没用,说完她能安生几天,几天后又作天作地的,他不管,让她作去。
    作者有话要说:
    薛花花还是那个薛花花,不收拾苏小眉是考验陆德文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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