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永远看不清楚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因而,也无法感知危险。 唯有远离,才是上策。 只是,在这之前,前生的仇,她总得报了。 “细作的事情,调查得如何了?”瑾宁问道。 “有崔氏这盏明灯,很快,就能连锅端。”靖廷眼底迸出一丝冷意。 “那就好!” 细作若能一线揪出,那她甚至连报仇都不用。 李良晟跟着常安去鲜卑,她绝不相信她的好婆母什么都不知道。 江宁侯夫人是个聪明人,她做事甚至是滴水不漏。 但是,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她以为自己比她所想的更聪明。 她以为可以利用鲜卑细作来为李良晟铺路,让他建功立业,所以这一次李良晟去鲜卑,她明上安排了自己的弟弟跟着,暗中,也会安排一批人跟着去。 她哪里知道,细作的背后,是鲜卑的洪烈将军与红叶公子。 红叶公子是一头狡猾的狐狸,而她,只是一只自以为出群的鸡。 她以为送儿子去建功立业,其实,是送鸡入狐口。 等待江宁侯夫人的,必将是一个噩耗。 虽无法亲自手刃仇人,但是,瑾宁一点都不介意。 前生,她死在他们的手中。 今生,一切从头开始,他们母子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实质伤害,她心底纵然有仇有恨,在对方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她只能按兵不动。 可若有人帮她一把,她何乐不为? 太后说,鲜卑和大周,是在所难免会有一战。 她只需要等着就好。 靖廷一步步的布局,诱敌深入。 瑾宁之前对崔氏说过,有细作跟她通风报信。 不管真假,为安全起见,崔氏和京中细作一定会盘查。 盘查,就是开始。 靖廷派人严密监控崔氏。 年关就在这么紧密的筹谋之下,滑了过去。 至于府中的那三个女人,瑾宁甚至不屑出手,对嬷嬷说:“我只需要看好戏。” 确实如此。 无论是长孙嫣儿还是陈幸如,甚至是刚嫁进来的陈瑾珞,都不敢招惹瑾宁。 因为在团年饭的那一天晚上,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让瑾宁跟江宁侯夫人学习管账。 这意味着,瑾宁大有可能要当家。 无法撼动瑾宁的地位,李良晟的妻妾就开始内斗。 长孙嫣儿如今已经彻底起不了风浪,倒是陈幸如闹了一场,无人在意,她便回府找哥哥哭诉。 但是,陈牧如今已经不管她了,她怒极,指着陈牧破口大骂,这一次,是陈夫人站出来,打了她一巴掌,且警告她,以后回娘家,若还是这般无礼放肆,这个家门,再不欢迎她进来。 陈幸如又委屈又气,在府中打砸了一顿,却只引来了父母更强烈的怒气,没有人帮她,她最终还是只能哭着回到侯府。 在侯府,她看陈瑾珞不顺眼。 但是陈瑾珞是正房夫人,她这个平妻,严格上来说是妾。 陈瑾珞不是省油的灯。 从来都不是。 她刚嫁进来,还没得公婆的心,所以,表面上她表现得特别恭谨,但是,暗地里对于陈幸如的轻蔑无礼恨之入骨。 不过,若陈幸如不去招惹她,她一时半会也不会对陈幸如动手。 只可惜,陈幸如眼高于顶,莫说妻妾之礼不愿意,便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愿意守。 这天陈幸如叫侍女去库房里拿点燕窝熬粥,大厨房一般是不供应的,都是各房拿回去开小灶。 但是因为刚过完年,燕窝库存不多,陈瑾珞也命人来取,陈瑾珞是夫人,侍女自然不敢跟对方抢,便都叫陈瑾珞那边拿走了。 陈幸如若能隐忍一下,或许无事。 只可惜,她的人生没有忍这个字。 她痛斥了侍女一顿之后,直接带了两人到陈瑾珞屋中。 刚进屋,她就指着陈瑾珞的鼻子怒斥,“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你是正房夫人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不是金贵的国公府小姐,你父亲只是一坨烂泥,你凭什么跟我斗?” 陈瑾珞怔住了。 她竟不生气。 甚至,心里慢慢地升起了一股子喜悦来。 有这么愚蠢的人么? 竟然自动送上门来。 她站起来,困惑地道:“你就这样冲进来一通大骂,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不妨先说明白。” 陈幸如怒道:“你还装不知道是吗?我命人取燕窝,为什么你要全部拿走?凭什么我要让给你?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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