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书房,她就碰上回来的燕屼,他人高马大,样貌堂堂,姜婳见着就能满心都欢喜起来,不由暗叹道,难怪被春蝉那丫鬟惦记上,这样好的男人,当初那护国公府的陶姑娘不也是看中他了吗。
    姜婳当真是觉得,满心都是这个男人,她欢快的冲上去把人抱住,幸好庭院里没人,她也不害羞,高高兴兴道:“夫君今儿跟爹爹跟袁妹夫都去哪儿逛了呀?”
    燕屼见她这样主动,心里也是柔软,大掌搂着她腰身笑道:“先去外城逛了圈,找到几座正在出售的宅子,又四处转了转。”他把人直接抱回他的书房坐在竹榻上,把人搂抱在怀里问道:“娘子今日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说起这个,姜婳半趴在他胸膛上,“我屋里有几个丫鬟年纪渐大,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跟在我身边,遂想着慢慢把人许配出去吧,我让齐妈妈多留意下,若有好的男儿就留意着,顺便在买些丫鬟回来调,教着,省得用时嫌人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三千字啦,大姨妈第一天,给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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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爱朕的皇后》
    ☆、第129章
    第129章
    今日燕屼难得休沐, 陪过岳父和连襟兄弟逛了外城,回到府里想来书房处理公务的,这会儿见小妻子趴在他身上掰着手指数丫鬟也甚是好玩, 揉着她仿佛软弱无骨的纤细腰身,微微抬头,凑到她耳边哑声问:“可盘算出哪几个丫鬟要许配出去?”
    姜婳掰数着身边的丫鬟们,“春蝉定是要许配出来的, 她年纪也不小,至于珍珠翡翠,我想再留两年,且犹豫着到底是把她们两个许给外面, 找两户何时的配给她们,还是留在府里头嫁给小管事做管事娘子。也罢, 还不急, 到时候问问她们的意见吧。”珍珠翡翠她是很喜欢的,若她们愿意,留在府里做管事娘子也好的。
    “至于其他几个丫鬟,年纪尚幼, 过两年再说吧。”
    燕屼不多问,笑着揉揉她的脸颊,又捉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啃,姜婳嫌弃,抽回手指叹口气,“夫君莫闹, 待会我还要请齐妈妈过来一趟,有些事情吩咐的。”她只盼春蝉能够懂她的心意,惦记着她男人的,她通常不会给好果子吃,当初护国公府的陶县君不照样被贬了封号,如今都不常在京城里头露面,据说是被护国公拘在家中学规矩。
    她才知春蝉动了心思,当即差点压不住心里那股子寒凉的怒意,甚至想要给春蝉一个教训,是以心静下来,她知这想法不对,仔细思忖过,春蝉跟她几年,大错没有,发卖不至于,只能配出去,盼着她能醒悟,莫要再有旁的心思。想完春蝉的事儿,姜婳捉住燕屼的硬邦邦的手臂,问他,“对了,回来一直想问夫君的,那姜映秋在大理寺如何?可认罪了?师父让我把爹爹当初的病例带了来,我让珍珠拿来,夫君瞧瞧可有用。”
    “没甚大用的。”燕屼坐直身子,拍拍她的背,“这事儿到底过去太久,当初岳父没有报案,亦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下毒,而且她死咬着不承认,怕是过不了多久会被放出来的。”他动用私行,对大姜氏用刑,连着男子都承受不住的加盐鞭刑她都死死咬着嘴巴,不承认下毒,这样的女人,难怪婳婳想要弄死她。
    若被她反咬一口,当真是要脱层皮的,这个女人,应该及早处理掉,此事不成,就用别的计谋,是决计不能放过她的。
    姜婳微微沉着脸,喃喃道:“这样都拿她没法子吗?”当真还是只能亲手弄死她?
    燕屼轻抚她的背,“别担心,她既能对岳父下毒,手上肯定不会干净的,我已经派人去查她以前的事儿,你别着急,这些日子多陪陪二妹和岳父,明日我要去大理寺,你若得空,可以带二妹出去转转。”
    姜婳心里存着事儿,默不作声,她不知怎么又想起孩子的事情来,到底是有些可惜的,如若不是她不能生,春蝉何以敢有这样的心思,她忍不住闷声道:“夫君当真不介意我生不出孩子吗?”
    燕屼失笑,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他握住她的手道:“燕家的事情我都坦白告诉你,你该知道此时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如今我心中只能装得下你和家仇,往后亦不知家仇能否得报,我怕连你都保不周全,又如何敢要孩子?以后我若出事,与你和离还能护你一命,可若有了孩子,哪怕他跟着你姓,这都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孩子都不能幸免,婳婳,现在没有孩子是好事,待以后再说吧。”
    姜婳绞着帕子,可她清楚的知道,他不会有事,反而成为内阁首辅,成为太傅大人,权倾朝野,生下他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有事的。这话她不能说,也罢,顺其自然吧,师父都说他能生,想必是要调养几年,她就放宽心思。不过,她抓着燕屼的衣袖问,“夫君,那害的燕家满门的是哪家的?”
    燕屼把人搂紧一些,亲亲她的脸颊,“这个你不知最好。”
    姜婳了然,这是怕她遇见燕家仇人绷紧面皮子吧,也罢,不知道也好,省得藏不住眼色。
    两人待在书房腻歪到酉时,才去正厅陪着姜清禄,袁越和姜嫤用晚饭。
    次日,燕屼早早去大理寺,姜清禄跟袁越继续在京城里头闲逛。
    这都七月,天气燥热,姜婳跟姜嫤都不愿出门,留在家中做女红说说话。
    姜婳喊来齐妈妈,让她帮忙留着,给春蝉寻个人家,过段日子就送出门吧。
    齐妈妈应声退下。
    姜嫤低声道:“大姐姐,只要把春蝉配出去就成吗?这样做不到杀鸡儆猴,若内宅的小丫鬟们有样学样可怎么办?”她如今和袁越如胶似漆,琴瑟和鸣,自也不喜莺莺燕燕的绕着相公转。
    姜婳握着绣绷子,兀自出神。
    半晌才道:“到底伺候我一场,发卖出去怕她卖到不好的地方,不如就给她找户人家,出去做正房娘子,我也体面些。”她难得心软些,其实她也察觉自个精神状态有些问题,遇见不喜的人,她更想下狠手,这次也算是夫君与她感情好,昨日才开解过她,她心情甚好,这才没想狠心对手底下的丫鬟。
    过了几日,袁越买到外城一间二进的宅子,小桥流水,亭台阁楼,雕梁画栋,一应俱全,风景也幽静,是个不错的地儿,很快就把文书置办下来。
    当天,袁越回来跟岳父和燕屼告别,众人吃过宴,次日,袁越携姜嫤跟奴仆搬到那边。姜婳知晓袁家还有奴仆正跟着辎车在后头走,还需两三日,怕他们身边的人不够用,让齐妈妈喊了几个仆役过去帮忙收拾宅子。
    到底是妹夫跟妹妹的家,姜婳不便跟着去瞧,等着她们乔迁之喜再去探望。
    姜清禄暂且住在燕府里,他还要时常出门审查,毕竟他与袁越都打算在京城里头做营生,需得调查清楚。
    七月中旬,骄阳似火,到处都是闷热的,姜婳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姜嫤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也晓得天气炎热不便待客,打算过了七月再说。
    这日姜婳正躲在摆着冰盆的里屋里歇息,她睡的昏昏沉沉,听见外面响起齐妈妈低低的声音,“大奶奶可还在睡在?”
    珍珠悄声道:“还未醒,可是前些日子大奶奶嘱咐妈妈的事儿办妥当了?”
    齐妈妈小声道:“的确找到户人家,想过来问问大奶奶的意见,既大奶奶没醒,我晚些过来。”
    “是齐妈妈吧,快进来吧。”姜婳已经醒来,让阿大扶着起身靠在迎枕上。外面守着的丫鬟鱼贯而入,伺候着她盥洗漱口,喝过一盏温温的糖水后,才柔声道:“齐妈妈快坐吧,与我说说看中的是哪户人家?家世人品如何?”她最近注意养身想生孩子,冷的都是不沾的,这般炎热的天儿,屋里才摆着一盆冰块。
    齐妈妈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绣墩上回话,“回大奶奶的话,您之前让老奴给春蝉留意户人家,老奴托人问过,找到一户,是京城郊外县城里头的,那县城因挨着京城,也颇富裕。那户人家姓谭,从外地搬来京城的,家中兄弟二人和寡母,人口简单,给春蝉相中的就是长兄谭兴凡,他今儿刚好二十,家里还有个小叔子才八,九岁,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开间米铺,生意不错,因三年前他父亲从山上跌落致死,守孝三年才耽搁的。”
    姜婳慢慢思忖,问道,“那谭家长子性子如何?”
    齐妈妈道:“大奶奶放心,是个敦厚老实的,生的也不错,不会亏待春蝉的。”
    姜婳觉得不错,她自认待春蝉不薄,给她寻的人家也用心。
    “珍珠,去把春蝉叫来吧。”
    春蝉很快过来,自打半月前被大奶奶问话后,她日日谨慎,不敢行错事。今日突然被叫过来,心里揣揣,进到里屋不敢乱看,福身行礼,“给大奶奶请安。”
    姜婳指指绣墩,“坐吧,今儿我喊你过来是想与你说,你伺候我也有几年,今年你也十八了吧,我想着给你寻了户人家,身契还你,再给你置办些嫁妆,你嫁过去好好过日子吧。”
    “大奶奶……”春蝉惊愕抬头,一脸呆愣,忽预料到大奶奶是说真的,她猛地跪在地上,哭求道:“奴婢已经知错,求大奶奶不要把奴婢许配出去啊,奴婢这辈子都不想出去,只想跟在大奶奶身边伺候着。”
    “你不愿意?”姜婳面上的笑容渐渐冷淡下来,她道:“给你找的那户人家是京城外县城里的,家里人口简单,婆母很好相处,男方年长你两岁,因守孝才耽搁下来的,人也厚道,家里开间米铺,你嫁过去就是正头娘子,你连这样的都不喜?当真是想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做个奴才?”
    “还是有了别的心思!”最后一句已然凌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第130章
    第130章
    屋子里除春蝉还有珍珠, 翡翠,阿大和齐妈妈等人。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全都噗通声声跪下, 半分不敢动弹,春蝉更是噤若寒蝉,听见主子凉凉的声音,“给你寻的那户人家是极好的, 虽不能说家产万贯,却也富裕有余,镇上不少姑娘都想嫁他,既你不满足, 不愿去做正房娘子,我亦不愿用你, 你且收拾收拾东西去后院浆洗吧, 我便如你所愿,留你在府里头,这辈子呀,你都甭想出府了。”
    丫鬟们半点不敢吭声, 头低垂着。
    春蝉僵住,仿佛不可置信的模样,“大奶奶,奴婢到底做错何事,您要撵走奴婢。”这话就是逾越,主子们指派人手哪里需要她们置喙。
    姜婳笑了声, 纤细手指拨动玉腕上的翡翠镯子,“瞧瞧看,平日里待你们太好,竟连这种话都敢质问起主子来了,齐妈妈,你来同春蝉说说,她这些日子到底错了什么规矩!”
    齐妈妈起身,恭敬道:“回大奶奶的话,老奴这就来跟春蝉姑娘说道说道。”齐妈妈来到春蝉面前,从身上掏出个小册子来,“五月初一,春蝉当值,于耳罩房偷懒歇息,随后出来冲撞姑爷和诸位大人们。五月初七,春蝉当值,庭院内四处走动,正好撞见下衙的姑爷,遂慌忙跪地求饶。五月十五,春蝉当值,戌时三刻,天色昏暗,春蝉与姑爷下衙时在庭院走动,又撞见姑爷。五月二十……”
    一桩桩的事情说出口,春蝉被臊的面颊通红,跪在地上哆嗦着嘴皮子挣扎道:“大奶奶,奴婢是无心的,因着当值,奴婢才四下走动的。”
    姜婳捧着茶盏呷了口,没吭声,齐妈妈喝斥道:“你这丫头还要狡辩,你也在府里待了几年,府中的规矩如何你还能不知?就算丫鬟们当值期间亦不能四处乱跑乱走的,何况你五月就冲撞姑爷好几次,你到底是何意,当我们是瞎子不成!你个不要脸的,大奶奶念在主仆一场,让老奴给你寻的那户人家多好,你还嫌弃,继续耍着那腌臜的心眼子,这是这几条,就足够把你发卖出去!”
    春蝉被当着丫鬟们的面点破那点小心思,心里惶恐起来,哭泣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嫁人,奴婢多谢大奶奶的恩赐。”
    齐妈妈松口去,又叹气一声,抬头去望主子,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果不其然,就听见主子笑道:“我方才的话你莫不是没听清楚?我说,既你不满足,不愿去做正房娘子,且收拾东西去后院洒扫浆洗吧,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哪里还容许你二次挑选?”
    那笑意不达眼底,冷若冰霜,齐妈妈又听见主子道:“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齐妈妈,你亲自替春蝉姑娘收拾好东西,送她过去后院吧,往后我不想见她,若还在内院见着她,唯你们是问。”
    齐妈妈应喏,与珍珠扯住已瘫软的春蝉退下。
    离开房中,春蝉才呜呜咽咽哭起来,扯住齐妈妈衣袖道:“妈妈,你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错,奴婢愿意嫁人的,求妈妈去跟大奶奶求求情吧。”她这才真正悔不当初。
    齐妈妈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做下的那些事情,我都瞧在眼中,都替你臊的慌!大奶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你若在后院里安安生生,做好本分的事儿,想必大奶奶也不会难为你,过个两年,老婆子我在大奶奶跟前求求,把你许配出去,不过那时候就不是你随意挑选人家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的,齐妈妈喊珍珠翡翠去帮春蝉收拾东西,翡翠一路上都绷着脸,她后知后觉,才晓得春蝉存着这样的心思,她是坚决拥护大奶奶的人,觉得春蝉做下这样的事情就该发卖出去,心里就不喜欢她的。
    春蝉送走后,内院的丫鬟们都已知晓,不敢妄加议论,还如同往常,日子照过。
    内院的丫鬟有些不够用,姜婳吩咐齐妈妈去买几个丫鬟回来先□□着,若是可以再慢慢往内院里用人。
    齐妈妈办事很快,次日就买了五六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回来,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她把人领到姜婳面前,姜婳瞧过,各自问过家里的事儿,都是早些年就被卖掉,因着年纪小,不能做苦力活,转手被卖掉几次,有几个连家里住在何处都记不清楚了。姜婳见她们瘦弱可怜,怜惜道:“齐妈妈,把她们带下去好生养着吧,瞧着瘦的可怜,天气热,每人先置办四身夏衫,养上半年,再瞧瞧府里各处哪儿还需要人,再安排她们做事儿吧。”
    齐妈妈领着人下去,小丫鬟们叽叽喳喳悄声说话,“大奶奶长的跟画上的菩萨一般,可好看了,我都没瞧见过这样好看的。”
    “大奶奶心还善良。”
    齐妈妈轻声道:“好了,你们才进府,我先与你们说说,就是方才那样议论主子的事儿往后可不许的,不管主子如何,都不是下人们可以说的,都记清楚了吗?”
    小丫鬟们齐声道:“记清楚的。”
    齐妈妈忙着调,教小丫鬟,内院由着珍珠翡翠打理着。
    春蝉被放到后院的事情,燕屼过了几日才知晓的,也没特意问过,那个丫鬟他有些印象。婳婳当初回娘家,他携同僚来府喝酒谈案,这丫鬟冒冒失失冲出来,后来还有几次他下衙回内院时总能碰见,他大概知道丫鬟的心思,不过想着她是婳婳的丫鬟,由着她处理就好,想不到这丫鬟还是辜负娘子一番心意。
    他不过问丫鬟们的事情,下衙回来陪岳父娘子用饭食,席见说道:“岳父,姜映秋的案子这两日就要结案的,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放人,我压着有些日子,现在怕是不能继续压下去的。”
    姜清禄沉声道:“这事儿我早就料到,当初中毒没有报案,就算报官也拿她没法子的,没有物证,光有人证都不成的。放了就放了吧,往后不会与她来往,也不会轻易绕过她的。”说着语气缓和些,“此事还要多谢女婿,让你忙前忙后的,最后还是没法定她的罪。”
    燕屼慢慢道:“岳父不必担忧,此人作恶多端,定有迹可循,我已派人追查。”
    姜清禄道:“你办事我也放心,此事有劳女婿。”
    姜婳端正坐在那儿没吭声,目光厌厌的。
    次日,燕屼去大理寺里上值,吩咐里头的士兵把姜映秋放掉,她给兄弟下毒想要谋害兄弟家业的事情已传的人尽皆知,虽没物证,可大多数人是相信的,不然人家凭甚逮着她说?何况她以往做下的那些事情,哪件不是心狠手辣。
    姜映秋从大理寺出来时,消瘦憔悴,形容枯槁。
    她是被人抬回沈家的,当初为给谢妙玉治病,她已身无分文,只能住进女婿府中,幸好沈知言在荆州为官,沈府只余她们娘两。自打姜映秋从苏州被抓,谢妙玉跟着来到京城,已有两月,母女两人此时见面,不免抱头痛哭。
    两人哭泣半晌,姜映秋终擦掉眼泪,厉声道:“阿玉,京城不能久留,我们要快些离开,你的病情也耽误不得,要尽早赶往荆州去治疗。”她怕留在京城夜长梦多,姜婳那夫君是大理寺的,她在大理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都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谢妙玉蔫蔫道:“可是娘您这幅模样,如今能尽早启程,等您养好身子再吧,娘莫要管外头如何说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姜映秋脸色变换,“不往娘如此疼爱你,到头来娘身边竟只剩下你一人。”她是如何弄成这样田地的?
    母女两人说说哭哭,好不伤心,最后还是决定尽早启程去荆州。
    姜映秋在沈府休息三日,雇了辆马车,带着从姜家三兄弟身上借来的一千多两银票赶往荆州。一路上谢妙玉甚是忐忑,她与沈郎已有一年多未见面,何况她还是这幅模样,去到荆州可会被嫌弃?要不还是置办个小院子,等治好怪病再与沈郎见面吧。
    马车颠簸半月,慢腾腾来到荆州,荆州并不富饶,它曾深受涝灾之苦,近年才慢慢好起来,皇帝减免赋税,土地修养,那群欲壑难填的酷吏也都被捉拿,换上一批廉洁奉公的官吏,这块地方终究会慢慢好起来,长成一个富饶的鱼米之乡。
    沈知言是在荆州做同知,谢妙玉不敢去衙门寻他,拿出几两银子凭租个小院落,买了个小丫鬟,带着一身病痛的姜映秋住进去。姜映秋身子本就没好,还赶着来荆州,路上就开始高烧,现在人都是昏迷的。
    买来的小丫鬟才十二三岁,只能帮着浆洗做饭煎药。
    谢妙玉无事时就坐在屋里发呆,过了四五日,姜映秋的病总算好了些,能下地走动,便急着去寻那名医给女儿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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