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怀疑你在外面有人,只是没想到……”我佩服他能忍了这么久,还是要在我身上暴力发泄,他是忌惮旬一吗?所以找机会支开旬一之后,开始对付我?好,迟早这天要来,我也有了豁出去的意思。
    见我一动不动,面容反而镇定下来,似乎更加令他恼怒,这男人想听到的是,我的哀求,我的眼泪,不,我已经吝啬到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想给他。
    “你就这么饥渴吗?偏要对旬一下手。”江烨拽着我的手腕,用力拉扯之下,轻微的疼痛感让我更加清醒,“我知道,你这是报复我,报复江家,是不是?”
    面对他的狂风暴雨,我的确在心底掠过一丝复仇后的快感,但……
    “江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爱旬一,我爱他,一直都爱,永远都爱,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他的,我……”
    “啪——”江烨头脑一热,反手给了我一巴掌,由于过猛,我整个人顿觉眼前一黑,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瞬间麻木了,“你他/妈给我一顶这么大的绿帽,你还喊得有理了?你还要不要脸?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你是我江烨的老婆,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说着,江烨还是朝着我再挥了一巴掌,打完后,他一只手扣住我的下颚,强迫我看着他,看着他发了疯的模样。
    嗅到血腥味才发现嘴里含了点自己的血。这两天太过漫长,让我们在血雨腥风中度过,一切源于我们的爱,可我不后悔,即使要让我承受剥皮抽心之苦,我也不后悔。
    “我爱的是旬一,我爱……”
    江烨扣住我下颚的手,突然间顺着我的脸部轮廓往下移,移到脖子处,他杀气腾腾地注视着我。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江烨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
    给多少机会都是这样的结果,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死亡,只会让我越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自此只有这一个男人,他给了我一段情,一段人世间最美的爱情,如果拥有这么一段情,是可以胜过生命的,哪怕我今天死在江烨手中,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我的爱带着负罪感总算可以解脱了,我们都能解脱了。
    我合上眼皮,凛然面对死亡。死在江烨手中,我就再也不欠他,不欠他们江家,我就能好好地爱着旬一,爱着我心里的唯一。
    “啊——”江烨下不了手,撕心裂肺地嚎叫,“告诉我,你不爱他,为什么宁愿死都不能骗我?”
    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何况我跟你不用,没办法靠着欺骗过日子。
    我没说话,不想说,反正跟他也说不清楚。可是,脖子处的力量陡然间消失,我慌张地睁开眼,却看到江烨打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
    “你想要男人,好,我今天就废了你。”那是之前杨文华给他的药,他说他不想伤害我,所以一直没吃,虽然没有吃,可他居然还放在家里备着。
    “不要。”我扑上去却晚了,江烨咽了两颗,我方知不妙,立刻转向门口逃跑。
    江烨疾步上前,拽住我散乱的头发,扯得头皮隐隐作痛。他一挥,我被甩在地上,来不及晕头,我爬起来时,江烨又踢了我一脚,然后半跪下来将我固定在他两腿之间,他一边解开衬衣衣扣,一边咒骂:“我得不到你,休想别人得到,我要毁了你,毁了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江烨,你冷静点,你吃的是个什么东西。”我发现江烨面色涨红,有点不太正常。
    “嗯,江烨……”他侵犯一般毫不留情地吻住我的嘴,他眼中的欲望显得极其可怕,我在他身下拼了命地挣扎,可是我的拳脚于他而言,不轻不重,完全没有杀伤力。
    本就暴怒的江烨,吃了不知道什么药物,变得越发失去理智,我的呼喊根本于事无补,反抗中,我想起之前自己为了自保而留了一把匕首在床头。我是旬一的,就算死,我也只能是旬一的。这个执念燃烧着我的力量,趁他解开皮带之际,我奋起用膝盖顶了一下,慌乱的自己,虽没能使出最大力度,可也足以让江烨缓下欲望。
    他捂着下半身的时候,我从地上爬了几下,离床头只是一步之遥,我便扑过去,掀起床套和被单,找到匕首的同时,江烨又抓住我的双腿,企图将我拖到身边。
    我翻过来,拿着一把刀对准了这个恶魔,手颤抖着,全身也颤抖着,说话时,嗓子也止不住地颤栗。
    “别,别逼我。”
    “哼,真要杀了我?”江烨扯开自己的衬衣,露出胸肌,然后朝着自己的心口比划,吼道,“来,朝这里,一刀结束我的命,杀了我,你就自由了,就可以跟旬一双宿双栖,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岑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跟自己的小叔子在一起,不惜谋杀亲夫。”
    “混蛋,不要逼我,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我崩溃地驳斥,“江烨,我们结束吧,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留在这个家,我受够了。”
    江烨的下半身似乎要撑破了裤头,他忍不住跪在床沿,满头大汗地气喘。我小心翼翼地挪动,想从另一方逃走,然而他犹豫片刻后,又跳起来向我袭来。
    “岑绘,我忍不住了,不要走,我同样可以给你快乐。”江烨被药物控制,变得语无伦次,“我可以让你成为女人,我可以的。”
    “你别过来。”我挥刀刺过去,却被江烨轻而易举地躲开,顺势,他还牢牢地抓住我拿着匕首的手腕,为了让我松开拿着刀的手,他尽残忍地向后拧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痛得低吟,刀落在床上,又被他扔了下去。
    “我要你,你是我的。”江烨扯开裙子的拉链,我四肢挥动时,他朝我脸颊左右掌掴,直到我被他打得毫无力气,头晕脑胀,我的挣扎越来越小,他才满意地俯身,撬开我的嘴唇,想要在我身上发泄。
    “嘭咚,嘭咚——”我全身刺痛,可意识还没有模糊,我好像听到有人捶打房门,是旬一吗?千万不要是幻听,我快要支撑不住了,一定要是旬一,旬一,我只能是你的,我不要……
    “呲——”裙子被他撕碎后,手掌抓住我的bra,在扯掉的刹那间,果然有人闯入了房间。
    我饮泪扭头,看到是白晓琳拿着一把菜刀,战战兢兢地冲进来。她砍掉了房门锁,看到我浑身是伤,情况令她难以置信。
    “大,大哥,你……”
    “滚。”江烨的咆哮让我恢复更多的意识,晓琳是我最后的救命草,我伸手哀求,“救,救我。”
    可能出于对女性的同情,白晓琳壮着胆子上前两步,惶惶恐恐地劝道:“大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伤害嫂嫂,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的。”
    “我们两夫妻的事,不必你多嘴,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对你不气。”江烨虽然怒吼白晓琳,可他却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晓琳,他……吃了药……不正常,你帮我拉……拉开他……”
    “大哥,你怎么了?你会掐死嫂嫂的。”白晓琳扔了菜刀,奔过来抓住江烨的手,在我的印象中,江烨今天这个样子最为可怕,药物激发他体内的凶狠,他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吗?他凭什么恨我,难道不是应该我恨他?
    “我喜欢你,可能喜欢上了,但是我不敢承认,因为你说这不可能是爱情。”
    脑中莫名浮现江烨说的话,可悲的是,我在他的恨意之下才敢相信他的告白,然而,江烨,我只想告诉你,一切都晚了,爱情是双方的,当初你选择不爱我,我一个人的努力换来的是你的薄情寡义,如今你所谓的爱上我,不过是自私地毁灭之举,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啊。
    死亡让我只剩下对血腥的敏感,接着我听到白晓琳的尖叫,与此同时,江烨松开手,倒进我怀中,我的脸上沾染了江烨的血,他不知为何流了不少鼻血,一翻白眼然后栽倒下去。
    “晓琳,快打120急救。”
    “哦哦。”
    “还有……”我抹去脸上的鲜血,平心静气地喃喃,“顺便报警。”
    “报警?为什么?”
    不久后,120急救车赶来江家,医护人员拖走了昏迷的江烨,他的下半身仍然高举不下,我怀疑是那瓶药的问题。
    跟去医院的路上,我让白晓琳用手机给我拍下我身上的伤,在医院,我又让相关部门鉴定我身上的伤势,拿到报告后,晓琳说,她报警了,警方派人过来查看。
    “晓琳,你是目击证人,你一定要帮我作证。”我紧张地求她。
    “嫂嫂,你想……”白晓琳就是再单纯也能想到我的目的。
    “对,我要起诉江烨,他家暴,我要趁这个机会起诉离婚。”我心一定,决然地说,“这一次,这个婚非离不可。”
    警方录完口供期间,白晓琳给江旬一打了电话,还好两家医院相隔距离不远,他匆忙赶来,看到我脸上有点红肿,既自责又心疼。
    “我太大意了,还以为大哥真的可以既往不咎。”
    “他可能对你能做到既往不咎,但对我不行。”我抿着嘴,苦笑说,“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我在医院鉴定了我身上的伤,还有晓琳这个目击证人,我起诉离婚,就由不得他答应不答应。”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旬一抚摸我的脸,忧心忡忡地低喃。
    “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来的时候通知杨文华,他和妈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他守着应该没事。”
    “这段时间,我们要分开的,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否则我担心还是离不掉。”
    旬一伸手拥住我,歉疚地说道:“是我欠考虑了,没想到会一发不可收拾。”
    “旬一,昨晚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所说的筹码是什么?”我贴着他的胸口,淡定地问。
    “你放心,现在我没必要顾虑了,等你离婚后,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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