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顾宁的马屁拍的正好,萧廷收回了投注在她脸上的幽冷目光,顾宁悄悄松了口气,追上他问道:“所以陛下你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换还是不换,给个准话出来啊。
    萧廷走出龙案,若有所思的在殿中踱步,顾宁亦步亦趋的跟着,萧廷猛地回身,顾宁得亏练过,不然差点一鼻子撞到他胸膛上去。
    每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顾宁就忍不住怀念曾经那个只到她肩膀,仿佛永远长不大的萧廷,现在嘛……两人站在一起,顾宁还得仰起头来看他。
    心理落差巨大。
    “你当真觉得,就算不做这个皇后也无所谓?”萧廷问顾宁。
    顾宁面上不动声色,脑子转的飞快,努力判断萧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跟在萧廷身边九年,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所以顾宁猜想,萧廷这么问她,会不会是在顾虑她的感受,毕竟她当了三年皇后,地位尊崇,突然来了个人要横插一杠子,要把她从皇后的位置上赶下台,萧廷是担心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这么想着,顾宁心理还真感动了一把。不过感动归感动,她又发现萧廷的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回答有所谓吧,萧廷后续难做;回答无所谓吧,又显得她没心没肺。
    左思右想之后,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答道:“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个人得失又有什么要紧。”
    皇后这个位置在其他人眼中是个美味可口的香饽饽,但在顾宁眼中却是个难以解除的枷锁,要不是萧廷和陆启明当年要搭建友谊的小桥,无奈缺个桥梁,顾宁也不用顶着萧廷女人的身份过了五年之久,天知道她跟萧廷拜堂的时候,萧廷才十五岁,凭空多出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相公,顾宁本身也是很崩溃的。
    现在他们要卸下她的枷锁,顾宁求之不得,更何况,萧廷和她那个嫡出妹妹顾嫣然,年岁相当,男才女貌,门当户对,怎么看怎么般配,她这个老原配就该此时此刻默默退场,成人之美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任何无意义的纠缠,都是螳臂挡车,罪该万死。
    萧廷最后再顾宁脸上看了一圈,像是在探究真假,顾宁憋着一口气等他看完转身,返回龙案后。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说完,萧廷拿起刚才被他抛弃的奏折,在白昼般的灯火下继续勤政爱民。顾宁对他行了个礼,遗憾退场。
    也许明天一早起来,就有一封废后圣旨放在她的床头……然后就有宫人来替她收拾出宫行装……说不定还有几个杀手等着在她出宫之后行刺她……不过只要熬过了这些,等待顾宁的就将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终于轮到她踏遍大好河山,享受快乐人生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顾宁坐在床上,明黄色的帐幔挂在四周,她趴在床上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她做太子护卫三四年,嫁给萧廷五年,太子妃两年,皇后三年,前前后后,明里暗里积攒下了不少财富,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中富中贵肯定有的,每一笔她都记在脑海里,透熟于胸,不开心的时候只要拿出算盘,盘算盘算她的小金库,天大的伤心都能缓解。
    这些钱被她分作好几份,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早就想好了,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做萧廷的皇后,总有一天他们要让她离开,这笔钱自然就是供她离开之后生活用的,除了这些之外,等到真的从皇宫离开的时候,说不定萧廷念在旧情的份上,还会给她一笔不菲安家费,到时候顾宁就是一个携带巨资的富贵女人了,不用仰仗任何人的鼻息过活,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萧廷批完奏折,回到寝殿,将帐幔拉开,看到的就是顾宁怀抱算盘的睡姿,算盘一角咯在她胳膊上,看起来睡的不太舒服的样子,萧廷探身过去,想帮她把算盘拿开,谁料刚一探身,顾宁就警醒睁开双眼,见是他,这才迷迷糊糊起身,给萧廷让出位置,让他入内。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五年之久,从萧廷十五岁开始,就一直这般。顾宁睡外侧,萧廷睡内侧,这样就算有刺客,顾宁也是他最后一道防线。
    萧廷在床沿脱了鞋,对顾宁摆摆手,让她睡到里面去,自己就在她先前睡的外侧躺下,背部还给她的算盘咯了一下,萧廷拧眉把算盘直接扔到床尾去。
    顾宁的地盘给人占了,只好往里床爬去。
    萧廷侧身躺卧,盯着明黄帐幔片刻,转过身去想跟顾宁说话,可对上的却是她憨实的睡颜,萧廷利眼如刀瞪了她好一会儿,顾宁都毫无所觉,萧廷强忍着怒火,嘀咕一句:“是猪吗?”
    从她躺下到睡着,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萧廷想伸手拍醒她,谁料手刚伸到她脑袋上方,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猛地抓住,眼中闪过一道凌厉,可突然看见萧廷的脸,眼中的凌厉之光骤然熄灭,把萧廷的手往旁边一甩,嘟囔着:别闹。然后……又很快睡着了。
    萧廷:……
    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萧廷气得裹起半边薄被径直躺下,动静故意弄得很大,背对她躺了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耳中只有她安静的呼吸声,越听越烦躁,只得再转身,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顾宁这张脸和她的性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脸是天上的仙,美的张扬霸道而不自知;性子是鞋底的泥,扶不上墙还粘人一脚,甩都甩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年下单恋,女主心大到能装的下坦克。
    ☆、第3章 第 3 章(大修)
    第三章
    萧廷和顾宁是在寿康十四年认识的,当时萧廷还是太子,不过十一二的年纪,因为自小身体孱弱,便被寿康帝送出皇宫,在嵗(sui)园行宫静养,说是静养,其实就是圈起来保护。
    尽管寿康帝派了重兵守卫,可萧廷遇刺之事仍不间断,甚至有愈演愈烈之态,上将军弥留之际,给萧廷送来一队二十人的心腹亲卫,顾宁就在其中。
    她不是陆家的子侄,是上将军之子,萧廷之舅陆钊的关门弟子,与一般护卫不同的是,她还有另一层身份,是镇国公顾启明与一个通房婢女所生,自小被埋没于国公府后院,五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陆钊发觉她根骨极佳,断言她是武学奇才,主动向顾启明要求收顾宁为徒。
    顾宁在国公府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又是通房所生,据闻她母亲直到去世都未曾被顾启明抬作妾,所以顾宁在国公府的地位可想而知,一个如婢女般卑贱的庶女,而那个时候的上将军府乃是萧国最顶级的煊赫门庭,上将军府少将军亲口提议要收徒,国公府又怎会有异议,与其把她留在家中看着碍眼,不如用她联络将军府的感情,所以当天就让一个婆子替顾宁收拾了简单行装,送到将军府去,这一待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中,陆家五位少将军相继战死,陆钊也在北境一役中勉强保住性命,却将军断腿,此生再不能上战场建功立业。顾宁虽不是将军府出身,但自问与将军府的人无异,看着将军府从煊赫走向萧条,陆家门庭寡败,子侄离析,亲友疏远,顾宁亦不愿离弃,反而更加坚定的跟着陆钊出生入死。
    上将军离世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太子平安登基。
    顾宁第一天到嵗园的时候,天下着暴雨,黑沉沉的,萧廷没有露面,只是在房间里透过雕花窗洞看了几眼,顾宁站在队伍最前面,暴雨中她穿着一身黑色窄袖长袍,出色的容貌让她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她感觉相当灵敏,很精准的看向窗后的萧廷,惊雷闪电之下她眼神桀骜,带着少年意气,整个人像一把初始铸成的利刃,寒光四射,会绝凌厉。
    萧廷自幼身子弱,伺候的人把他当宝贝似的捧着,护着,连一点风都不让他惊着,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萧廷十一二岁的时候,个头比同龄人要矮上半头,身子骨特别脆弱,很容易得风寒,因此一年三百多天,他有两百多天都是在喝药,越喝药身子越弱,脾气越暴躁,陆钊觉得如果任由萧廷身子继续弱化下去,将来就算没被刺客杀死,自己也可能病死。
    当机立断,以萧廷舅舅的身份,勒令萧廷必须学武,而陆钊腿脚越发不便,顾宁就成了萧廷的护卫兼代班师父,每日教萧廷习武,强身健体,萧廷随顾宁练了大半年之后,孱弱的身体就有所好转,至少不会三天两头生病。
    那时候萧廷身边最亲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顾宁,徐峰,林战,薛恒,他们不管嫡庶,总归都是世家出身,为保护萧廷登基都做出了卓越贡献。
    与萧廷身边其他护卫相比,顾宁是他半个师父,后来阴差阳错成了太子妃,萧廷登基,她也顺理成章做了皇后,在顾宁眼中,萧廷是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可对萧廷而言,她顾宁却不是。
    想到当时顾宁要自己练武时的情景,萧廷刚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看枕边人睡的酣畅,两腮粉嫩绯红,一看就是睡舒服的样子,偏偏自己久久难眠,不禁气愤愤的一个翻身,整半个人都压在顾宁身上,只听顾宁闷哼一声,被身上的压力弄醒,跟萧廷睡了好几年,当然知道萧廷的睡相特别差,在梦里被打到,被踢到那都是常事儿,像这种被压到的情况已经算是客气了,而且萧廷还有个臭毛病,给他手脚抬开,不用一会儿,他又会过来,除非一夜不睡,专跟他杠上,否则还是顺其自然,听之任之比较好。
    稍稍象征性挣扎了两下,顾宁也就认命了,闭上双眼继续睡去。
    第二天,顾宁从睡梦中醒来,稍微动了动四肢就倒吸一口凉气,骨头都僵掉了,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大大的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看着明黄暗金纹的承尘,顾宁感慨自己有一天死了,有八、九成的可能是被萧廷给压死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的跟萧廷说道说道,他自从十五岁开始,身子骨就跟被神仙点了似的,身量突飞猛涨,一两年就长得比她高一个头,单薄瘦弱的小身板在恢复练武之后,也变得健硕起来,要是小时候的萧廷,随便他怎么压,对顾宁都没什么影响,可现在不同,那压下来的分量不亚于泰山压顶。
    不过,顾宁转念一想。
    自己马上都不用做皇后了,自然也就没几天跟萧廷同床共枕日子了,说与不说分别不大,等顾嫣然一进宫,晚上□□的任务自然就落到她身上,也要让她好好的体验体验当皇后的不容易,想着顾嫣然那风吹就倒纸片儿人似的小身板儿,顾宁不厚道的笑了。
    殿中有了声响,以乐染为首的长乐宫宫婢们便鱼贯而入,乐染和清屏是顾宁身边伺候的一等大宫女,一直在长乐宫伺候,是两个乖巧听话,性情温婉的俏宫婢。
    对坐在床沿的顾宁行过礼后,便请顾宁起身洗漱换衣,顾宁料理好自己之后,将两个宫婢喊住:“乐染,清屏你们过来。”
    两个宫婢来了之后,顾宁从床头拿出一只匣子,将匣子打开,是几张银票和一些金银细软,两个宫婢不明所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顾宁将匣子再度合上,递到两人面前,说道:“入宫以来,都是你们在旁伺候我,我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这些东西你们拿去分了。”
    两个宫婢一脸震惊,当即跪了下来:“娘娘,奴婢们哪里做的不好,您直管骂,直管打,千万别不要奴婢们啊。”
    说完便对顾宁磕起头来,让顾宁愣了片刻,赶紧上前把两人扶起:“这是做什么。谁说不要你们了。快起来快起来。哎哟,怎么还哭上了呢。”
    乐染和清屏对视一眼,有些搞不懂顾宁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们这几年伺候我很尽心,咱们相处了三年,给你们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嘛。”
    顾宁当然不能说自己马上不当皇后,这些是分别礼,只能这般圆话。
    两个宫婢听顾宁说不是要赶她们的意思,才稍稍放下心来,还是不敢收这些赏赐,顾宁只得用皇后的身份勒令她们收下,然后就转身走入屏风后换衣裳,片刻后走出,穿的却不是乐染她们给准备的皇后常服,而是一身男装打扮。
    顾宁的身材修长,在女子中如鹤立鸡群,一身男装穿在她身上,非但不觉得别扭,反而比一般男人都要英气俊逸,两个宫婢不禁看呆了,乐染上前问:“娘娘如何穿成这般模样?”
    顾宁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回道:“我要出宫一趟,穿这样方便些。”
    说完之后,不等两个宫婢反应过来,顾宁就径直走出了宫殿。
    萧廷在辅政处商讨完军情回到元阳殿,宫人们上茶点,进了一道江南花糕,清香甜腻,萧廷不喜欢吃甜的,咬了一口就放在一旁,看了一份卷宗之后,倒是突然想起,唤来张顺,指着那道糕点说道:“那点心不错,让御膳房再做一份送来。”
    张顺讶然的看了一眼龙案上那盘皇帝只用了小半口的花糕,不敢多言,领命去办。
    ☆、第4章 第 4 章(大修)
    第四章
    萧廷将卷宗放下,又看了一眼那模样可人的花糕,他确实不喜甜食,可顾宁喜欢,她哪怕顿顿吃糖,用糖水泡饭都愿意。
    很快的,御膳房重新做的花糕送到元阳殿,在一旁放了一会儿后,萧廷就从龙案后走出,并不假手他人,亲自拎着食盒往长乐宫去,途中张顺想从他手中接过几回,萧廷都没让。
    可到了长乐宫,却没瞧见顾宁,唤来她的宫婢一问之下才知道顾宁出宫去了,萧廷拧眉冷问:“她出宫时说什么了?”
    萧廷虽然是个相当年轻的帝王,可周身的气势可不年轻,在他的威压之下,很少有人不觉得摄人惧怕,两个宫婢慌忙跪地请罪,将今天早上顾宁的所作所为尽数禀报萧廷知晓,还把顾宁赏给她们的那一匣子东西全都交了出来。
    张顺把那匣子送到萧廷面前,萧廷将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五百两的银票和几支朱钗玉簪,眉头拧的更紧,顾宁那个铁公鸡,平时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无缘无故的怎会散这么多财给两个宫婢?
    萧廷不用想也知道原因了,冷哼一声后,将东西抛回匣子里。
    顾宁早上出宫,直到华灯初上才回来,照例是翻宫墙,越宫门,过去三年里她不知道走这条路走了多少回,闭着眼睛也能摸回长乐宫,可谁知今日她刚跃下宫墙,就被一队早就埋伏好的宫廷侍卫给包围住了。
    徐峰亲自带领御前侍卫上前,提着灯笼特意往上面照了照,把顾宁刻意躲藏的脸照个分明,顾宁只好放下手,尴尬的对大家笑笑。
    “参见皇后娘娘。”侍卫们自然都认识她,打了照面就整齐划一跪下行礼,徐峰无奈一叹,对她递来一记‘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就跟押解犯人似的,把顾宁给送到了元阳殿。
    元阳殿中灯火辉煌,萧廷今日让摆饭元阳殿,顾宁来的时候,宫人们正鱼贯而入,将一道道菜肴送进殿来。
    侍卫们把人送到后,就此退下,宫人们上完了菜也赶忙退下,偌大的宫殿里,一时好像只剩下顾宁一人和一桌美味佳肴。
    顾宁在宫外忙活了大半天,中午吃了一碗面,晚上赶着回来,还什么都没吃,腹中空虚,美食当前便也顾不得什么,左不过是萧廷的晚膳,自己吃点儿无妨,遂径直坐下,总览一桌后,选定那晶莹剔透的桂花冰糖藕,一筷子夹了正要送入口中,便听珠帘响动,萧廷一身月白常服走出,步履生风,潇洒飘逸。
    顾宁尴尬的夹着藕,经过一番心里挣扎,最终还是把筷子放下,起身对萧廷行礼,原是要行那后妃之礼,可她穿着男装,后妃之礼行起来有些别扭,就改做拱手,萧廷一言不发坐下,这才抬眼瞥她。
    顾宁腆着脸上前,重新拿起筷子,打算把刚才忍痛放下的那块桂花藕重新夹起,眼角却瞥见萧廷从袖中拿出些东西,一样样的排列在面前,竟是几支有点眼熟的发簪,眉心忽的一动,指着道:“这些……怎么会在皇上手中?”她再糊涂也还记得这些发簪是她送给乐染和清屏的临别赠礼。
    萧廷不声不响的从袖子里掏出七八支簪子,一根根排列好之后,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并不回答顾宁的问题,而是悠闲在在的等待着什么。
    顾宁脑瓜子一动,也就明白萧廷的意思,尴尬一笑:“这些是我给乐染和清屏的东西,谢谢她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萧廷抬眼扫来:“你对她们倒是挺大方的。”
    顾宁眯着眼仔细思量萧廷这话什么意思,是真心觉得她大方,还是讽刺她大方。她给乐染她们的东西,总共价值加起来也就四五千两,两人对分,再赏一些给长乐宫其他人,其实到手也没有多少,这要说顾宁大方,也确实说不上吧。
    讽刺。
    肯定是讽刺。
    萧廷这小狼崽子最喜欢口是心非,明明是这个意思,说出来的话却南辕北辙,让人摸不着头脑,摸不清喜好。
    “皇上过奖,臣妾也只是普通大方而已。”顾宁谦虚回了一句。
    “哼,好一个普通大方。”萧廷放下茶杯,将其中一支金簪拿在手中盘弄片刻,说道:“你给那两个丫鬟的东西加起来好几千两,她们不过是照顾你日常起居三年,你便对她们如此大方。那你觉得,这些年朕对你如何?”
    顾宁摸了摸后勃颈,下意识觉得那里有点发凉:“皇上对臣妾,自然是极好的。”
    萧廷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顾宁的回答:“比之那两个丫鬟如何?”
    “这个……”顾宁觉得不仅后脖颈发凉,连后背也开始发凉了,小狼崽子什么意思?他这好胜心未免也太强了,跟两个婢女比较,他也好意思,可面上还得笑答:“自然是皇上好。”
    萧廷似乎正在等顾宁这句话,听她说出口之后,将手中金簪重新放回桌面,对顾宁伸出一只手,顾宁一愣,不知他什么意思,萧廷一挑俊眉:“你连两个伺候你的丫鬟都能给好几千两,我比她们对你好,你准备给朕多少啊?”
    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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