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单上。
    盛屿单手把池乔的手按过她头顶。池乔的手被钳住了。
    她的黑发扑在脸上,盛屿掰正她的下颚,对着她小小的嘴,吻下去。
    薄荷气味。
    池乔的舌尖尝到一点血味,他把她咬开了。
    血的味道像黑夜里发锈的铁。
    他另只手滑过池乔微微凹陷的耻骨,珠灰色的校裙,隔着被她洗薄了的白色内裤按揉着,按着她微微凸起的那一点。
    他向下,嘬了一口池乔的下巴,再向下,是池乔白腻的脖颈。
    脖颈之下有动脉,有软骨,有咽喉。
    盛屿稍抬起头看了一眼微微发着抖的池乔,笑了。
    他对着她脖子的那一块软骨哈了一口气,热的。
    然后盛屿张开嘴,露出冷白的牙齿,像印上一个残缺的太阳的烙印一样,他的牙印上她的脖颈,稍稍用力咬合。
    池乔的手用力拉扯着身下的床单。
    盛屿用力按了池乔身下那一块有些濡湿的布料,换来她的一声哽咽。
    “想不想死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沙粒滑过枯骨。
    池乔对着他漆黑的眼,梗着脖子,不作答。
    盛屿像隔着一层玻璃一样看着池乔。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放,池乔觉得自己触及到他目光的肌肤都皱缩起来,连脚心也酸痒。
    盛屿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他解开池乔校服纽扣的手指节尚带着粉,然而他抵着池乔小腿肌肤的某一部分,炙热。
    池乔嘴里嘀咕了一声。盛屿没有听清。
    他的目光从她白色的文胸上移开,问她:“什么?”
    池乔被囚在他身下,被皮带勒得发红的手举过头顶,她是个女囚徒。
    这个女囚徒微张开她被咬破的嘴,黑发下微亮的眼斜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有本事操死我。”
    盛屿的吻带着灭顶的狠劲,也生涩得很。池乔赌他没有性经验。
    盛屿听完这话,轻轻笑了,手指探进她发间,慢条斯理地帮池乔理好凌乱的发。
    他衬衫上的纽扣一颗未解,池乔大半个雪白的身子已经暴露在外。
    “如你所愿。”
    盛屿的手指拨开池乔半湿的内裤,顺着那条紧闭的肉缝上下游移着,指尖的触感是滑腻。他顺着软肉,找到那个小小的口,埋进一个指节。
    柔软的息肉裹着他,轻轻咂着他的手指。
    她下面生了一张荡妇的嘴。这张嘴直通她的心脏。
    盛屿的手指向下探,又深了一个指节。她紧紧吸住他,好像他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池乔咬唇,双手十指相扣。看着盛屿清俊的脸,她想骂人。池乔能感觉到自己的阴道深处在抽搐着。
    盛屿用指尖抠刮着池乔长着小肉粒的内壁。她下面发大水了。
    池乔的膝盖交互蹭着。她扁平的肚子因为吸气的缘故而收缩。
    盛屿的手掌贴着池乔光裸的背,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可以感受到她脆弱的脊柱,闻到池乔身上贫穷颓废的气味。
    池乔低声喘息,用那张破了皮的嘴吸进空气。
    盛屿看着她的白色胸衣。极细的肩带像一线冷光穿过她的锁骨,她丰腴白艳的胸随着呼吸起伏,轮廓盛美。胸边白色的蕾丝拖着一截线头,极贱。
    胸下是她跳动的心脏。
    他把她的文胸上推。
    白鸽落下。
    他吻了吻她胸间一点浅色的小痣。
    然后他把她的乳含进去,牙齿就着那一点红细细地啃吮。
    痛痒。
    池乔在他身下扭动。膝盖夹着他的腰。她阴道抽搐地更厉害了。水甚至沾湿了床单。
    黑的头发。
    白的膀臂。
    红的嘴。
    “你来,你进来。”池乔恳求,带着哭腔。
    她是,婊子,娼妇,烂货。
    她是,处子,修女,教母。
    原本是雪落香杉树的盛屿现在眉眼漆黑。
    她应该浑身贴满金箔,在淫荡的火焰里燃烧至死。再由他戴着白手套把她的余烬收入怀中。
    盛屿扶住池乔的腰,让她伏跪在身下。
    拉下拉链。
    链牙一个个解开,神经绷断。
    钥匙嵌入锁孔。契合。
    她咬他咬得死紧。
    盛屿俯下身皱眉吻过池乔的背,黑暗里,他侧脸的线条像是黎黑的山岳。
    盛屿紧实的腰腹撞击着池乔的臀肉。
    一下,一下,一下。
    极深。
    池乔体内的血液开始逆流。她的手无措地抓着床单。嘴里的呻吟被他撞得破碎。
    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臀向上抬,拥着他。
    和梦里一样,盛屿听到他们交合的地方生出燥人的水声。
    他伸手握住她的乳,奶白,自他的指间溢出。
    上帝发明了池乔这个婊子。
    让她来祸害他。
    盛屿的撞击愈发带着狠劲。
    她开始摇着头说不要。
    他狠狠撞了她一下,到最深处,手指在池乔被撑大的那张小嘴边打着圈,她箍他箍得紧极了,滑腻的肉纠结在一起。
    盛屿撩开她耳边的发,说:“你听,它在说要。”
    入耳是咕唧的水声,是她下面那张嘴在说话。
    他含住她的耳,听她的求饶。
    红细胞在血管里乱闯。
    他们留了一滩又一滩的水渍在床上。
    最后盛屿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身上。她的手搂着他的脖子。
    他抓着她的臀,向上顶。
    池乔发脚里全是汗。
    锁骨上是他的吻痕,一大片燃烧的红云。
    盛屿用手钩着她肩上的白肩带,向前拉扯。
    “为什么是白色?”他喘着气问她。
    “什......么?”池乔听不明白。
    “为什么要画眼线?”
    她没有回,而是红着眼,蹙眉发出细细的尖叫,盛屿撞着她的敏感点,存心不让她回答。
    扯断那根肩带时,他到了。
    他把她汗湿的发别至耳后,“睡吧。”
    夜里,池乔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几点。
    盛屿不在她身边,然而他睡过的那一块还留有余温。
    房间的门没有关紧,外面的光渗进来。
    她听到他压得低低的声音,像在打电话。
    枕边他的手机亮了。
    是绩点系统发来的提示短信。
    盛屿:4.45
    他的绩点比之前低了0.5分。
    池乔吓了一跳,外面的盛屿打完了电话,要进房了。
    她慌忙按了关机键,躺下装睡。
    她听见他在房间另一岸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得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盛屿上床,脸对着她,睡了。
    池乔在脑内过着政府公布的绩点的计算公式,她不相信有人半夜给盛屿打一分。
    绩点是根据自身的基础分和他人打分结合算成的。基础分是体内的芯片根据人体的各项指数而算出的,那些指数涉及的方面包括着人的智力、身体素质以及心理。
    基础分会根据人的变化实时更新。
    池乔记得,她还同爸妈住在一起的时候,对面住了一个爱笑的戴眼镜的男人,说是教书的。
    那男人常会在周末的傍晚开车带妻子和女儿去兜风,他们着一家人从没吵过架。
    后来有一天,出了车祸。
    妻子女儿全死了。他自己也成了残疾。
    那男人身体和心理都出了问题。基础分一路降,降到到不能再降的时候,他疯了,在马路上骂街,拖着不能走的腿,像虫一样爬。
    他被围观的人们打了一分。
    最后进了白色监狱。
    池乔再也没有遇见他。她从前听人说过一句话,说,这世道就是这样,惨的人愈发惨。
    池乔无法入睡,迷迷糊糊的,她脑海里一直浮现盛屿被押进警车的画面。
    她转过头去看着盛屿,盛屿的脸在浅浅淡淡的月光下,很清远。
    他连眉梢都让她很想吻。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
    天快亮的时候,她总算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她起来,赤着脚找盛屿。
    盛屿在客厅里,穿着居家服,电视调到静音,看着新闻播报。
    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药瓶。
    “你感冒了?”她开口问,声音很嘶哑,昨晚喊多了。
    盛屿看了那药瓶一眼。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她赤裸的脚,她脚背雪白,脚踝边上有凸起的小骨头。
    “怎么不穿鞋?”
    “不想穿。”
    盛屿起身拿了双拖鞋放到池乔面前。又问她:“想吃什么?”
    “都行。”
    盛屿给她煮了白粥,配了一点小菜。
    吃早饭的时候,盛屿放在她旁边的手机又响了,是绩点的短信。
    池乔撇了一眼,不由得被粥呛了一口。
    短信上写,盛屿:4.95。
    他的绩点又变回去了。
    她看向旁边的盛屿,他仍在看新闻,声音调的不大不小,脸上表情淡淡的。
    盛屿看见池乔在看自己,反问:“怎么了?”
    他语气温和。
    池乔摇摇头,抿着嘴,没说什么。
    她看像外面。
    外面下着大雨,一片迷蒙。
    和她高一时下的一场雨一样大。
    雨天对于讲故事是很适宜的。
    所以她吃完饭后,开始和他讲,自己那个荒唐低俗的故事。
    盛屿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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