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道?
    秦奇一直认为,不可名,不可状,不可说,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每个人的道都不相同,道不可言。
    所以道是说不出口,也是学不来的。能学到的是有形之法,而不是无形之道。
    就算是帝经,仙经,也阐述不出道貌,它们只能描绘出,铸经者眼中所见的轮廓,不算是道,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如今他看到了诸天规则,看到了宇宙基本秩序,也看了他们的组成,更看到了某种脉动与规律,看到了某种大势。
    这是道吗?
    他不这么认为,道存在于天地间,却又超脱于天地外,它可以是秩序,是法则,是看不见的微粒,也可以是一道符文,一个生命,一种大势规律,但道却不是它们!
    道不可说,不可言,任何存在都无法看到它的全貌,描绘出它的全容,任何言语,手法,古经,都只阐述出片段。
    就像是一只乌鸦飞过天际,人们可以去看它,去画它,去描绘它,但无论看到的,画出来的,描绘的,都不是真正的乌鸦。
    因为言语,眼神,笔画,都不能创造出一只活着的乌鸦,都只是像而已。
    “这在宇宙中,应该是最接近道的全貌了。”他呢喃自语道。
    行走在路上,秦奇目光清澈,心与天合,神与道鸣,时刻都在被天地孕育,被秩序神链滋养。
    在这种特殊状态下,他修道几乎一日千里,观看宇宙最本质的规则,几乎让他难有瓶颈。
    “这是圣灵之道,非我之道!”秦奇摇头。
    开启天心,得见天命,身与天合,神与道鸣,几乎让他成为上苍之子,命格高贵无比,得天地钟爱,宇宙最本质的秘密,对他再无隐藏。
    肉身与元神齐震,发出仙光,绚烂璀璨,早先被天劫烙印进体内的符号,如今俱都发出颤音,一一浮现出来。
    下一刻,诸天规则倾泻,无穷的秩序神链垂落,与其元神交融,散发璀璨神虹,肉身共鸣,耀眼无比了。两者间,有共通之处,可以彼此印证,相互促进。
    不论其他,仅这一点,便让他心头狂喜,恨不得仰天长啸,吾道成矣。
    与大宇宙印证论道,可以明悟乾坤本质,弄清楚大天地的终极奥义,假以时日,他肉身能成就另一番“天地”,以身证道,指日可待。
    随后,他的元神亦发光,隐藏其中的元神秘境,灿烂无比,演化成一副太极道图,一个个符文闪耀,与轮海秘境共鸣。
    两者非常相似,几乎一模一样,这不难理解,元神秘境本就是秦奇仿制轮海秘境打造而成,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们原理是一样的,只是根源不同。
    对比这些秩序神链,他心灵越发空明,深入吃透各种经文,神通秘术,这个过程让沉迷,觉得很美妙。
    “原来如此……”秦奇眸眸深邃,闪烁道光,绚烂生辉,格外瞩目。
    体内五大秘境发光,经文响彻,神秘恢弘,神光灿烂,道芒如虹,缓缓扩张,到最后足足壮大了一圈。
    各种秘术一遍遍演化,与秩序神链辉映,藉此从本质入手,亲自构建,以最基本的秩序神链,构建出繁复强大的神通,他仿佛经历了古之大帝创法的过程,看到了这些法与道的本质。
    先是最基本的阴阳神拳,再是太极秘术,接着数字秘、斗字秘、皆字秘,再就是帝尊仙拳,真凰仙术,三大剑决,都被他一一实验过了。
    繁复的奥妙都被他捕捉,许多残缺的奥义被补全,三大剑诀犀利霸道,盖世无双,虽不能重现昔日的光彩,但也增进一大步。
    到最后,他研究自己的道,研究时空玄法,逆斩三生,归墟等,都被他藉此完善,再度蜕变,威力更大,也更加繁复玄奥了。
    借着秩序法则,他甚至深入探寻自身血脉,异象,与轮回秘境等,都有所得。
    不知不觉,时光流逝,他清醒过来时,已然来到了中域边缘,即将步入了北域最古老的传承重地。
    皇天大帝,在人族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为古往今来最强的几人之一。
    他是自斗战圣皇后,结束了太古时代,开辟荒古时代的最杰出大帝,也是他,率先为人族打下了万世根基,开辟了人族盛世,结束了北斗人族为奴的时代。
    仅凭此一项功绩,便足以让后世所有帝皇,仰其背项,难以忘顶。
    皇天圣地所在地域,如一片神圣净土,外界赤地数十万里,而此处却是一片葱郁。
    云霞升腾,彩雾流动,一座座大岳,全都悬在空中,根本不沉落。
    每一座大山都气势摄人,仿佛自开天辟地时截取而来,透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有的大岳银瀑一落三千丈,如九天银河倒挂,有的大岳魔云缭绕,巍峨沉凝,气息迫人。
    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最深处的景象根本不能见到,据说诸多太古前的古建筑物与遗迹无穷无尽。
    “什么人?”相隔极遥远处,便有强者冲来,喝问道。
    如今这个时代,北域是黑暗动乱的中心,大战时常发生,这些人身上,便沾染着血迹,面容冷峻,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刚从战场归来。
    “人族圣体,秦奇!”秦奇傲然道,金色血气弥漫,无需任何凭证,这是他独有的标志。
    那些人神色顿时缓和,不久后,一个年轻人飞了出来。
    “秦兄,你可终于来了,让我望穿秋水呀,我家那群老家伙们可天天念叨着你!”夏云潇非常热情,拉着秦奇的手,朝内走去,微笑着道。
    皇天圣地居地广阔,山岳无尽,恳空神岛无穷,夏云潇拉着秦奇的手前进数十里,最终来到一座悬浮的天宫大门前,云雾翻涌,皇天圣地诸多重要人物已经在那里等待,亲自出来,迎他们进去。
    其中包括了皇天圣主,还有许多活化石与太上长老了,这样的礼遇算是很少见了。
    “人族圣体能来,实在令我教蓬荜生辉……”
    “竟然来了,不如在我教多待些日子,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外面杀戮重,我教如今正清净……”
    几个活化石都很热情,拉着秦奇的手,嘘寒问暖,表现得很热络。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毫不生疏,像忘年至交。
    这能理解,他们与秦奇是天然的盟友,是人族抗击黑暗动乱的先锋。
    无论秦奇的资质,还是身份,都足以让他们重视。
    秦奇对他们也很放心,将空间法器内难民放出,尽数交托他们。
    “同为人族,理应相互扶持!”他们没有拒绝,很快安顿了下去。
    进入天宫内,雾霭迷蒙,仙气环绕,这片宫阙很不简单,普通青瓷砖石铺就,沧桑古老,有一股磅礴的大道气息流转,仿佛面对一尊古之大帝。
    这座天宫与玄黄圣地的藏经阁很相似,都是古之大帝亲手铸就,带有某种特殊道韵,是最为重要的秘地,非贵客难以入内。
    皇天圣地对他很礼遇,不说圣体的身份,单是他的战绩,就足以让天下侧目了,连半圣都斩了,世间还有几人能阻拦他的脚步?
    皇天圣地许多长老对秦奇都很热情,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拉拢之意,想要让他加入圣地。
    甚至有些长老热烈的过分,透露出联姻的意思,将秦奇吓得心惊肉跳。
    “几位前辈,我已经有师承了。”秦奇哭笑不得。
    几乎长老面面相觑,一位活化石开口,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你自称海外散修,难道这只是个幌子?”
    秦奇点头承认,并言及,当初自称海外散修也是迫不得已,毕竟那是修为太弱,若暴露身份,恐有危险。
    “嗯,准确来说,我来自域外!”秦奇透露出实情。
    “哦,难怪!”皇天恍然,随即开口道:“海外多散修,有神秘的传承,但圣体一脉历来出自五域,我们还奇怪呢,难道圣体血脉转移了,原来你从域外而来!”
    “星域无限,有着太多的秘密,就算古之圣贤终其一生,都不能尽数通哓,那也是我们后人奋斗的目标。”
    婀娜秀丽的侍女,步履轻盈走进天宫,奉上茶水,清香扑鼻,竟然是悟道茶,这种神物一般很少招待人。
    “悟道古茶树?看来师傅也来过这颗古星。”秦奇看着这杯仙茶,心神恍惚,忆起当年冲击四极境界时,他也曾用过此等神物。
    现在已然清楚,悟道古茶树生长在不死山,一年仅生长一百零八片,能被外人所得者,不足一半。
    “浩瀚宇宙中生命古星虽多,但有圣体血脉传承的,却寥寥无几,不知道友出自哪颗古星?”皇天圣主细细品茶,问道。
    “洪荒,万界天球!”秦奇并没有隐瞒。
    “原来是那儿!”他们露出惊容,显然,对于九州有所认知,传承大帝的教派深不可测,知道洪荒古星,并不算什么。
    “那颗古星可是我族祖地!”他们开口,对秦奇解释道。
    人族数量庞大,遍布诸天万界,现今宇宙所有生命古星,几乎都有人族的踪迹,但大多数都是迁徙而来,人族究竟起源何处,早已被磨灭在历史中。但洪荒九洲,却是绝大多数强者公认的人族祖地。
    “算起来,万年前,羽化天朝还曾去过那儿一趟。”一位活化石说道。
    “嗯,好像听说,是去寻找成仙契机,不过大多数人都葬身域外,一去不复返,也不知结果!”
    “什么?”秦奇惊叫了起来,一蹦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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