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见到那个孩子,对吧?”
    高新野看着泪流满面的何鸿珊,他想自己哪一次出任务上战场不是视死如归,那次边境守卫战,他甚至就是去寻死。一个月前他在那么一个黑暗的地方,用最卑鄙的方式占有了简成蹊,他还有什么颜面再一次堂堂正正站在那个人面前,可当他知道简成蹊怀孕了,怀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怕死。
    他于是接受了人体实验,这是他想康复的唯一选择。很多饱受辐shè病折磨的战士也会死马当活马医地进研究所,但在高新野之前,没有人能撑过去。经过几个月的实验,辐shè所产生的基因变异在高新野身上最终演变成进化,科研人员从他的血yè里也提取研制出能加快细胞愈合和抗辐shè的乌拉诺斯血清,他有一个一直陪伴照顾的霓族和亚族混血的护士,有时候高新野会给她看简成蹊的照片,从《是月色和玫瑰啊》的扉页里剪下了的,那时候简成蹊还戴着眼镜,笑得很腼腆。
    高新野话很少,他和简成蹊有个孩子,还是那个护士从他和何鸿珊的谈话里听到的。那个护士也终于明白高新野为什么会有那么野蛮和原始的求生yu,他爱的人怀了共同的孩子,他当然想要活下去。
    但就在高新野缓慢地痊愈之后,那个孩子不幸流产了,高新野再次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如果去见简成蹊,他该以什么身份。再回战场是他跟何博衍的私下协议,边境一役后,高新野在军中和西部民间的威望都一时无两,何博衍便承诺,局部战争结束之日,就是原本被判无期的简成蹊出狱之时。
    所以那三年,在简成蹊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叫高新野的人为了他的自由而战。他的情感也不张扬,如果简成蹊没有自暴自弃地找mb,他说不定就真的只会像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他的生活步入正轨,然后再离开。关于那三年,他有太多很多过往说不出口,他也太害怕重提监狱里的发情期和那个孩子会刺激到简成蹊本来就不堪一击的脆弱神经,他再次选择了隐瞒,只讲了些战争和血清的事,以及回来后那几个月的放化治疗,简成蹊想看他后腰上的伤,高新野没拒绝,把衣服撩上来,那上面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
    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拥有的恢复速度,这样一个人如果在境外被他国政府发现行踪,余生可预见地会在科研实验室里度过,像个样本一样被研究。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搞定了护照,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陪简成蹊去更外面的看看。
    “我……”高新野看着他,眼里是毫无保留的倾慕,以及无所适从的羞怯。一番对视后,简成蹊默默地低下头,缓缓地翻开那两本护照我,他看着那上面自己和高新野的照片,先是一愣,然后眼眶里涌上泪地一笑。
    “我以为……我的名字会是宋渠。”他摸着自己照片旁的黑字,那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的是“林源”。
    “是你的活水,流进了我这里。”高新野指着自己心脏安放的地方道。当他信誓旦旦地说,林源能救宋渠一次又一次,他暗示的并不只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紧急关头出现,把简成蹊带离了绝望和失控。他能那么笃定,是因为从一开始,简成蹊就用那些故事让他更真切地感受到作为人应该拥有的喜怒哀乐,是简成蹊一次又一次地叙述,让高新野的胸膛里有声音在跳动。
    “我、我想说……”高新野又顿住了。他也懊恼,他的感情压抑了整整五年,这一秒永远比前一秒更汹涌和急于宣泄,可真到了bào发之际,他五年来的思念、yin差阳错和求而不得,当所有的情感百转又千回,终究也克制地只剩下一句——
    “我这里是你。”
    他斟酌地说“是”而不是“有”,因为那不是一时兴起的慌忙情话,他黯淡人生中唯一的光亮就是遇到了简成蹊,简成蹊的心依旧在他自己的胸膛里,而简成蹊整个人就是高新野的一颗心。
    他们是两个人,他们共同拥有一颗心。
    “……那我们一起走吧。”简成蹊的额头抵着高新野的,他呼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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