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你……”
    宇文寂犹豫这一瞬,心里天人交战,身下坚.硬却是先一步替他做出抉择。
    猛然一撞。
    娇.躯竟是微微弓起,嘴里溢出一声极致娇.媚似小猫儿叫的靡音。
    只叫人的理智如海水退潮般豁然离去。
    光是瞧她酡红氤氲的娇俏脸儿便足矣叫人呼吸一窒,遑论她今夜这般主动迎合。
    ……
    几场情.事毕,一场大雨方才歇。
    榻上,良宵已倦乏得抬不起眼。
    宇文寂小心将人抱起,热汤沐浴,好生清理,这才抱回榻上安睡,自己则转身去了小书房。
    老黑已经将今日事务罗列在册子上,他拿来瞧了瞧,看到褚靖那页默了许久,脸色阴沉沉的。
    竟还想约他的心娇娇去别院详谈?
    做什么春秋大梦!
    宇文良宵,便是身世也关乎宇文二字。
    *
    于是次日午后,褚靖没等来良宵,倒是等来了一脸阴郁的大将军。
    城郊别院。
    宇文寂瞧见一身便服的褚靖时,神色漠然至极,今日身着这一身玄色袍子便是与脸色心境相得益彰的。
    褚靖的脸色自也算不得好,开口便道:“本宫到底也算是她的堂兄。”
    谁料对面这人是个蛮横不讲理的:“遥遥到底贯了我宇文一族的姓氏。”
    宇文寂态度强硬,厉声说罢,又道:“万望殿下莫要插手臣下家事,既已过去十几年,再提亦是无用。”
    “她自己去查过,是想知晓还是不想知晓,你该比本宫清楚。”
    闻言,宇文寂冷冷嗤一声,“若是好的我自当与她说。”
    偏也是不好的。
    他的遥遥养在深闺十几年不经风吹雨打,那是朵比一现昙花还要娇贵几分的花骨朵儿,若是得知她这母亲不是亲生的,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也是个罔顾良心没心肝的,爱而不得便夺□□害人夫,末了才忏悔得养这么个女儿。
    她该有多伤神?
    褚靖素来寡情薄意,只道出句:“你就不怕她知晓后又因此同你离心?”
    “你们原先那档子事,自不用本宫多说。”
    “多些殿下关照。”
    “本宫劝你谨慎行事,若是父皇知晓皇叔尚有后人在世,她那条小命怕是难保。”
    此话后,褚靖狠狠甩了广袖,一言不发的离去,最后倒成了他多管闲事,这样宠溺无度,迟早要栽在女人手上。
    褚靖走了几步,不由得暗笑这人未免太过狂妄自大,兴许人家对他根本没存几分情意,他倒好,恨不得把身家性命赔上。
    亏得自己撂下一摊子事巴巴的跑来来参和。
    罢了,左不过吃亏也不是他褚家的人。
    殊不知,大将军上辈子已然栽了一回,现今还想栽第二回 。
    权势地位不过眼云烟,半分比不得遥遥紧要。
    那对母女的心肠是坏的,他这无心俗世的岳父大人也是威胁,一一除去少不得要一番缜密功夫,该是施压给些教训。
    从前得不到时,他只想要遥遥,现今得到了,他只想要遥遥活得欢乐无忧。
    宇文寂从别院离去后直直往军营去,十一、二月北风过境,恰少雨水,趁现今部署好修缮事宜,到时也能及早完工。
    谁料到了军营,却先是问老黑:“可有消息?”
    老黑面皮一抖,将军每日吩咐下来的事情可太多了,这样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他悄然抬眼窥探一二,在心里仔细掂量,又默念一句“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这才从那一堆事务里拎出来一件,大将军许是问他找良大爷那事,“回将军,昨日传信来说有人在江北地界见过,该是一路往北去的。”
    “找人做掉。”话音刚落,宇文寂磨挲佛珠的动作一顿,“暂且跟着,只要人不回江都城。”
    犹记得当初将遥遥抓回来那夜,她旁的一样不提,反倒求他别卖那几座别院,此番存了父女情,便是再忌讳这人,顾及着娇妻也先得留人一命。
    老黑应下来,识趣的没再问若是人回了江都城该当如何。
    依照将军的一贯狠厉作风,凡是留有威胁的人,格杀勿论,毕竟不是人人都似夫人,独得那份宽容宠爱。
    这点,老黑深以为然。
    而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到此等大忌的老沙,已经沦落到宇文军里看顾照料战马的无名小卒。
    生计不愁,面上却挂不住。
    也是老沙心怀愧疚不肯归田,将来如何还得看造化。
    *
    再说遥竺院这边。
    直到午后,良宵才撑着软绵无力的身子起来。
    那老郎中确实是个话多且错的。
    按着将军昨夜的力气,便是只单单用一腿将她压制住,她也半分动弹不得。
    虽如此,她仍是一星半点都不敢松懈下来,当即找来绣娘裁制冬衣,自己亲手做了两对护膝预备着。
    本要去探望余朝曦,也因此耽搁下来,那一框子的小孩子物件还放在小几上,出入便可见着。
    冬天见主子看着出了神,不由得笑道:“不若夫人生个小将军吧?”
    良宵腼腆一笑,摇摇头不予回应。
    说起孩子,她是有些慌的。
    想着,又惶恐的摸摸小腹,近来夜夜做那事,说不定,不知不觉就有了?
    委实有些吓人。
    那春.宫.图只教她那事,却没教怎么养孩子。
    她心觉自己就是个没长大的,怎么去当母亲呢?
    至于将军,又凶又话少,管教起孩子来也许是一顿鞭子,兴许就是把孩子丢到宇文军历练一番。
    不成。
    小满见主子脸色一时好一时不好,拿胳膊肘挤兑冬天一下,小声道:“属你话多!”
    而后小满才对良宵道:“夫人,太子殿下那边才回信,说是画卷不要了。”
    “这,不对,”褚靖绝非这种性情不定之人,良宵放下针线,“消息是谁人传来的?可经手旁人?”
    小满老实答:“是昨日那个小太监,没有旁人。”
    便是小满不怎么聪慧,也觉着有丝怪,想起昨日那纸条,又好奇问:“您昨日写了什么?”
    “还记得上回收了这画卷,欠了太子殿下一份礼,大婚那时时机正好,便回了厚礼去,昨日我写的就是那礼有瑕疵也.欲.收回,问殿下是否此画有瑕疵,瑕疵何处…若他别有深意,该是能看明白。”
    说完,良宵忽然有种直觉,这事定是被将军知晓了,那画定是有深意。
    莫不是她的同胞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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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暮色四合, 将军大人才阔步踏进遥竺院,一袭黑色大氅溶于浓郁夜色, 周身夹带着一股凛冽寒风,进了屋子几近将满室暖意逼退。
    良宵迎了上,当下便冷不妨的打了个喷嚏。
    “先别过来。”宇文寂疾声说罢,往后退了两步, 脱掉大氅交与老黑,遂墩身在门口的炭火盆旁烤火暖身。
    良宵哪里会听他的, 讪讪摸摸鼻子便走近去,伸出一双捂得暖乎乎的手去捧他的脸颊, 刚碰上那瞬便被冻得打了个寒战,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声, 忙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摸了摸,“我给你准备了热汤,快先去沐浴。”
    宇文寂用他刚被炭火烤回一点温度的大掌, 将娇妻那双白嫩的手拿了下来, 刚毅侧脸在火光映衬下染了抹不可多得柔情。
    “好。”
    两人先后去了净室,身后, 冬天与小满下去差人准备晚膳, 老黑也随着去吃了碗热酒。
    如此融洽平和, 已是遥竺院的常态。
    净室内。
    良宵将才先王妈妈送来的冬衣放到架子上, 怕水凉又新添热汤,回头才瞧见将军还杵在一旁,她有些嗔怪的去解他腰间革带, “天儿冷,着凉了要喝苦药汤的。”
    宇文寂张了张口,忽觉声音莫名暗哑下来,到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任由她解了腰带脱了衣裳,待到贴身亵.裤时,他垂眸便瞧见遥遥软白小巧的耳朵红了个遍,好似放到蒸笼里烹饪了一般,惹人怜爱。
    叫人想咬一口。
    他猛地抓住那双四处点.火却不自知的手,微俯身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醇厚:“怎的不脱了?”
    良宵用力抽手,无果,只羞得别开脸,原也是没多想什么的,偏他这样说话,叫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先沐…!!…”
    话才说一半,良宵就惊得噤声。
    这人竟是坏心眼的将她襦裙上的系带扯了去。
    “将军!”良宵恼羞的躲开,却被一把托住腰肢带入热气腾腾的浴桶内。
    水花霎时绽开,濡湿一片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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