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笑阳不解:“你怎么会是皇城司都统呢?你什么时候当了这么个职啊?”
    赵安辰淡然道:“没多久,出战前三个月。”
    明笑阳道:“之前是谁?为何换成你了?”
    赵安辰道:“是沈轩,他见明叔叔和云姨荣休恩养了,便上了表,说女儿嫁了,儿子为官了,生意没人照看外加年老体衰,也想荣休。五哥没人选就先推给了我。我爹说沈玄清不错,只是还差几年历练。”
    明笑阳觉得这样不好,赵安辰本就担着军职,再加上皇城司谍报机构,最近会偶尔不在,竟有几天夜不归宿,国事为大,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说道:“如今天下太平,并无战事,朝堂也和顺,你最近好像不清闲啊?”
    赵安辰只微微一笑:“还好。”
    好什么好,明笑阳道:“那不然我官复原职,随便当个什么国公,替你把军职领了如何?”总比自己伸着脖子等在家强。
    “我的明欢寂寞了?”
    “没有,不是怕你累着嘛。”
    “呵,是么?”手悄悄抚上明笑阳的腰,宠溺地将他望着。
    “你干什么呀,大白天的就撩我?”明笑阳双手一环,搭上他的肩,倾身向前趴到耳畔,吐着微热的气息悄声笑问:“告诉你一件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呀我一见你就心跳,脉搏都快了许多,咱们在一处这么久了,这相思病怎么会越来越重了呢?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呀?”说完还舔了一下他莹白的耳垂,轻笑了一声。暗自捧腹道:“撩我?小爷我技高一筹!”
    他在这方面上向来是嘴上英雄身体偿,这次倒是硬气了一回,撩得赵安辰火烧火燎悸动不已之际愣是跳出好远笑道:“果果都快六岁了,你再不把房子建好,我就不让你碰!”
    此后连续几夜赵安辰都是亲热之后求欢未遂,有些上火道:“好,七天内建好。”又有些不甘心:“果果在乐儿和明玦那文武不误,你担心什么?你最近经常去他们府上不知么?”
    明笑阳说:“娘想让我养果果,爹想让你教果果,果果以前说过,想让你照顾他,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一间屋子建两年半,过分了吧赵逸?”
    赵安辰道:“......不方便……”
    明笑阳笑道:“有何不方便?”明知故问,愣是假装无知无觉。
    “没什么。”别开脸侧身躺好,有些凄凉。
    明笑阳最近尤其喜欢逗他,喜欢看他的各种表情,内心骚动调皮难忍,压上去又将他狠狠非礼了一回,戏谑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今晚给你解解禁?”
    赵安辰眼中睛光一闪,凄凉瞬时不见了踪影,俊容舒展,目光灼灼尽情欢愉了一番,顺便补了好几天的份儿。
    七天后火童将果果抱来暖园,好奇道:“公子,工匠们听从宁王殿下吩咐,打算拖个十年八年呢,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明笑阳一时语塞,支吾道:“凡事好商量嘛,促膝长谈了一下而已。”
    火童见他神色微妙,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将果果递到他怀中。果果开心道:“宁王叔叔呢?我要宁王叔叔!”
    明笑阳哄他:“我是你哥哥呀,怎么一心找他呀,哥哥好伤心……走吧,他在书房,我们这就去吧!”抱着果果回身朝三生阁走去。
    火童心下犹疑,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神武无比的家主这身形有些不稳,思忖着果果少主也不重啊?……回头看了看刚建好的新宅,微微摇头了然道:“公子不易呀……”
    明果果见到赵安辰兴奋不已,一跳跃上了身,搂着脖子就亲在脸上,声音幼幼地说:“宁王叔叔,我想你了!”
    赵安辰神色柔和道:“嗯,我也想果果。”
    明笑阳见这一幕忽觉心中不适,有些酸楚,又没法和小孩儿一般见识,略有隐忍,站在一旁眼神飘忽微笑勉强。
    赵安辰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多瞄了几眼,故意道:“果果,不要叫我宁王叔叔,我与你哥是同辈,并且亲密无间,你应该叫我辰哥哥。”
    明笑阳心中一紧,慌忙道:“不必了,果果还小,称呼上不用改那么多,随乐儿一道叫宁王哥哥就好。”
    果果乖觉地点点头:“好,宁王哥哥!”
    赵安辰表情未改,依旧波澜不惊很是平静,心里却暖暖地暗暗欢喜了一阵。俯下身很自然地放下果果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轻飘飘道:“明欢?心情不好?要不要本王也抱抱你?”
    明笑阳呆呆地望着他:“果果在……”
    明果果抬着小脑袋谈吐清晰:“不用管我,姐姐告诉我,哥哥和宁王哥哥是一对儿,浓情蜜意才是常理,为何连抱抱都要询问?玦哥哥和姐姐也是一对儿,他抱姐姐从来都不问的!还会亲亲呢!”
    明笑阳面露尴尬道:“他们俩怎么当着小孩子的面这般奔放啊?”
    明果果道:“这叫爱的教育,温暖引导,长大才能心中有爱!”
    明笑阳歪头满脸疑惑:“是这样吗?”
    明果果倒是一派淡定:“你小时候爹娘不是吗?”
    一听这番说辞,明笑阳脑中闪现了无数个爹娘恩爱的场景,讷讷点了一回头略表赞同。
    赵安辰趁明笑阳正在迁思回虑之时,突然袭击般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而后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飘然离去。
    明果果一副少年老成状:“嗯,这就对了,如此这般我才能呆得心安理得。”
    明笑阳被那一吻醒回了神,此刻又低头木木地瞧着老成的小果果,满脸茫然地思考着育儿经,忽而又听果果道:“听说哥哥是大宋战神。没想到这么犹豫扭捏,啧……”负着小手出去寻赵安辰了。
    明笑阳:“……”
    次日下午,赵安辰在书房教果果读书,气氛和谐至极,明笑阳则是一个人在园中晃荡着,火童见状上前安慰道:“公子呀,习惯就好了。”
    明笑阳悄声说:“你今晚回去时帮我把一件东西带去芙蕖庄,放到我那卧房床下。”
    火童道:“公子这般神秘,是何物啊?”
    明笑阳环顾四周,凑前耳语:“果果今后住在暖园,我怕他看见书房柜子后面那一大包春宫图,果果还小,怎能被那个给荼毒了?”
    火童笑道:“扔了不就行了?”
    明笑阳续道:“不成,那好歹也是我送赵逸的生辰礼,不能随意扔了。”
    火童眼神缥缈神情复杂地望着他,幽幽道:“公子啊,您真是每天都能让我惊喜呀,有时候是惊吓呀,公子是这么勾引暗示宁王殿下的?”
    明笑阳断然否认:“当然不是!一言难尽的,你好奇心太强了……”
    这二人站在园中池边交头接耳举止亲近,并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在赵安辰眼中就有些暗自不爽了,但并未作声,小事而已,晚上回房慢慢聊……
    果果读了书便跑出去玩耍,独留赵安辰坐于桌前,火童趁机窜进三生阁朝赵安辰一礼道:“公子叫我拿走……”目光稍微一逡巡,抬手指道:“那个。”
    赵安辰淡淡然:“拿去哪儿?”
    火童答他:“公子叫我拿去芙蕖庄以免荼毒了果果少主。”
    赵安辰道:“不行,我还没看,看完再拿走不迟。”
    火童一怔,应了出去找家主复命。明笑阳不解,赵安辰从来不看,为何现在想看了?回头张望,见赵安辰拎着那一大包春宫图信步向朝暮居走去,步伐之高洁飘逸,持物之隐晦猥琐,着实令人叹为观止,这般坦荡让他升起一股钦佩之情徐徐荡漾。
    他回头嘱咐:“火童,你看着果果玩耍。”也向朝暮居走去。
    迈进室内见赵安辰真的在看不良读物,心里反而由然不悦,顿时涌出一丝疑惑,难不成赵逸同自己云雨之后感受不佳从而开始对女人有兴趣了?胡思乱想了一通,这个酸呐……当初他还为送了一包春宫而洋洋自得呢,当时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是这般滋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讪讪道:“怎么突然这么有如此雅兴?”
    赵安辰悠然道:“嗯,你当初说这些书可以在我成亲后作为参考,我觉得很有道理,本王今日便参考参考,也不枉你送我一回,你瞧,这个咱们就没试过,今晚试试……哦?这个也没试过,也要试试……这么多,都试过了再拿走也不迟,放个带锁的木箱放在朝暮居就好,荼毒不了你弟弟,咱们倒是可以每天一页。”
    明笑阳摸了摸自己的腰又看了看那么一大包……堪堪是搬起石头杂碎了自己的腰……
    赵安辰手持春宫含笑抬头道:“果果在读圣贤俗书,就是书架上的那本论语,明日我要入宫,白天不在,你带他读便好,顺便久阔重温一下。”
    这日,明笑阳顺手拉开书桌右侧抽屉,拿出一本蓝皮论语。这本书是他之前寻宝时偶然见到的,记得是在抽屉里。反正是论语,本本皆一样,到底是抽屉里的还是架子上的他并没在意。
    这书里是什么他也没看过,毕竟向来不喜这种书。果果翻开书开始读,读着读着质疑道:“哥哥,这本论语为何比我昨日读的那本厚了许多呢?”
    明笑阳随口一答:“可能是字大。”
    果果哦了一声继续读,一会又问道:“为何有图啊?”
    明笑阳一愣,论语不会有图啊?拿过来一瞧,呃……还好果果只翻到可疑部分的第一页,无甚紧要,否则当真是要被荼毒了。他慌忙从身后书架上拿下了赵安辰嘱咐的那本论语交给果果,故作淡定道:“读这本吧,蓝皮的这个是书局装订有误,不太标准,继续读吧。”
    他远远坐在果果的对面翻着手中的夹心蓝皮书,这夹心的部分正是另一种春宫,男男版的,图文并茂,面面俱到详尽得很,哼!怪不得这么厚!
    夜晚,朝暮居门一关,他把夹心蓝皮书往赵安辰面前一放,调笑道:“哎呦呦,这是谁做的呀?”
    赵安辰轻轻扫了一眼,浅浅一笑:“夫不知之,何以悦妻?自然是本王做的,否则明欢在洞房时如何能那般舒适?”说得理所当然,坦然至极。
    明笑阳看着潇潇而立琰琰如玉一派君子范儿的宁王殿下,如今真是浪起来划船都不用桨呀,调笑不成反要承他一份舒适之情了?只得嘟囔道:“行,那还真是谢谢宁王殿下了?”
    赵安辰笑得更加灿然,走上前来抛卷揽腰:“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本王刚刚又学了一个新花样,明欢快来同本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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