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酒足饭饱,推开松云下楼准备沐浴。陈吾方才目睹真人秀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倒是不介意这事,左右陈吾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浴室的门被陈吾反锁,陈吾站在镜前松开袍子。下边的风景再次刺伤他的心,一个残缺的男人,姿色仅仅是出众的男人。在连月的折磨里变的憔悴不堪,过去的风雅褪成卑躬屈膝的狼狈。
    他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想法,是被摧残后的斯德哥尔摩还是单纯的自卑难过。他过去穷到快饿死的时候,卖过血也考虑过卖肾但他在准备迈出那一步时,附近一位平时特别暴躁粗鲁讨厌的妇女给了他一碗锅边救回了他的命。
    他从来是个惜命的人,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为了活下去他甚至可以当场砍去一只手,所以被割去睾丸时他才没有寻死觅活。
    但他目睹程梵和那少年缠绵时,悲哀孤独的感觉还是不可避免的扩散全身,在此之前从未有性冲动的他下身充血,沸腾。自幼的颠沛流离之苦让他没有精力在这男欢女爱上花费心思,况且在他看来一个不能控制住性欲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他想,他或许是真的喜欢上程梵了。斯德哥尔摩他认,又如何?
    陈吾的内心活动显然不能让程梵为他放弃沐浴的想法,程梵手指一挑,浴室的门就自动推开。
    程梵仿佛看不见陈吾这个大男人,自顾自的放水脱衣,迈进浴缸。坦然的皮厚如陈吾都觉得面红耳赤,掩着眼带上门出去。
    可惜若是他再慢一步,就会发现程梵撑在浴缸边缘的右手浮现红色的符文,印满了手背。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拂在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陈吾身上,视野由模糊换到清晰。餐台后少年从背后紧拥着程梵神色爱恋痴迷低声在她耳畔私语着什么。
    “阿璟,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给我下禁咒。我会在宴山等你,阿璟,我在这里。”他细细啄着她的耳垂,低低呢喃喘息,沉沦而低微。
    程梵不知是被哪句话打动,从底下的抽屉取出消毒棉签和注射器。简单的在左手腕上抹了几圈就将针头按进血管里提取了一点血。她将针头对着他的口腔,溢出的鲜血喂进松云嘴中。看他吞咽进去就紧接着按住他的后脑勺与他亲吻。在陈吾看来,这是一对病态的情侣,程梵被甜言蜜语感动,以血为盟再热烈蛇吻。
    他没有发现松云的气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灵透完全没了烟火气,乌黑的长发中一缕缕墨绿若隐若现。
    陈吾催眠自己,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看见他该去洗漱,否则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气死了这对不知羞耻白日宣淫的男女!
    虽然早餐松云和程梵吃的都是佳肴,但不代表陈吾有这个荣幸。他嚼着沙拉,在程梵给的五分钟里争分夺秒。心想,程梵这小娘们还有两副面孔呢,对松云柔情蜜意对他冷酷无情。
    陈吾用他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爹发誓,如果他早知道今天要被拉去灵界,他昨天晚上一定要香蕉兑水,柠檬配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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