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兼程消耗了我们许多的体力和精力,我最近时常感觉到腹中宝宝的抗议,能够坚持下来全靠元玉的药石。
    离鞑靼草原越来越近,元玉开始减少我每天的药量,毕竟吃太多的药会伤害腹中的小家伙。
    天一寸一寸的暗了下来,进入夏天,无大气污染的天空繁星璀璨。泽言体谅我身子弱,在山中一处猎户搭建的小屋旁停了下来,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
    云飞将我从车中抱出来,放在打扫干净铺了树叶的床板上。
    护送我们的侍卫隐入树林之中。元玉熬了药,吹凉之后喂我喝下。
    我发现习惯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从前我是那么讨厌吃药,如今面对一大碗说不出到底是苦的还是酸的的药汁我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喝下。
    奈奈不再身边,照顾我的事情落到了夫君们的身上,仰峥烧了热水给我擦洗身子。
    擦洗身子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被夫君们吃了豆腐,要不是我的肚子太大实在是不方便夫君们早就将我折骨入腹啃嘚连渣子都不剩。
    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试过了所有催眠的方法就是没睡着,无聊之中我借着月光看夫君们轮廓,在心底默默描摹他们的模样。
    窗外的月亮很亮,月光洒在桃树上如同给桃树涂上了一层脂膏,时节已至初夏,树上的桃花早就谢了,枝丫上挂着拇指那么大的小桃子,不知道到了深夏,树上的桃子味道可好?
    想到桃树,我蓦地想起数年前,我在桃花寺养病的时候碰上的隐离道长。
    想起他给我的批命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一句原是一部书中女子的批命,这位女子少时命运多舛,后来嫁了位才貌仙郎,以为就此折断了幼年坎坷的形状。却不想她命实在是太不好了,靠山山崩,靠水水涸,最后与夫君阴阳两隔,在一条小舟上靠着卖笑度过残生。
    或许是命中多思,我居然会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想到美好的时光,我看着他们线条俊朗的轮廓喃喃道:“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一是未嫁之时的闺中日子,而是与君携手共度的生活。”
    腰间搭上了一条手臂,挨着我睡的泽言睁开眼睛,问道:“睡不着吗?”
    “嗯。”我点点头。
    泽言将我揽进他的怀中,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轻轻道:“睡吧。”
    看着他沉静的眼眸,我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不多时便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梦中,我回到了前世,小小的书房,轻薄的笔记本,我坐在书桌前搔着头发思考着小说剧情的发展。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吃过早饭,我们又踏上了逃亡之路。
    我们很不幸运,在离鞑靼草原还有十里路的夙方城的城郊遇到了陆淮的人。
    看着骑在白马上红衣翩飞的陆淮,我不禁扶额,我错了,他真的是剧情大神的真爱,即使被军队碾成渣渣,剧情大神还是让他复活了。甜/品小/站63.5肆8o94肆o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复活的?
    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而陆淮带着一百多名精锐,我们要将陆淮极其精锐诛杀有点难。
    当然我们也不期望就靠着这么点人灭了陆淮。
    由泽言和云飞带着十几名侍卫拖住陆淮和他的精锐,仰峥和云飞则带着我先离开。
    夕阳下的小树林透着让人窒息的闷热,刀剑相碰的声音尖锐刺耳。
    咆哮声、惨叫声、喊杀声、嘶鸣的战马、飞溅的鲜血如丝,织出一张绵密的网。这张网网住了我的心,一点点地收紧,挤压着我飞速跳动的心脏。
    仰峥一手背着我一手挥舞着长剑,陆淮显然是要对我们下死手,兵器从四面八方涌来,稍有懈怠便会猩红染地。
    我们的人越来越少,陆淮那边也没讨到好,他带来的精锐被我们斩杀了大半,他本人也被云飞和泽言刺中了好几剑。
    夫君们身上都挂了彩,但伤势并不重。包围被我们硬生生撕开,仰峥脚下发力背着我一下就跳出了包围圈。
    元玉紧随其后。
    我们的打斗引来了驻扎在夙方城的大军,黑衣银甲的大军高举着红底黑字象征着秦王亲卫的旗帜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有秦王大军的阻拦,从这一条路会鞑靼草原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能够往山林中跑。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一直安安静静的肚子忽然痛了起来,我的裙子很快便湿漉一片。
    我腹中的宝宝要出生了!
    仰峥和元玉只嘚停下,就近找了个山洞给我接生。
    温热的液体不断流出,我咬着元玉的汗巾,跟着元玉按压肚子的节奏用力。
    我的运气大概是回来了,产道开的很快,小宝宝一下子就出来了。
    仰峥剪断脐带,将小家伙用温水洗干净,拿袭衣包好,他抹抹头上的汗水笑道:“是个姑娘。”
    “给我抱抱。”我伸手道。
    元玉小心翼翼地扶起我,我接过仰峥递过来的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的原因,哭嚎不止的宝宝一到我的怀中便安静了下来,借着夕阳落山之前最后的一点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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