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翔离开红衣宫后他快马加鞭,几乎与精卫同一时间回到府中。知道宁淑在卧房中便第一时间回到卧房,看到宁淑的手指包扎着厚厚的的布条心里闪过一阵刺痛,侍女们正在侍奉宁淑用膳,他遣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宁淑和他,他轻轻地牵过宁淑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满眼内疚和心疼。宁淑忙缩回去安慰他:“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锦翔没有继续纠缠她的手伤而是转头端起一旁未完的膳食喂她服用,宁淑略带不适地由他喂。宁淑用完膳便问他:“你赶路也累了,应该未曾用膳吧,我去命人准备。”言毕便要起身。
    锦翔拦下她说:“不必了,我不饿,也无心情吃。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淑的思绪飘回到了那日,按照规矩,太子二人新婚第二日须进宫向众长辈请安,因前日皇上在太子府,皇上和太子又忽然有要事便没进宫,今日本该是宁淑回门的日子,因宁淑娘家已经没人她便去了祥王府拜见祥王和祥王妃,祥王不在府上,祥王妃与她寒暄了几句便忙着给玉平谱新曲了,宁淑便不再打扰,于是离开祥王府了。从祥王府出来后宁淑始终觉得该进宫向太后请个安,便进宫去了。向太后请完安出宫的路上遇到了林巧,林巧将她带到宁秀宫没想到祥王妃也在。两人均感不妙,行过礼后林巧悠悠开口问:“太子妃婚前失贞,王妃可知晓。”
    “不可能,淑儿向来乖巧懂事守礼节,绝对不会做此等有辱名声之事,一定是有人诬陷,还请皇贵妃娘娘明察。”郑月欣一脸肯定地柔声答。
    “王妃,此乃欺君之罪,本宫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岂会审问二位?”说着拿出一条白绢继续说:“这条边上绣有金线的白绢是皇家为新婚的新人准备的,为的是防止验身嬷嬷有能力不足,误判的时候,这一条绣有银龙的是太子所用,太子妃如何解释这条白绢为何会如此洁白?”
    宁淑看到她拿出手绢那刻内心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却立刻镇定下来,她鼓足勇气淡定答:“此乃臣妾与太子殿下的闺房之事,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臣妾不敢外泄。”
    在众皇子和公主中,锦云见到林巧基本是绕着走,几乎不与她说过话,林巧也从不自讨没趣去招惹她,锦洋见了林巧会假装客气地点个头以示见礼,但是林巧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能笑嘻嘻地把林巧讽刺到哑口无言,久而久之林巧只好绕着他走,锦逸每次倒是会很乖巧地向她行礼,但行完礼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走得离她远远的;只有太子,每次遇到太子林巧都气得牙痒痒的,太子向来不将林巧当回事,每次见面都是恶语相向,而且,这些年从来,林巧派了许多杀手对付太子都没能讨得了好处,太子就是林巧眼里最尖的那跟刺,她冷眼看向宁淑说:“本宫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吧。”
    “臣妾没有失身于他人,没有做对不起太子殿下之事。”
    “那你如何解释这白绢?”
    “太子殿下自会明白,不敢解释于娘娘。”
    宁淑再三拿太子来压她,林巧怒声说:“你休要那太子作遮挡,为了皇室血脉纯正,本宫会让你如实招来的。来人,上夹棒。”
    祥王妃一听忙跪下求情:“皇贵妃娘娘不要啊,淑儿她是清白的,请您一定要彻查此事。”
    “祥王妃,太子妃她自己不愿坦白事情,本宫也无它法呀。上刑!”林巧恶狠狠地眼神直直地看向一脸淡定的宁淑,心中的怒气又添了几分。
    话间,宫人已经准备好了刑具,收到指令便立刻对宁淑上刑,手指的剧痛让宁淑忍不住喊出了声,祥王妃受不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昏了过去,忽然,拉夹棒的两人倒在了宁淑两旁,宁淑的喊声缓缓停住,接着宛莹便进来扶住了宁淑,锦洋跟在身后独自推着轮椅进来。
    “淑儿,你没事吧?”宛莹担心地问。
    “我没事,长公主快去看看姑姑。”宁淑强忍着手指头传来疼痛,担忧地看向祥王妃。
    宛莹转身去看祥王妃,见她晕倒了,忙替她把脉,确认她没事之后便命令丫头背她离开,自己扶着宁淑也转身离开,看都不曾看林巧一眼。
    林巧气极了勒令侍卫:“拦住她们。”
    “谁敢?”锦洋冷冷地说。
    “二皇子,就算皇上命你代理朝政那也只是朝堂上之事,后宫之事一直由本宫做主,掌凤印的是本宫。”林巧咬牙切齿地说着。
    锦洋冷哼了一下说:“你现在确实代掌凤印,可你不要忘了,还没有证据证明母后已死,你手上的凤印能让你拿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再者,太子府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你放心,小王已命人去请太子哥哥先行回京,他回来之后会告诉你结果的。”
    十指连心,极致的疼痛让宁淑还是昏了过去,宛莹对锦洋大声说:“洋儿不必与她费口舌,翔儿回来后自会收拾她,我们先回太子府。”言毕将宁淑交给丫头背起来,一行人便要离开宁秀宫,侍卫欲阻拦被宛莹犀利的眼神吓退了。看着她们嚣张地离开的身影林巧气得把桌上的茶盏都拂倒了~
    一行人回到太子府门前,管家见是宁淑的马车立刻上前待命,宛莹掀开帘子先下了马车,阻止了欲行礼的管家和一行人,随后吩咐管家通知祥王速到太子府并命人找来宁淑的药箱。接着丫鬟们合力将宁淑和祥王妃郑月欣分别背到卧室和客房。一行人匆忙经过花园,在园中练字的锦云和锦溢担忧地跟上寻问情况,宛莹没有祥说,只是吩咐锦云到客房看看昏倒的月欣。锦云听话来到客房,刚欲替她把脉看脉像是否平和她便醒了,然后便着急去看宁淑往太子主卧去了,锦云也忙跟上。太子主卧,宛莹正在给宁淑的手上止痛清凉药油,手指的疼痛让宁淑醒了过来,宛莹继续小心翼翼给她上药,刚包扎好一只手祥王妃便来到房间,看到她的手一阵痛哭,祥王也刚好赶到,着急问事由,宛莹让他去问锦洋顺便带走祥王妃,二人离开后锦云也跟着他们去问锦洋要结果了。宛莹继续替宁淑包扎好另外一只手然后支退了侍女人。
    房间里只剩她们二人,宛莹轻声对宁淑说:“方才替你把脉发现你已经怀有身孕,从脉像上看已经两个多月了。你是本公主教出来的徒弟,本公主相信你的为人,这孩子一定是翔儿的,究竟怎么回事?这不像你们的做事风格。”
    宁淑看着她无奈地轻声答:“除夕那晚,太子去赴丞相设的酒宴。。。。。”宁淑把所有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何没向林巧说明你和翔儿早已行过夫妻之礼并怀有皇嗣,她再如何针对你也会顾及你肚子里的皇嗣不敢伤你分毫的。”
    “她显然是在故意挑事,万一她矢口否认孩子是皇嗣要对孩子动手就不好了,徒儿不敢冒这个险。”
    宛莹点了点头,心疼地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苦了你了。”
    “这点伤徒儿还受得住。”
    “你放心,本公主会守口如瓶的,翔儿也很快会回来替你讨回这笔债的。这几日你要小心手,不能沾水,本公主给你上的是特效药,很快便会好的。”
    “谢长公主。”
    “好了,这样闹腾了一番你一定累了,你好好休息,这几日什么事都不要管了,就躺着好好休养一下,本公主先回府了,有事便派人到府上来给本公主报个信。”
    宁淑点了点头宛莹便转身离开了。这两日宁淑的手一直在上药,锦云一直陪着她,不让她下床,今日锦翔回来了,她总算可以安心地回房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宁淑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向他说了一遍,锦翔听完时手已握成拳青筋爆起,他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对宁淑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好生养着。有些事情今日该做个了结了。”话落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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