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到后院去,后院味道没有这么大。”橙溪说着关上了店门,领着赫柏朝后院走去。
    真的如橙溪所说,一到后院就有一股香味扑过来。院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院子并不算大,但看起来特别的温馨,赫柏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人来到医休的房门前,橙溪用力的推开门,浓浓的酒味代替了刚刚的香味。
    浩然睡在床上,还睡得特别特别的香,被子一半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半盖在地上的医休身上。医休的睡姿尤其的难看,嘴张的老大,好像还有一些类似口水的东西,流在了地板上,鼾声那是个震天啊!
    “看来浩然昨晚的确喝得有点过头了,这么大的呼噜声,他都还能睡得着。”橙溪看着这两人的睡姿,笑着对赫柏说到。
    她走到床前,掀开他们身上的被子,俯下身去提高嗓门大叫到,“起床呐!太阳都要落山了。”
    两人同时从睡梦中惊醒,浩然已经习惯了橙溪的这种*方式,很自然的从床上坐起。医休在山上向来是睡到自然醒,从来没有这么被别人叫醒过,他吓得从地上坐起,“出什么事了?走水了吗?”
    看到眼前的橙溪和赫柏,他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下来,“是你们啊!我说你们这待之道也太特别了吧!竟然让一个人睡在地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啊?”浩然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从床上爬起来。
    “什么时辰?我都进宫见完皇上回来了,你说是什么时辰?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这么晚了啊!昨晚实在是喝得有点多了。”浩然摇了摇还有些酸痛的脖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医休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哟喂!全身都在痛,这酒喝得……我说周兄,你怎么让我睡地上啊?这头痛的,估计是染上了风寒。”医休一边斥责浩然,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四肢。
    “哎呀!你不是神医吗?这点小小的风寒怎么能难到你呢?走吧!去帮婉婷换血吧!你看将军还在这里等着呢!”橙溪推着医休往门外走。
    四人一起来到了将军府,赫柏和医休开始为换血做准备,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摆了两张床。下人们在忙前忙后的准备医休吩咐的东西。
    “将军,能不能把床中间放个屏风。”
    “这是为何?”
    “只是不想让婉婷有任何顾虑,也让自己没有任何的顾虑,真正的重新开始。”是啊!橙溪只想这件事结束后,就不再和她们有任何的瓜葛,各自安心过各自的生活。
    “行。”赫柏走到忙碌着的医休身后,向他说了橙溪的请求。
    浩然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将橙溪拉到一旁,“溪溪,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不欠他们的,真的没必要为他们牺牲这么大,医休不是说了,这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若有个什么万一,那你让我怎么去给师傅师娘交待。”
    橙溪给浩然来了个拥抱,“浩然,别担心,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开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新开始。”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拥抱,却让浩然幸福的不知所措,他的心又软了,面对橙溪他失去了任何反驳的能力。浩然把手放到了橙溪的腰上,紧紧的抱住橙溪,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幸福时刻。
    若不是医休跑出来,估计这两人还要再多抱一会儿。
    医休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橙溪的身影,于是他走到门外来找,一走出门,就看见了这幸福的一面,“哎呦喂!大白天呢!要亲热也等晚上回家再做啊!”医休故意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侧过脸去阴阳怪气的说到。
    听到医休的声音,两人赶紧松开对方,表情都有些尴尬,就像两个犯错的孩子。
    “趁着现在有空,进来我先帮你上点药吧!早点把你的脸治好,我也早点安心。”
    橙溪听话的跟着医休进了门,橙溪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医休在桌上捣腾着,上药之前医休还好心的提醒橙溪,“会有一点痛,你忍着一点。”
    随后进来的浩然,听到医休的话,主动伸出自己的手臂,“如果实在痛得难受,就咬着我的手臂缓减一下吧!”
    橙溪还没来得及回应浩然,医休的药就已经涂到了她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叫出了声。医休继续小心翼翼的为她上着药,并没有因为她难受的表情而停止。
    为了让自己的疼痛有地发泄,她的双手用力的抓紧自己的大腿,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
    药水一涂上去,本来好像已经结痂的疤,开始渗血出来,医休赶紧用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替她擦拭。本来她的脸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现在还往外渗血,活脱脱一个丧尸的妆容,若是大晚上出来,别人一定会把她当成厉鬼。
    “来,你替她收着,每天涂抹一次,涂药后会有灼痛和渗血的情况,那都是正常的,若不出意外十五日后就能基本痊愈。”医休把剩下的药装到两个瓶子里,递到旁边的赫柏身上。“还有,最近多做些补气益血的东西给她吃。”
    浩然将药瓶揣到怀里,向医休诚恳的说了声谢,然后开始关心起橙溪来,“溪溪,痛不痛啊?要不要我给你配点止痛的药。”
    “浩然,别麻烦了,这痛还能忍受,忍忍就过去了的。”
    浩然接过医休手里,继续温柔的为橙溪擦着脸上的血渍。
    医休将一个碗倒扣在桌上,往碗底倒了些酒,将酒点着,把待会儿要用的东西在火上来回的晃悠,像是在做简易的消毒。
    赫柏应医休的要求前去房里带婉婷过来,事到如此,赫柏也不得不把实情告诉婉婷了。原本赫柏想还是用之前那招把婉婷迷晕的,可医休告诉她,这样做没用,刮骨疗伤是多么痛的事,即便有了止痛麻醉的药,疼痛也不能完全消除,婉婷还是会痛醒的。
    若到时候婉婷再问起是什么情况,再向她解释肯定会耽误治疗的。
    赫柏原本是去婉婷的房间找她的,没曾想在半路上就碰上了,婉婷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好奇的问她们在做什么,可个个都吞吞吐吐说不清楚,于是婉婷准备亲自过来查看一番。
    看到迎面而来的赫柏,婉婷加快脚步走到赫柏跟前,“表哥,她们这都是在做什么啊?”婉婷指着从自己身边来来回回穿过的下人,疑惑的问赫柏。
    赫柏拉着她坐在走廊的围栏上,握着婉婷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到:“她们在为待会儿的刮骨疗伤做准备。其实,你的病还没有好,小神医说了还要做一次至关重要的刮骨疗伤,只要这次顺顺利利的,你就可以彻底摆脱病魔了。”
    “这样啊!之前怎么没听小神医说?”婉婷听了赫柏的话倒是很平静,因为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他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这就带你过去。”赫柏牵着婉婷的手,小心的搂着婉婷的腰,将她从围栏上扶起。
    赫柏总把婉婷当做易碎的贵重物品一般,在平地走路,都小心谨慎的扶着她。虽然在婉婷心里,觉得他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但婉婷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这一切,默默的享受着这幸福的感觉。
    见到赫柏和婉婷进门,医休示意赫柏让婉婷躺到那张简易的床上。
    “来,婉婷躺到这上面来。”赫柏扶着婉婷躺上了为她准备的床上。
    “过程会有一点痛苦,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医休最后清点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转身对已经躺到床上的婉婷说到。
    “小神医,你放心,难道还有什么比死更痛苦吗?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再大的苦我也能够忍受。”看着桌上放着的大小不一的刀,针线什么的,婉婷心里感到丝丝的怕意。但心里对赫柏的执念,让她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紧紧握住赫柏的手,斩钉截铁的向医休回到。
    赫柏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紧紧握着婉婷的手。
    医休开始让赫柏喂橙溪口服的止痛麻醉的药水,那些所谓止痛麻醉的草药,没有经过现代技术的加工提纯,效果根本就不明显。只要是动刀子的手术,病人要不就是叫得震天动地,要不就是痛得昏死过去。
    这麻醉止痛药好像还有些催眠作用似的,婉婷喝完,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周姑娘,到你了,你赶紧睡过去吧!”医休叫躲在角落里不愿让婉婷看到的橙溪,让她躺到屏风后面的床上去。
    浩然这才扶着橙溪过去,橙溪安静的躺在那里,浩然在床前陪着她,眼里透着无尽的担心。
    医休将一颗空心的针插到了橙溪的手腕上,针的另一头连着一条长长的泛黄的胶管,看起来有点像平时抽血时用来绑手臂的那种胶带。胶管的另一头也连了一颗空心针,针头插进了婉婷手腕的肉里。橙溪的床比婉婷的高出许多,看来这是用了水往低处流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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