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哪怕是最终和离了,他也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又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再用得到范尧臣的地方呢?留得一个对自己有情的前妻,总能有个退路。
    可已是给范真娘听到了方才的鄙夷,便是想要敷衍,也不太可能了,既如此,还不如畅快些。
    不过一条丧家犬,还以为是从前,想要在自己面前使什么跋扈脾气吗?!
    说一句平民粗鄙之语——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论起口才,范真娘如何比得上杨义府,给他劈头一通骂,只觉得道理全不是如此,咬牙道:“当日在谷城县,若非我爹帮着,你惹出那民乱……”
    “那民乱正是你爹给的幕僚惹出来的!”
    杨义府骂得通体舒畅,解了气之后,也不同她废话,大声呼道:“来人!来人!”
    外头早已等着几名仆fu,只是一直不敢进来,此时听的杨义府怒喝,束手束脚进得门来听令。
    杨义府指着范真娘道:“还不送范家娘子回去。”
    又道:“门房是吃的谁家饭,我这杨府,难道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进出出的吗?”
    竟是就在此指桑骂槐起来。
    下人一时尴尬不已,却也不敢动,只看着范真娘。
    范真娘实在是气得倒仰。
    她骂也骂不过杨义府,还给人当面羞辱,简直是丢脸丢到了极致,更兼听得这一个从来当做良人的“丈夫”如此恶劣之语,简直是个陌生人一般,当真是心如死灰,一时之间,“你”了半日,竟是没能说出什么囫囵句子。
    一个fu人凑上前去,小声道:“范娘子,小的送您出去罢。”
    杨义府就站在当地,冷笑着目送范真娘被半扶半架出了门。
    他眼下撕破了脸,也不再讲究什么君子之风,所做所为,与往日大相径庭,给熟人来看了,决计不会相信这是从前那一个谦谦君子。
    等到缓过劲来,杨义府重新坐回桌前,那股子理智又浮上了心头。
    可惜了……明明也许还能用的,自家方才口不择言,倒是走错了一着棋……
    不过错了也就错了,谅那范尧臣一时半会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倒是回神之后,杨义府想起方才范真娘所说,一时有些忐忑起来。
    ——琼珠那贱婢,这才几回,怎的说有就有!母猪再没有这样容易怀上的!
    眼下还是太皇太后新丧之期,若是从前倒不怕,眼下给范家人晓得了,会不会用此事来拿捏?
    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也不怕,只说不是自己的便是!
    捉贼捉赃,抓jiān在床,眼下不过是个婢子的指控,只要不认,谁还能拿自己怎么样?
    范尧臣是个聪明人,眼下的局势,他当要销声匿迹,不要闹出动静才好,区区一个婢子,应要如何处置,当是知晓。
    打发走了范真娘,杨义府就揭过此页,把范家的事情抛在脑后。
    比起这撵也撵不走的倒贴货,另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杨义府一个人在书房里头,畅想着将来,花了半日功夫,把几个要害部司当中较为合适的差遣挑了出来,选出了其中上佳的两个,在上头做了标注,打算明日去找叔父仔细问一回。
    一整日,他几乎都处于这种晕乎乎,乐滋滋的状态当中。
    挑好了差遣,到底心中激动不已,他又起了别样的念头。
    眼下自己已是和离,过得一年半载,正该是再娶的时候了。
    把手边才标注好的那一张纸页挪了过来,他细细地钻研着。
    如果最后挑了吏部的差遣,那毫无疑问,当要选取主管吏部的对口官员之女为妻。
    倒是不怎的知道眼下得势的宰辅家中是个什么情况,明日当要叫婶婶早些帮着留意才是,否则届时仓促而为,未必能寻得到好的。
    看着那一张纸,杨义府隐隐约约想起一桩事。
    ——好似听说孙卞家中有一个幺妹,年纪倒是挺大了,却因自小身体不太好,是以尚未说亲。
    病不病的,杨义府倒是不怎么在意。
    身体不好,管的当就不多,想来也不会像范真娘那样嫉妒得厉害,倒是能便宜自己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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