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假如她真选择在逃走,过个三五年之后秦墨就能娇妻美子的幸幸福福,良吟就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心底那种想要报复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让她连带着从血液中都能感觉到久违的亢奋。
    “阿寅,秦墨那男人就是个无底深渊,我从来都看不透。像你说的,征服他之后再抛弃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你也说他现在对我有情,既然对我有情,那就是可以利用的。在他对我的这份心思消失之前,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付出代价!”
    良吟终于从之前的失控状态中回过神来,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狠劲。
    张寅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良吟此刻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也罢,就算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只要赵良吟不再是刚才那副一心求死的死样子就行。
    “可是觉得饿了?秦墨已经让人在下面做了粥,我让人拿上来吧。”
    良吟点头,张寅便当真走了出去。
    良吟不知的是,张寅一出房门就碰上了正站在门口一脸忧色的秦墨,秦墨冲她点了下头,张寅无奈只能跟上。
    “她怎么样?还是在哭吗?”
    走的离房门口远了几步,秦墨才开口问道,明明眼中藏着关切,面上却尽是一片淡漠。
    张寅突觉得有些好笑,假如事情真的能像她预料的那般发展,赵良吟和秦墨这一对别扭的男女还不定能撞出什么火花呢。
    轻咳了一声,张寅眉头微蹙,眼中带着一丝忧色道:
    “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以后约莫是不会折腾自己了。只是少不得要发一些脾气,秦爷合该还是要顺着一些才好。”
    她可没有撒谎,赵良吟以后肯定是不会再折腾自己,只不过是改为折腾您老这位爷罢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男人原本冷凝的眉眼慢慢柔和了许多,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多一丝温度。
    “她。。可有说恨我?”
    秦墨迟疑了一番,终于问出了口。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被自己在意的女人厌憎,实在是再难受不过了。
    张寅的唇角微翘,却尽量控制语速,不急不缓的道:
    “那家伙一直就是那种臭脾气,其实心比谁都软。秦爷,真心是需要拿真心去换的。你若是待她好,时日一久,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会那么不识好歹?
    付出总是有回报,在那家伙心里,端看你对她的付出值得怎样的回报罢了。想要她怎样待你,就看秦爷愿意付出怎样的情感了。”
    秦墨若是把赵良吟当成生命中的伴侣来容忍相处,凭她对良吟的了解,那女人就算一开始没什么反应,时间一久自然也就融化的,更何况早在很久之前赵良吟心底就对秦墨存了些异样的感情也不定。
    而秦墨若只是把赵良吟当成众多的女人之一,用来泄||欲性伴侣。那么用不着她担心,那女人自然会再想出办法脱身的。
    她今日言尽于此,端看这男人自己愿意选择怎样的生活了。
    听了张寅的话后,一时间秦墨眸中的阴霾尽去,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也是,就算那女人硬的跟金刚石一样自己也能把她给捂热了!
    许是因为心情放松了的缘故,良吟一口气喝了两碗粥,这才放下碗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角,随即又慢慢从床上下去,去洗手间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再换上秦墨让人送来的真丝长裙,因为张寅在这里的缘故,她心安之下竟然还有心思画了个妆。
    良吟深知男人都是声色动物,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成了秦墨的人,而且近阶段还不想惹恼他,那么花一番功夫讨他欢心还是很必要的。只是必要的骄纵性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之后,良吟才让佣人去把徐曼和张寅叫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来了。三人对视,气氛空前的僵硬,竟颇有些默默无言的感觉。
    隔了一会儿还是良吟最先出声:
    她看向徐曼,声音尽可能的温和:
    “曼姐,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留在这里了,不过凤城我一定会回去的。我的茶楼你一定要帮我打理好了,那里赚来的钱我可是打算留作嫁妆的。”
    徐曼本想说你以后跟可秦爷哪里还需要什么嫁妆。结果嘴巴张了张,在身侧张寅一个凌厉的眼神暗示下愣是没开口。
    良吟还有些不放心,又道:
    “既然我们都已经被发现了,你回去之后就告诉她们不用再躲了,我会和秦。。和他求情的,不会追究你们,到时候曼姐你安排一下吧,想回家的现在都可以让她们回家了。只是嘴巴还要裹得严实一些才行。”
    徐曼又是直愣愣的点头,竟颇有些良吟在交代后事的感觉,一时间心里实在是酸涩的厉害,有心想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又实在是没脸再去开那个口,便只得沉默起来,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良吟。
    细看之下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看起来还很年轻,脸庞跟花瓣一样娇嫩。只因为她平时表现的太过老成,竟让人忘了她现在根本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
    越看心里越觉得揪心,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却在当年能够有勇气和秦爷对抗,平安的把她们从离岛上带出去,还有能力安排她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最后,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是先选择放弃了她。
    良吟自不知徐曼此刻的想法,她只是感觉徐曼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泪光盈盈的,颇有些母爱泛滥的架势,心里终究是一软,只得撇开眼不看她。
    用手扯了扯张寅的衣袖,良吟靠近了她耳边道:
    “我们手里的那些股票和银行账户应该都还没有被发现吧?”
    那可是她这三年来拼命想法子赚来的养老本,绝对不能有半点损失。是谁说过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张寅丢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怕她不懂,又补了一句:
    “我都转到“华明控股”帐下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那些钱就算你想重建个离岛都够了。”
    闻言,良吟心里稍安。当年她决心下海做生意的时候,张寅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理由是她除了会败光之后再无其它可能。却没想到良吟暗中成立的科技公司竟然有模有样。而且她就好似有先知的能力一般,常常商场上有什么新的变故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而后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它化成可以赚钱的契机。
    想到这些,张寅至今眼里还有些叹服。
    这种惊叹的眼神变相的肯定了自己的能力,良吟心里又稍微安慰了一些。毕竟她这芯子可是重生的,多少还能有些用处。
    张寅和徐曼前脚刚走,秦墨后脚就来了。
    在见到良吟多少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后,秦墨原本紧绷的面色不一会儿就柔软了很多。
    良吟彼时正斜靠在床上,两眼闲闲的四处看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觉得在这里不习惯?”
    秦墨快步走到床边,颇为小心的揽上美人的露在真丝白裙外的香肩,神态亲昵。
    良吟只稍稍挣扎了一会便顺势歪进了他怀里。
    “也不是,。。就是觉得好奇怪。。”
    “奇怪?”
    秦墨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见良吟点头,只得尽量温和的道:
    “奇怪也只是暂时的,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这里,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习惯。”
    原来这就是秦墨的卧室,难怪她觉得那么单调呢,整个房间布置的只有黑白灰三色,单调的要命。
    见女人难得如此温顺的靠在他怀里,就连凝眉思考的动作都那么可人。还有她抬头时露出的那一截堪比白瓷的脖颈,入手的触感必然是要把凝脂还细腻几分。
    想到此秦墨只觉得下。。腹开始发涨,欲念又起。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只能拼命的去忍耐。
    “秦爷,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会对我好吗?”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柔媚的入了骨,那一双眼睛更是如小兽一般湿漉漉的,秦墨只觉得整颗心都浸在那双眼里快要化了,此时良吟要让他去摘星星,他说不定会把月亮一起摘了也奉上。
    轻咳了一声,秦墨道:
    “那自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会对你好。”
    好到你会是我掌心唯一的珍宝。
    然这一句,秦墨在心里纠结了半天,只觉得太腻人了,愣是没开口。
    乖乖听话吗?要怎样怪才算是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举一动任凭操纵才算是乖么?
    良吟的唇角上扬,竟是控制不住又笑了。
    见她笑秦墨却没觉得放心,反而觉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发顶一直顺着背脊滑到双。股间,良吟身子一颤,只以为他又生出什么别的龌龊花样时,男人的手又滑到了她前面花瓣的位置,隔着布料轻轻的揉捏了一下方凑到她耳边道:
    “这里还痛吗?”
    痛!怎么可能不痛,你去在身上挑块肉被撕裂一下看到底疼不疼!
    良吟很想冲他来个狮子吼,实际上要害正落在那人手里,还被男人那般羞人的对待着,浑身无力,她只能嘤咛一声,含含糊糊的嚷了声”痛。”,男人的大手这才停住。
    秦墨看着怀着的美人,因美人“害羞”的转过了头去,他只能看到美人白嫩的耳垂。越看越觉得那白白嫩嫩的小耳朵可口的很,忍不住又凑到了她耳边去,用湿滑的舌头含住她耳垂,声音有些不稳的道:
    “疼的厉害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的。能走路么?”
    “能,能的。。。”
    良吟原本不想顺着他的,可是心里却怕老是窝在床上,按照这男人过度旺盛的经历,指不定一会儿又得压她身上去了,她那里还有些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生受一回的,于是只好顺着男人的意,况且她也很想知道男人这时候会想带她去哪里。
    她没想到秦墨带她去的话地方竟然是云城,云城,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秦墨在云城的郊山有一栋占地极广的别院,私人飞机在那里降落后,男人便领着良吟上了一辆凯迪拉克,开车饶市区半圈之后才到达云城中学附近一处颇为老旧的小区。
    良吟跟在秦墨的身后走进一处单元楼口,见男人敲开了底楼的一户人家,不由的有些疑惑。
    一个中年阿姨过来开的门,阿姨的视线恰好与良吟撞在一起,两人齐齐一怔。半晌,才见那中年女人哆嗦着唇瓣喊出了一句“良吟。”
    良吟也费了些时间才认出眼前的女人赫然就是她重生之后第一个见到的,类似于母亲般感觉的妇人。正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小姨。
    “秦姨。”
    “你这丫头还站在门口干啥?还不快进来!”
    秦姨怒斥,眉眼间却是实实在在的洋溢着惊喜。
    当一个小时之后,好不容易婉拒了秦姨和良宵的挽留,从那所房里出来时,良吟的心情很复杂。
    就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看到截肢过后装了假肢的良宵已经可以正常人一般的走路了,看到他和秦姨两人都生活的极好,还说这几年是她一直有寄钱回来。
    虽然和这两人并没有真的亲人的关系,可是当秦姨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当良宵蹦蹦跳跳满脸惊喜的叫她姐姐扑在她怀中时,她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还记得三年前她刚重生时回到那个脏乱的弄堂中见到的秦姨和良宵。那个时候他们简直就是生活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们,就连吃肉都成了奢侈。
    可是现在的他们却生活的这般好,显然这三多来是被人精心照料的,而在背后默默做着这一切的人无疑就是秦墨。
    这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些绝对不是他为了讨她开心几天里就能糊弄出来的。
    良宵眼里的笑和惊喜,秦姨在看见她完好回来的满足,这些,都是伪装不出来的。原来从三年前她诈死开始,这男人就已经接手开始照顾她的亲人了。而这一切,本该是她的责任。
    说不清此时心底复杂的感觉究竟是为了那般,良吟只能是仓皇般从那间其乐融融的屋子里逃了出来,让她这样无礼的跑出来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良宵张口闭口就喊秦墨“姐夫”,看样子是极熟稔的,最为神奇的是那男人竟然一直都没有拒绝,而且看起来很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
    良吟心里很乱,在秦墨追出来之后,一时间对于这个男人,她竟不知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恨。
    秦墨似乎也有些明白良吟的心境,难得,他却没有逼她,反而极其自然的环住她的腰,温和的道: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良吟只能是点头。
    秦墨带她去的是位于市区的一家高档酒店,只是两个人吃饭,男人却要了一个大包厢,包厢里布置的很是奢华,地面铺着绘有牡丹的红色地毯,室内还有两个柔软的同色系可以靠在上面小憩的沙发。
    一顿饭因为良吟的心事重重,所以吃的很安静,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点小意外。
    酒店包厢的门不能从里面反锁,外面听候吩咐的侍者一时开了小差,导致了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男人看错了标志牌误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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