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亲人……他说的人,真的是薇薇,是她的薇薇!薇薇没死,就在z城……这,是真的吗?真有这么一回事?
    嘴唇轻颤哆嗦着,凌语芊再也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发出询问,迟疑断续的语气表明她是多么的不敢相信,“振峯?你说真的?确定不是害怕我再寻短见而故意这样安慰我?”
    当年,薇薇忽然失踪,她极力寻找,但一次次的毫无音信让她不得不心灰意冷地认定薇薇也已遭不测,因为薇薇要是还活着,一定回来找她,薇薇智商上虽有点问题,却不至于完全不谙世事,晓得自己的失踪会让她这个当姐姐的着急难过,必然想方设法回来找她,不回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薇薇已不在人世。
    为此,她悲痛过,哀伤过,思念过,但生活里太多的波折和不如意,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惨,于是潜意识里慢慢认命,可如今,振峯却跟她说薇薇还活着?这是多么让人狂喜的一件事,同时也多么让人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命运多舛的自己,在这样一种苟且残喘而生的时刻,还能获得这样一种厚待!
    看着她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的模样,池振峯不觉又是一阵心疼,抓住她由于激动而打颤的手,无比肯定地保证给她,“真的,没骗你。之所以没预先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只刚有些眉目,还没最终确定下来,生怕万一不是,到头来让你一场欢喜一场空,便打算找到薇薇再给你一个惊喜。但这消息,确实是真的,昊宇托的人都非常可靠,既然说出现过,肯定是那么一回事。”
    终于,凌语芊彻底信了,这也才正式陷入狂喜和激动中,一想到薇薇没死,还会回来见她,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在那么孤单,觉得,自己的责任又多了一份,琰琰,薇薇,两个都是她生命里格外重要的人,都是她今后要照顾的人,故她确实不能再轻视自己的生命,她必须保护好自己,然后才能保护琰琰与薇薇。
    “振峯,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么傻了,再也不会了。我,一定好好活着,活到白发苍苍。”一语相关,凌语芊用激动的语气呐喊出来,苍白的脸容瞬间亮了不少,也因此恢复了些许气色。
    池振峯回她一个欣慰的笑,没再多说,他想,以后她应该真的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凌语芊忽然又问了问,“对了振峯,你刚才说,是昊宇去找的薇薇?他一直在找薇薇?他……他自愿去的吗?还有,你说薇薇会当幸福的新娘子,昊宇对薇薇……”
    “一个男人,放下一切,长期坚持不懈去寻找一个女人,你说,他对薇薇怎样?”池振峯扬了一下唇角,饶有兴味地笑着。
    当初,大伙几人是同期出的狱,共同关心和打听的事也是关于贺煜和凌语芊的,但昊宇,还多关心了一个人,然后,昊宇跟他讲,要去找薇薇,起初,他只认为昊宇是为贺煜和凌语芊,慢慢才发现,昊宇已陷入爱情,那个换女人速度比换衣服还勤的花花公子,结果竟栽倒在一个天真烂漫、单纯无邪的女孩身上。
    愣愣地望着池振峯,凌语芊则是回忆起一些往事来,曾经,昊宇总是盯着薇薇看,曾经,她带薇薇参加相亲大会,昊宇突然出现,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曾经,薇薇每每提起昊宇,总会胆怯中带着点点羞涩,曾经,薇薇的手上多出一条特别的手链来,还说赠送者交代过永远不得摘下……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那个滥情花萝卜,与贺煜一样英俊能干的天之骄子昊宇,开始喜欢上咱们美丽可爱的薇薇小天使。
    真好,真的太好了!薇薇终于也有人爱,终于找到命中的良人,还是如此优秀的一个男子,为了寻找薇薇,什么也不顾,毫不放弃……薇薇,好幸福!
    终于,还是有人幸福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是可怜的薇薇,不,以后薇薇再也不会可怜了,有昊宇爱她,呵护她,她一定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的。
    想着想着,凌语芊脑海马上憧憬出这些美好的画面来,然后,抓住振峯,要振峯以后随时将昊宇那边的讯息转告她,还请求振峯找个时间安排她与昊宇通通电话,了解多一些情况。
    池振峯都一一答允,趁机叫她自己也要多保重,先把身子养好,这样,说不定以后昊宇需要她帮忙,她才有力气去帮。
    凌语芊点头应好,正好中午了,顺势拜托池振峯给她买午餐,池振峯买了两份,与她一人一份,边吃边谈,谈开了什么话题都有,但惟独不涉及贺煜的。
    其实,池振峯是想替贺煜说些好话,可思来想去又不知如何启齿,加上担心弄不好反而多此一举、弄巧成拙,心想凌语芊目前状态挺好,便决定暂且作罢,以后来日方长再寻机会助贺煜一把,再或者,等贺煜回来,指不定会有好的进展。
    接下来的日子,凌语芊根据医嘱留医几天,大家都对她很好,就连季淑芬,看在贺燿与贺一航的份上,没再给凌语芊受气,尽管因为别扭不来医院,但还是吩咐华姐煮了不少营养食物,让贺燿捎来给凌语芊补身子。
    贺燿每次来,都会顺便表扬季淑芬一番,并不只是想调和母亲与嫂子的关系,最主要是,让凌语芊知道家里人都对她好,让她有信心和动力好好活下去。
    凌语芊隐约看出贺燿的小心思,也清楚自己心里想的与贺燿的绝对不同,当然,她并没说什么,反正,这样挺好的,在自己还没想到未来的路怎么走时,就先躲在这片宁静的天地,好好疗伤吧。
    无奈,事实再一次证明,人生不如意,果然十有八九。
    话说回头,那天贺煜走后,倪媛媛仍没回北京,这两天,她越想越不忿气,对凌语芊越来越不满,终忍不住,跑来医院找凌语芊了。
    老实说,若不是倪媛媛主动出现,凌语芊倒忘了这号人物!她还以为,这个倪媛媛跟贺煜走了呢。
    刚好是上午十点多,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病房里只有凌语芊一个人,对于倪媛媛的不请自来,她采取了视若无睹的态度,结果,无疑又将倪媛媛的怒火推上一层。
    倪媛媛于是连拐外抹角都省了,直冲到凌语芊面前,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辱骂警告兼威胁,“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也还是使些不光明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告诉你,就算你真死了,也休想绑住贺大哥,你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这样的你配得上贺大哥吗?你要是还有自知之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就算你是贺大哥堂哥的妻子,我也照样不手软……”
    “出去!”
    就在倪媛媛滔滔不绝喷个不停之际,凌语芊冷冷一声叱喝,打断。
    倪媛媛自是不甘休,双眼赤红怒气尽然,恨恨地瞪着凌语芊,继续轰炸凌语芊,与上次恳求态度决然不同,这次,尽说出自己有多大的背景,自己能给贺煜多大的帮助,自己与贺煜是多么登对,结果,凌语芊把护士叫来,耳根才落清净。
    对于倪媛媛的撒野,凌语芊叫自己不去理会,把倪媛媛当透明、当空气,而刚才在倪媛媛面前,她也确实做到面无波澜,无动于衷,可到了倪媛媛走后,房内又是只剩自己,满室寂静冰凉时,她无法克制地恸哭出来。
    她根本就做不到!倪媛媛刚才那些话,一字一句,全都落在她的心里,她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只因为,那些话,虽可恶,却也一针见血,有道有理!
    是啊,自己这样的条件拿什么跟倪媛媛比,就算是个傻子,都会选择倪媛媛吧,所以,自己还在期盼什么?
    关于这次溺水的事,琰琰毅然告诉了野田骏一,野田骏一听后,几乎被吓破了胆,毕竟,在他看来的凌语芊,尽管会多愁善感,尽管会悲伤痛哭,却也相当坚强和勇敢,起码,不会轻视生命,何况,她是那么的疼爱琰琰,怎么舍得抛下琰琰不管。
    他于是追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凌语芊支支吾吾,终是没有明说,他便也不继续追问,改为劝她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
    头一次,他用非常严厉的口吻跟她说,丹,你还记得当年我是怎样把你从ms。arlene手中赎出来的吗?我冒了那么大的险将你救出,让你重生,如今你却……我并非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而感到委屈,而是为你如此不珍惜我的付出感到难过,你不爱我,一直不爱我,将来也可能不会爱我,这些,我知道,很多次,我跟自己讲,有没有机会与你白头偕老无所谓,最主要是你能安好地活着!我不清楚你为何这样做,我也不会再逼问你各中原因,我只希望你能答应,看在我为了你的重生付出那么多的份上,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你对不能爱我的回报,好吗?
    当时,她握着电话,没法出声,只是眼泪一个劲地哗哗直流,浓浓的愧疚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她可以不爱他,但不能如此轻视他几乎用命换给她的重生。
    昨天,与野田骏一再一次通话,野田骏一忽然问她,假如他结束中国的生意,她愿不愿意带琰琰随他一起回美国,他还说,希望她能再次为他披上婚纱,成为他的妻子。他,是在跟她求婚,她知道自己应该答应,然而话卡在喉咙,愣是说不出来,结果,他带着浓浓的失望与惆怅结束这个话题,然后跟她讲,他会尽快回来中国。
    做不到答应他,分明就是因为依然放不下贺煜,心里依然带着一丝期盼,可事实证明,她真的错了!
    她与贺煜,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白头偕老的。
    犹记得,当年父亲为了拆分她和贺煜,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别傻了,你和他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了不会有结果!
    当年,他还是楚天佑的时候,一穷二白,而她是千金小姐,结果,被拆散。
    后来,他是贺煜,回到家族成了大名鼎鼎的商业巨子,身边有个门当户对的李晓彤,而她,家道中落,低贱如泥。
    再现在,他死而复生,改变身份成了贺熠,身边同样有个能助他飞黄腾达,成为多少人仰望的倪媛媛!而她,与他关系不明不白,在那些不知情的人们眼中,堂嫂与堂弟的关系,根本就是乱伦。
    她和他之间的身份,总是那么不般配,那么的无奈!
    有些事,真的不能再痴心妄想,真的该结束了!
    倪媛媛走了一个小时后,贺燿来了,给凌语芊带饭来,凌语芊先是安静地吃完,然后,跟贺燿提出,下午出院,直接搬回野田骏一的房子住。
    出院,贺燿并不意外,因为医生说过,凌语芊身体状况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回家休养,但她要搬离贺宅,回野田骏一的房子住,倒是让他觉得意外,急切切地坚决反对了。
    似乎早猜到他会这样,凌语芊不由勾一勾唇角,幽叹,“贺燿,你没理由阻止我。”
    顿时,贺燿面色一囧,但很快,又理直气壮地道,“我……我哥叫我看好你,我不能辜负我哥的重托。”
    凌语芊听罢,则又嘲弄地笑了笑,带着一抹苦涩,“贺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尊重,而我,也真的曾经希望这辈子都能成为你的大嫂,可惜,不能!别再白费心思了好吗,我和他,注定没有结果的。”
    “胡说,你和我哥注定是夫妻,要过一辈子!”贺燿也事不宜迟马上辩解,说着,语气一软,恳求出来,“大嫂,你给我哥一个机会吧,再体谅他一次吧,最少,等他回来再搬走,好不好?”
    虽说她只是搬走,但他总觉得,一旦这次她真搬出去了,她和大哥估计会彻底完了。
    想罢,贺燿语气更加坚定,呈现出霸道来,“大嫂,既然我答应了我哥,我会不计一切把它做好,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等下就去办出院手续,带你回家。”
    话毕,准备出去。
    凌语芊大声将他喊住,在他只停止脚步,不回头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一句话,“贺燿,假如你想我再死一回,那就阻止我吧。”
    终于,贺燿不得不回头,急奔回她的跟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无法相信她会如此决绝。
    凌语芊也定定地与他回望,美丽的容颜一派淡然,晶亮的水眸也异常平静无波澜,仿佛刚才那个让人心颤的警告没说过似的,若无其事地道,“骏一的房子距离你家不是很远,你想念我和琰琰了,随时可以来看我们,还有,提前告诉我,我煮些你喜欢的菜。”
    呃——
    贺燿一愣,心里依然极度不情愿,然而又无可奈何,半响,讷讷地应了一声好,去办出院手续。
    望着他慢慢走出房外去的背影,凌语芊眸中泪光依稀,闪烁连连,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待她收拾完毕,贺燿也刚好回来了。
    彼此各有所思,于是没再怎么说话,出到医院门口,凌语芊本打算自己走,可车来之后,贺燿跟着钻进去,凌语芊便也由他,大约半个小时,一起踏进野田骏一的住处。
    贺燿到处走动,环视一遍整个屋子,凌语芊则放下行李,在客厅沙发上歇息,一会贺燿出来了,她叫他先回去,贺燿黑目暗沉,炯炯发热俯视着她,良久,终低声道了一句保重,离去。
    凌语芊继续窝在沙发上发着呆,不知多久后,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离开这儿才一个多月,她却感觉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抚摸着周围既不陌生但也不算很熟悉的一景一物,喉咙顿时炙热哽咽,连喘气也似乎变得艰难起来,她不清楚自己这是什么样的情绪,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只知道,有样东西正从心里慢慢剥落,然后,整颗心都掏空了似的。
    她和衣在床躺下,一睡便是几个小时,直到闹钟响起,才苏醒过来,然后,去接琰琰。
    得知搬回了骏一爹地的屋子,琰琰先是怔了怔,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事早就讨论过,小家伙还曾主动催过凌语芊搬的。
    不过,凌语芊还是慢慢发现,打自她轻生这件事后,小家伙好像变了,变得成熟了,严肃了,而且,沉默了许多。
    她于是再次感到浓浓的内疚和后悔,她想不到这件事给他带来如此大的转变,虽说人会长大,这些转变并没明显的坏处,但她总觉得,自己这次的一时糊涂,在琰琰成长的旅途中留下了一个遗憾。
    倒是野田骏一对她突然搬回来感到很意外,在她这次轻生中,他隐约猜到事情有点不寻常,如今便更惊讶不已,只苦于,无法直接从凌语芊口中得知,于是只能在那边干着急,寄望回来再弄个明白。
    至于仍在外地出差的褚飞,则是一切均蒙在鼓里,倒也没啥动静,否则,根据他那个性,才不会那么安稳地在那边与果农们耗着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切似乎很平静,但这份平静中,总让人觉得带股压抑。
    这天早上,凌语芊送琰琰去幼儿园时,小家伙突然叫凌语芊在小区附近的一间饼店停一停,原来,小家伙想为她订个生日蛋糕,凌语芊这也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不知不觉,又老一岁了,多少岁了?好像,是28了吧。
    嗯,28,琰琰特意叫店员小姐在生日蛋糕上加个“28th”的字样。
    想不到,小家伙记性那么好,竟然比她记得还清楚。
    “谢谢琰琰!”出了蛋糕店,在蛋糕店门口,凌语芊一脸欣慰的笑,对小家伙道谢。
    小家伙甜甜地说不用谢,还叫凌语芊今天早点去接他,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等待骏一爹地的回来。
    原来,野田骏一已于今日凌晨坐上飞机,大概今晚七点到达g市机场,看来,他也记得她的生日,选择在这么特别的日子,赶回来陪她欢度。
    她不禁想起,当年由于第一次嫁给贺煜的时候,婚礼那天刚好就是她生日那天,因为贺煜的误会,给她留下一个痛苦而悲伤的新婚之夜,导致后来把这一天视为噩梦,再也没过过生日,直到后来去了美国,碰上野田骏一,野田骏一想方设法,终于将她感动,让她过上一个久违多年的生日,且也是让人深刻难忘的生日,即便到现在,依然历历在目。
    前几天,野田骏一曾在电话中问她,假如他结束中国的生意,她是否愿意带琰琰随他回美国去,她想,今晚应该可以给他一个答复,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到时,他一定会先震惊,然后,狂喜,抱起琰琰转圈,一想到他那傻傻的、却很幸福的模样,她眼眶不由得发热起来。
    其实,人活在世,很多事情并非完全不能,不过是视乎自己愿意与否,尽力了没有。
    性,对男人来说,兴许只是一种需要,一种快慰,但对女人,性是爱的升华,没有爱的促进,做不到性的发生,之所以一直不接受野田骏一,是觉得,自己没法爱上他,没法爱上他,那就没法对他履行妻子的基本义务,干脆,别耽误他,毕竟,他是个男人,有某方面的需要,既然自己没法满足,断不能占住他的。
    可最近,她发现自己想法有所改变,她想起,那时在北京,还不知道贺熠就是贺煜的情况下,逼于无奈,服药与他发生了关系,故她觉得,将来她也能这样对野田骏一,这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容易多了,何况,骏一值得她这样做。
    所以,是时候,给自己的人生来个大转折了!
    心里装着未来新旅途,让她充满了期待和憧憬,整天下来她都难掩好心情,最近一直愁云满布的容颜也像雨过天晴,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傍晚,她在厨房做菜,琰琰则在客厅写作业,听她愉快地哼着歌曲,便也停下作业,跑到厨房来当帮手,还一边跟着凌语芊哼歌。
    “妈咪,你猜骏一爹地会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你呢?”小家伙边弄着豆角,边漫不经心地问。
    说也奇怪,不清楚是小孩健忘心性呢,又或隐约猜到一些什么情况,这些天,琰琰竟完全没提过他的“熠叔叔”,贺燿,池振峯,褚飞,甚至贺一航与季淑芬,他都偶尔提到,唯独这个特别的称呼,他没有再说。
    那天,凌语芊刚昏迷苏醒,贺燿在医院跟她说了一番话,琰琰是在场的,也不知道小家伙是否听得懂里面隐藏的意思。
    不过,凌语芊没多想,其实,她觉得不提更好,既然决定了带琰琰离开,那就注定了,以后琰琰的生活里,这个人会慢慢地淡忘。
    “不知道骏一爹地会不会也带点礼物给琰琰呢。”一会,琰琰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凌语芊定了定神,粲齿一笑,接道,“那是必须的。”
    小家伙听罢,立刻笑弯了眼睛,必须的,他好喜欢这个词呢!
    “对了妈咪,骏一爹地是七点到达机场,那大概几点钟才回到家?八点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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