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没有办法,皇后娘娘,小璃姑娘失血过多,已……无力回天。”
    “你都还没救,怎么知道没法?”洛雪晴急的满头大汗,扯着他的袖子,有些泣不成声。
    “不可能没办法的,你是太医,你可以想到办法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再不想办法,小璃真的不行了。
    “不就失血过多吗,求求你,把我的血给她……”
    可任她怎么求他,他也无动于衷,不知是毫无办法,还是根本不想施以援手。
    小璃脸色苍白如雪,猛然咳一声,大量的鲜血喷洒出来,隐没在她黑色的衣服里消失不见。
    小璃说不出话,但听着娘娘求太医的话,手指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洛雪晴拉住她的小手,心脏疼的厉害。
    你怎么这么傻呢,傻姑娘,那是什么,那是千万只利箭,你那小小的身子,怎么挡的住。
    司马云晨就是想要她死,可小璃多么无辜,他这样残害一个无辜的生命,他不怕愧疚,不怕遭天谴吗。
    “小璃,不要怕,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死。”
    洛雪晴捡起医药箱里的绷带,亲自替她止血,不管是什么样的药粉往她伤口上洒去,手颤抖的拿不住药瓶,几次失手跌在地上,又捡起为她继续上药。
    伤口传来刺痛,小璃迷糊睁眼,见娘娘一脸焦急,她用尽力气忍着疼痛抓住她拿药瓶的手,因为用力,一阵咳嗽,嘴角又渗出鲜血。
    洛雪晴脸色都白了,抓住她的手:“小璃……”
    “娘娘……咳……我不行了……”
    她剧烈咳嗽,却还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在说话。
    “不会的不会的……”
    “娘娘,对……对不起……”小璃挣扎着,努力努力睁开眼,“小璃……无亲无故,从小……到大,娘娘……对奴婢最好,可是……”
    “别说了别说了,我原谅你,你不会死,求你活下来好不好!”洛雪晴擦去她嘴角的血,满手鲜血紧紧抱住她。
    小璃仰着头,猛烈咳嗽,鲜血四溢。
    她感觉全身越来越冰冷,身上的血好像快流干了。
    苍白的小手紧紧抓住洛雪晴的袖子,感受着她身体传来属于常人的体温,她很怕,很怕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这个世界。
    可不可以,让她,闭上眼之前,再离她的娘娘,更近一点。
    “不……要哭。”她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泪水,可剩下的力气,不足够支撑她再抬起来。
    洛雪晴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为奴婢而哭。”
    娘娘的泪,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她来世上一遭,也不是全然没有意义的。
    可她辜负了这份美好的意义。
    她的娘娘,是全世界最好的娘娘。
    可她,竟然行差踏错,想将她永远留在皇宫。
    她本以为,她是最了解娘娘的人,可她错了,她向往朝朝暮暮的散漫岁月,她不想留在禁锢的牢笼里。
    她此时后悔,后悔极了,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选择和她一起,逃离皇宫,而不是拖她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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