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库丘林右手搭在额前,看着对峙的二人,喃喃说道:“这不是完全被拖住了吗?”
    处于防护罩中的众人,听到这句话,也是心知肚明。
    卫宫士郎想要攻击吉尔伽美什的本体,基本上是什么用的。
    王之财宝与乖离剑结合所带来的空间操作,宛若一道牢不可破的盾牌。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卫宫士郎也掌握着足以破防的力量。
    不过,最为关键的是,吉尔伽美什还拥有千里眼的能力!
    能够提前0.5秒预知到攻击,从而做出应对的他,已经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了。
    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间桐慎二忍不住叫道:“诶,他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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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于空中屹立的卫宫士郎身上,光华连闪。
    魔力,内劲,真气,查克拉,真元一气……
    道道剑气,自他的身上分离出来,有相却似无相,模拟为了诸多本源迥异的力量。
    与其同时,源源不断的能量,也卫宫士郎胸口处的天魔珠中溢出,以弥补庞大的消耗。
    这些不同于原始剑气般纯粹,却各有长处的能力,开始如海潮一般,肆意在整片白昼之中作画。
    只见身作纯白的卫宫士郎张开双臂,仿佛在承受极大的压力。
    他嗓音嘶哑,却又响彻全场。
    “气海万兵有无形煞最终式……”
    “名剑……召来!”
    话音刚落,那铺天盖地、五颜六色的能量大海,骤然沸腾!
    大海分割成了无数或大或小的水滴,然后继续发生变化,演变为了无数影子。
    有面上带着十字刀疤,身高一米五左右,手握逆刃刀的小巧剑客。
    有身穿长款风衣,背着青色与黑色双剑,眼中唯有坚定的黑衣剑士。
    有带着白色面具,左眼下一道闪电,手中握着匕首,身上闪烁着电光的刺客。
    有手上拿着两把刀,口中还咬着一把刀,宛若阿修罗一般的独目剑客。
    这样的形象,太多了……
    甚至,还有许多巨大无匹的存在——
    通体紫色,手中握着高周波匕首,眼前闪烁着无数六边形组成屏障的巨人。
    宛若传说中的天狗武士一般持百米长武士刀站立,全身上下雷鸣不断的天神。
    三头六臂,通体金色,脖颈处有数个黑色勾玉,手中握着代表阴阳遁的长棒,号称无限查克拉的狐头巨人。
    人人有剑。
    剑皆有人。
    顷刻之间,卫宫士郎的背后好似出现了一众大军,遮天蔽日。
    ——凭借着天魔珠供给的无限能量,无数武器与人形,以剑气模拟的各种力量体系,被硬生生的从卫宫士郎的脑海中投影了出来。
    而身上失去了一切光华的少年,并未见下坠之势。
    只见卫宫士郎凌空虚立,却比身后数不可计的大军,更让人无法忽视。
    我即是‘剑’。
    剑即是‘我’。
    身后那般奇景,如今说来,也不过是‘万剑归宗’之像罢了!
    “卧槽……”
    见到这一幕,间桐慎二眼睛都直了。
    “居然是三剑客,桐剑黑!四大.逼王已经来了三位,那狗狗狗在哪里?”
    他的关注点,显然放在了奇怪的地方:“常威,你还说你不是穿……”
    就在这时,间桐慎二发现其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连忙止住了嘴,轻咳几声之后,换了个方向吐槽道:“太夸张了吧!投影各种武器也就算了,之前你们告诉我的那个‘万物皆可为剑’的理论,多少还说的过去。怎么连人也可以投影的!而且有些东西,到底算不算人还另说呢!”
    “不,那些武器,并不是投影,而是以‘名剑召唤’而来、真实不虚的神兵。”
    “至于那些人……”
    说到这里,archer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原本以为,通过这段时间的记忆流入,我已经接近他了……但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错觉罢了!这个‘我’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十倍、百倍、千倍不止……”
    “等等!怎么会这样……”
    突然,archer浑身一震,似乎又发现了什么。
    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原本以为,之前所见的境界,就已经是将剑术境界走到尽头、登峰造极的‘剑神’了!难道说,在那之后,还有更高的境界不成?”
    “怎么了?”
    远坂凛精于魔术,但在剑道之上,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
    她只知道emiya很厉害,却不知道厉害在何处,只能向自己的从者询问。
    “不是25%,竟然不是25%!?”
    archer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当时在‘剑界’之中,我只当‘我’的境界,已经是天花板一样的顶峰。仅仅是看着他演练剑术,就能让我得到加持,修行精进25%之多!现在看来,当时的他,竟还远远未出全力!”
    “……是34%吗?”
    在他身后,佐佐木小次郎呼出一口气,说出了一个精确的数字。
    只有同为用剑之人,才能明白,卫宫士郎的可怕之处:“我本以为自己的‘燕返’,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绝招,足以凭技入道。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能让人受益无穷的剑术。我之前想与他较技的念头,真是一个笑话!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不对,他的状态,还未升华到极致……”
    archer话音刚落,随着卫宫士郎身上的气势再变,众人的脸色也是再变。
    他们发现,自己之前所感应到的剑术增益,已经无效了!
    这并不是说,卫宫士郎的身上,出了什么岔子……
    而是他将原本散溢于周围,能够帮助自己所认同者的力量,全部收拢于一处!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变化,却足以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一刻的卫宫士郎,才是真正的‘剑神’之境!
    或者说……
    可称之为——
    极诣.剑神!
    “他竟然在这样的基础上,又强大了8.3%之多?”
    莫名的,所有人的心中的感应,精确到了小数点之后。
    不过,确确实实,如今的卫宫士郎,才可以说是‘拿出全力’来了。
    “若之前只是‘斩铁’,如今却是‘斩钢’了!”
    全场唯一知道真相、一直保持淡定的卫宫切嗣,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了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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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卫宫士郎全力施为的过程中,吉尔伽美什并没有阻扰。
    因为这名最古之王也在做着相同的事。
    黑泥蠕动变化着,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同样化为人形、怪物,甚至是身上散发着可怖威势的神灵!
    此世之恶中,蕴含的可不仅仅是现代人类的恶念。
    近代,古代,乃至是神代,都在其中留有强烈的烙印!
    它们均拿着王之财宝所赋予的宝具,如古代军士一般,簇拥在吉尔伽美什之后,共同拱卫这位王者!其气势之强大,丝毫不逊色于卫宫士郎以剑气化作的形象。
    至于吉尔伽美什本人,他的气息,也有所变化。
    幽深、古朴、仿佛深渊一般,吞噬了一切试探的目光……
    甚至,就连身上被此世之恶沾染后所带着的浓浓恶意,都消减了不少,极为反常。
    “真是美丽……”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变得越发平缓、舒和,他看着卫宫士郎,遥遥相望。
    “看得出来,你的分身,每一个都掌握着一门精妙绝伦、不应存于世间的战法,代表着个人武力的极致。”
    “但是本王的下属们,却都握着在历史上留下不同传说的宝具,是人类从古至今的证明,是我等所存在的意义,代表众力所聚的奇迹。”
    “世界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想以这匹夫之剑,来抵御本王的军势吗?”
    “英雄王,你还不明白吗?”
    卫宫士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以一个世界的积累,去面对成百上千个世界中,最为出色的那些强者,螳臂当车的,是你才对啊!”
    话毕,他陡然正色。
    手中无剑,只是横手虚拦:“这一战,便以各自之实力,来决定信念之对错吧!”
    说着,白色的剑神,竟然率先发动了攻击!
    随着本身一动,无数剑气化形之人影,也如激流一般向吉尔伽美什冲刷而去。
    而吉尔伽美什也不甘示弱,率领着黑泥化作的人形立刻对上。
    两种颜色迥异的洪流,在互相啃食的黑白天渊中,骤然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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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无法插手了啊,我们……”
    间桐慎二已经侧躺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头。
    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什么卵用。
    而且看到这等激烈的场景之后,间桐慎二已经完全放松了……
    嘛,躲在这个防护罩里面,和还躲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什么区别。
    反正以这么多灭国级别角色的武力值来说,只要波及到了就会狗带,那在米国和在霓虹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间桐慎二的心中,仍旧是有许多疑惑。
    他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好端端的就开始爆兵了呢?英雄王那个家伙,我姑且还能理解,毕竟他是一个王者,率领大军作战很正常。”
    “可士郎毕竟是一个剑客,最强大的地方还是自己,花费心力去投影这些强者的投影……”
    间桐慎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我觉得这反而会让自己的战斗力下降啊。”
    “我并不认为,士郎会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的决定。”
    “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听到他的话语,众人眼中都泛起了思索的神情——
    只有深知一切的卫宫切嗣,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们还没有搞清楚这场战斗的根本目的啊。”
    远坂凛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
    只见卫宫切嗣推了推眼镜:“正常来说,这么做的确会降低他的战斗力。”
    “但是,士郎和英雄王,他们的眼光都蔓延到了更上层的地方。他们做的,并非是普通的生死搏杀,而是……”
    “人类今后的道路之争!”
    卫宫切嗣淡淡地说道:“士郎想展现的是他所见识过的,各个世界中人类的可能性,去说服吉尔伽美什交出圣杯,拥抱无限。”
    “而英雄王则想以自己为核心,去带领人类继续前进,但是他也非常爱惜士郎的才华,想要说服他加入自己这方。”
    “他们……甚至不想杀死对方。”
    听他解释过后,美狄亚恍然大悟:“是了……就连眼前信念不一的一个人都无法说服的话,那又有什么底气去证明自己能够带领所有的人类前进呢?”
    不过,她眼中的疑惑不减反增:“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直静静旁观的阿尔托莉雅有些好奇:“什么问题?”
    美狄亚解释道:“唔,黑泥这东西的魔力……摊开来说,就是冬木市地脉的魔力,加上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安哥拉纽曼携带的此世之恶。”
    “所以冬木地脉10年积蓄的魔力,真的有这么多吗?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到现在都没有丝毫魔力匮乏的征兆?”
    “要知道,按照他的解释,士郎此时的能量,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无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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