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冷言诺示意宛香轻声。
    宛香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雾龙那般对待小姐,原来不只是小姐不是处子之身,更是因为…。雾龙本就是神迹,一切自然逃不开它的法眼。
    该死的,小姐若是早先告诉她们,她一定不会……如今,寒霜还不知道呢。
    “不要告诉寒霜。”冷言诺自然看清宛香眸子里的情绪,出声道。
    宛香犹豫半响,想着南木宸在此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毕竟再如何震愕,宛香同样还是谨惧细心的,最后退了下去。
    宫月见冷言诺没事,又看了眼南木宸,南木宸来了,她自然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为什对于这个南木宸她也相当看不顺眼,所以人来了半天,还在院子里站着,所以才遇到了正好走进院子里的冷言诺。
    哼,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表白,不过……
    ……。
    “圣侍,如今圣宫尊者已经在选日子,怕是过几日圣女应该会正式继位,到时你…。”
    一座宫殿里,响起女子沉而微忧的声音。
    青岚看了身身后的女子面色有些冷,一张姣姣其好的面容也越见不善,“她不会顺利继位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冰窖里吐出来的,带着绝对的味道。
    “……”身后女子似乎想问,看了眼青岚的脸色又没问。
    “计划开始吧。”
    那女子点头,“是。”声音中隐有激动。
    “也几日未去拜见圣宫尊者了,这就去吧。”青岚话落,衣袖抚过花枝,一路分花拂柳向圣宫尊者的宫殿而去。
    ……。
    “皇上,圣女即将继位,我看那冷言诺也是个奇女子,不如宣她进宫来见一见。”烈国皇宫里,偌大天景阔台,珍馐美食,应有尽有,一旁铺着软垫的刻着祥纹的椅子上,清妃紧挨着烈皇坐下,语声轻柔间,似也为自己的好提议而开怀。
    烈皇正欲喝茶的动作一顿,看向清妃,却见其眉宇间尽是一股深陷深宫而不得出的愁结,遂道,“也好,宫月老住在圣宫也不是回事,到时我宣宫月时,也让宫诺一起,只是她来不来也不得而知了,毕竟她的心里…。”
    “皇上你宣她,她一定会来的,这样我也好有个人说说话儿,整日闷在这宫里,当真是烦闷得紧。”清妃面上微微起一些向往,细媚瓜子脸,不算风华绝代,但却胜在一言一行在烈皇面前无任何掩饰,透纯得可以。
    烈皇精光灼灼的目光在清妃面上一扫,看似被美色所迷,实则波光暗处异光闪现,满是审视。
    清妃却汲旧恍不觉知,轻吃一颗葡萄,笑得如春中晓花。
    见此,烈皇嘴角一勾,伸手揽住清妃……
    ……
    苗宗。
    苗宗宗主从没有想到过会遇到南郁北这样的人,原以为只要寒霜进了苗宗,进了宗祠,呈接下一任主之位,到时圣女就算有何想法也晚矣,谁曾想,一连三日过去,该来问责的圣女没来,寒霜与齐王倒是把苗宗上下玩翻了个天。
    那齐王非说要参观苗宗,皇上未有示意他们自然也不能驳了齐王的面子,自然不能懈怠,想着这齐王虽说是脸皮厚些,也毕竟是一国王爷,也当为客之道,该知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谁知道,人家竟然连苗宗最禁人的刑堂都去了,三日下来,寒霜倒是安静得很,可是每次苗宗宗主说到家主承接之位,苗宗总能发生不大不小的又非他处理不可的事。
    苗宗宗主头痛,仅余的两位长老也头疼,却也无法。
    其实每一代苗宗宗主都会选两位少宗主,一位送进圣宫服侍圣女,终生不嫁,一位留在苗宗主持大局,但是却万事以于圣宫的宗主马首是瞻。
    但是同样的,和伴君如伴虎一个道理,谁又会愿意舍却一生幸福去圣宫呢。
    想要的权力苗宗有,又何甘舍弃人间无数繁华去服侍他人。
    就说这一代苗宗宗主当年也不知是想了什么法子留在苗宗了。
    一连两日过去,烈国甚是平静,只是大街小巷子最新谈论的话题依然还是圣宫的圣女,句句字字不离冷言诺,毕竟那日神台洗礼实在是太过震憾,当时那些百姓虽然离得远,可是整个烈国笼罩于一片黑暗,言谈自然不可能几日之内便消失,当然这些话题里面又多了一样,那就是南国皇上亲自前来烈国求娶圣女。
    无论哪个年代,哪个朝制,都不会有人厌弃八卦,更惶论烈国民风开放,对于言论也未强烈制止。
    所以新一轮的八卦里,众人讨论的是这圣女是否又有打破古制与南国皇上修得百年好。
    而自那日南木宸出现在圣宫见到冷言诺之后,便被后来出现的圣使给派人给赶出了圣宫。
    给出的理由是,南国一君,应住行宫,而非圣宫。
    南木宸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更惶论冷言诺也没有留下他,不过如今冷主诺已与慕容晟睿和离,自己只要在烈国,只要在冷言诺身边,又何愁没机会。
    此刻,烈国行宫里,南木宸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整个轮廊深邃的脸都沉浸在暗光下,有着不同寻常的幽光。
    “皇上,属下…。”身后倪月犹豫许久,似乎有话要说,又难以启口。
    南木宸没有转身,而是听着身后那微拧的气息道,“说。”
    “当日冷言诺离开南国之时,所做之事已经引起了黑衣铁骑的强烈不满,如今你更是不在意他们的呼声独身前往来烈国,万一烈皇……”倪月终还是说出口,只是看着南木宸轻抿的唇,还是住了口。
    南木宸回转身,看着倪月,语声幽沉,“朕只想要她,从见她第一面之时就想,那是突然开在眼前的花,不过一刹便凝住了我心中所有,我以为,倪月你是最该懂的。”
    “皇上…。”倪月长叹,唇瓣紧了紧,皇上的心他懂,世人也懂,为什么冷言诺就是不懂呢。
    ……。
    “如今,皇上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看上去对诺公主无所谓,可是在对其经过神台洗礼之后又无任何置言,真是头疼。”
    “圣宫一直以来都快有压过朝廷之势,如此让他们发展下去如何是好。”
    “可是圣宫的力量却又非同小可,端看那日雾龙出现就知。”
    “此事我已上奏皇上,可是皇上没有给予任何指示,所以…。”
    “或许此事,我们可以从南皇身上做些手脚。”
    “如何做?”
    。“……”
    烈国帝都一座府邸内,隐隐响起朝中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言谈。
    ……。
    这一日,冷言诺随着宫月进了烈国皇宫。
    一路而来,冷言诺烈国皇宫打量了个透,无非就是建筑奇美,似乎因为圣宫那似笼云层的感觉,这皇宫九层宫阙,似乎也修建得极高,普一进去,居高临下之感便油然而生。
    进过三坐皇宫,冷言诺也没有丝毫的好奇心了。
    不过,冷言诺没有去见烈皇,而是照旨意所说去了清妃娘娘的清华宫。
    宫月却无法,万千小心嘱付了随冷言诺进宫的宛香与秋明之后,去了御书房。
    一路朝清华宫而去。
    路上宫娥太监见到冷言诺皆微微行礼,只是还是妄想要偷偷看一眼这位打破古制的圣女风采,不过,那看似在笑的女子身上气势太过压人,竟然让一众路过宫娥太监行礼之后都不敢抬头。
    “小姐最近帝都里将你与南皇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你说…。”宛香小声在冷言诺耳边道。
    冷言诺勾勾唇角,“舆论非一日风起,若无人添砖加瓦,背后煽风,断然不会这般如浪卷而来。”
    宛香微愣,随即明白过来,“小姐是说,此事是南皇所为?”
    “没这么简单。”冷言诺话落,示意宛香禁声。
    远处百花红谢,枝兰群芳之中,一女子身着荷花色宫装,长长裙裾曳地,映一丝阳光,说不出的流光溢彩,此时见冷言诺过来,抬手一招,“圣女请坐。”
    冷言诺再度看了眼这花园,看似开阔清静,可是暗中却不知有多少人守着,她这个爹到底是对这个清妃娘娘宝贝得紧,还是别有想法。
    “不知娘娘今次唤我进宫可有要事?”冷言诺毕竟除了圣女身份外还是烈国公主,还是没入皇谱的公主,对着清妃娘娘也算是客气。
    清妃娘娘一笑,一笑间那细眸里满是柔光水意,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更显得楚楚若风不禁风之态,娥眉卷西风大概是说得这种姿楚。
    “本宫自入宫以来,便听闻圣女不少事迹,今日你难得入宫,倒是可以陪我解解闷。”
    冷言诺随意坐下,身后秋明与宛香四下谨慎的看了眼紧站在冷言诺身边,看似随意,却是呈一个最好的保护位置。
    “圣女可真是好福气。”清妃看着冷言诺身后的宛香与秋明那幅紧张之势,语气微微少了一丝柔情。
    冷言诺看了眼桌上微微折身一抹阳光华丽的茶水,笑得端婉,“怎么从娘娘口品听到一股酸味。”
    清妃微一怔,看着冷言诺,“有吗?”
    “自然有。”冷言诺答,然后道,“清妃娘娘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不只你一个说我很像一个人了。”清妃突然一叹。
    冷言诺指尖碰了碰杯缘,轻击在杯身上,却道,“只是很像,而已,她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清妃抬眸看着冷言诺,一双掩在如小扇般的睫羽之下的细眸在冷言诺身上扫了一圈,而后似有一些苦味,“真搞不懂,圣女为何能使那般多的人对你趋之若鹜。”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清妃娘娘看着冷言诺沉浸在深宫飞檐这定的明颜,只觉一丝恍惚,然后二人皆不言语,顾自看这满庭深锁之景。
    冷言诺起身,“时间不早了,不好打扰娘娘休息,这就告辞了。”
    清妃看了眼冷言诺那清丽的背影,远处阳光穿过高墙而来,落在她身上,竟似有说不出的寂寥而深动,打造她此刻精瘦的体骨,清妃唇瓣轻合,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是没有说。
    “清妃娘娘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冷言诺走了几步又顿住,语声极轻,而与此同时,周围的气息也微微一拧。
    清妃精致如丝的广袖轻轻一抬,顺着软椅一躺,“本宫与圣女年龄相仿,宫中寂寞,圣女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常进宫,陪陪本宫。”
    冷言诺眉色不动,带着宛香与秋明提脚离去,已经自称本宫,算是在下逐客令了。
    “贵人,那清妃娘娘似乎对你挺有好感的。”秋明讨好道。
    “嗯,你是想说我美得连女人都能迷住。”冷言诺出声,秋明哑言。
    宛香忍住笑勾了勾眉,“不过,小姐,那清妃娘娘对你似乎当真是没什么恶意。”
    “或许是吧。”冷言诺抬了抬手,顺着指缝看着远处洒满天际的阳光,微黄,带着一丝浅金,融洽在那雕栏画栋,飞檐斗拱之中,是另一片金碧辉煌,却又深冷沉寂,就如她此刻的心,竟突然一下子微微失了方向。
    “烈国虽然气候宜暖,但是晨间雾气大,即使阳光初露,站得太久也难免染上轻寒。”一道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带着微弱的病态。
    冷言诺转身看着来人,来人一袭深蓝色锦绣长袍,腰间系着同色锦带,缀一枚白玉佩,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滚边的袍角微荡在轻风中,让人只觉清风过镜,生置竹林。
    其身后一名男子子眉目严苟的站着,手扶在椅子上,那椅子说是椅子,可是,分明看得出,那是,轮椅。
    烈国太子,宫宸,生下来自被封为太子,但是却在五岁之时出意外折了双腿,从此不能站立,但是其人文韬武略,智谋精彩却是艳彩出众,只是传言中,与此刻她所见,这位太子都少了一丝凌气,远远看去就像是被去了棱角的兽,没有任何伤害的属性,不只如此,还吸引着人前往靠近。
    冷言诺面上起一层薄薄笑意,其实说到底,面前这位也是她哥哥呢。
    两人对视着,却无一人再度开口,一个眸光清澈如星子,清华连连,一个柔和无害,只让人身置清风境。
    ------题外话------
    嗯,没换男主。
    ☆、第十章 你最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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