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急啊,最主要是人要好。”柳慕安慰说,又提到:“我就是想到胎教问题,多希望有些乐曲给我们孩子听听。”
    李福泽不解:“听什么?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他听得到的,怀孕的时候给他们听音乐讲故事,生下来的孩子会很聪明。李福泽,不如你来给他唱个小曲吧?”
    李福泽觉得她又胡言乱语了,笑道:“我可没听说过还有这回事,我又哪里会唱什么小曲?你这是胡说的吧?”
    柳慕直戳他的臂膀,说:“这是真的,我们那很多人都知道,我骗你干什么?快点,你这经常出门在外,也听了不少小曲吧,哼点来听听。”
    李福泽被她逗笑了,说:“我一大老粗,会什么小曲啊,你来吧,你唱不也行?”
    “我啊,我怕我唱出来的吓死你!”柳慕笑说,现代歌曲都是火辣辣的情歌,会不会吓到这个古板男?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能吓到我的?来唱吧,不过别太大声,吵到别人。”
    柳慕的歌喉可没有专业的拔尖的嗓子,轻轻唱正合她意,她说:“我会的很多啊,你让我想想。”
    李福泽点点头,双手抱着她耐心的等着。
    李福泽这乡下男,是不是要唱那些哥哥妹妹的歌他才听得入耳呢?柳慕不禁想到了“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自己都想要发笑,不行,她怕自己会笑场,还是唱个月亮代表我的心?用直接的爱语震一震他?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应该还不到爱你爱我的境界吧?
    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决定》,这是很生活化的,不是腻歪的甜言蜜语,她仔细想了想歌词,清清嗓子,唱出了那一段: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我愿意每天在你身边苏醒 ,就连吵架也很过瘾不会冷冰 ,因为真爱没有输赢只有亲密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我愿意打破对未知的恐惧 ,就算流泪也能放晴,将心比心 ,因为幸福没有捷径只有经营 。
    李福泽静静的欣赏着,她的嗓音不是很柔美,曲调也不是很美妙,不过在他的耳里,觉得歌词饱含感情,很直接,真是夫妻间的小情调,等她唱完,他欣喜的抱着她的脸蛋猛亲,又催促她继续唱。
    柳慕有点不好意思的,如果这里有各种播放器,就不用她亲自献丑了,赶忙推辞,说:“明晚再来吧,我有空练练一定更好听。”
    “我觉得很好。”李福泽说。
    “是吗?你一般去哪里听曲啊?快来说说。”柳慕又有了小心思,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不正经的地方听小曲。
    “我能去哪里听啊,每天在外面跑来跑去,过年过节镇上会搭戏台,我就凑凑热闹。”
    柳慕看他一脸老实相,也就放下心来,没事就让他熄灯睡觉了,两人在被窝里轻声说着明天吃些什么这样的闲话。
    李福泽第二天进城又看了两个中年妇人,记下她们的姓名住址,找了陈观祥帮忙打听。过了一天,他就打听到了情况,细细说了那些妇人在街坊邻居中的口碑。
    至于这外甥再一次请求借点银钱给他做小买卖,李福泽就不好再推却了,他经过几个月的铁匠铺生活,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看起来也有点小聪明,就细细询问了他的打算。
    陈观祥说先去进点小货物,在街市里摆摆摊,等有了经验,很快就过年了,到时候人人都花钱,他的货摊一定能赚到钱。
    听他说得这么自信,李福泽才下定决心,尽快找时间去铁匠铺带他走。
    然后他就找了中人,立契聘请了脾气好、口碑好、号称张婶的老妈子,把她带了回家。
    张婶四十多岁的样子,娇小细瘦,穿着朴素,据说以前在富商家服侍过,手脚勤快,手艺好。
    柳慕看她也是慈眉善目的,很有好感,但是立立威还是需要的。为什么呢?因为她怕生了孩子后,这张婶真要她卧床一个月坐月子,那也太丧心病狂了,按照怀胎十月来计算,她的预产期是明年夏天啊,卧床一月不洗头不洗澡,那谁受得了?必须要有威严,让张婶别管太宽。
    呃,这么和善的大婶,还是恩威并施的好。
    她带张婶来到略打扫过的厢房,说:“这是您暂住的房子,我们家才三个人,活计少,你每天打扫,和准备三餐,就不用忙别的事情了,我也喜欢清静,你平时去外面不要和别人拿我家的事说嘴,这样我们就各自相安无事了,我也谢谢你过来照顾我。”
    张婶说:“大娘子放心,我会好好干活,去外面走动也不乱说话。”
    虽然有了张婶,但柳慕还是喜欢跟着她去买菜,呆在厨房看她做饭,一来对陌生人还不熟悉,这也算是在监工,二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张婶家务活的确干得不错,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整整齐齐,手艺也很好,大亮赞不绝口。菜品温润,多是汤汤水水,炖得烂烂的。柳慕不喜欢啊,她就是喜欢酸辣的,可惜没有卖,只能自己买萝卜回来腌着吃。
    一次买一个大胖萝卜,张婶洗净削皮,再切薄片,烧滚水,下萝卜过一下水,迅速用笊篱捞起来,在大盆里放点盐揉一下,这样能去萝卜的辛辣味,太热只能冲点冷水,揉好之后就可以放米醋、辣椒、芫西搅拌均匀,放置上半个时辰以上,就已经很酸辣爽口了。
    吃了这些酸萝卜后,人会胃口大开,爱吃肉,吃多了肉又想吃酸萝卜解腻,这真是一个美味的循环。吃的好,就有营养,柳慕对自己的健康信心满满。
    当然她也不能老顾着吃,张婶的到来,解放了她的更多时间,她满脑心思的列婴幼儿用品清单,一张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一张是非现代做不出来的。像婴儿床、婴儿车,肯定是能做得出来的,可以让罗老九精心打磨,保证安全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我还是写得太慢了
    ☆、孔立聪来了
    柳慕和李福泽商量了婴儿车、婴儿床的事,她用多少想象完善了细节,李福泽才去和罗老九商量,让他精心打造,不用赶时间。其实他没觉得这些东西有啥用,觉得做出来也会像双人椅子一样可有可无,毕竟他们现在打造大床的钱也有,请保母照顾孩子的钱也有,没什么必要造这些奇形怪状的家具出来。
    他会答应也只是想哄柳慕开心,表示自己重视她。他现在不缺这些闲钱,罗老九也喜欢做这些新东西,觉得更有挑战。
    他自己也有要忙的事,像以前这些农闲时候,他是赶在过年之前,多养些鸡鸭鹅出售。现在他是在忙着自己搬新屋的事,还有在山上走来走去,计划着明年的事。
    大亮明年就要入学,必须每天画画鬼画符,读几遍启蒙书。
    而柳慕这边,哈哈哈哈!她不禁要大笑数声!李福泽在向老人讨教搬新宅需要做的事时,才被告知孕妇是不能在场的,这下她可省事了,孕妇身份真是好用啊!若是像大亮一样是小孩,她就能当吃个酒席一样,和别人说笑,到点就上桌,可她现在是女主人,如果在场的话,自然是要忙来忙去,安排酒席,招呼客人。
    幸好现在可以免了,谁会喜欢那些客套的场面呢?
    搬新宅过了三天,李福泽才带着她回村,在新屋里住上三两天。
    回到家里,的确是像当初说的那样,新屋与旧屋之间以围墙连接,形成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以大石块铺着十字路,新屋与旧屋相连,前门与后门相连,空地里若果明年种上花花草草,那就是充满生机的院子了。
    旧屋是泥砖瓦房,新屋却是青砖瓦房,屋前的走廊有柱子和栏杆,更显得齐整坚固。几扇门窗都没有上漆,只有原木的色泽和木纹,簇新的,非常让人喜欢。
    李福泽一一把各房间的门打开,共有一厅四房,格局和旧屋一样,他们的睡房也是在厅堂一侧,对面是大亮的睡房,其他一间是杂物房,一间是客房,或许暂时不会有什么客人,但有备无患。厨房还是在旧屋那边,那里也被检修过了,还是能一直住下去的。
    柳慕多时没回来过了,让大亮搬了张椅子在廊上,她坐着休息顺便看一看四周,张婶在厨房里忙着,大亮没过一会就跑出门去玩了,李福泽在各房间走来走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整修的。
    柳慕歇了一会就出门去走走,看看旁边的空地还能怎么改建,安静的环境,清新的空气,让她一瞬间都沉醉了,想留下来住。
    记得她初初到这里时,每天都想着能离开这山村角落,到大城市去发展,好在老天待她不薄,在这么久的相处中,感觉到李福泽做事不怕辛苦,很有责任感,能对她好,现在又大变身成为有钱人,她的未来一定是更美好。
    一家人在这住了三夜,算是给这新房暖屋了。白天里,她也去拜访过玉嫂,含糊说了一遍在镇上的生活,又听了一耳的乡村琐事,哪家夫妻吵架啊,哪家婆媳妯娌吵架啊,哪家和邻居吵架啊,反正尽是不好的闲话,让柳慕又一次感叹自己的好命,家里就三个人,生活清净,亲戚也不用她怎么招待,有事他们就只找李福泽,借点钱借点物什么的。
    然后他们就继续回镇上的出租屋生活了。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家里果然来了外地的客人,号称姓刘,带着小厮。
    李福泽告诉她,这就是孔立聪,刘是他母亲的姓,他是悄悄来观看山谷地形,安排明年的事宜。
    柳慕现在身体有孕,一切以肚中婴儿为重,孔立聪要分钱什么的,她都自我安慰:钱财乃是身外物,况且她在现代看到多少公司都是合资的,不拘泥于独占财宝,也劝李福泽说,既然孔立聪要来分一杯羹,那么难事都让他去做,能者多劳,李福泽就最后把关、等着收钱好了。
    孔立聪几年前少年时代也来过兴越村,这么几年过去他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女,他还记得村里的面貌,别人却已经认不出他。他又每天在山上走动,一心计划明年的事,和李福泽商量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例如说,在谷中建一座茅屋,能放置工具、给工人乘凉吃饭、下雨时躲雨。要预备多少张床铺,要储备多少米粮,要多少木材、荆棘来围山……
    这些都是需要李福泽准备,等明年他就带人来开工。
    李福泽问他:“年后的一两月都还有冷的时候,淘金沙都是沾水的活,不如等到天气回暖再开始。”
    孔立聪一身的雄心壮志,迫切需要钱财来实现,他家不算大富大贵,老爹又正值壮年,还能再生几个孩子,靠家里哪能有多少资金?他是恨不得马上就开工的,哪里顾得上天气冷暖?这一段时间让李福泽准备各种设施,他自己悄悄招募那些急需钱的、没门路的工人,正好年后开工。
    对李福泽这没点商业头脑的言语,他心里是一阵嘲笑,说:“天冷怕什么?又不是你我动手干活,过年之后,你们乡下的人也是要下田耕种了吧,我们雇一批人,借口是果林的工人,刚好合适。”
    李福泽以前计划天暖后再开工,的确是因为自己和柳慕是动手干活的人,难免有些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他又说:“早点开工的确是好,但是到那时你这孝出了三个月吗?能过来这里长住监工?”
    “不够也差不多了。”孔立聪不以为意,想到那个时候心情就不错,说:“我但凡心里有了那些宝贝,又何须在意那些闲人的看法?只要心里有故人,做什么事都不会失了了孝心,有些人就算明面上守着一年三年的期,心里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
    李福泽一说到前岳母的事,对孔立聪就只剩同情的心态,他的父母病逝时,他也是和孔立聪一样二十出头的年纪,那种痛苦和迷茫深有体会,就算孔立聪是威胁他要分一杯羹,在此刻他也能理解了,能为自己算计,好过被悲伤击倒,他更喜欢这样的强人。他说:“那行吧,工人的事就有劳你费心了,最多我把床铺准备的厚点,伙食准备得好点。”
    孔立聪说:“厨师我也从武州带过来,这里不要用一个本地人,那样太冒险的。”
    李福泽点头同意,这正符合他谨慎的心态。
    孔立聪望着远处的青山,心中激情万丈,在武州的时候他表面平静无波,心中却一直忐忑,他把所有的壮志都压在这个遥远的农村,直到现在身处其中,他一颗心才落了地,觉得成功了一半。
    把这些事解决了,他才关心起其他的事,说:“你这个新媳妇从哪找的?一副养尊处优的富家娘子作态,是有了银钱之后才娶的吧?之前你还说这个宝贝是她发现的?”
    李福泽对他的质疑并不生气,他骄傲于柳慕是在他还是穷身时就跟着他的,不是他用银钱换来的,他说:“今年七八月时才进门的,我正是见她和大亮处得还行,才放心跟着吴叔出门,去武州时我还和你见过一面呢,我那时候若是有银钱了,何须辛辛苦苦翻山越岭去收货?”
    孔立聪将信将疑,问:“难道是哪个落魄的闺秀?若不怎么会嫁进你这穷家?”
    李福泽想起他和柳慕初相识的那天,她整个人疯疯癫癫,哪里是闺秀模样?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是性情柔顺的人,多数时候有着自己的算计,他回答说:“她家里落了难,找不到其他家人了。她和大亮相处得挺好,一心想要大亮读书成才,大亮也信任她。”
    孔立聪和大姐相处融洽,自然也关心大亮,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才满意,问:“让大亮读书明理自然是好,明年我会在这里长呆,会多看着大亮,你可不要和新媳妇生了孩子就冷落了大亮。”
    李福泽反驳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我和大亮、柳氏才是一家人,再也没有人能比我们更关心彼此,以后家里添了人口,也是我们一家人共同关心,不会厚此薄彼。”
    孔立聪心里是挺相信李福泽的,知道他性子就是实诚厚道古板老实,既让他有些轻视,又让他觉得安心可以信任,说这些话也只是说说柳氏的闲话,把话说在前头,以后看时机需不需要出手教训柳氏。他说:“你现在说得好听,以后就看你们行事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别让我有机会打脸。”
    李福泽心里嘀咕:这年轻人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作为商人不是应该满面和气的吗?他年长几岁,就不好多做口舌之争,相信以事实来说话。
    孔立聪后来又带着大亮去县城逛了一圈,和外甥好好相处了一天,之后不用李福泽大餐饯别就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也开始准备过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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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
    家里有了张婶,做什么事都方便了,她手脚勤快,懂的习俗又齐全,什么冬至、腊八、小年都能操持得稳稳妥妥,柳慕跟着她也算学习了,和镇上的街坊相处得也更轻松。
    这么好的人,柳慕当然也愿意投桃报李,决定除夕到年初六的时候给她放假。
    柳慕现在已经显怀了,做事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这事先征求了李福泽的同意。
    李福泽一口就反对:“过年时肯定有很多人来拜访,比平日都忙,怎么能让张婶回去呢?难道要你操持家事吗?”他这么久都是自己操持过年的事,知道会有多忙。
    柳慕说:“我们到时候不是要回村里吗?能有多少事啊?提前把食物都买好,过了年初五就出来镇上,这么几天难道我们两个人都搞不定三餐?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当惯了大老爷,一点活计都不想干了?”
    李福泽习惯了有人忙活,自然是懒得再动手的,但看柳慕似乎有点鄙视的意思,他连忙否认,说:“操持家务我自然是可以的,但你有了身子几个月了,行动不便,要是有些突然的事可怎么办?”
    柳慕一脸轻松,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过年过节谁不想一家团聚,人家店铺的伙计不也一样能放假过年吗?这是积德的好事。李福泽啊,就算我们富贵了,也得保持本心啊,千万别为富不仁。”那样下去,离包妓纳小的日子也不远了。
    李福泽抓住她手臂,笑问:“你知道什么叫为富不仁吗?就会乱说,人家张婶都还没要求呢,你就跟我急了。”
    柳慕还是挺想把现代的用人制度拿过来用的,每天有规定的上班时间,每七天就有双休,那家里请的员工一定幸福死了,她也算是品德高尚了。人啊,在有条件的时候,当然更要多做好事,像现在,她都能毫无负担的扶老人了,哈哈哈,只不过这小小镇上,她难得遇上交通意外的。她笑说:“你不知道你妻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吗?”
    李福泽摇头无语,她脸皮可算厚的。
    柳慕追问:“你真的不同意吗?你真的要摆富家老爷的架子?”
    李福泽叹了口气,说:“你既然不怕麻烦,那就这样好了,反正她回家之前能把房子打扫好,被褥也洗好,我们过年就只需下厨做饭填饱肚子,有时候招呼一下客人。”
    柳慕高兴得拍掌,说:“对啊!也不怎么辛苦,又能一家人幸福的过年,何乐而不为!”
    柳慕对过年也很期待,小的时候期待压岁钱、新衣和美食,长大了喜欢春节的长假,现在她是有点小钱,时间充足,可惜是怀孕的身子,行动不方便。李福泽带着大亮去县城采购年货,又带张婶回村里大扫除,她总是要呆在镇上。
    镇上的人家也忙着过年的准备,她不好每天去打扰。李福泽又不准她动刀剪、动针线,柳慕每天东想西想,日子也就过去了。
    李福泽只给大姐和吴叔家送了厚厚的年礼,其他相熟的人家就等过年走动的时候再送。
    然后一天天的除夕也就来到了,一大早,一家人就收拾好院子,把院门锁上,张嫂自己回家,李福泽、柳慕、大亮三人回村里。
    柳慕坐的是摇摇晃晃的轿子,人抬的总比马车要稳妥,李福泽带着大亮骑马在一边慢慢走着,马是新买的,黄褐色的,买来为了明年好走动,并不是什么好马。也没有配马车,他打算等明年收入高了,家里也需要的时候再买好马好车。
    过年的东西早已经搬回了家里,房子也打扫好了,一回去就可以杀鸡宰鸭、祭祀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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