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叹道:“流言可畏。”
    我想起前些日子偷偷威胁要揍我的那头嚣张黄狗妖,谨慎地问师父:“如果阿瑶被强/暴了怎么办?”
    师父冲我瞪眼睛:“谁敢打你主意!我敲断谁的腿!”
    我问:“若是大家都说阿瑶流言,逼着我自尽呢?”
    师父说:“回解忧峰,有师父宠你就好。”
    我立刻抓紧机会,告了黄狗妖一笔黑状,说他想强/暴我。
    过了几天,见黄狗妖一瘸一拐,见了我却夹着尾巴跑得比兔子还快。
    列女装也被师父撕了好些页,说某些篇章是毒害人的玩意。然后他又检查了一遍书房,将略为不适合女孩子观看的书籍都统统清扫一空,直接导致我很多年一直在某些方面极度愚蠢……
    宵朗好色成性,试图重新开发,有了不少手段,给我的所有书都是春/宫。还暗地里让侍女们给我启蒙过很多次,甚至蝴蝶都放着不赶走,就是希望我有天能开窍,明白其间妙处,和他如鱼似水。
    魔界太阳光线那么暗,他从哪里做来的白日梦?
    宵朗见我偷看他,心里很顺畅,没有和我计较太多。
    事实上我最近也发现,如果他心情不好想发脾气前,就偷偷看他几眼,他脸色就会从阴转晴,欺负我也不会下狠手,这招百试百灵。
    他以身子不利索为由,让我服侍他入浴。
    我依了,顺便不小心,狠狠蹂躏了他伤口好几次,心里默默念叨。
    师父啊,你也忍着点,好歹让我出口气,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待你出来后,阿瑶一定给你好好吹吹。
    洗完澡,我以他身体不利索为由,要求直接熄灯睡觉。
    他瞪了我好久,依了。
    宵朗警醒,略有风吹草动便会察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一刻不消停地邪恶,待我睡着了,他又走了。所以师父的魂魄一直被拘在他体内,却难以相近。
    我一直琢磨怎么让他熟睡。
    可惜两人阶位差太远,不敢对他用法术,难得今天他不邪恶,便很狗腿地替他揉了揉脑袋,按摩穴道,还燃起安魂的香料,默默祈祷。
    万幸,他受伤了,需要休养,总算得以安睡。
    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师父睁开眼睛,扑上去,不敢用力,轻轻蹭着他的手。
    师父却推开了,他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不想用这个身体碰你,不,我亵渎得已经够多了。”
    我知他话中意思,很是难过。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害你弄成这副摸样,”师父缓缓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道,“无论事情结局如何,师父定会救你出去的,我抹不去你心上的伤,只能让你回到从前幽静的日子。我发誓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永远没有……”
    我欢喜地问:“是我们一起回去吗?”
    师父冲着我笑了笑,过了好久,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夜末央,细语如丝,尺璧寸阴。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yan童鞋来橘子在的城市了
    橘子去看她
    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
    捞月
    师父与我一夜详谈,说了许多往后的事。
    事实证明他的预测是对的。
    宵朗终归扛不住苍琼的施压,被迫同意和月瞳他们的苛刻交易条件,用我换回元魔天君的头颅。
    这次交易,月瞳和周韶的头脑完全是超水准发挥,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他们选定的地点竟是罕有人知的锁龙谷。那里有上古仙人留下的封魔屏障,虽几近废弃,依旧能克制住进入其中的魔族大部分力量,唯有仙人方可来去自如。如今他们要求魔族只准派一魔将将我送来,待魔气封锁后,双方的实力差距就被缩小,将我成功换回去的机会也大大增加。
    苍琼派出的交易人选是炎狐,魔界有名的阴险狡诈之徒,也是蝴蝶的前任主人,恐怖的变态□狂。
    宵朗告知我这个消息时,一直专心看我神色,然后嘲讽道:“高兴吗?你可算称心如意了。”
    我认真回答:“能见故人自然高兴,但你不抓我,才算称心。”
    他默默无言,牵起我的手,走出院子,斜斜坐在梨树下,原本洁白美丽的梨花,经不住魔界污浊的空气,早已凋零大半,看起来憔悴不堪,惹人心疼。池塘里的锦鲤被灵气围绕,也没有胖上半分,依旧是懒洋洋的不爱动。只有生命力顽强的青草,还在欣欣向荣。
    我坐在碧青的草地上,看宵朗锁着眉头,狠狠地将周围的落花一片片抛入池塘中喂鱼,周围环绕着几乎看得出的低气压,所有侍女都察觉主人不痛快,都离得远远的,不来碰霉头。
    “阿瑶,你还恨我吗?”宵朗忽然开口。
    我点头道:“恨。”
    宵朗:“恨一辈子吗?”
    我:“恨。”
    宵朗笑起来,漂亮的眉头舒展开,没有往日蕴含着的算计,没有嘲讽,没有戏弄,只是很单纯的在笑,有点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正在快乐地验收成果,他问:“有多恨?”
    我:“非常恨。”
    宵朗:“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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