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后是张强走过去试探性地按了按门铃,又敲了敲几下门,可惜里面依旧半点回应都没有。
    一边的张龙似乎比张强还迫不及待,一把推开后者,粗鲁地在门上“砰砰砰”砸了好几下,大声嚷嚷着:“婷婷,你给我出来,你爹来了,别在里面乱/搞听见没有?”
    李春华听了心头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什么叫乱/搞?女儿这是在跟未来女婿“交流感情”好不好?不要脸的东西,竟然一心帮着外人羞辱自己的女儿……她越想越气,径直挤到前边一把打下他正在敲门的手,骂道:“你特么也太不要脸了,明目张胆地冤枉女儿?”
    眼看着两人又要撕打起来,默默尾随在后头的像影子一般的小四突然走到了张强面前,拿出了一张房卡。
    他摸了摸脑袋,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强哥,我给婷婷姐开了间双人房,走的时候不小心把其中一张房卡也带了出来。”
    这个理由骗骗大胖或许还行,但对于严瑶这种老江湖来说,一眼便能看出张强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一时间险些气得七窍生烟。她一边恨张强一家子没脸没皮为了讹钱什么都能牺牲,另一边又忍不住厌恶自己的丈夫总是管不住裤腰带,不管香的臭的,是个女人都能上……
    她在心里已经把这些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依然镇定,“既然婷婷不应门,我们又有房卡,干脆直接开门进去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要亲眼看见才行。”
    张强难掩欣喜地点点头,这下好了,他连开门的借口都不用再想了——是严瑶强迫他的。
    随着房门的打开,众人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唯恐事情有变,张强一刷完卡,立即一马当先地冲进房去,边跑嘴里还边念叨着“婷婷,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开门的一瞬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某种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只是被张强的大嗓门暂时盖了过去。
    如今他短短的一句话说完了,屋内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和女人婉转的低/吟声再次清晰地传了出来。
    很明显屋子里不止有张婷婷一个,另外还有个男人;而他们俩十有八/九正在做某些和谐运动。
    大家心知肚明房间里正在上演什么戏,却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皆是默契地跟着张强鱼贯而入。
    床上果然有一男一女正赤/裸/裸地抱在一起,大概是到了紧要关头,张强刚才喊的那一声也没能把他们分开。
    一双穿着黑/丝的腿正挂在男人腰上,透过男人宽厚的肩膀依稀能看到面色坨红似醒非醒的张婷婷。
    下一秒,张强和李春华的心都凉了半截——那个男人五短身材,肤色黝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米八多身材匀称的“贾仁义”……
    想到自己的女儿正在跟某个陌生的野男人交/合,李春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声尖叫的威力太大,只见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猛地动了两下屁股,随即趴在张婷婷身上不动了。
    半晌,他面色不虞地转过头,赫然是章老板欲/望尚未完全消退的脸。
    ☆、第96章 落定(上)
    章老板本想大声呵斥这些打断他好事的陌生人——要知道,男人若是在关键时刻受到惊吓,以后很可能不/举什么的——但所有辱骂的字眼却在瞥见严瑶的一瞬间统统噎在了喉咙口。
    卧槽,谁特么把他老婆给找来的?
    他立刻慌乱地从张婷婷身上起来,皮肤上的凉意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赶紧随手拉下被子把自己的下/身严严实实地遮掩住。
    这么一来,全身赤/裸的张婷婷便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她显然不像章老板那样清醒,一直闭着眼睛,嘴里还在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李春华毕竟是当妈/的,怔愣了两秒后当即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胡乱地用床单包裹住张婷婷,只可惜仍是晚了半拍,大家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
    至于张强,他还没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为什么床上的男人会变成章老板?明明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给张婷婷下的是轻度安眠药和春/药,给“贾仁义”的则是大剂量的伟/哥,他也亲眼瞧见“贾仁义”和张婷婷一道进了房间,怎么最后“奸/夫”却成了章老板?
    他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小四的方向望去,只见后者哭丧着脸,表情比他还茫然。
    得,这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强的心凉了个彻底,这次可真是麻烦大了,不但没阴到“贾仁义”,反而让人家老婆捉/奸在床了……
    不行,他费了那么多功夫,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张强眼珠子转了转,立马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吼起来:“好啊,章老板,你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我妹妹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尊敬,你却趁她休息无力的时候强/奸了她!你……你还有没有良心?婷婷她今年才十七岁啊!”
    一直忐忑不安等着严瑶开口的章老板听到张强恶人先告状的一番话,顿时气得血压飙升,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放你/娘的屁,分明是张婷婷自己发/骚勾引我,你们难道没看到她刚刚缠我缠得有多紧?”
    章老板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可能是今天天气回暖的关系,方才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身上有些燥热。本打算下楼去喝点冰啤降火,没曾想“贾仁义”走之前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在会议室里等着。
    他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对不对,但看在钱的份上,他还是按捺住了心底的那份躁动,耐着性子坐在会议室里。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贾仁义”便回到了会议室。他的神情不再像原先的平平淡淡,而是多了几分落寞和难过。
    章老板正想开口,“贾仁义”却一个人絮絮叨叨说起来,大意无非是张婷婷在客房里一睡着就开始喊“章大哥”,然后同行的那个男孩告诉他其实张婷婷一直都暗恋着章老板,他不过是她用来忘记真爱的备胎……
    章老板全盘接受了“贾仁义”的说法,一点也没有起疑。他原本就对自己极度自信,而且张婷婷之前同样表现得对他十分有好感。至于刚才她为什么对自己的视若无睹,章老板则自动脑补成了是她在试图放下这段见不得光的暗恋。
    不过,“贾仁义”会对张婷婷如此情深意重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他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只是想和张婷婷来一发,现在瞧着似乎还有几分真心。毕竟是年轻人,难免对情情/爱爱看得重一点。要是依照他的观点,女人能生孩子能暖/床就够了,谈什么感情说什么真爱啊?
    章老板故作理解地拍了拍“贾仁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贾总,我是个有家庭的人,不可能跟婷婷发生什么。你这么优秀,想必过阵子她就会忘了我,接受你的。”
    “贾仁义”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让章老板看笑话了……老实说,我其实一直盼着能有机会和章老板合作,婷婷总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的老板……”提到张婷婷,他的表情黯淡了几分,“等她醒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来我们得下次再谈合作的事了。”
    章老板一听合作有戏,心里霎时喜出望外,面上却依旧深沉,只是赞同地点点头。
    “对了,我还有个不情之情——章老板能不能上去看看婷婷,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他没有把话说全,转而深深垂下了头。
    对于如此深情的“贾仁义”,章老板心底颇有点不屑,同时也觉得是个天大的机会——只要他搞定了张婷婷,就可以通过控制她来随意支配“贾仁义”了。
    所以,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贾仁义”的要求。
    章老板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进了客房,会见到躺在床上衣裳半解,玉/体横陈的张婷婷。对方看起来似乎在做一个旖旎的美梦,面色潮/红,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看到这般活色生香的一幕,他猛然觉得自己身上方才强行压抑住的热度又上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性/致高昂”的时候了,再加上想要征服张婷婷的那点小心思,章老板登时不管不顾地脱了衣服,直接扑了过去……
    年轻女人的身体就是紧/致,哪怕不是第一次,他依然爽得不行。外头的敲门声算什么,男人在这种关头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别的?
    章老板怎么也没料到,他完事了回头会看见自己的老婆,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没有之一。若是只有张婷婷一家人捉/奸什么的,他倒是不怕。牵扯到严瑶,他要顾虑的可就多了。
    俩人一路走来这么些年,孙子都有了,没爱情也有亲情。他从来没想过离婚,特别是在严瑶还可能以他是过错方的缘由分走一大笔家产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章老板更加肉疼了,粗着嗓门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虽然读书少,你也别想着骗我!张婷婷那张脸,你告诉我她未成年,你当老子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啊?”
    ☆、第97章 落定(下)
    此时张强也豁出了,反正他一开始计划的就是利用张婷婷敲一笔,只要有钱拿,冤大头是章老板还是“贾仁义”他其实并不在乎。
    眼下必须抓紧章老板这棵救命稻草,他顾不得要继续装无辜的受害者,中气十足地反驳道:“我妹妹她不过是喜欢成熟的打扮,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写着她到今年九月才满十八岁!你要不相信我们可以一起去派出所找民/警评评理,相信他们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未成年人保护法》!”
    被张强振振有词地一恐吓,章老板心里顿时有些慌乱,嘴上却还强撑着,一边抹黑张婷婷,一边替自己辩解:“你……你妹妹早就不是雏了,谁知道她跟多少人睡过?一开始就是她勾引的我,我还想去派出所讨个公道……”
    “好了,别说了!”严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道。
    见妻子发火了,深知自己理亏的章老板当即闭上了嘴,一脸讨好地望着她,哪里还有半分咄咄逼人的样子?
    严瑶对此见怪不怪,若不是章老板认错态度一直很好,她也不可能跟他将就着过了这么多年。
    “说吧,你想怎么样?”
    张强琢磨着当老婆的肯定对老公在外面胡搞偷吃这种事深恶痛绝——譬如他的父母——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要二十万现金和一套h县市中心的商品房作为赔偿,如果婷婷醒了有什么后遗症,一切费用由你们支付。”
    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严瑶挑了挑眉毛,按住一边准备破口大骂的章老板,怒极反笑道:“你还真是敢说啊……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就像我老公讲的,是她自己不要脸主动送上门的好吗?一口价,五千,爱要不要!”
    五千?张强面部的表情扭曲起来,他前前后后打点准备都花了不止两千块钱,现在居然只能收到五千?
    “不可能!你要不同意我的条件,那只有法庭上见了。别忘了,我妹妹身上还留着你老公强/奸的证据……”
    作为一家之主的张龙一直默默地听着,他原先以为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会让严瑶站到他们这一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大度到肯替章老板遮掩——他怎么就没那么好命有个如此善解人意的老婆呢?
    感慨归感慨,他可不会因此心软,毕竟五千和二十万的差距太大了。有了那笔钱,他想换几个“深明大义”的老婆不行呢?
    “瑶姐,强子虽然口气不重听,讲的却是实话。我们家婷婷一个未成年少女,被章老板一个有家庭的中年男人占了便宜是事实。你们是做大事的,想必不希望传出什么对你们生意不好的风声来吧?”
    父子俩的威胁让严瑶气得胸口发闷,偏偏又发作不了。如果不是她儿子打算考公务员,女儿要上大学,她才懒得管章老板会不会进监狱,哥嫂的农家乐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她心里一迟疑,面难免流露出几分。张龙眼见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放低了要求道:“大家都是一个乡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你们赔偿我五万块再加一辆面包车就好了。”
    张强原先还奇怪父亲张龙怎么会突然帮自己说话,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对方另有所图……
    严瑶考虑了片刻,咬牙说道:“就这么着吧,一辆面包车加五万现金。”这两样加起来对他们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家老公管不住他的裤腰带?退一万步讲,张婷婷毕竟是个未成年,她就当是给子孙后代积德了。
    张龙喜出望外,又碍于张婷婷吃亏的事不直接表露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瑶姐,既然都说定了,我们不如今天就把事情给办了。酒店附近有银行,车行也离得不远……”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立刻心急地建议道。
    完全被无视的章老板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太贵了”的想法吞到肚子了。早知道要付出这么高的代价,他刚刚就多和张婷婷来几发了。
    眼瞅着张龙和章老板夫妇达成了协议,张强一颗心顿时急得火烧火燎的。考虑到自己将来还需要从张龙那儿要钱,张强不敢直接顶撞他,连忙暗暗给李春华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儿子求助的信息,李春华哪里还坐得住?她也不傻,知道这笔赔偿要是到了张龙手里,十有八/九没她的份——那可是她女儿陪人睡觉换来的,怎么可以落到别人手上!
    她当即冲到张龙面前,一边拉扯着他的衣服一边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婷婷遭了这么大的罪,你居然只要五万块和一辆车?你还是不是人,怎么当人家爸爸的?说,是不是那个贱人唆使你这么做的?”
    张强还来不及为李春华的战斗力点赞,就听见厚脸皮的张龙涎着笑脸对严瑶说,“瑶姐,别听那个臭婆娘胡乱唧唧歪歪,我是婷婷的亲生父亲,当然做得了这个主!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李春华见张龙不把她放在眼里,霎时怒火攻心,双手并用往张龙脸上挠去,“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死男人!女儿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拿她的卖身钱去养小情人!老不休,不得好死……”
    张龙被李春华抓了两下,登时也火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来不觉得男人打女人有什么不对,立马反手跟她撕打起来。
    一边的严瑶皱着眉头看着这对夫妻当场上演“全武行”,有种强烈的欲/望想把两人都拍死。
    张强趁着混乱赶紧凑到严瑶面前,故作贴心地建议道:“瑶姨,你看,我爸妈这一时半会也吵不完,不如我们先去把正事解决了?”
    严瑶颇为怜悯地瞥了床上依旧人事不醒的张婷婷一眼,面无表情地答道:“真要依我看的话,你怕是做不了这个主吧?”也不管张强的脸色有多难堪,她不屑地丢下一句话,“我在酒店大厅里等着,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和我谈。”
    张强叹了一口气,心里恨得不行,却也只能答应了。看也不看正闹得难舍难分的自家父母一眼,他径直向站在墙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小四走去。他要问个清楚,这场临时换“奸夫”的乌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遗憾的是,一脸惊恐的小四也不明白究竟哪个步骤出了问题。他老老实实把自己做过的事和张强说了一遍,和后者之前交待得半点不差。
    张强心中直道晦气,估计整件事只能等张婷婷醒来才能弄个清楚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张龙和李春华才消停下来。
    老实说,张龙压根没料到李春华居然敢真的对自己动手。以前她虽然泼妇,却都是找别人出气,不由觉得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再加上严瑶承诺的赔偿和那位不知名人士的报酬,张龙这下更是铁了心要和李春华离婚。
    或许是即将收到补偿的关系,李春华非但不像以前那样对离婚坚决反对,甚至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两人难得有效率了一把,回去没多久就把离婚证给办了。只可惜他们谁也没能拿到那笔赔偿金,因为严瑶最后决定把钱和车直接赔给张婷婷。
    至于张龙,自然再也联系不上那位给他通风报信的神秘人士。从头到尾,他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用净身出户为代价成功地甩掉了李春华。
    类似的,张婷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再也联系不上“贾仁义”了,后者只给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大意是他对她很失望,合作的事情就此作罢。
    张强原本还盼着张婷婷能把事情解释明白,谁知她不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开始还晕乎乎地以为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贾仁义”。
    无奈的他不得已私下找了章老板,想要知道后者出现在张婷婷房里的真实缘由。可刚刚被诈了一笔的章老板怎么可能理他?二话不说就黑着脸把张强赶走了。
    郁闷的张强忍不住跟好兄弟黑子抱怨,他忙活了半天不但一毛钱没挣到,竟然还赔进去几千块,这叫什么事?
    黑子一直耐心地劝解他,反正钱和车在张婷婷手里和在他手里也没两样,却半字不提小四的事。
    黑子永远也不会告诉张强,那个小四根本不是他的什么远房亲戚,那天他也没有在跟岳丈家商量离婚的事。他故意缺席张强的计划,配合证明小四的身份,仅仅是因为有人付了一笔钱给他。他比张强社会经验丰富,自然知道收了钱就要闭嘴的道理。再说了,现在张强依然把他当成好兄弟,他何苦再提起那些令人烦恼的真相?
    比起纠结的张强,张婷婷则心宽大度多了。对于自己意外和章老板睡了一觉的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尤其是她还有了五万现金和一辆面包车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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