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王对纱帐外跪着的陈公公道:“拿到臻阳手里治疗瘟疫的药方了么?”
    “回禀王上,我们的人前日便拿到了药方,您已经连续喝了两日了啊!”陈公公说道。
    他没有告诉苗疆王,如今治疗麻风的药方已经在苗疆传遍了,曾经险些被王上封城放弃的尧城如今已经在臻阳郡主的治理下焕然一新,百姓们也不知得了什么法子,转眼间富足了起来!
    王上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会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吧……
    “为什么孤喝了药却没有效果?说!你们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苗疆王瞪着猩红的眸子喊道。
    “父王这是怎么了?”一阵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老奴参加韦靖王子!”陈公公挑着嘴角退了下去,顺便关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屋子内一片漆黑,苗疆王嘶哑的声音响在黑暗里。
    嚓!
    殿内的灯被达久韦靖点燃了,他挑着嘴角道:“儿臣自然是来看看父王的病情了,不然还会是来看父王的笑话么?”
    说罢,他狞笑着挥手扯下了床前的纱帐。
    许久没见过光的苗疆王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床榻上,将双手藏在袖口中。
    他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狰狞模样,每当看到自己怪异的手指和吸血蝙蝠一般的脸庞时,都让他觉得恶心厌烦!
    “父王一定好奇为何您服用了药后非但没有效果,伤口溃烂的速度反倒加快了,就连记忆都迟缓了吧?”达久韦靖在苗疆王的面前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镜子丢到床上。
    苗疆王将镜子摔在地上,指着他怒吼道:“你这个逆子!竟然是你……你对孤下毒手!”
    “父王您可别这么说啊……”达久韦靖挑了挑眉毛,嫌恶地推开了桌子上腐烂发霉的菜肴,冷笑了几声:“我只不过在熏香里为您添了一味腐皮散而已,比起这么多年来您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这下的点‘毒手’又算得上什么呢?”
    “你为了坐稳自己苗疆王的位置,明地里待我极好,暗地却派人废了我的武功,害我成了一个废人,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么?我的兵权比你以莫须有的罪名征回,就连我的王妃都被你霸占了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坏上的孩子是你的么?所以我亲手杀了她,连同杀死了她腹中的孽障。父王啊,你可真是无恶不作……”
    达久韦靖一拳砸在桌案上,愤恨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在苗疆王的身上。
    “你想得到王位?不可能!孤苦心培养了召邪这一众巫师,为的就是寻得长生不老之药,这苗疆永远都是孤的!”苗疆王从床边掏出一盒丹药,急忙塞入口中一颗。
    “呵呵……”达久韦靖把弄着手里的宝剑,淡淡道:“召邪若是地下有知,应该会感谢父王的苦心提拔的。”
    “你说什么?”苗疆王不可置信地将药丸扔在地上,以召邪和众位巫师的巫术,怎么会死在臻阳郡主的手上?
    “父王不信么?那我来告诉你。”达久韦靖拔出宝剑,步步逼近床榻上的苗疆王:“大历国摄政王所修炼的魔功深不可测,他只用一招便杀尽了你所有的巫师,如今你已经孤立无援了,没有人会帮助你了。你还不如乖乖把玉玺交给我,说不定我还能留给你一个全尸呢!”
    “你……你竟敢弑父!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苗疆王颤颤巍巍地后退了数步,朝门口跌跌撞撞地跑去。
    这时,陈公公带着侍卫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上,整个王宫都被韦靖王子控制了,您还想跑到哪去?”陈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提着嗓子说道。
    “就连你也敢背叛孤!”苗疆王指着陈公公,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不,老奴本就是韦靖王子的人,谈何背叛呢?”陈公公嫌弃地避开了地上的污秽,拂了拂衣袖道。
    站在苗疆王身后的达久韦靖勾起唇角,举起手中的宝剑,一剑朝他刺了下去,苗疆王当场毙命——
    一场宫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开始,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王子达久韦光被达久韦靖以老苗疆王的名义幽禁在府邸,终生不能见天日。
    而达久韦靖则在即日登基,成了新一代的苗疆王。
    老苗疆王的尸体被掺杂在死去侍卫的尸体,一起扔到了乱坟岗,被野狗撕咬分食……
    达久韦靖杀了老苗疆王后便赐死了陈公公,用蛊术把他的面容化为老苗疆王的模样,将其风光下葬,对外声称老苗疆王寿终正寝,安享晚年。
    苗疆皇陵里竟然名正言顺地葬进了一个太监,可这件事却无人知晓,因为除了达久韦靖,所有知道弑君这件事的人都死了……
    而沐七也将迎来一个更有野心的敌人,达久韦靖誓要得到她的人,如今潜龙潭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她们踏入圈套。
    此时的苏妄言已经在沐七之前到达了潜龙潭,达久韦靖的埋伏已被他得知,并飞鸽传出给沐七。
    苏妄言来苗疆的目的与沐七相似,都是为了到潜龙潭,不过他是为了见到潜龙潭内三十年未出关的玄墨长老,得到他寻觅多年的消息……
    **
    赶往潜龙潭的沐七收到了苏妄言的传书,信上写着:韦靖登基,潜龙潭有伏!
    楚云暮眯着眸子道:“本王从不畏惧什么埋伏,区区一个达久韦靖,不足挂齿。”
    “可苏妄言既然特地飞鸽传书告诉我们,其中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沐七将手中的书信揉作齑粉,紧蹙着眉头道。
    “怎么?难不成小七的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家伙?”楚云暮的语气里颇带着几分醋意,抱着沐七的力道紧了几分。
    “你腹中怀的可是本王的孩子,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本王一人!”楚云暮惩罚地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一下。
    “再说这样吃醋的话,我就带着你的种远走高飞!”沐七偏过头去,眉头却仍是紧蹙着:“我只是担心达久韦靖会耍什么花样,我们还是在到潜龙潭之前做好准备吧。”
    “有为夫在,小七不必担心,我自会保护好我的妻儿。”楚云暮解下披风披在沐七的身上道。
    “有你在,我当然没什么可害怕的,只是阿楚,我从来都担心,你那么强大,没有人会保护你……”沐七伏在楚云暮的胸膛上,小手攀上他的脖颈。
    楚云暮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凤眸里透出几丝柔和的光来,轻笑道:“你和这个小家伙的存在,便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
    沐七舒服地卧在楚云暮的怀里,自从怀孕以后,她越来越贪恋自家美人的怀抱了。
    “阿楚,我来保护你吧。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沐七眯着眸子,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楚云暮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喃喃道:“好一个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我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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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亲们,这一章发晚了,今天做物理实验做了很晚,不过这些都不是理由,明天瓦会多写一些弥补大家,群m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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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5章 马车里的甜蜜(上菜)
    路上,元凛终于鼓足了勇气唤住身前的沉夏,瞥了一眼此时正捂嘴嘲笑他的元载,咳了咳开口道:“沉夏!”
    沉夏听到有人在唤她,回过头正看到欲语还休的元凛,淡淡道:“何事?”
    元凛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怎么让沉夏答应给他绣荷包呢?
    忽然,他的脑中一亮,心里暗暗道:为了教训教训元载那小子,本统领豁出这张脸了……
    “沉夏,有些话我不知该如何告诉你。”元凛快马追上她,深情款款地说道。
    “那就不必说了。”沉夏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冷冷道。
    “但是,这句话我必须要说!”元凛恶狠狠地挖了元载一眼,调转马头横在沉夏前面。
    元载不禁朝元凛竖起了大拇指,以他作为杀手的嗅觉,似乎嗅到了血光之灾的味道……
    果不其然,一把短剑横在元凛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紧贴着他的衣领,只听得沉夏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元凛的话未说完,沉夏便将短剑一翻,剑身狠拍在元凛的马屁股上。
    马被这一击吓得慌了神,嘶鸣一声后,拼了命的抬腿朝远处跑去。
    元凛反应迅速,飞身跃下马,朝着眼前头也不回的沉夏喊道:“娘!”
    在场人都微微一愣,杀手们八卦的眼神皆落在元凛统领的身上。
    他们才刚刚接受了爷幼年时被毒药仙扒光衣服的窘事,原来一向行事稳重的元凛统领竟也有如此放浪不羁的一面啊!
    沉夏抽了抽嘴角,盯着元凛的目光中微微带了些许变化。
    “娘……亲曾经每年中秋都会为我绣荷包,如今她人已不在,中秋渐近,沉夏你可不可以……绣个荷包给我?”元凛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哀伤’,真真叫人看着心疼。
    一众杀手纷纷无视了眼前的画面,元凛统领追求女孩还真是有一套,十三杀的人大多是孤儿,元凛统领十几年前便跟着爷了,他们怎么没见过谁为他绣荷包?
    沉夏难得地挑起了唇角,许是看破了元凛的主意,但却没有开口戳破,而且还爽快地答应了他:“好。”
    元凛微微一怔,沉夏这是在对他笑吗?
    没错,她只对他一人笑,其实她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迷人。
    元载牵回了他的马,颇为惊讶地问他:“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一半,沉夏今天的反应有些反常啊!”
    元凛的目光仍落在不远处女子的身上,淡淡笑道:“多亏了你小子,我们家沉夏今天对我笑了呢……”
    元载的话反应出一并人的心声:“瞧把你贱的!”
    马车里的沐七合上了车帘,浅浅地弯起了嘴角:“沉夏的性子与天真率直的沉春不同,她对元凛的态度能有这点不同,说明她心里有他,我倒觉得他们两人的事很快就要成了。”
    楚云暮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伸手将怀里不安分的人儿揽在臂弯里,说道:“小七的眼光自然是没错,元凛跟了本王十几年,做事沉稳,到他手里的任务从未失败过。”
    沐七的眼睛一转,摩拳擦掌,双手合十道:“看来为了我们家沉夏的幸福,本小姐要亲自出马了。”
    她朝车外的元载嘱咐道:“传令下去,将沉夏与元凛调到一队,一会儿出去探查地形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俩了。对了,告诉他们今天的午餐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十三杀没有留他们的伙食……”
    “是!”元载自然知道沐七的意思,估计元凛那家伙若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笑开了花,不,是笑咧了嘴。
    身边的人儿折腾不停,没有片刻能乖乖待在自己的怀里,楚云暮握着沐七的手,手指在她的掌心打转,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小七,是你乖乖躺倒在本王怀里,还是本王代你动手呢?今天的天气倒是燥热,不如本王帮你把衣裳解了吧……”
    此时的沐七正掀开车帘观察着元凛和沉夏的情况,却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位被晾着的大美人。
    她立马识相地合上车帘,回到自家美人的怀里,捋着他的毛道:“不用脱不用脱,我不热我不热。”
    可楚云暮的手已经不安分起来,他低下头凑近自家的小妻子,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一下:“可为夫已经摸到汗珠了,还是让为夫代劳吧。”
    “别……阿楚,这是在马车上,外面还有人呢!”沐七羞红了脸偏过头去。
    楚云暮的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意,薄唇缓缓移到她的脖颈上,低声笑道:“这辆马车的材质是上等的云桐木,隔音效果极好,外面的声音可以传进来,可只要你合上了车帘,就算车里有再大的动静,也丝毫不会被旁人听见。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沐七的脸色一黑,好嘛……原来他早就预备好了——无耻!
    楚云暮见到她羞臊的模样,续而伏在她的耳畔补充了一句:“摄政王府的每辆马车都用的是云桐木,小七可要小心了。”
    “楚云暮!你……唔……”沐七剩下的话被楚云暮尽数封在口中,化为了破碎的呢喃。
    顾虑着沐七已经有孕,楚云暮的动作小心谨慎,特地护着她的小腹。
    他的掌心覆在沐七尚还平坦的小腹上,似笑非笑道:“为了这个小东西,为夫可是忍了许久,小七不觉得该抚慰一下为夫的心么?”
    说罢,他拉着沐七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绝美的脸上满是无辜,可凤眸之间却透着得逞的坏笑。
    沐七的呼吸渐渐急促,她感觉到阿楚强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带着她来到理智的边缘,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安心。
    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她就丝毫不畏惧眼前面对的一切,哪怕是刀山火海……
    楚云暮的吻轻柔地落下来,印在沐七的额头、睫羽、鼻梁、脸颊,最后辗转在她的唇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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