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早就清场了,殿内也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看这对夫妻这么玩情趣的。
    两个人吾子来吾子去,吾子了几回之后,拓跋演直接把她给扛上了肩。
    萧妙音没想到拓跋演竟然是来这么野蛮的一套,那和鲜卑抢婚有个甚么区别!她两腿蹬了几下,嗓子里喊出几声不要,就直接被按在榻上了。
    “湘君和云中君,真的没区别?”拓跋演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垂下头问。
    萧妙音眨眨眼,知道这会应该给他说些甜言蜜语好安慰他那颗渴望的心,“对我来言,湘君是你,云中君也是你。”
    说罢,她伸出手臂将他的脖颈勾下,轻轻吻在他的脸颊上。
    拓跋演呼吸一顿,而后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中。
    ☆、第163章 最后
    在汤泉宫的生活舒适而惬意,虽然萧妙音感觉拓跋演是比以前更加黏着她,也更加的善妒了。
    这个善妒到她偶尔提了一句哪家郎君好容貌可以考虑给江阳公主看看,拓跋演就拉长了一张脸。
    知道的是晓得他一头扎进醋缸里起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人家儿子多不满意。
    不过等过了半个月,这老大的醋劲儿才淡下来。
    拓跋演人坐在汤泉宫,但是洛阳的形势如何还是会传到这边,毕竟阿鸾才那么点大,面对的又是一群老狐狸。拓跋演再有心锻炼儿子,也不是这样的坑他。
    “阿鸾看样子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拓跋演将手里的纸卷放到一旁,和萧妙音感叹道。
    “阿鸾才做太子多久,你不教他的话,恐怕他还得吃不少的苦头。”萧妙音看着手里的树抬头笑了笑。
    “这话说的,你这个阿娘难道不教?”拓跋演笑了,他就过来,靠在她的身旁。
    “……”萧妙音知道他说什么,朝廷上的事,她绝对不是不管,拓跋演拿着那些事来问她,她还是会见他是真的有意问,她才会说。
    “又说傻话。”萧妙音纤纤细指在他的额头上一戳。
    “我的脑袋也就你才敢戳了。”拓跋演瞧着萧妙音收回手,脸上似有傻笑,萧妙音听见这么一句,她面上的笑意越发浓厚,手指都在他脸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也只有我才愿意啊。”萧妙音捏了捏他的脸,像是对待阿鸾那般。
    “过一段时间也该回去了吧?”萧妙音道,她两个也在这里好一会了,一开始还好,时间久了难免就挂念宫里的儿女。
    “嗯。”拓跋演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段时间也调养的差不多,他点点头,觉得自己也是应该回去了。
    “在这里和你一起,感觉这时光过得特别的快。”拓跋演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在汤泉宫的生活,和萧妙音感叹。
    在汤泉宫里,夫妻两个自然是将在洛阳皇宫里的那一套没带过来。他还记得来到汤泉宫的头一个晚上自己做的梦,梦境里格外真实,他也是红了眼,后来才慢慢冷静下来。
    萧妙音看着他那副感叹,想起这段时间拓跋演诸多吃醋表现,他从来没有疑神疑鬼过,但是他真的疑神疑鬼起来,萧妙音只有哭笑不得。
    好在他自己吓自己一段时间之后,发现真的是想多了,也没有接着闹了。
    不然她还真的要和他吵上几场,毕竟偶尔吃醋是情趣,要是发展到疑神疑鬼,那日子就不用过了。
    又不是当年还是小儿女的时候,儿女都有两个了。
    “怎么?”拓跋演一回首,就见着萧妙音斜睨着他,他蹙眉,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我脸上难不成有甚么?”
    “不是,只是觉得你和少年时候有不一样了。”萧妙音瞟了一眼他道。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拓跋演一听就来了劲头,他很像听听萧妙音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
    “……熟了。”萧妙音手臂搁在凭几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啊?”拓跋演听不明白萧妙音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熟了?”
    “嗯。”萧妙音瞧着拓跋演的那一张脸。少年时候的拓跋演那真的是带着一股野人劲儿,现在嘛,头发梳起来,戴了冠,身上也是汉家衣裳,出去装一装汉人士子都可以了,可以称得上是温文尔雅,不过她还是有点怀念那个表面的平静下有着一份野性的少年。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再怎么温存,那软软的爪子里还有利爪。
    不过,现在的拓跋演已经将那份野性给藏了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一旦真的触怒了他,就算是兄弟也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拓跋演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她说的话,发现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凑了过来,“熟了是甚么意思?”他原本还以为会说其他的,谁知道妻子给他一个“熟了”。
    “真的想听?”萧妙音听到拓跋演这话就笑了,“想听的话,不准生气。”
    “你说便是,这么多年,我何曾和你生气过?”拓跋演道。
    两人从幼时相遇到如今,别说吵架就是赤脸也未曾有过。
    “少年时如猫,如今嘛……”萧妙音拉长了调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演,“如虎。”而且还是一只把自个爪子牙齿全部藏起来的。萧妙音在心里加了一句。
    拓跋演那一副温情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莫那缕觉得自己大事可图和拓跋演那人畜无害的作风有莫大的关系。谁知道失败之后,往昔那些所谓情分在皇帝面前甚么都算不上。
    “……”拓跋演听了萧妙音的话,挑了挑眉毛,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太满意,似乎是期望从她口里听到别的。
    萧妙音这会是懒得再和拓跋演说了,她手边还有一堆从宫里送来的,关于这次蚕礼的一些事项。
    说起来两个人都不轻松,都忙的嘴里头都快要起泡了,这般说几句打情骂俏的话,还是抽了空出来的,正常情况应该两人守着自己身边身边的那一堆文书各自忙各自的。
    拓跋演见着萧妙音又去看宫里的那些文书,而且摆明不打算搭理他了,他坐在那里顿时觉得一有一种诡异的被丢在一边的感觉。
    自从大权在握之后,他还是少有这种感觉了。他转过头去,将一旁的文书拿过来。
    帝后回宫的消息很快就送回了宫里,回宫的那一日,皇太子迎接。
    爷娘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确是要比过去懂事了许多,以前都有母亲护着他,不管他有甚么都可以跑到千秋殿去,找母亲要抱抱要安慰,可是爷娘不在。内外的事几乎都指望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阿妹还要照顾。阿鸾在淡淡的忧伤中,成长的格外快。
    他见到帝后銮驾进了宫城,眼里起了一阵酸涩,他等这会都等了好久了!
    等到天子和皇后进了大殿,他进去,对着座上就拜。
    萧妙音瞧着阿鸾跪下来对着自己拜来拜去的,牙根就一阵酸软。她以前没怎么拜过人,她几岁就入了宫,做了拓跋演的职业小伙伴,姑妈见得少,萧斌也见的少。所以她还真的没怎么拜过人。拜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当年做贵人和封皇后那段时间,还是对着宗庙拜来拜去的。
    “起来吧。”萧妙音朗声道。
    殿内原本就剩下了一家人,这会拓跋演都命人将女儿抱来,福娘这段时间胖了不少,越发的重,她已经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拓跋演,完全记不得他是谁了。不过被他抱着也没哭,只是咬着手指瞅着他。
    拓跋演倒是好心情,抱着女儿教她叫“阿爷”。
    福娘伸出胖胖的手来,要给好吃的才能叫。
    阿鸾见着阿爷已经被妹妹占了,他立刻就冲萧妙音跑过去,一头就扎进她怀里蹭来蹭去。
    萧妙音抱着儿子好笑的很,不过就是一段时间没见,阿鸾倒是好像整整几年没见过她了。就差没打滚了。
    萧妙音那边在做孝爹的拓跋演,顿时心下涌上一种相当诡异的感觉。
    福娘已经能够模模糊糊的叫出字眼了,她胆气十足的指挥拓跋演,“甜的,甜的!”一边说一边手指指着那边的乳饼。
    萧妙音转过头来看着儿子那双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女儿如此霸气,儿子却这么萌。
    话说能不能中和一下?
    福娘显然就是个霸气的性子,一双胖脚踹在拓跋演身上那是相当的用力。拓跋演也没见着生气,他拿过热气腾腾该他的乳饼,仔细的掰开来,小块小块的喂给她吃。
    福娘张口把他的手指也咬了。小孩子长牙,牙根痒的很,瞧着甚么就想抓过来咬一咬磨磨牙。
    拓跋演被她这么一咬,完全不生气,乐呵呵的。
    那边母子看见,阿鸾果断的趴在母亲怀里,仰着头。萧妙音只得拿起一块乳饼给塞到他口里去。
    阿鸾肚子也不饿,不过看着妹妹被阿爷那么宠着,不禁有些眼热。阿爷还没有对他那样过呢。
    幸好他还有阿娘疼他。阿鸾想着就要抱紧了萧妙音的腰。
    洛阳的寒冷在仲春之后终于过去,积雪消融,草地上也露出春意的绿色来。
    每逢这个时候,朝廷都要挑选一个好时辰,皇帝去农耕,皇后去养蚕。原先北朝也不兴这一套,毕竟一开始都是在马上讨生活,并不是汉人这般靠田耕过日子。不过自从汉化改革之后,风水轮流转,鲜卑人也穿上了改良之后的汉服,大着舌头说汉化,皇帝自然也要和以前的汉家天子一样,进行春祭。
    天子的田地都是事先挑选好的,平常平不需要皇帝来耕种,真的让皇帝来耕田,那简直没法看。皇后的养蚕也是一样,养蚕是个辛苦活计,尤其还要将那些蚕养的好好的要花不少功夫,不可能让皇后去坐着挑桑叶,都是下面的女官宫人来处理的。
    那边拓跋演呼哧呼哧的带着牛做样子,这边萧妙音大礼服,从女官手里拿过几篇桑叶,放到蚕所在的竹棚子里。
    回头一碰面,萧妙音都要笑出来。虽然是表面功夫,但是瞧着拓跋演种田真的是太惊悚了。
    朝堂之上,帝后接受朝臣朝拜,皇帝身后御座设帘,皇后坐在身后。
    那些大臣们朝堂之上眼神晦涩,不过心里怎么想的都藏了起来,不露半点在面上。
    皇太子坐在天子手旁的位置,朝臣双手拢在袖中,对上首的天子一家拜下。
    萧妙音看着面前晃动的珠帘,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当年她许给拓跋演的,她给了。拓跋演许给她的也从未食言。
    这一生还很漫长,现在走过的还只是一小段,但是接下来的路,她会同他一道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琢磨琢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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