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也会有, 可终究不可能影响到她的生活。
    说她冷酷也好,怎么样都行,她能拿起,自然也能放下。
    所以她又怎么会懂得,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一旦拿起之后根本没有办法再放下。
    她去欧洲的这一个月,在他完全见不到她的这一个月里,那种被各种想象充.斥之后的焦虑,足以把一个原本就站在悬崖边上的人逼入深渊。
    阮璃急促的喘息,想要夺回自己的空气,同时不得不去按住他的手。
    她穿的还是酒宴上的衣服,一条抹xiong雪纺鱼尾裙,最上等的布料,精工细作,勾勒出最美的线条。可也轻.薄.无.物,透过布料,她已经感觉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是热的,和他的唇不同,大概因为喝了酒,酒意催生了灼热。
    他到底没在车上对她做的太过分,只是一直都没放开她的唇,无论她怎么躲,试着去咬,还是用力推他,都毫无办法。
    一路挣扎到车子停下,他撤回唇舌,她已经双颊通红,泪水都被憋出来了。
    他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水意,眸色阴郁的看着她,似乎连刚才那样长时间的亲wen都没办法让他心情好起来。
    阮璃想说自己不是被亲哭的,是因为喘息艰难被憋哭的,可他的目光却让她张不了口,有丝丝寒意爬上她的背。
    这个曾经以他的方式温柔宠过她,纵容过她,哪怕发现被她欺骗也只是让她离开的男人,的的确确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了。
    他整理好她的衣裙,解下自己的西服给她穿上,将她拽下车。
    “你要带我去哪?”她环视四周,是个地下停车场,电梯口就在旁边不远处。她的手机落在了自己车上,此刻她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裙子一双鞋真的什么都没有。
    拽着她的男人没有说话,她不肯走,坠着力气想站在原地,结果他回头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是真的那种扛,她头朝下,被迫挂在他宽阔有力的肩膀上,被他带进了电梯。
    ++++
    电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经过一段装修奢华的走廊,最后她被带进一间非常宽敞的公寓,他没有开灯,直接将她丢在了沙发上。
    “你疯了吗祁湛!”她头朝下被扛的大脑充血,此刻又被丢在沙发上,折.腾的她只想破口大骂,“你到底什么意思!”
    屋内没有开灯,但朝南是整排的落地窗,都市的灯光透过玻璃映进来,无法照亮整间空中公寓,但是已足够他看清她的模样。
    沙发上的女孩裙摆扬起,露出纤长莹白的腿,她扯掉身上的西服丢下,甚至气怒的踩在了脚下。微卷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她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排斥和怒意。
    完全不一样的视线——和别人拍到的她和旻颜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目光。那时候她眸光莹亮,即便带着口罩也能看出她眼底的笑意。
    那天在会所,她对他说,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甚至还给他听了那个电话。
    他对自己说,她在骗他,她总是习惯着骗他,所以这次一定也一样。
    可结果,她甩下他,匆匆忙忙的赶回s城,竟是为了和其他男人约会?!
    他没办法不去想那些照片,她被带上楼的行李,她再下楼时换上的居家服……他们到底做过些什么?
    祁湛突然上前,握着她后颈,将她抵在沙发上:“他都碰过哪里?这里?”他的手指用力抚过她被他亲到红.肿的唇,然后抚过她精致柔软的下巴,撩开她的头发,一路向下。
    “还是这里?”他停在她心口,仿佛要探听她的心跳,看她有没有说谎,“告诉我,他究竟都碰过哪里,还是都碰了?”
    他低下头,语气平静,眼瞳幽黑。
    阮璃被他脸上的神情吓到,怔了数秒,他的手指便从头到尾按过每一寸。
    “你——”她总算明白了他发疯的原因,“你是不是太离谱了!没有!他哪里都没碰过!……你别再mo了!”
    阮璃按住腿上的手指,身体下意识的绷紧,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说实话,“我骗你的,我没和旻颜在一起!”
    “没在一起吗?”他没松开手,神情依然平静的不像话,“那照片——”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盯着她的脖子,瞳孔震荡,眼神再次冰冷下来,比之前给她的感觉要更加危险。
    他伸出手去擦拭她的脖子,原本隐隐约约的红印因为粉底被擦去而显得更醒目。
    鲜红到刺目,昭示了不久之前曾经发生的事。
    这样的印记他再熟悉不过,那个时候,他也喜欢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两个这样的红印,她皮肤白皙,又娇,不用费多大力气,就会留下印子。
    他总喜欢抚着印子,在上面亲了又亲。那是代表她属于他的记号,哪怕她总不高兴他弄出这些,他也喜欢。
    可现在,他却从她脖子上看到别人留下的印记。
    祁湛的手指在颤抖,刹那间冰冷而汹涌的怒意席卷了他全身,冲垮了他仅存的理智。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红印:“说!谁干的!”
    “什么?”阮璃被他今天半路截人,早忘了之前那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这个?我自己弄的!今天我有个试镜……”
    可是,已经晚了,她的停顿落在他眼里完全是另一种意思,就像是为掩饰真相而编造谎言。
    “说谎。全部都是谎话,你在骗我。”他声音低冷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宣布审判的声音,“你们做了。”
    之后的事情,变得有一点混乱。
    喘.息声和挣扎的动作混在一起,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或者说她不相信他会真的干什么。
    整个过程里,他一直在质问,用那种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用那张她熟悉的俊冷面容,问出冷酷而让人羞.chi的话。
    “他比我好吗?”
    “……”
    “有让你更舒服?”
    “……”
    “……他知道你哪里最敏.感吗?”
    “……”
    “他知道你最喜欢哪个动作?”
    “……”
    阮璃被他问的面.红.耳.赤,终究敌不过,裙子轻飘飘的落在了远离沙发的地面。
    男人和女人天生体力上的差异让她气噎到吐血,更何况他还没完没了的问这些,每一个问题都连带着他的动作。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气得头脑发昏,还是被撞的理智破碎,终于忍不住回怼:“他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我们不就那么几次,你以为你会比他更清楚!”
    嘴快逞强一时,换来的是他的暴风骤雨。
    阮璃被强迫转身,这个动作她通常坚持不了太久。
    她知道,他也知道。
    她咬着唇,当熟悉的眩晕袭上大脑时,她终于绷不住哭了。
    “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不是你要分手的吗!明明是你不要我……混蛋……”她打着颤,这种情况下到来的极限让她更加懊恼,身体太过诚实了,诚实的让她想哭。
    她的哭声仿佛惊醒了梦.魇中的人。
    背后的人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他的离开。
    有微凉的水珠落在她背上,她有点昏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片刻之后,他的唇落在她发抖的背和肩头,亲掉沁出的汗珠,直到她停止之前的轻颤:“对不起…对不起,小璃……”
    她哑着嗓音哭:“不原谅你,混蛋……”
    “对不起,不要原谅我……”
    ……
    ++++
    她被他抱到楼上,放在了柔软的被单上,他用被子裹住了她。
    她背对着他,被他拥在怀里。
    她似乎一直在哭,低低的抽噎,他心疼的快要裂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的事,可又不愿意放开她。于是揽着她,轻轻亲着她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
    她抽噎了会,又开始骂他,最后让他滚开。
    祁湛犹豫了下,最后抚了抚她的脸,还是下了楼。
    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阮璃才止住了哭声,她扯着被子擦干净脸,默默骂:qin.兽,有病。
    折.腾了半天,是想证明什么?
    他能让她更舒服?
    有病!
    结果她一哭,做一半就停了,她知道他甚至还没有……
    阮璃继续默默骂,同时想着要怎么离开。
    她没手机,唯一的裙子和鞋子都在楼下,如今真的是“身无长物”。
    她原本就累,刚才被这么一折.腾,又哭了一通,此刻在安静又漆黑的房间里,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朦朦胧胧似乎感觉周围有光,不是很亮的光,而是很暗的暖光。
    似乎有人坐在她身旁,正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阮璃清醒了几分,却不想睁眼。
    她记得上回差不多的情况之后睁开眼,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开口提了分手。
    现在却又像得了病的样子,死活缠着她不肯放,还喜欢自己各种脑补。
    她继续装睡,他坐了一会,便轻轻起身,之后是下楼的声音。
    阮璃睁眼,房间里开了一盏晕黄的夜灯,她坐起来,发现被角方向被放置了毛巾和干净的衣物。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两面是墙,朝南是整面的落地窗。
    房间灰白黑冷色调,低奢风格,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两个矮柜,进门处是移门隔开的衣帽间,穿过衣帽间,是浴.室。
    她下来将房间门反锁了,走到落地窗前,顿时惊讶瞪大了眼。
    这套公寓居然这么高,整个城市都在她脚下成了一片渺小的莹辉。阮璃想起来了,这里应该就是祁湛在s城的第三套住所,就在启东会所里面。
    如果是这里的话,即便现在伟伦已经接到小童通知想找她,估计一时半会也办不到。
    一般人根本来不了这里,而且她的身份,他也不可能闹大,更不可能报.警。
    只能暂时现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离开了。
    阮璃抚了抚有些发冷的手臂,觉得还是不要难为自己,先去洗个热水澡,穿上衣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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