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伶仃之
    时,暂时抛却苦楚,给予她一丝温暖和慰藉。
    还是没有白活的。
    简晚呆呆地回过神来,操场早已散场,落日沉下西山。
    她摸出手机,这是孟云溪瞒着齐乐给她备的,提前导入了通讯录,而她的手机为降低齐乐的警惕性还留在岛上。
    将刚刚买好的非实名登记手机卡装入手机,她先发了两条短信给蒋云烟。
    【云烟,我是晚晚。】
    【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方便回家,可以收留我几天吗?】
    大概因为是唯一知悉她婚后难以启齿狼狈的朋友,比起其他人,她对蒋云烟多了几分自在。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来了。
    “你在哪?”
    简晚报上自己的方位,蒋云烟二话不说开了辆保时捷来接她。
    一路往偏僻的小道行驶,当车子进入一片别墅区,饶是有心理准备的简晚也不免诧异。
    曾经购置房产时她也将这里纳入候选,七万多一平,设计偏田园风,独门独院,不算装修整栋下来起码五千多万,绝非普通人购得起。蒋云烟最起码嫁
    了个有钱人,往后吃喝无忧,也算是人生中一幸。
    蒋云烟泊好车,领着简晚进入屋内。
    “云烟,谢谢你收留我,打扰到你们了。”
    “不打扰,家里就我一个。”
    灯逐一打开,照亮以浅蓝色为主调的清新内部装潢,不乏少女心小碎花,看得出是以蒋云烟的喜好设计的。里头的确空无一人,静得仿佛没有人气。
    云烟的孩子和丈夫呢?
    蒋云烟似乎察觉简晚的疑惑,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式拖鞋给她,轻声解释:“我跟他吵架了,他带着两个孩子在其他地方住。”
    简晚不习惯平日里总报喜不报忧的闺蜜如此坦诚,一时愣了愣。
    “真巧,我也差不多。”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大概是同病相怜,彼此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话题迟早深入聊,但不是现在。
    蒋云烟看得出简晚长途跋涉的困倦,带她简单参观了一下房屋内部,吃了刚刚打包的外卖,然后到衣帽间给她拿睡衣。
    简晚走得匆忙,手头就纸袋里两套能见人的衣服。
    “我们体型挺像的,这些喜欢吗?都是新的。”
    蒋云烟拿出好几套睡裙出来,上面标签都没拆,四位数的价格。
    简晚注意到有一个衣柜全都是纯白色衣服,太多过于纯粹的白,看得她脚趾头不禁蜷缩。
    蒋云烟其实喜欢的是蓝色。
    想起这些年每次见闺蜜都是一身白,明显就是那位雇主的口味。
    越不纯粹的男人,越喜欢纯粹的东西。
    不过今天,她意外发现蒋云烟穿的是一件海蓝衬衫连衣裙,就连挑给她的睡裙也有跟屋内一个色系。
    像大海和蓝天,她心里不由觉得自由舒适。
    “谢谢你,你挑的都好看。”
    简晚笑了笑,从蒋云烟手里随意拿走最上面一套天蓝的去了洗手间。
    洗完澡独自躺到床上,负面情绪却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得以打开网络搜索“鹿海简医集团”,报道铺天盖地,各路笔者洋洋洒洒分析这个医疗器械名企倒下的根本原因,她随意点开一
    条,光看到父亲鬓角发白的配图她就难受得读不下去,把手机搁一边,光脚下床蜷到落地窗前。
    今晚的月光还是这么亮。
    宋尧应该发现她离开了吧,出于人身安全问题,估计还是会派人找她。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正式提出离婚?
    应该快了。
    另一边,宋尧得到妻子逃离的消息,临时停下手边的工作,马不停蹄赶到岛上。
    齐乐等人低着头一脸惭愧,而性子乖巧的孟云溪对他态度却起了微妙变化,将简晚的婚戒和一纸手写信交到他手上,客气地说自己明天会离开,感谢这
    段时间的招待,而后回了房。
    宋尧打开信,只有简单几句话。
    ——对不起,是我出轨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明白你的失望与恼怒,对此我无可置辩。原本我卑劣地以为可以弥补一切,事实告诉我错了就是错了。
    如今我的家族快垮台,都是我的咎由自取。请放心我不会对宋家纠缠不休,如果离婚,我愿净身出户。
    ——另外我的离开不是胁迫,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勿找,祝安好。简晚
    她的字迹秀气端正,像生怕他看不懂似的,标准的楷体字。
    宋尧坐在他们曾经欢爱过的沙发,久久一言不发。
    齐乐就没见过老板对着一张薄薄的纸看那么久,斟酌了又斟酌才道,“宋总,要不……跟孟小姐解释一下,宋太太跟孟小姐关系好,孟小姐知道内情一
    定会告诉宋太太,宋太太也就会回来了。”
    ☆☆☆
    看到小标题你们以为会是老沈收留晚晚嘛,才不是=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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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信念崩塌(4.2K字)
    在宋尧抵达之前,齐乐已经从孟云溪那里大致得知,这事跟宋尧没出手帮简家有关。
    至于根本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连孟云溪都不清楚——简晚没告诉闺蜜自己出轨的事实,只写进信里给丈夫。
    “不用。”
    宋尧终于把目光从信纸挪开,叠好随戒指一道放入口袋。
    齐乐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解释?”
    宋尧难得多说一句,“不是解释不解释的问题,这事我有分寸。”话题就此打住,他嘱咐齐乐去收拾东西,简晚的房间除外。
    都要闹离婚了还这么淡定?家族联姻难道真的只是利益结合?宠妻都是作秀?
    齐乐对老板的决定大为不解,但也心知没资格过多干涉老板私事,只能暗自叹口气回房。
    宋尧先打电话让罗生负责找人事宜,并强调找到人不用打草惊蛇,远远跟着就好。
    随即步入房间,自己收拾妻子的私人物品。
    她的东西都还在,手机,数据线,包包,化妆品护肤品,还有各种小饰品。
    大概因为他从未收拾过女人的东西,收着收着竟产生胸口发窒的感觉,这些瓶瓶罐罐闪闪发亮的东西像从她身上剥离的血肉,有些扎手,他抿着唇塞入行李箱, 从未如此希望物归原主,只要亲眼看到妻子用着这些小东西就好。
    只是,他知道眼下不可能。
    他明白齐乐的意思,如果解释能解决问题,他何尝不会去解释。
    可这封信的重点是——出轨。
    看到这两个字他还是会想起她和沈渊交欢的画面,但平心而论,妻子出轨他也有一半责任。
    夫妻各担一半的错,算扯平。
    没想到终究还是成了她的心结。不管她是如何推断出他想离婚,她字里行间都在反省自己的错误。
    很显然,妻子出走并非因为他不救简家,而是觉得背叛了丈夫,无颜见人。
    所以这就不是解释他不救简家而能解决的问题,她需要通过出走等行为离开生活的舒适圈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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