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三明天回家里一趟,我们已经三天没回去了,别让家里人担心。”徐明江和对着老三徐明湖说。
    “好。”徐明湖知道自己在这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报个平安,然后再回来。
    “我今天听他们中一个人说,当初火车站那几个小混混里,有一个是他们所长的弟弟,偷明河不成功反被明河逮住,觉得丢了面子,正好他们当中有几个在火车站附近巡逻,就被那个混混叫过去了,说是想给明河个教训。那混混故意跟着去搜明河的身,去拿刚才他没偷成功的钱包。”
    听徐明江说到这,徐明湖和徐明海气的涨红了脸,徐二嫂听得也是呆呆愣愣的。徐明江也没安慰他们,而是继续说:“明河这次回来,买药材一共才花了一千多点,他身上还有一千多呢,虽然他分开放的,但是狗嗅到骨头哪能那么轻易放,从明河身上搜到第一笔钱,他们就把人带走了。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徐明江接着讲:“其他的钱都是回到所里搜出来,药材也被一个老条子说能换不少钱,看着明河身上有这么多东西他们才起黑心的,不然明河顶多在里边关个一两天,打一顿就放出来了。明天我先拿三百去找今天这两个人,让他们先多照看一下明河,在救出来之前不能让他们把人给打出毛病了。”
    第二天一早,徐二嫂就在慕家司机的陪同下,想办法去找地方给她爸打电话了。而徐明海则和他三哥一起回了县里。临分开的时候还给他三哥拿了五百块钱。
    “你这是干嘛?”徐明湖皱着眉看着小弟弟。
    “三哥你和大哥五六天的时间在这打听出这么多消息,肯定没少花钱吧。咱家啥样我又不是不知道,肯定在村里借了不少吧。拿回去吧,总不能过日子没有一分钱吧,而且还要还债呢。”徐明海一边给他三哥塞钱一边说。
    没少花钱能咋办?总不能看着他二哥一个大活人在省城没了呀。拿着小弟弟给的钱,徐明湖眼眶湿湿的,扭过头没让徐明海看见。
    二哥出事之后,他和大哥过来不仅把大哥家、他们家还有老宅的钱都带出来了,中间不够他还回去过两趟,在村里借到不能再借之后,大嫂和自家媳妇儿还求爷爷告奶奶的会娘家去借了几十块钱。可即使花再多的钱,他们也都的想办法凑呀,因为现在根本就不是心疼的时候,他二哥的命才是最要紧的。徐明湖越想心里越难受。
    现在确实不是心疼钱的时候,徐明海来县城的时候,除了给三哥的五百,身上还有一千,这是他预备走礼用的,剩下的一千多,全被他留给了省城的大哥和二嫂。
    对,现在他们不怕花钱,他们怕的是花过钱,找过人之后,还不能把他们二哥安全的救出来,他们太怕人出事了,怕到最后,人是活着进去,躺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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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父虽然找了老朋友往这边打了招呼,但县官不如现管,财帛动人心,只要在慕父派人来之前,把这件事情给定性了,徐明河照样出不去。
    徐明江在徐二嫂给慕家传完消息的第二天,就打听出有人想尽快把老二弄死,按个罪名了结了。
    幸亏徐明海通过何主任他姐夫的关系,暂时在省城找了人来拖着,才等到慕家那边慕父朋友的过来。
    徐明河是在一个晴暖的下午被徐明海和徐明湖从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抬出来的。暖暖阳光倾撒大地,可徐二嫂看见丈夫的一瞬间,却遍体生寒。
    徐明河满身脏污,衣服破烂不堪,胳膊和腿上有的地方骨头都露出来了,脸上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明河!”慕春雪看着自己的丈夫,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己,不敢上前,怕人真的出事。
    “二嫂,二哥只是昏过去了,他现在身上全身发热,我们要尽快把他送到医院。”徐明海一看二嫂哭成那样,怕她乱想,赶紧解释。
    最终徐明江带着徐明湖,陪着徐二嫂把徐明河送到了省城最好的医院。徐明海留在这,处理后续事宜。
    反反复复徐明河烧了三天,人才彻底清醒过里来。中途经历了两次病危,不仅是徐二嫂就连徐明海和徐明湖都吓得腿软,只有老大徐明江始终沉着个脸,听大夫说人有可能会怎么怎么样。
    一个星期后,徐明河身体好点了,徐明江才回老家,把家里惦记的人接过来都看了看。
    徐母看着二儿子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身上还到处包着纱布,抱着徐明河一个劲的哭,就连徐父这个活了大半辈子,久经风霜的老人,看着眼前儿子的样子也泪湿眼眶。
    “明江事情处理的咋样了?”徐父从病房里出来问他们兄弟三个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慕家那边派来的人在处理,老二没落什么罪名。”徐明江看着自己爹说。
    “那就好,那就好呀。”徐父心里一直揣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他怕到时候人家揪着把柄,秋后算账再找儿子的麻烦。
    “好什么,那些个王八蛋把我二哥打成那样,全他妈的都该死!”徐明湖红着眼狠狠的说。
    “啪!”徐父照着三儿子后背拍了一下,“你二哥能平平安安的出来就好。吃亏是福,这件事你们不要再往里边搅合了。”严肃着脸说。
    不这么说,还能咋说,难不成还要给儿子说,你二哥受了这么大委屈,我们家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要和他们死磕到底,要对那些个王八羔子一个个报复回去?徐父不傻,他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民不与官斗,老祖宗传下来的话不是没道理的。他这样说三儿子是怕他们为了老二一时冲动,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徐明海看着自己父亲说完三哥后无奈的叹气,心里莫名的感到酸楚,十分不是滋味。他们没有权没有势,这口气不忍,还能怎么办?他二哥人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不是吗?
    半个月后徐明河已经能下床了,大家商量了以后决定这把徐明河带回首都住院去。而这个时候慕家那边过来处理这件事的人已经回去了。
    这个人是慕父托人找的。慕父刚复职半年,之前离开了五六年,以前的好多关系都断了。不过这次老朋友帮忙找的人还挺可靠的。徐明河不仅出来了,那个包庇恶弟的常年欺霸他人的所长已经被免职处理了。
    这次的事件对徐明河的打击,不仅是身体遭受了伤害,他的货和他的钱到最后也没了,理由是他这是倒卖行为,早就上缴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人贪墨了。之后徐明河在家养了一个多月,徐明海来看他二哥,顺便看看他接下来的打算。
    “还怎么怎么打算,接着干呗。这次是被人阴了,下次小心就是了,总不能次次这么倒霉吧,而且做这个利润大,来钱快点。当初的违约金你拿了一部分,我们家的还是你二嫂找她爸解决的,即使是老丈人,也不能一直欠着不还吧。”徐二哥出院后推了个小平头,现在整个人看着挺精神的,没有被那件事给吓的一蹶不振。
    “二哥,我信你。给这次咱还一起干。”说着徐明海从兜里拿出一沓钱塞给了徐二哥。
    “你怎么还有这么多钱?你从哪弄得?”徐明河听自家媳妇儿说过,这个弟弟在自己出事的时候和弟媳一下就拿出了三千。后来要赔人家违约金的时候,也是想自己掏的,但是他想着弟弟家该没多少钱了,就不同意他一个人拿,一人拿了一半。前前后后算下来都有小五千了,但这次徐明海一出手还给了两千,徐明河不由得怀疑他弟弟是不是去做啥不法的事了。
    “放心吧,都是干净的,不过确实家底快没了,你也知道英子现在给人看病,这个挣钱。这些都是我媳妇儿挣的,不过咱们要想重新开始,手里总的有点本钱吧。”徐明海笑嘻嘻的给他哥解释。
    最开始卖的人参钱这次确实花的差不多了,不过他媳妇儿医术好,给人看病挣了些,再加上他家还有点,所以凑了凑给他二哥拿过来两千。徐明海想着媳妇儿说的,人要看的长远些,她现在看病挣的钱够家里的花销,这些钱拿过来给二哥用可以钱生钱,比放在家里强,他觉得媳妇儿说的挺对的。
    徐明河手里有了资本又开始慢慢的倒腾起来,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一九七八面的年底。徐明河现在做事更是胆大心细了,短短两个月,就又找了当初的药堂合作起来,期间做了几笔大的交易,挣了不少钱。
    这次过年他们家和徐明海家没有回去,而是把老家的人接过来,大家一起在他新买的院子里,和和乐乐的过了个团圆年。
    过完年还没反应几天呢,徐明海就面临毕业选择了。今天六月份他就要毕业了,很大可能就是被分配会老家的县里进办公室做个小职员,可他不愿意离开媳妇儿和孩子。
    周恒战毕业是要回部队的,他和徐明海说毕业选择这件事的时候说:“如果你遵从分配那就要回去,如果不遵从分配那就很有可能留下,但被分到一个没人去的岗位上,还有一种选择就是你继续读书。如果你将来想和你二哥一样赚钱,那没必要,但是如果你想走仕途这条路,我建议你继续读书,学历高了将来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再想想吧。”无论选哪个徐明海暂时都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媳妇儿还要在这再读两年书呢。以前他犹豫是因为分配会省里对他走仕途刚有利,但如果继续往上考,接着读书对未来更好,那么他肯定选择读书。
    徐二哥知道自己弟弟不想遵从学校分配想留在这的时候,还找过他说以后他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干了,但是徐明海说再想想。
    半年前徐二哥出事给徐明海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就是经过那次的事他才决定往官场上发展的。之前他们家不缺钱,他和二哥能挣着钱,他媳妇儿也能挣钱,这样的生活是无忧的。吃喝不愁还能有余钱,徐明海对未来的考虑并没有太明确的规划,如果依着往届的情况被分到县里某个部门慢慢往上升,也挺好。但是经历过他二哥的那件事之后,他明确了目标,他想走官途,还要往上越走越好,他不想将来被人算计的时候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真的决定考研了?”韩秀英问他。
    “嗯,学校已经说了,今年研究生从我们这一届招生,我想考考试试。这样咱俩差不多时间毕业。”徐明海搂着媳妇儿和她解释。
    “嗯,这样挺好,多读点书,对咱以后来说用处更大,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徐明海如果被分配会老家,那他们夫妻至少要分开两年呢。想想,韩秀英也觉得徐明海留在这继续读书更好。
    夫妻俩商量好,徐明海就正式开始准备考研这件事了。他相信,他们未来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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