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坑:大致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说了,闺女啊,就寝当番这个事,你怎么看啊?
    婶婶:……寝当番?侍寝的意思吗?
    某坑(点头):不是抱枕啥的存在,就是成年人都懂的那个意思,本丸里你选谁?
    婶婶: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某坑:都说是假设啦!假设!假设非要选一个,你会点名谁?
    婶婶:(干脆)假设非要选的话,药研藤四郎吧。
    某坑:能说说为什么吗?
    婶婶:懂进退,识大体,关键是……省心,各种意义上的。
    某坑:各、各种意义上的……(细思恐极)能具体一点么?
    婶婶:自己想,(起身离去)别忘记你许诺的好处。
    某坑:(面朝观众)闺女走了我跟大家说说,药总极化后身高一米六以上,比婶婶高了。蓝后,以我对闺女的了解,她说的省心更多的指污的方面以外的事。最后请大家要优雅,不要污。
    第七十五章 七月降临(三)
    长生种……
    这一刻整个大书院都安静下来。
    身为附丧神,他们怎么会不懂这三个字的意义,那意味着主公一旦成功,就会成为和他们一样如果没有外来力量毁灭他们,就能一直不老不死地活下去。
    这个消息可比寝当番什么的更加震撼人心。
    半晌之后,有不少刀剑发出欢呼。太好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换主人这个问题了!不,是一定要紧紧抱住主公的大腿不松手才行!
    “我说你们高兴得真早,首先你们得保证主公恢复记忆以后不会丢下我们。”
    某把刀一盆冷水浇下来。
    “或许该说主公履行了五年契约义务之后,会不会立刻丢下我们又是一个问题呢。”
    相处了这么久,自家主君一向只喜欢开单人模式的行事习惯所有刀都知道,可能在她内心里他们这些刀只是她漫漫生涯里短暂的一群过客,对他们也许喜爱过善待过,但到了要放手的时候必定毫不犹豫。
    对,主君就是能干得出这种事的人!
    “嘛……总有办法的吧。”在一片安静里,有刀挠挠头。
    “事情可能不会像我们想得这么糟呢。鲶尾不是说失去记忆以前的主公人很好嘛!”
    “要是恢复记忆以后,主公也能跟鲶尾说得那样好就好了。”
    “死心吧,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们现在想这些太久远了,未来是什么样说不准,还是过好现在比较实际。”
    “对对对,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最后主公想要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无力反对不是么?”
    刀剑们就着这个话题絮絮叨叨又聊了一阵,最终依旧无果后,于半夜里还是老老实实睡了,明天还得出勤出阵,主公可不会因为他们睡得晚了就不安排工作。
    天气确实一天比一天炎热了。
    第二天,午后。
    庭院里,树上的蝉鸣一声比一声叫得响亮。
    “热。”
    躺在地板上,没有出勤的刀剑们,一个个像死了一样赖在大书院里不肯出来。
    “我觉得我出不去这个房间了,一出去感觉就要化了。”加州清光大字型摊在榻榻米上,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冰桶什么时候才送过来呢?”物吉贞宗双手抱膝坐在一边,望着被阳光照射似乎产生高温扭曲的屋外一脸的望眼欲穿。
    “大概要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吧。”大和守安定看向墙上的时钟计算着。
    “现在才一点啊……”今剑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同样呈大字型趴在地板上,“好想出去玩,可是外面又好热。”
    “就是啊。”乱藤四郎颇为同感地点点头,“有没有又能出去玩,又能凉快一点的活动啊。”
    “当然是有的to!”一旁的博多立刻举手,“我们可以去玩水啊!”
    “玩水?”清光懒洋洋扭头看他,“泡温泉么?别闹,我可不想变成水煮刀。”
    “才不是泡温泉啊to!”博多先是抗议了一句,然后眼睛亮亮地看向自己家的大家长,“一期哥!还记得我们去海边玩的那些玩水工具吗?我们可以玩水枪游戏啊!”
    一旁的一期一振还没说话,他的弟弟们已经同样眼睛发亮,立刻双手赞成。
    “好耶!玩水玩水!”
    “我也要我也要!”
    巧合的是,今天粟田口一家全都没有外勤工作,现在都聚在大书院里,这一大家子已经在七嘴八舌商量着一会儿怎么去外面嗨。
    “我记得第一次去海边的时候,还有充气水缸的,可以在里面加水泡着玩!”
    “还有水枪!买了十几把呢,一会儿通通都从仓库取出来!”
    “你们玩归玩,不可以吵到大将哦。”
    “没这么麻烦啦药研哥,到时候喊主公一起来玩不就好了!”
    “喂喂,带个我,带个我呀!”
    “才不要带鹤丸大人啊!”
    “就是,带你不如带上三日月桑和小狐丸桑了!”
    “也邀请小狐吗?”
    “哈哈哈,老头子就免了,这么热的天气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烤呀!”
    “你们不要这样啊!”
    “鹤桑,别挣扎了,作为本丸第一讨人嫌,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做一只安静的鹤会比较好。”
    “连光坊你都这么说!”
    “呀咧呀咧,明明也算是刀剑中地位较高的古刀了,沦落到这种地步,连我这个正三位都不忍直视了啊。”
    “日本号你闭嘴!”
    “呀哈哈哈哈哈!可怜的鹤丸!”
    从商量着准备打水仗到集体坏心眼欺负起鹤丸,话题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歪掉了。
    而另一头比较安静的区域,是莺丸和石切丸、蜻蛉切、太郎四人坐在摆着茶水的食案边。
    “真是有精神啊。”看着闹腾的那帮人,石切丸不禁感叹。
    “每次看都有些不可思议。”蜻蛉切握着茶杯同样感慨。
    “怎么了?”太郎侧眸看他,这一幕在这个本丸里也算是惯常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只单看主公本身,很难想象她手下的本丸会是这副模样。”蜻蛉切坦言道,“她本身是个很自律的人,言行处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但对我们除了工作上的要求和某些底线以外,很少再施加限制。”
    “正因为她不加干涉,所以这个本丸才能变成这样吧。”莺丸倒是没太大感觉,他自己本身就偏向三不管的性子,自然也能懂审神者那懒得理会细枝末节的脾性,“现在看起来这些纵容都能改称为宠了。”
    旁听的几把刀下意识地想反驳,不管不理算什么宠,但想想主公在物质方面一直是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似乎也没毛病。
    不远处的明石国行躺在薄毯上打了个哈欠:“如果她能让我不干活,我就承认她是真的宠我了。”
    这话引来了一片白眼,有胆你到主公跟前说啊,包管让你连躺着的功夫都没有。
    “懒癌没有刀权。”一旁的萤丸吃着冰碗,一边鄙视了自己的监护人一句,“想得到主人宠爱你努力一点啊国行。”
    “那还是算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大腿,语调仍旧是懒洋洋,“如果宠爱的代价是让我干活,那我还是能懒就懒吧。”
    活该你被傀儡术整到死。
    更多的白眼丢到了他身上。
    “话说回来,主公现在还在楼上,办公室早上也送去冰桶了吧?”
    “是啊,一大早就送去了,还是大俱利搬的。”
    提到大俱利,大伙儿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今天的近侍,好像就是大俱利吧。”
    现场再度安静了一秒。
    “我们还是赶紧准备好水枪什么的,到时候喊主公下来玩吧!”
    “对对对!总呆在楼上也没意思,像昨天那样下来转转才有益身心健康!”
    “马上就去弄!”
    而二楼,一群刀担心大俱利和审神者关系不和导致某些不想看见的惨烈画面并没有出现,办公室里十分安静。
    角落里的冰桶散发着丝丝舒爽的凉意,审神者坐在办公椅上阅读着另一本大部头,她的身后两个书架间的矮几上黑肤的青年已经盘腿趴在那里直接睡着了。
    要说起这一人一刀之间的恩怨,可以直接追溯到最早期的开荒月,孤高冷傲的附丧神一开口直接得罪了他未来的主人,然后被当众强势镇压,充当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时隔大半年再回头去看,对彼此互相了解了不少的一人一刀都发现了各有误会。审神者知道这把打刀虽然性格孤僻,但如果真让他做事他还是会听话照做,可惜表露在外的行径给人的感观太差。而大俱利则先是领教了审神者的强大和不可违逆后,才发现她对本丸里的刀其实很宽容,自己当时的言行可以说是当众给她难堪一下子踩到了底线,才得到那样的下场。现在回头想想,以她当时的冷酷性格,她没把自己当场刀解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不过两人到底都是不什么主动型的性格,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也不用多说什么,互相履行各自的职责就是了。就这么不咸不淡不远不近地保持着有点尴尬的主臣关系,一晃大半年过去,没想到,居然会有单独共处一室的机会。
    面对表情从头到尾一派淡然的审神者,同样绷着脸神色淡漠的大俱利心里面还是复杂尴尬居多的。比江雪左文字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主君,所幸对方是真的都不在意,偶尔使唤他做点跑腿的活,一个上午奇迹地熬了下来。
    可比起有事可做的上午,下午的无所事事才是真考验。用过午餐后,相比起木头桩一样不知干嘛的大俱利,审神者要从容的多,拿起之前没看完的书继续翻阅前,直接跟他说无聊就可以下楼去。
    打刀青年虽然对外表现得孤高了点,但实际上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既然做了近侍就没有理由丢下主君不管的道理,干脆就坐在后面的矮几上等候指令算了。
    结果期间也就是烛台切端着冰碗上来一趟,他负责将审神者的那份送到她桌前,然后又解决完自己那份,之后全程就没事干了。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近侍嘛。
    心里这么想时,他听着屋外的蝉鸣和前方不急不缓翻过书页的沙沙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主公!!和我们一起打水仗吧!!”
    陡然间,一阵尖促的喊叫从门口响起,被惊醒的大俱利直接绷直了身体,一下子从矮几上跳了起来。
    “主公主公,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啊!”这次直接是楼下响起了一片短刀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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