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看到舒鸠国的国君不动了,叹了口气,说:“行了,厚葬罢。”
    士大夫们纷纷称是,很快便离开了,酒也喝罢了,储君也立了,舒鸠国的国君也处理掉了,这个宴席便结束了。
    吴纠和齐侯先去释放了黄国的使臣,让黄国的使臣连夜离开,赶回黄国,吴纠还让他给黄国国君带了一句话,很欣赏黄国国君的识时务。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深夜了,吴纠站在湖边,看着已经如春的湖面,湖水潺/潺的流淌着,在夜风的吹拂下,还有一些微微的凉意。
    吴纠站在那里,突然感觉肩膀一重,齐侯已经将外袍披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说:“二哥,看什么呢,这么晚了,湖边儿太凉,回去就寝罢。”
    吴纠说:“寡人想吹吹风。”
    他说着,就将齐侯的外袍还给齐侯,毕竟齐侯没有披风,把自己的外袍给吴纠的话,夜风还挺凉,吴纠也怕他感冒。
    齐侯只好穿上,握着他的手,说:“别在这儿站着,二哥你的手就不热,咱们回去。”
    吴纠笑了笑,衬着齐侯还没有系上外袍的时候,突然伸手将齐侯的外袍一掀,然后自己缩了过去,靠在齐侯胸口,让齐侯用外袍将自己裹起来。
    齐侯一愣,两个人立刻紧紧/贴在一起,随即齐侯变从善如流的搂住了吴纠,笑眯眯的说:“二哥,怎么如此主动?”
    吴纠其实早就想试试这情/侣动作了,因为齐侯的外袍宽大,因此裹/住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而且还挺合适的。
    吴纠靠在齐侯胸口,望着黑漆漆的湖面,说:“马上就要与晋国开/战了,早晚的事情。”
    齐侯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孤呢,不是么?晋国虽然强大,但是可用的兵马不过三万有余,况且他刚将财物都贿/赂给周天子,如今却急火火的要打仗,孤也是佩服他的,粮饷钱从哪里出?”
    确实如此,晋国的可用兵马才三万,虽然地盘子大,但是在当年那个地盘子上,很大一部分都是不毛之地,因此地盘子才大,而且诡诸为了登上晋侯的位置,将自己的财富都贿/赂了周天子。
    这样一来,他们打仗的钱从哪里出?很明显,搜刮百/姓啊。
    吴纠说:“这一战之后,寡人想歇歇了。”
    齐侯笑着说:“二哥说什么是什么。”
    吴纠一笑,仰起头来,看着比自己高壮很多的齐侯,说:“那寡人说想要临幸你呢?”
    齐侯立刻说:“求之不得。”
    吴纠强调说:“是寡人要临幸你,临幸你!”
    齐侯哈哈一笑,说:“二哥,每次都是二哥临幸孤啊,这有什么不对。”
    吴纠气的不得了,说:“反了,你搞反了。”
    齐侯一把将吴纠抱起来,打横直接往小寝宫走,说:“怎么反了?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楚王,就该躺平了放松,让人伺候嘛。”
    吴纠听他说的那么好听,结果每次被临幸的都是自己……
    舒鸠国国君被晋国刺客刺杀,舒鸠国群龙无首,吴纠打算派重兵,送偃鸠回国继位。
    舒鸠国的国君不是没有子嗣的,虽然偃鸠手握立储文书,但是吴纠怕舒鸠国中还是有人不服,因此才准备拨给他兵马,让他回国。
    若是偃鸠能顺利登上国君之位,那么震慑群舒和徐国,就不是问题,到时候晋国的十几个联/盟国/家就会被瓦解。
    偃鸠回国继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天黄昏,屈重从政事堂出来,上了缁车,准备回府去休息了。
    缁车行驶到屈家府邸门口的时候,管事赶紧跑出来,打起车帘子,低声说:“老/爷,大事不好了。”
    屈重说:“怎么了?”
    那管事儿小声说:“右司马来了。”
    屈重一听,偃鸠来了,赶紧就下了缁车,还以为偃鸠在宴客的厅堂,结果一下缁车,顿时明白管事说的什么不好了。
    因为偃鸠并不在宴客的厅堂,他就坐在屈家门口的台阶上,还穿着一身司马的官袍,看到屈重从缁车中下来,连忙站了起来。
    屈重吃了一惊,赶紧拱手说:“右司马,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快请进。”
    偃鸠随着屈重走进来,屈重请他到厅堂坐下来,自己则是去换下衣裳,很快就回来。
    哪知道屈重进了房舍之后,就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屈重探头一看,竟然是偃鸠,偃鸠大摇大摆的跟着走进来。
    进来之后还将房门给关上了,一瞬间房舍中只剩下屈重和偃鸠两个人。
    屈重有些局促,这回来换衣裳都不敢了,偃鸠则是颇为淡定的说:“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明日一早,我便要去舒鸠国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不会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屈重嗓子突然有些发涩,干笑了一声,赶紧给偃鸠倒了一杯茶,说:“右司马终于可以回国继位,这是好事儿,盼望右司马回国之后,能记得在楚国的日子,与楚国亲近往来。”
    偃鸠说:“这我自然记得,我还会记得叔叔。”
    他说着屈重一愣,倒茶的手都顿了一下,茶水稍微洒出来一些,就洒在屈重扶着茶杯的手背上。
    茶水是热的,稍微有点烫,屈重一抖,赶紧将茶壶放下来,偃鸠把手伸过去,抓/住屈重的手,突然探头过来,将屈重被烫的地方,纳入口/中,轻轻的舔shi了起来。
    被烫的地方本只是有些稍微疼痛,被偃鸠高温/的口腔一啜,顿时疼痛加深了一些,刺辣辣的,但是又觉得麻扎扎的,说不出来的酥/麻。
    屈重一抖,想要收回手去,偃鸠却不放开他,低声说:“叔叔,我明日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么?”
    屈重听到他这句话,沉默了好久,偃鸠故意说:“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屈重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当年重年轻气盛,做了很多错事,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本已经无颜再面对你……”
    屈重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偃鸠则是说:“然后呢?还有么?”
    过了很久,屈重终于才又开口说:“可我还是……”
    他说着,又停顿了,偃鸠催促说:“还是什么?”
    屈重抿了抿嘴唇,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喃喃的说:“可我还是想要见你,想要多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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