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踌躇之间,圣山之上紫气聚合,化作一道流光奔走东方。
    众人警觉,白首留仙当仁不让,直接大喝一声:“追!”却是白首留仙一马当先,化光疾驰,而众人也都迅步追赶,不想错失如此景色的步千怀自然也不在留手,眼中兽花绽开,速度隐隐跟上了除开白首留仙的一众人马。
    只见前方众人停步,步千怀也紧忙跟上,虽然是人族,不是天疆之人。但是作为孔雀老者的客人,天疆并不排斥,而且这些瑞兽灵兽天生温善,对于步千怀这有些冒失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满。
    眼光移去,只见一个少年郎衣着布衣依靠在一颗梧桐树边,闭眼假寐着,此刻却无一人打扰。
    白首留仙身旁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说道:“仙老,此子并非我羽族之人。”
    粉发女子眯着眼看了过去也开口道:“亦非鳞族之人。”
    而男子也是沉声道:“痕族,也没这号人。”
    而白首留仙则是往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是人族。”
    而这一句话后,身后众多人相互讨论,因为除了步千怀这个白首留仙的客人,天疆之中从没出现过人族。而他们化人形也是因为天地之间对人族有优待,修炼等等人形最佳。但若说人族,除非走出天疆大门,否则是见不到人族的。
    轻轻蹲在那少年郎身前,白首留仙忽然眼神一紧,有些颤抖。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物,会颤抖。不管是害怕还是激动,都不该出现在如此修为的人身上。
    “紫!紫……紫芝王气!是紫芝王气!”
    听到此语,众人顿时喧哗,看向那少年郎的目光,也从疑惑,变成了期待和崇敬。而一旁的步千怀眼神一转,微微想起貌似剧情之中有过这个东西。
    “天佑天疆!圣山记录的紫芝王气再度出现了!”那个白首留仙身旁玉树临风的公子也难掩激动之情。
    而一旁的痕族之长十方慑也惊呼起来:“雉君,你说的紫芝王气是?”
    雉君还未开口,白首留仙便说道:“数百甲子前,天降圣人与此,带领众人建立天疆何乐净土。后来离开之前留下话语,天降紫气,紫芝王气拥有者,即为天疆领导之人,保万民,兴天疆。而圣山紫气引我等来此,此子身上又有与记录的紫芝王气一样的特性,必定是我天疆之主!”
    却是此时那少年郎缓开双眸,看向众人。没有任何紧张,也没有那种陌生感。很难想象,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脸上没有这些表情。
    白首留仙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凛牧,从天疆来。”
    凛牧这个名字立马在众人口中反复交出。至于从天疆来这个答案,已经没人关心。
    “凛牧?”白首留仙低头沉思:“凛牧?凛牧……牧?……牧!”猛然抬头,看着眼前已经起身的少年,眼中留下激动的泪水,直接半跪在地:“天疆羽族之尊白首留仙,拜见吾主。”
    而十方慑和伐天虹也半跪在地:“痕族之长/鳞族之长,十方慑/伐天虹,拜见吾主。”
    身后修成人形的则是半跪在地,高呼参拜,而还是瑞兽灵兽的,则是匍匐在地,表示尊敬。
    虽然在步千怀眼前这有些突兀,甚至于太过剧情化,但是他能感知到,如今的氛围,众人现在的感觉,真元的波动剧烈,这便是信仰。如同自己信奉了几十年的神明,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那种激动,是无法用合理解释的。所以步千怀也是接受了下来,恭敬地一拜行礼:“小生域外之人步千怀,见过天疆之主。”
    而凛牧则有些懵懵懂懂,指着远处的高山:“我要到那里去。”
    白首留仙随着凛牧手指的方向看去:“圣山!是,请吾主移驾。”
    说罢,众人直接迎着凛牧前往圣山,而步千怀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之前,跟在白首留仙身侧。
    到了山下,凛牧眼神还是有些迷茫,众人也都看在眼中,不过他要做什么,没有人拦,因为大家都知道,紫芝王气的拥有者,定然是天疆之主,终究会带领天疆走向更加美好的境地。这是数百甲子流传下来的信念,也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天疆每一个生灵的心中。
    而就在凛牧踏上山的一刹那,圣山山顶忽然生出紫火,周围弥漫紫气,感受到亲近的凛牧一步步的往上走,而众人却都如临泥潭,往山上的路寸步难行,只能在山下望着越走越远的凛牧。
    “那是什么?”步千怀不禁有此疑问,因为剧情这种东西对他太过久远,只知道大概剧情,但是细节,甚至是这些剧情之中可能只出现过名字的事情,根本记不住。
    博学的雉君出言道:“紫芝王气的气息,如此异火,怕是数百家子前记录的神甲香火,相传圣人出世后,一甲子一现的异火,此乃祥瑞之兆。”
    步千怀点点头,而所有人也都十分恭敬的在山下等待,直指日落西山,古曜也回归天疆,天上挂月,月色朦胧照映下,圣山的神甲香火也慢慢黯淡下来。
    一直这样持续到了第二天古曜高升,三阳同天的时候,那神甲香火才彻底熄灭。而这一幕要让所有人为之一振,因为他们的天疆之主,凛牧,就要下来了。
    只见凛牧还是那一身布衣,但是那身华贵无双的气质,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让天疆众人再度拜服。
    凛牧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一根学白节杖,看向四周。换换出声,说出了那让天疆久久不能忘怀的牧心六论。
    “皇天上帝,后土神祗。眷愿降命,属牧黎元。
    为民父母,牧不敢当。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繁繁浩土,曷其有尽。夫治贵在牧。
    牧天在土,牧地在民。牧民在心,牧心在仁。
    千古昭昭,何其显耀。壮哉天疆,泽吾万灵。
    牧愿为石,利登眺望。牧愿为石,坚实众心。
    牧愿为石,永守天疆。”
    一席话后,雉君的眼中也只留下忠心,而白首留仙则是看到了一个冉冉升起的明君。
    “众人,唤吾,牧神吧。”
    “是,牧神!”这一声是,包含的,是天疆众人传承千万年的信仰。
    也许有些儿戏,但却是真实,牧神的出现,完整的过程被步千怀目睹眼中。而步千怀也清楚,牧神出现,森狱阎王,也要现世了。也许这个任务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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