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来说,所有接近超生的人,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会一查到底。
    对面说:“领导您好,请稍等,我立刻为您核查苏来娣的信息。”
    而陈月牙家大门口,苏来娣已经在敲门了。
    “陈阿姨,您在吗?”
    陈月牙正好在做早餐,超在刷牙,一嘴牙膏的就把门给开开了:“来娣,怎么是你,快进来。”她满嘴牙沫子的说。
    但是,一看到苏来娣的后面还有盛海峰,立刻就把嘴巴捂上了:好奇怪啊,给帅帅的,但是目光冷冷的小盛哥哥盯着,超生就觉得自己有点儿脸红,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回来,来看我啦?”超生笑眯眯的说。
    苏来娣其实不知道超生回来的事儿,而且呢,这丫头也不善于撒谎,于是虚虚应了一句,但是,一应完,突然一下就跪倒在陈月牙面前了:“陈阿姨,你救救我家满仓吧,我知道我一个大学生这样子特别的丑,但是我再也求不到别人,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我也没啥礼物送给你,你就念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儿上……”
    “这丫头怎么回事,你站起来说话,你一个大学生,跪的啥跪啊你?”陈月牙当然惊讶,还有点生气,这个小丫头现在的做派,可不像个大学生啊。
    但是,苏来娣确实有要跪的事情,而且还是大的不得了的事儿。
    “是这样的,陈阿姨,我们家六个姐妹,就生了满仓一个儿子,就在大前天,他被一辆车给撞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苏来娣又说。
    “看车牌了吗,报案了吗,人是抓住的吧?”陈月牙最关心的是这事儿,毕竟随着经济的发展,车多,人多,事故层出不穷,这几样是最重要的。
    “当时有人把车给拦下来了,当时的肇事者也抓住了,而且,我当时跟我弟就在一起,还看过对方的行驶证,行驶证上那个人的名字我也记住了,但是司机转身就跑了,车主呢,在我找到之后,也不肯负责这事儿,我把案子报到交警队,交警队的交警把我关起来辱骂了一顿,现在,我弟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的钱也快花完了,不到山穷水尽,我不可能来找您的,求您帮帮我!”苏来娣说着,眼泪吧嗒吧哄的下来了。
    听起来是够悲惨的,但是,陈月牙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公安肯定会公正执法,你有现场的目击证人,你还留了对方的行驶证,公安怎么可能不授理这个案子?”
    “因为,那个车主就是个交警,他不肯授理我的案子。苏阿姨,我把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但是,我得跟您说一句,这个社会的司法体制实在太黑暗了!普通人是很难为自己找到公正,唯独您是我的希望。”苏来娣咬着唇,忍着眼泪说。
    陈月牙都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的公安体制居然这么黑暗,你等着,我立刻去给贺译民打电话!”
    这看起来,是件再普通不过,也平常不过的事情吧。
    而就在这时,经合组织信息办来电话了,对方在电话里,对盛海峰说:“苏来娣,24岁,在琉璃厂小学任教师,从高中开始,就有一个境外账户一直在资助她的学业,而在网络上,比较喜欢浏览一些社会负面新闻,但是,她弟弟出车祸的事情属实,而撞她弟弟的那个交警,不是正式警察,是才入职的辅警,而且正在打辞职报告,应该马上就要离职。”
    盛海峰挂了电话,把关于苏来娣的事情整个儿过了一遍,虽然没有完全的证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从她在高中时被资助开始,她已经在慢慢的,被境外组织给洗脑了。
    她弟弟被撞是真的,而交警因为自己的职务便利,不肯授理这个案子,也是真的,毕竟确实任何一个组织架构中,都会存在各式各样的蛀虫。
    但显然,撞了她弟弟的那个辅警,就是一个商业间谍,要不然,怎么会在撞之前才入职,现在就要离职?
    这事儿一查,就能发现它是刻意的,人为的。
    但是,苏来娣对于社会即黑暗的这个普世认识,则是她一直以来,浏览了太多社会负面信息的原因。
    她来找陈月牙,当然是想求情,找贺译民给自己帮忙处理这事儿,毕竟贺译民的身份摆在那儿。但这也是在无意中,给超生传达一种讯息。
    而这个讯息是什么呢?
    是社会太黑暗了,尤其是司法体系,黑暗到无与伦比,一件关于交警的小案子,都要公安部一个部长来插手,可见司法的混乱与无能?
    在这一刻,盛海峰明白了,敌人对于他们漂亮的,天真的,可爱的,才刚刚从国外回来的代言人发动的,是想要动摇她对社会的信任,以及价值观的攻击。
    试问,当经合组织会议召开,当超生必须代表他们团队出席,而她心里对于自己国家的认识,是一个黑暗的,腐败的,无能的政府,以及,混乱的,无续的体系,那时候,敌人想动摇她,得多么的容易啊?
    他们是用苏来娣的弟弟被车撞这种事儿,正在动摇超生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啊。
    而这时候,盛海峰该怎么办,或者说,这个因为发展太快,确实在很多方面都不尽如人意的国家该怎么办?
    “找我爸干嘛,我爸虽然官大,但管不了你这事儿,你这事儿我管。”超生拍了拍胸膛,笑眯眯的对苏来娣说。
    陈月牙傻眼了,苏来娣也傻眼了:“你怕不好打着你爸的名头出面吧,那样,别人会骂你的。”
    “不,来娣,捍卫公民的权利,捍卫法律的严明,不仅仅是公检法的事儿,人人有责,我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解决你的事儿,来吧,跟我进屋吧。”
    在小人参这儿,就没有太难的事儿好吗?
    找她爸干嘛,这事儿,超生能替苏来娣办的杠杠的。
    好吧,这下不止苏来娣好奇坏了,就连盛海峰,都想知道他的小丫头究竟想怎么做。
    第198章 198
    超生打开电脑, 快速的起草着文件:“你看,你弟被车撞了, 有人证,有物证, 一个交警不管, 你就再换一个交警啊,如果换个交警还是不管,不怕,咱们还可以打官司呢,对方的行驶证呢, 拿来, 我给你起草状纸, 打官司。”
    “万一法院的人跟那个交警也联合起来,是一家子呢?”苏来娣这种人, 脑子似乎是固化掉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 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互。
    所以下意识的, 她给一个辅警唬了一顿, 就回家了, 就觉得, 这个社会黑暗的不行了。
    而现在,超生让她去打官司,她不敢。
    她的思维, 固化在一个制式里。
    交警就能只手遮天,而普通人想要求得司法的公正,就必须给领导干部阶层下跪。
    “法庭呢,分为交通法庭和刑事纠纷法庭,要是交通法庭被那个交警收买了,不肯授理你的案子,你还可以去法院起诉他呀,你有他的行驶证,你知道他犯了法,你有什么好怕的?”超生对于苏来娣的害怕,很是困惑不解。
    “那要是法院也和交警沆瀣一气呢?”苏来娣再问超生。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呢,去试一试,我保证可以!”超生笑着说,把打印出来的诉状直接递以了苏来娣的手里。
    苏来娣半信半疑:“这样真的可以?”
    “试试嘛,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超生说。
    苏来娣拿着诉状看了超生一会儿,居然给超生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陈月牙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有了问题就解决问题,苏来娣也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是啊,法律就是我们普通人的武器,必要的时候用来捍卫自己的权益的,不然,法院是干嘛用的?交通法庭,就是为了仲裁这种案子而设的呀。”超生一脸笃定的说。
    “那万一,真的所有法庭都和那个交警沆瀣一气,把苏来娣给欺负了呢?”盛海峰一直在场,但是没说话,终于,他发声了。
    如果真的是商业间谍所为,他们认认真真行贿,踏踏实实抹黑,一个交警撞人的小案子,上面又没人关注,而且商业间谍们最终的目的是抹黑政府,又怎么可能不花大代价?
    最后,说不定在法院,苏来娣依旧输了官司了?
    那样,这么一桩小小的官司,会动摇超生对这个社会,乃至司法的信念吗?
    她会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社会黑透了吗?
    超生果然愣了一下,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着,一闪一闪:“你知道吗,小盛哥哥,想要垄断整个公检法,上下一气,那个人的能量必须比我爸还大,因为就我爸都没这个能力。而一个能量比我爸都大的人,怎么可能只做一个交警?而且,车祸肇事,赔的只是伤者看病的钱,顶多几千块,但要打通整个公检法,那个代价得多大,几万块估计都不够吧?所以,如果苏来娣输了官司,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交警绝对不是个小小的交警,他这么做肯定别有目的,那个目的很可能是我,而不是苏来娣!”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盛海峰虽然早知道这事儿是针对超生的,但是,他没想到超生能一眼看穿它。
    超生摊摊手,笑了一下:“因为,我在国外的时候,邮箱里老是一些揭露咱们国家.□□的邮件啊,你不是都说了,敌人很可能对我发起攻击?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丫头,我的警惕心强着呢!”
    “你可真聪明,等着,我立马和公安局说这事儿!”盛海峰说着,拿起了电话。
    一个电话出去,贺译民就派人,去查那个辅警的来历了。
    不管那个辅警到底什么来头,要故意制造这么一件事情,超生这丫头的处理,是真的叫盛海峰于心里觉得惊艳。
    事实上,盛海峰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也在国内生活了很多年,他得说,不论任何地方,任何一种制度下,都会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年面。
    民众的信任,以及,愿意拿起法律做武器,比总是自发的,认定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思想要正确,阳光得多。
    而在九十年代,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以权谋私,以权压人的负面新闻。
    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出了事情不知道在公检法寻求公正,反而四处找人拉关系,妄图以关系治关系,跟旧社会有了病不找医生,花同样的钱,或者更多的钱去找神婆巫师们乱搞一通有什么两样?
    事情处理的只要稍微不合心意,就要骂政府黑暗,骂政府无能,要说国外的制服更好,这似乎是一种常态了。
    就好像学生家长张嘴闭嘴,总喜欢说:你看别人家孩子多好,你多差一样。
    却不知道,法律才是最公正的武器。
    而超生能敏锐分析出种种可能性,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也难怪付东兵非她不可,贺译民也一力推荐自家闺女呢。
    这丫头,能当大事!
    “你就不打算出去一趟。”收了电话,盛海峰说。
    超生莫名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小盛哥哥看起来总是气乎乎的,似乎不大高兴?
    “去哪儿啊?”小丫头小声问。
    “找贺老八,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老八已经离家出走两个月了?”盛海峰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问超生。
    超生昨天晚上才到家,到现在还没见过老八呢。
    而且,她一直都知道老八学习差,脾气坏,尤其她走了之后没人管,邓翠莲只要打电话,就是让超生劝老八好好学习。
    但超生万万没想到,再她回家的日子,老八居然会离家出走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于是转身,看妈妈。
    说起老八离家出走的事儿,陈月牙倒是觉得,这很正常。
    “老八学习不好,而咱们家呢,你们一个个成绩好,学习好,没让家长操过心,你三婶老在孩子面前拿你们做比较,孩子自尊心受不了,其中考试他考的又比较差,你三婶说了几句,老师又批评的厉害,他一生气,就逃学,离家出走了,我们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的,你放心吧,昨天晚上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说自己过的好着呢,叫你不要太担心他,等他想通,自己会回来的。”陈月牙说。
    是,老八那孩子从小就独立,但是,一个人离家出走,还足足两个月了。
    陈月牙是他二婶,还是个大忙人,管不了也正常,但是,邓翠莲可是老八亲妈,难道也不管?
    而且,不就是学习差嘛?
    试问,360行,那一行出不了个状元,为什么邓翠莲非得老是打击老八啊?
    好歹老八也是超生带大的,今年也是15岁的大小伙子了,别人可以不管,超生不能不管啊。
    这不,她转身出门,就直本邓翠莲家。
    贺亲民最近出差了,但是邓翠莲在家,超生一进门,邓翠莲就迎出来了:“超生,你可回来了,让三婶看看,哎呀,比去年回来的时候可漂亮多了,这是外国的水土养人,一年比一年漂亮了。”
    超生可不想听邓翠莲说这些,她这个人,永远都是,看别人啥都新鲜,自家的孩子不论多优秀,都不放在眼里。
    雷子和铮子能正儿八经长大,还能成材,真的是贺家的祖坟里冒青烟,不是她邓翠莲的功劳。
    超生那么好脾气的人,都有点生气了:“三婶,您别老看我,再看我也不是您生的,我就问您一句,老八呢?我听说孩子都失踪两个月了,您难道就从来没找过他?”
    “他?要中考吧,成绩一塌糊涂,老师也总是骂他,让他退学,我让他去新东方学个厨师,或者蓝翔上个技校他都不肯,还总嫌弃我话多,离家出走,我巴不得了,一米七的大小伙子,谁还能把他给欺负了不成?”邓翠莲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撇了撇嘴巴说。
    是,老八生在好年代,吃的好,从小又跑得多,身体特别结实,才15,已经有一米七的高度了。
    但是,他再熊也是超生养大的,而且还是未成年,明天超生就得去上班了,今天当然得把那小家伙找到啊。
    但是,到哪儿去找人呢?
    超生都三年不在北京了,也不认识老八的朋友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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