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脸色已恢复平静，脸上仍挂着笑：“说起来，我确实也到会被小姑娘说是看着我戏长大的年纪了。”
陈越舟淡定摸了张牌：“有没有到这个年纪，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他是记着周卫之前说他太忙，原样怼回来了。
周卫笑看他一眼，脸上神色轻松，语气却像在讨饶：“陈总说得是，我反省。”
陈越舟不置可否，淡淡打出了一张牌：“碰。”
周卫一看，把牌一推，哈哈大笑：“哟，我糊了，多谢陈总！”
陈越舟有些懒得计较的样子，也推了牌，说：“先去吃饭。”
饭桌上还是这么些人，气氛轻松。
叶暖暖挨着陈寒露坐，席间只听陈越舟和他们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会谈及商业上的事情，却始终没有什么不堪的话题，也不聊什么风流轶事。
一顿饭吃到半途，有人进来了传话，给赵静挨着的那个人。叶暖暖不认识，陈寒露倒提过一句他的身份，别的不说，财力大概并不输陈家。
那人说了声：“请他过来吧。”
进来传话的人退了出去，不多时领着个人进来了。
叶暖暖看过去一眼，发现进来的竟然男演员聂锋。
真人和镜头下几乎没差，她也就很容易认出来了。认识聂锋说起来要比黎川早，那时候她读小学三年级，喜欢蹲电视前等他的剧。
聂锋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二十出头，靠着那部剧瞬间走红了。他却直接由此转到电影圈，这么多年也拍了不少电影，却再没有那时候的爆红。
叶暖暖看着聂锋目不斜视走进来，赵静身边那人就站起身，迎上聂锋让他到旁边说话。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她大概听明白了是聂锋要自己拍电影，希望这人投资。
大概是没谈成，聂锋很快就走了。那人回到饭桌上，略扯了下嘴角，没有什么情绪说：“第一次拍电影，一亿多的投资，太冒险了。”
电影和电视剧不太一样，电影的主要收入来自票房。票房要和院线分成，要交税，余下的才是投资的人分。大多数情况下，票房达到投资的三倍才能回本。
一亿多的投资，想要回本得票房到四亿，这也不是什么小数字，和宣传、片子的质量、排片之类的因素都有关系。那人说第一次拍电影，看来是聂锋自己的戏。
叶暖暖到现在对聂锋还很有好感，虽然比不上对黎川的那一种喜欢，却一向都愿意看他演的戏。说起来，聂锋需要投资，还是这么大的金额……
如果达成合作，她大约更加不必愁系统的钱要怎么花了。
叶暖暖对这件事上了心。
一顿饭吃好后，他们又打了会牌。快十一点的时候，陈越舟起身让了位，要陈寒露先替他一会，自己则喊上叶暖暖先走，说是送她回去。
第二天还要赶飞机，这个点确实该走了。叶暖暖以为陈越舟是准备和往常一样让万师傅送她，便觉得自己也可以。
从会所出来，她刚准备开口，陈越舟却先说：“走吧，我送你。”
叶暖暖这才明白了，他是准备自己开车。
陈越舟直接坐进驾驶座，是不容拒绝的姿态。叶暖暖唯有坐进副驾驶，道过谢，便自顾自系好了安全带。陈越舟看看她，这才启动车子。
叶暖暖不是第一次坐陈越舟的车了，可论起来，他自己开车还是第一次。她偷偷看了陈越舟两眼，想问他认不认识聂锋，又觉得不如去问陈寒露来得好。
明明看着他在认真开车，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陈越舟目不斜视，却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不用偷偷摸摸看我。”
叶暖暖又看了他一眼问：“后来来的那个聂锋，你认识吗？”
陈越舟问：“怎么？”
叶暖暖说：“我想投资他的戏。”
陈越舟皱了皱眉：“别人都不肯沾的东西，你倒是上赶着。”
叶暖暖说：“也不一定，不过有点儿兴趣。我小学就看过他的戏，那个时候他可红了，后来去了拍电影，倒是不如那时候，也没见他抱怨，感觉是挺踏实的人。”
陈越舟声音冷冷的，脸色却还算平静：“我介绍周卫给你认识，也没有见你热心，倒是瞧上了别人。聂锋想自己导戏，投资这么大，弄不好就要赔个血本无归。”
叶暖暖只觉得他误会，好脾气的说：“周导现在不是还在准备阶段吗？以后有了机会可以再合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聂锋的情况，没别的意思，不是不识好歹。”
陈越舟没有说话。
叶暖暖沉默了一下说：“这点小事也不麻烦你了。”
后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也实在不怎么好。
送叶暖暖回到小区后，车子停在单元楼下，叶暖暖道过谢，叮嘱他回去开车小心一点，便解开安全带下车了。下车还没有走两步，陈越舟也下了车，喊住了她。
叶暖暖停下来，转过身看他。
陈越舟后背靠着车身，动作很快点了支烟，也不抽，默了默才开口，却忽然间说了句：“刚语气不好，抱歉。”
第107章 新的学期
夜色浓浓, 陈越舟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此刻的表情。叶暖暖望向他, 内心满是诧异, 因为他这声突来的道歉。只是这样的话背后, 似乎藏着更多话。
“唉，没事儿, 你这个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叶暖暖掩下惊诧，尽量放松了语气, 略带一点调侃笑着说, “真要说抱歉，一句大概不够, 就没必要了。”
陈越舟笑了笑, 背靠自己的车抽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味沉默。叶暖暖仍和他隔着段距离站在那里等着, 待过得了片刻，他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学？”
叶暖暖回他说：“二十八开始上课。”
陈越舟摁灭烟，透着些语重心长说：“你好好学习，不要成天想这些东西。”
这些叶暖暖倒是认真的想过, 只没有想到陈越舟会劝她。但是在这之前, 她其实已经做了决定……她还没应，陈越舟又说道：“我找个人帮你管着工作室。”
“你找的人，我到时开得起工资吗？”叶暖暖没有拒绝，反而开了句玩笑。
于是这次轮到陈越舟诧异了, 说这些话之前，他确实以为叶暖暖或者会敷衍或者会和他争辩，又或者是别的——总之，他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
陈越舟说：“工资在我这边开也一样。”
“那可不成——”叶暖暖马上拒绝了，“不过，要是你真能帮我找个人打理工作室，我犯不着管什么事情，还挺好的。只要人靠谱，工资都好说。”
她似乎是想和陈越舟多聊两句，往回走了两步，说：“其实我之前就在想，等开学了我肯定没这么多精力，本来想都交给他们，但的确也不放心，虽然多一个我也未必能帮上忙。”
陈越舟似乎皱了下眉，问：“你又打算做什么？”
叶暖暖怔了下，不满抱怨：“什么叫我又打算做什么……”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稍微解释给了陈越舟听，“也没有什么打算，不是要开学了吗？我得学习啊。”
大一轻松，一个是以前学过了一年，一个是大一的课程确实没那么难。大二开始专业课程增加，还要开始上选修课……她考虑过很多，却依然觉得学业是第一。
因为系统，这一年来她的生活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细细想想，很多事情对于她这个年纪都有点操之过急了。既然稳定了下来，不如回归原本安稳生活。
一个人的精力很有限，她既想顾得上学业，又想顾得上工作室不容易。之前不是没体验过，可不得不承认有点吃力。
大学还有三年的时间，之后她还想考研……如果可以的话，再考个博士也挺好的，或者出国留学，多点不同的生活经验。这些，都是她得自己付出时间精力才行。
叶暖暖盯着自己的鞋尖看，默默的说：“对于我现在来说，还是学习比较重要一点吧。没有什么经济负担，更好专心学业了……多读书肯定不会错。”
陈越舟问：“以后准备出国留学？”
叶暖暖迟疑的点了下头说：“目前确实有这个想法，可不知道有没有戏，希望到时候可以申请到好学校吧。”
陈越舟沉默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似乎透着轻松：“那你好好加油。”
叶暖暖抬起脸冲他笑了笑：“所以，我可能还是得靠你帮忙找人打理工作室。主要是大家都没经验，还挺不容易的，能有经验丰富的人帮衬点，肯定好很多。”
“我知道麻烦你太多事情，不过这次不和你客气了。以后能不能还上你这个人情也很难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能帮上你的忙，你只管说。”
陈越舟说：“那就欠着吧。”
叶暖暖点一点头，又说：“谢谢你。”
陈越舟笑了一下：“好了，上去吧。”
叶暖暖说：“嗯，你开车小心一点。”
陈越舟几不可见的颔首，目光里一抹幽深之意隐约可见。
叶暖暖笑笑，转身便走进了单元楼。进电梯时，她得到系统提示，陈越舟对她的好感度涨了。她看了眼系统面板，这人对她的好感度……也涨到了八十。
林嘉海、楚北岩、陈越舟、颜佑现在都是八十点了，黎川是三十。
那么，她现在手里可以使用的好感度依然有一百多。
待看不到叶暖暖，陈越舟才坐进了车里。想点烟，想起她的话，又收手了。
他启动车子，很快离开。
·
第二天早上六点，叶暖暖便起床洗漱赶飞机。中午她就到家了，叶爸爸和叶妈妈知道她今天回来，提前准备了一桌丰盛饭菜。
吃过饭，睡了个午觉补眠，午睡醒来，叶暖暖就拉着爸妈出门去逛街。她知道父母还维持以前的消费习惯，却希望他们可以不客气一点，因此是专门给他们买东西去的。
林嘉海生日近了，叶暖暖不知道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倒是最近看到他喜欢的手机牌子刚出了新款，她便和父母一起到旗舰店溜达了一圈。
试用过感觉不错，价格在六千多也送得出手。想到父母的手机也不新了，拿下了新款作为送林嘉海的礼物后，叶暖暖又帮爸妈买了对一模一样的权当是情侣机。
晚饭一家人直接在外面吃的，因为已经做出决定，虽然时间还早，但叶暖暖仍是和父母提了想考研、想出国留学的事。
如果待在国内，大概也没事，只是经济上没压力，想出国留学不算太难。她现在就和父母商量，也是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心理准备，不过她知道自己爸妈不反对。
一如叶暖暖想的那样，叶爸爸和叶妈妈听到她说起这些来，即便有点儿吃惊也没有半点阻拦她的意思。他们从来不在学习上过分要求女儿，却不意味着不重视。
多读书能读书是好事，这其实是他们过去一直和女儿说的。哪怕真的要出国，也还有几年时间，叶妈妈脸上很快有了笑：“难得你主动说，那得好好努力了。”
叶暖暖笑了笑：“嗯，我以后会多加油的，妈你就放心吧。”
叶妈妈点点头，又问：“你刚刚是不是说嘉海也回来了？他现在在家呢？”
叶暖暖说：“应该在的，他之前和我说会待到二十七号。”
叶妈妈就又说：“挺久没见他了，你告他一声，让他有空上咱们家吃饭。”
叶暖暖点点头：“好。”
回到家里，她给林嘉海发了微信，问他什么时候能有空。等到林嘉海回了消息，叶暖暖直接说叶阿姨请他来家里吃饭，他爽快的就应下。
隔天晚上，林嘉海就过来了叶暖暖家吃饭。过去这样的事儿不是没有过，且不是一次两次，没人觉得奇怪，因而一顿饭平平静静吃好了。
晚饭过后，叶暖暖帮叶妈妈洗碗，说起该买洗碗机用用，叶妈妈却打发她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点新鲜水果回来。她没有多想，洗干净手回房间拿了钱就下楼。
林嘉海被叶爸爸拉着下棋，看叶暖暖出去，想陪也没法，唯有老老实实的坐着。叶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笑：“没事，就是去买点水果就上来了。”
明明是挺普通一句话，林嘉海莫名品出点不一样的意思。他抬头看向叶妈妈，便见对方笑着坐到了叶爸爸的旁边：“嘉海，问你个事情，你以后打算出国吗？”
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了，林嘉海留了心，可坦白的说：“应该不会。”
叶妈妈脸上虽无遗憾之色，眼底却闪过抹黯然，连带着叶爸爸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一点。叶爸爸也开口道：“毕业就出来工作？”
林嘉海点了下头：“现在是这么打算的。”
陈越舟淡定摸了张牌：“有没有到这个年纪，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他是记着周卫之前说他太忙，原样怼回来了。
周卫笑看他一眼，脸上神色轻松，语气却像在讨饶：“陈总说得是，我反省。”
陈越舟不置可否，淡淡打出了一张牌：“碰。”
周卫一看，把牌一推，哈哈大笑：“哟，我糊了，多谢陈总！”
陈越舟有些懒得计较的样子，也推了牌，说：“先去吃饭。”
饭桌上还是这么些人，气氛轻松。
叶暖暖挨着陈寒露坐，席间只听陈越舟和他们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会谈及商业上的事情，却始终没有什么不堪的话题，也不聊什么风流轶事。
一顿饭吃到半途，有人进来了传话，给赵静挨着的那个人。叶暖暖不认识，陈寒露倒提过一句他的身份，别的不说，财力大概并不输陈家。
那人说了声：“请他过来吧。”
进来传话的人退了出去，不多时领着个人进来了。
叶暖暖看过去一眼，发现进来的竟然男演员聂锋。
真人和镜头下几乎没差，她也就很容易认出来了。认识聂锋说起来要比黎川早，那时候她读小学三年级，喜欢蹲电视前等他的剧。
聂锋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二十出头，靠着那部剧瞬间走红了。他却直接由此转到电影圈，这么多年也拍了不少电影，却再没有那时候的爆红。
叶暖暖看着聂锋目不斜视走进来，赵静身边那人就站起身，迎上聂锋让他到旁边说话。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她大概听明白了是聂锋要自己拍电影，希望这人投资。
大概是没谈成，聂锋很快就走了。那人回到饭桌上，略扯了下嘴角，没有什么情绪说：“第一次拍电影，一亿多的投资，太冒险了。”
电影和电视剧不太一样，电影的主要收入来自票房。票房要和院线分成，要交税，余下的才是投资的人分。大多数情况下，票房达到投资的三倍才能回本。
一亿多的投资，想要回本得票房到四亿，这也不是什么小数字，和宣传、片子的质量、排片之类的因素都有关系。那人说第一次拍电影，看来是聂锋自己的戏。
叶暖暖到现在对聂锋还很有好感，虽然比不上对黎川的那一种喜欢，却一向都愿意看他演的戏。说起来，聂锋需要投资，还是这么大的金额……
如果达成合作，她大约更加不必愁系统的钱要怎么花了。
叶暖暖对这件事上了心。
一顿饭吃好后，他们又打了会牌。快十一点的时候，陈越舟起身让了位，要陈寒露先替他一会，自己则喊上叶暖暖先走，说是送她回去。
第二天还要赶飞机，这个点确实该走了。叶暖暖以为陈越舟是准备和往常一样让万师傅送她，便觉得自己也可以。
从会所出来，她刚准备开口，陈越舟却先说：“走吧，我送你。”
叶暖暖这才明白了，他是准备自己开车。
陈越舟直接坐进驾驶座，是不容拒绝的姿态。叶暖暖唯有坐进副驾驶，道过谢，便自顾自系好了安全带。陈越舟看看她，这才启动车子。
叶暖暖不是第一次坐陈越舟的车了，可论起来，他自己开车还是第一次。她偷偷看了陈越舟两眼，想问他认不认识聂锋，又觉得不如去问陈寒露来得好。
明明看着他在认真开车，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陈越舟目不斜视，却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不用偷偷摸摸看我。”
叶暖暖又看了他一眼问：“后来来的那个聂锋，你认识吗？”
陈越舟问：“怎么？”
叶暖暖说：“我想投资他的戏。”
陈越舟皱了皱眉：“别人都不肯沾的东西，你倒是上赶着。”
叶暖暖说：“也不一定，不过有点儿兴趣。我小学就看过他的戏，那个时候他可红了，后来去了拍电影，倒是不如那时候，也没见他抱怨，感觉是挺踏实的人。”
陈越舟声音冷冷的，脸色却还算平静：“我介绍周卫给你认识，也没有见你热心，倒是瞧上了别人。聂锋想自己导戏，投资这么大，弄不好就要赔个血本无归。”
叶暖暖只觉得他误会，好脾气的说：“周导现在不是还在准备阶段吗？以后有了机会可以再合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聂锋的情况，没别的意思，不是不识好歹。”
陈越舟没有说话。
叶暖暖沉默了一下说：“这点小事也不麻烦你了。”
后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也实在不怎么好。
送叶暖暖回到小区后，车子停在单元楼下，叶暖暖道过谢，叮嘱他回去开车小心一点，便解开安全带下车了。下车还没有走两步，陈越舟也下了车，喊住了她。
叶暖暖停下来，转过身看他。
陈越舟后背靠着车身，动作很快点了支烟，也不抽，默了默才开口，却忽然间说了句：“刚语气不好，抱歉。”
第107章 新的学期
夜色浓浓, 陈越舟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此刻的表情。叶暖暖望向他, 内心满是诧异, 因为他这声突来的道歉。只是这样的话背后, 似乎藏着更多话。
“唉，没事儿, 你这个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叶暖暖掩下惊诧，尽量放松了语气, 略带一点调侃笑着说, “真要说抱歉，一句大概不够, 就没必要了。”
陈越舟笑了笑, 背靠自己的车抽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味沉默。叶暖暖仍和他隔着段距离站在那里等着, 待过得了片刻，他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学？”
叶暖暖回他说：“二十八开始上课。”
陈越舟摁灭烟，透着些语重心长说：“你好好学习，不要成天想这些东西。”
这些叶暖暖倒是认真的想过, 只没有想到陈越舟会劝她。但是在这之前, 她其实已经做了决定……她还没应，陈越舟又说道：“我找个人帮你管着工作室。”
“你找的人，我到时开得起工资吗？”叶暖暖没有拒绝，反而开了句玩笑。
于是这次轮到陈越舟诧异了, 说这些话之前，他确实以为叶暖暖或者会敷衍或者会和他争辩，又或者是别的——总之，他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
陈越舟说：“工资在我这边开也一样。”
“那可不成——”叶暖暖马上拒绝了，“不过，要是你真能帮我找个人打理工作室，我犯不着管什么事情，还挺好的。只要人靠谱，工资都好说。”
她似乎是想和陈越舟多聊两句，往回走了两步，说：“其实我之前就在想，等开学了我肯定没这么多精力，本来想都交给他们，但的确也不放心，虽然多一个我也未必能帮上忙。”
陈越舟似乎皱了下眉，问：“你又打算做什么？”
叶暖暖怔了下，不满抱怨：“什么叫我又打算做什么……”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稍微解释给了陈越舟听，“也没有什么打算，不是要开学了吗？我得学习啊。”
大一轻松，一个是以前学过了一年，一个是大一的课程确实没那么难。大二开始专业课程增加，还要开始上选修课……她考虑过很多，却依然觉得学业是第一。
因为系统，这一年来她的生活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细细想想，很多事情对于她这个年纪都有点操之过急了。既然稳定了下来，不如回归原本安稳生活。
一个人的精力很有限，她既想顾得上学业，又想顾得上工作室不容易。之前不是没体验过，可不得不承认有点吃力。
大学还有三年的时间，之后她还想考研……如果可以的话，再考个博士也挺好的，或者出国留学，多点不同的生活经验。这些，都是她得自己付出时间精力才行。
叶暖暖盯着自己的鞋尖看，默默的说：“对于我现在来说，还是学习比较重要一点吧。没有什么经济负担，更好专心学业了……多读书肯定不会错。”
陈越舟问：“以后准备出国留学？”
叶暖暖迟疑的点了下头说：“目前确实有这个想法，可不知道有没有戏，希望到时候可以申请到好学校吧。”
陈越舟沉默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似乎透着轻松：“那你好好加油。”
叶暖暖抬起脸冲他笑了笑：“所以，我可能还是得靠你帮忙找人打理工作室。主要是大家都没经验，还挺不容易的，能有经验丰富的人帮衬点，肯定好很多。”
“我知道麻烦你太多事情，不过这次不和你客气了。以后能不能还上你这个人情也很难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能帮上你的忙，你只管说。”
陈越舟说：“那就欠着吧。”
叶暖暖点一点头，又说：“谢谢你。”
陈越舟笑了一下：“好了，上去吧。”
叶暖暖说：“嗯，你开车小心一点。”
陈越舟几不可见的颔首，目光里一抹幽深之意隐约可见。
叶暖暖笑笑，转身便走进了单元楼。进电梯时，她得到系统提示，陈越舟对她的好感度涨了。她看了眼系统面板，这人对她的好感度……也涨到了八十。
林嘉海、楚北岩、陈越舟、颜佑现在都是八十点了，黎川是三十。
那么，她现在手里可以使用的好感度依然有一百多。
待看不到叶暖暖，陈越舟才坐进了车里。想点烟，想起她的话，又收手了。
他启动车子，很快离开。
·
第二天早上六点，叶暖暖便起床洗漱赶飞机。中午她就到家了，叶爸爸和叶妈妈知道她今天回来，提前准备了一桌丰盛饭菜。
吃过饭，睡了个午觉补眠，午睡醒来，叶暖暖就拉着爸妈出门去逛街。她知道父母还维持以前的消费习惯，却希望他们可以不客气一点，因此是专门给他们买东西去的。
林嘉海生日近了，叶暖暖不知道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倒是最近看到他喜欢的手机牌子刚出了新款，她便和父母一起到旗舰店溜达了一圈。
试用过感觉不错，价格在六千多也送得出手。想到父母的手机也不新了，拿下了新款作为送林嘉海的礼物后，叶暖暖又帮爸妈买了对一模一样的权当是情侣机。
晚饭一家人直接在外面吃的，因为已经做出决定，虽然时间还早，但叶暖暖仍是和父母提了想考研、想出国留学的事。
如果待在国内，大概也没事，只是经济上没压力，想出国留学不算太难。她现在就和父母商量，也是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心理准备，不过她知道自己爸妈不反对。
一如叶暖暖想的那样，叶爸爸和叶妈妈听到她说起这些来，即便有点儿吃惊也没有半点阻拦她的意思。他们从来不在学习上过分要求女儿，却不意味着不重视。
多读书能读书是好事，这其实是他们过去一直和女儿说的。哪怕真的要出国，也还有几年时间，叶妈妈脸上很快有了笑：“难得你主动说，那得好好努力了。”
叶暖暖笑了笑：“嗯，我以后会多加油的，妈你就放心吧。”
叶妈妈点点头，又问：“你刚刚是不是说嘉海也回来了？他现在在家呢？”
叶暖暖说：“应该在的，他之前和我说会待到二十七号。”
叶妈妈就又说：“挺久没见他了，你告他一声，让他有空上咱们家吃饭。”
叶暖暖点点头：“好。”
回到家里，她给林嘉海发了微信，问他什么时候能有空。等到林嘉海回了消息，叶暖暖直接说叶阿姨请他来家里吃饭，他爽快的就应下。
隔天晚上，林嘉海就过来了叶暖暖家吃饭。过去这样的事儿不是没有过，且不是一次两次，没人觉得奇怪，因而一顿饭平平静静吃好了。
晚饭过后，叶暖暖帮叶妈妈洗碗，说起该买洗碗机用用，叶妈妈却打发她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点新鲜水果回来。她没有多想，洗干净手回房间拿了钱就下楼。
林嘉海被叶爸爸拉着下棋，看叶暖暖出去，想陪也没法，唯有老老实实的坐着。叶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笑：“没事，就是去买点水果就上来了。”
明明是挺普通一句话，林嘉海莫名品出点不一样的意思。他抬头看向叶妈妈，便见对方笑着坐到了叶爸爸的旁边：“嘉海，问你个事情，你以后打算出国吗？”
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了，林嘉海留了心，可坦白的说：“应该不会。”
叶妈妈脸上虽无遗憾之色，眼底却闪过抹黯然，连带着叶爸爸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一点。叶爸爸也开口道：“毕业就出来工作？”
林嘉海点了下头：“现在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