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洋酒,白幽蔓一个人喝了叁分之二,拦都拦不住。
    她神志不清的搂着耿新的肩膀流眼泪:“你是不知道我多惨,老子他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做爱了,一个多月呢,呜呜呜~你行吗你肯定不行”
    她舌头打结,摇头晃脑的没有一点平日里女神的样子。耿新憋着笑偷偷把这段给她录了下来,完了还递纸巾,若无其事的安慰她:“别哭别哭,要不我再给你弄点药?”
    白幽蔓觉得他表情怪怪的,她脑子转了转,不知转到了什么黄色废料,脸蛋唰的一下红了,心里想着“好好好多来点”,说出口的却是:“不行不行不行,那样我家宝宝会跟我生气的,不行不行不行”
    耿新叫了杯热水给她。
    她没喝,撑着下巴眯眼吐出一口烟圈,话题又绕到他俩身上:“你俩性生活和谐吗,一个星期几次?”
    问出口她又觉得不妥,人感情好着呢,以为都像她这么悲催啊,她改口:“你们一天几次,说出来让我羡慕嫉妒恨一下呗!”
    她大叹口气,毫不遮掩的发泄自己的欲求不满:“你说说,老子胸大臀翘腰细腿长,长得又好看,关键是老子活好花样多啊!他怎么就不愿意碰我了呢。”
    酒劲儿上来了,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口无遮拦:“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哥哥那玩意儿可大了,弄的我可——唔”
    耿新黑着脸把她嘴给捂住,然后塞了个鸡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他妈一个女孩子说话注意点儿分寸,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往外说的,长没长脑子啊。”
    有些事儿说出来也得分倾诉对象和性别。
    耿新突然有种教育女儿的感觉,恨铁不成钢的一掌拍上白幽蔓后脑勺,什么毛病。曹烟祺挑眉干咳几声,低头看手机。
    鸡腿啃完,白幽蔓油着手把他拉回来想继续诉苦,耿新躲开一米远:“你他妈手别碰老子,老子服了,有机会老子非得见识见识你那便宜哥,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他那表情,白幽蔓刚刚没明白,现在明白了,合着这傻逼在这看她笑话呢!
    白幽蔓勾着他脖子赏他一记锁喉,油全蹭他脸上了,她平常在白斯佑面前还装装小白兔,在这直接露出真面目。
    这力道,还是狠的。
    耿新涨红着脸,被迫仰起头承受她的怒气,他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挨打了,他拽她的胳膊:“你他妈你性生活不和谐,该找谁找谁啊,虐待我你这是心态有问题!”
    曹烟祺在一旁帮他,掰不过,她一女孩子力气这么大的吗,他看着整个骑在耿新背上的白幽蔓,点了她命门:“你哥哥来了。”
    他担心效果不显着,补了句:“在你后面。”
    命门之所以被称为命门,是因为那是她的弱点,一招致命的那种。
    果不其然,白幽蔓一秒从耿新身上弹起来,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白斯佑喊她名字。
    那当然没等到。
    *
    白斯佑收到朋友给他传来的视频,是白幽蔓骑在一男人身上撒泼,黑色打底裤都他妈露出来了。
    他撇下一帮子人,一路从饭局飙回了新家,新家不大,一百五十平不到,白斯佑找了一圈,还真不在。
    他烦躁的扯松领带,站在客厅中央给她打电话,一遍两遍都没接:“真他妈欠收拾。”
    而欠收拾的这位此时正,墨镜一戴,谁也不爱,拿了把“别爱我没结果”的折扇就上高台开始摇。
    低胸包臀红裙配上一掐就要断的水蛇腰,无数条虎视眈眈的视线将她包围。
    耿新在一旁护着她。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祖宗只要约他来s就准没好事,哪次不是风风火火的站着进来,不省人事的横着出去。
    他在电话里听她那语气,还以为她今晚是来炫耀的,怎么喝几杯就又这副德性了
    那白斯佑就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们家小幽蔓同学都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耿新给曹烟祺微信过去一个无奈的表情包,曹烟祺回他一个摸摸头的,一来一回聊的火热,白幽蔓身边冒出来个男人,他都没发现。
    “一个人?”
    那男人看似比她大几岁,一身潮牌,隔着黑漆漆的墨镜看,貌似长得不赖:“想搭讪?”
    潮牌男意外她的直接,觉得有趣。他慢慢摸上白幽蔓的小腰,见她没有拒绝意思,大胆起来,暗示性的捏了把:“喝一杯?我朋友都在那边。”
    他大拇指朝最外圈其中一个卡指了指。
    以为她是持靓蹭卡的啊,白幽蔓笑了笑,学着他的模样指了指曹烟祺那台卡:“我朋友在这边。”
    曹烟祺正巧抬头看到了,笑着朝潮牌男举了举杯,潮牌男不说话了,收回在她腰上绕圈的咸猪手,离开。
    除去散台,酒吧的卡座也分消费等级,从里到外价格由高到低,不谈最高消费什么的,白幽蔓那台最贵的卡直接就让潮牌男下不来台。
    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白幽蔓领着归心似箭的耿新回了卡座。就笑着看那俩人腻歪,心里却酸酸的。
    她也想要爱,想被爱,想做爱。
    耿新把她嘴里叼着的烟扔进酒杯:“现在这句话轮到我问你了。你怎么个打算?”
    白幽蔓喝着闷酒瞥他一眼,见他不是在幸灾乐祸,这才胯下一口气:“那药不错。”
    耿新听懂了,身形往后一倒,靠回沙发背上,手里转着外壳精雕的打火机:“那玩意儿,用多了不好。”
    白幽蔓听懂了,也不想搭理他了,从烟盒抽出烟,两指夹着叼在嘴边点燃。
    *
    白斯佑是经理亲自出来迎接并且带路/
    耿新和曹烟祺的资料,在他两个星期前连夜飞回来,结果在她校门口逮个正着的当天,就查清楚了。
    了解到今晚只有他们叁个人,白斯佑气也消了一半,一女俩gay能翻出什么花来,他想着给她好好上堂课。
    他目光锁定白幽蔓的时候,白幽蔓正在摇骰子,那分明就不是只有叁个人,五男一女,挺会玩儿。
    她摇骰子已经摇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那繁复花样耍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跟他当年有的一比。
    她可真会制造惊喜啊。
    失神间闻到一片起哄声,白幽蔓和旁边一男的互挽着,还喝上交杯酒了。
    可真行。
    白斯佑上前几步,直接夺过白幽蔓手上的杯子扔到一边,玻璃渣四溅。
    怒火涌上心头,白幽蔓猛的站起来,在她晃了晃脑袋看清眼前的人后,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操你妈”及时止住了后俩字
    耿新脑子机灵,看到白幽蔓傻怔住的怂样儿,就猜到这位是何方神圣了。
    这下好了,不用等有机会了,他现在就见识到这便宜哥的厉害了,真他妈不是一般人
    白斯佑就只站在这,话都不用开口说一句,周围就被他的凌厉的气场所震慑。
    耿新和白幽蔓默契对视一眼,后者大舌头道:“我,我先滚回去跪榴莲了。”
    耿新点点头,对她表示同情,刚才想帮她挡酒的手转个方向,扶着她歪七扭八的走到阴恻恻的白斯佑面前。
    他想不通,明明就挺活泼鲜丽一女孩,怎么就喜欢上这种,看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的男人了呢
    “宝宝!”是醉了,但她还懂该怎么撒娇怎么服软,触到男人冰凉的西装,“你来啦,我们回家吧!”
    她在白斯佑左脸吧唧一大口,嘬出了红印才罢休,然后往他怀里死命的钻:“抱抱我嘛,我腿软,走不了啦。”
    真的很可爱。他真的没有办法抗拒。
    但她嘴里浓重的烟酒气一掌拍醒白斯佑,不要心软,不要吃她这套,她演戏呢。随即推开她,自顾自的往门口走。
    白幽蔓被摔在沙发上,其实他压根没使力,但白幽蔓是真的腿软,刚刚猛的站起来酒劲儿全上来了。
    她抚额缓了几秒,朝走过来的耿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她,随即颤颤巍巍的跟上。
    耿新看到那一幕内心是有火的,自己宠着的妹妹就被死男人这么对待的感觉,他还想追出去,被曹烟祺拉住,曹烟祺旁观者清:“她搞得定,你出去反而帮了倒忙。”
    白幽蔓追不上男人的步子,一路走的又快又急,脚步轻飘飘的好几次差点摔倒,最后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没给她一秒的缓冲,跑到垃圾桶边,吐的昏天地暗。
    白斯佑取完车,半天看不到她人影,再一定睛,立马跑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杯热蜂蜜水。
    他把蜂蜜水递给呛得眼泪鼻涕一团糟的女孩,抽出湿纸巾耐心的给她擦干净。
    白斯佑扶着她的腰,看她红着眼乖乖靠在自己怀里咬吸管的样子,他还有什么火气可言。
    他总是心软,总是没辙,在面对白幽蔓的时候。
    白斯佑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整理好她微乱的卷发,又探了探她烫手的脸蛋,在她耳边低声问:“还难不难受?”
    怀里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抚摸她的发,趁机要她做保证:“那以后还来不来酒吧了?”
    白幽蔓想也没想就摇头,摇成了拨浪鼓,摇的她头有点晕,她抬头仰视他,有点畏缩:“你能不能别生气呀。”
    白斯佑没答她,只把她带回了家。
    新房所有的家具包括装修全部是新的,这相对白幽蔓而言是有点陌生的,但因为有白斯佑在,她觉得安心。
    白斯佑一路把她抱进门,又抱到腿上,她还捏着蜂蜜水的纸杯。
    白幽蔓哄白斯佑那就是轻轻松松一招制敌,她捏着糯糯的小奶音,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红着眼发怵的望着他:“你,你别凶我也别生气,可以吗。”
    白幽蔓眼神缥缈,脸颊因微醺而发散着绯红。这么可爱,不可以现在也可以了。
    他开始柔声给她讲道理:“女孩子在外面这样玩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明白吗?”
    她含糊着点头。
    一次可信度不够高,白斯佑又让她做保证:“所以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了,能不能做到?”
    第一次,白幽蔓在酒吧门口答应他,是因为她要死不活的刚吐完,脑子乱如麻,何况当时这狗男人还在气头上。
    那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他刚答应不凶她不生气的,总不能这么快打脸,白幽蔓摇头:“那你也经常去啊。”
    “就是因为我玩过,所以我知道,这种场所的男人各个披着人皮却心怀鬼胎,”低头是白幽蔓诱惑性的低胸装,白斯佑无奈的叹口气,“尤其你还穿成这样,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嗯?”
    越想越生气,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别人碰到,怎么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募地一个画面闪过,这叫秋后算账。
    白斯佑盯着她:“结婚了吗,交杯酒好不好喝?”
    什么好不好喝,喝都没喝成,还是被他当场截的胡,装什么装。
    白幽蔓想解释,但理由她自己都觉着牵强,当时大家起哄,加上酒精在体内发酵变成催化剂,那交杯酒就水到渠成的交上了。不对,没交上!
    白幽蔓理不直气还壮:“我又没喝上!”
    火气又上来了,白斯佑气笑了:“言则,都怪我给你毁了?”
    又来了又来了,干嘛老歪解她的意思,小气鬼啊他根本就是!白幽蔓使出杀手锏,抱着他贴合他的心跳处,声音有些发颤和委屈:“你答应过我,不凶我的!”
    真是给她惯的,犯了错说还说不得了,一说就要哭。白斯佑秉着可以宠但不能盲目宠的原则,先打一巴掌再给个枣。
    “犯了错就要承认错误,平时能被你撒娇糊弄过去的,那是我不想追究。但今晚,你的行为非常过火,明白?”
    狗男人!她心里把白斯佑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嘴上却卖乖承认错误,她知道白斯佑吃这套。
    白幽蔓点点头,嘴唇黏在他脖颈处缠绵:“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那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教育完了,白斯佑亲亲她:“好,那我们去洗澡然后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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