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悦万万没有想到西凉王贼心不死,她看着眼前门窗紧闭的寝殿,有些无语地询问一旁同样一脸懵的司马,“这是西凉王的意思?”
    “大概。”司马也不知如何反应,颇有几分尴尬地挠挠头,知她不喜欢这样的安排,略带小心地道歉,“父王他只是比较急切……”
    “不必了。”她抬手止住他的话,分外无力,为自己先前的动摇感到可笑,扫视一圈,找到纸笔,在他惊讶的眼神中“刷刷”写下几行字,随后拍在他胸口。
    司马缩着下巴,看着那张纸,“这是?”
    “西凉王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之后按照这方子治疗便可,”她擦擦手,起身拍拍他的肩,“你好自为之。”
    大步流星走到门前,扯了扯,没有反应,看来从外面上锁了,她无奈瘪嘴,回头看着他,“有办法吗?”
    还沉浸在方子里的人茫然抬头,看向门锁,摇摇头。
    看来得等人发现了。
    前一秒还这么想着,下一秒便有人在外暴力踹门。
    “哐——”并不经踹的木门哗啦倒地,惊得她连连后退两步,不由得发出“乖乖”的惊呼,抬眼看向来人,项天礼脸色阴沉,大踏步走进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往外带。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大反应,怪让人害怕的。
    “今日便启程回北楚。”他冷冰冰地回答,不给她多问的机会,回头瞪了司马一眼,“若是再纠缠她,本王必然要你悔恨终生。”
    乾陵悦惊讶地睁大眼,左右环顾一圈,被他强行带出去一段距离后才回过神追问,“你不是和司牵公主还有约定吗?这就回去了?”
    “此乃西凉国的国事,我一个外人,为何参与。”他态度一反从前,言辞犀利严肃,动了真格。
    这令她有几分意外,忙追问,“那先皇之死……”
    “回去再调查。”他意已决,任何询问都无法动摇。
    被他一路带回落脚的寝殿,绿竹已经收拾好行李,见他们进来忙站起身,神色中有担忧,更多的是激动,“王爷、王妃。”
    “走。”项天礼的命令言简意赅。
    “这是不是太着急了。”状况外的乾陵悦呆呆地看着绿竹抱着行李跟随他们身后,嫌她太慢似的,项天礼直接横抱起她,一副强盗拐人的样子。
    项天礼语气绷得很紧,不容置喙,“不着急。”
    她的心思不难猜,再加上绿竹转告他的那些细节,瞬间便猜到她那愚蠢的打算,在和司牵说清楚后便要来找她,谁知道遍寻不着。
    打听下才寻到这里,一看到门外大锁,他立刻火冒三丈。
    被扔到马车上,乾陵悦脑子还是嗡嗡的,扒拉一下脸颊上的碎发,看疯子似的看向他,“项天礼,你突然怎么了?”
    “我只是受够了。”他声音很沉,绿竹和项畏识趣地远离马车。
    “受够了?”她都还没有说出这种话,他是哪里来的大脸?要不是为了他父皇的死因,她恐怕也不至于来这么个鬼地方。
    见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项天礼回头盯着她,“你费尽心思想找到父皇去世真相,就是为了尽早摆脱本王,好回到你那个世界,是吗?”
    她歪着头,一脸无辜且坦荡,“是啊。”
    “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本王?”他问得严肃认真。
    并不擅长撒谎的人眼珠子转了转,犹犹豫豫地回答,“有那么一点?”
    本来还在发火的人瞬间怔住,良久长叹一口气,似乎拿她没办法,敛去面上戾气,平静下来后才问,“那本书里,说下一个中秋月圆,便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知他突然提及此事的用意,她点点头,“嗯。”
    随后便听到王爷道,“下年中秋前,你不得踏出王府半步,与本王同寝而眠,随本王上朝,那期间会将你放在皇姐那儿。”
    突如其来的监视令她措手不及,睁大眼瞪着他,“你不能如此自私。”
    “如果连本王所爱都留不住,本王何苦为王。”他已经下定决心,冷着脸不给她商量余地,沉默任马车赶路。
    乾陵悦思维短暂停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突然发什么疯?不是当初说好了不会强迫我吗?”
    “就当本王没说过。”他毁诺毁得理直气壮,不由分说。
    接下来赶路的几日,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形影不离,除了如厕,两人几乎没有分开过,一旦她反抗,项天礼便直接点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
    被迫听话的人逐渐习惯与他同寝同食,成功抵达北楚,听闻王爷王妃回来,王府下人早早候在外面,车帘才刚撩开,底下等着的一众人便高声开口,尽是喜气。
    乾陵悦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看了一圈,人群中榕妃与长婵妃格外引人注目,一个衣着鲜艳,一个则美艳动人。
    一段时日不见,司空长婵似乎更加让人垂涎了。
    正想着,司空长婵便走上前,笑吟吟地望着她,“王妃,你可算回来了。”
    在场的人只有她对乾陵悦算是真心实意的微笑,她无视项天礼在车下伸出的手,提着裙摆跳下车,姐俩好地握着司空长婵的手,眼睛弯起来。
    “王爷一路上都念叨你,现在可算见着了。”
    一语说得话中两人皆是惊讶之色,王爷本人嘴唇动了动要反驳,被她狠狠掐了一下手背,不得已住嘴。
    而司空长婵在短暂愣神后浮现出惊喜,克制地没有走上去,打趣着,“劳王爷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丝毫不给面子的人板着脸,“不必了。”
    全然是透明人的榕妃暗自握紧拳,不悦他们三人和谐的关系,却又无可奈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空长婵背影,做出决定。
    他的冷漠并未打断乾陵悦与司空长婵交流的热情,两人挽着手一路往里走,前者故意压低声音,“你看他那副样子,其实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司空长婵惊讶神色更加明显,有些不相信地偏头,“王妃,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怎么会乱开玩笑呢?”她脸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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