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那都是八字还没一撇,实在不必多说。
    祁怜把东西收了,拿话来打岔:“今儿这么早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碰见威廉姆,就那个讨厌的外国人!”
    许是真同他不对付,周恒连眉毛都皱起来了,“原来贺言把常氏给弄垮了,是为了他么?那家伙还真是了不得的很。”
    祁怜点点头,“这事你不知道?不过是出于战略考虑,用一个不成气候的集团去笼络一个有价值的合作伙伴,这么做没错。”
    贺言瞒得好,连她也不知道,答应威廉姆斗垮常氏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其实自己有了常氏一半的股份,已经是个富婆了。
    “我是不管这些的。”周恒一脸兴致缺缺,“只是常氏被成功收购,要搞个宴会热闹一下,我就来问问时间定在什么时候了,我好空出时间来见证这一伟大时刻。”
    “这我倒是不清楚了,得boss来定。”
    祁怜笑了,“收购了常氏,怎么瞧你比正主还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常家是怎么得罪你了。”
    周恒瞪了一眼:“同仇敌忾不懂啊?”
    “行了,你忙吧,我问贺言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祁怜看着手心里的东西,一时思绪万千:嫁妆么?她未必,有机会用得上。
    等周恒一进了办公室,脸上嬉笑的神色立刻就敛了。
    “你来了?”贺言头也不抬的说,“你自己找点事干,等我处理完工作再说。”
    周恒冷哼:“你还真沉得住气。”
    “我说了,不许吵,安静的待着。”
    面对贺言的冷淡,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又切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便乖乖的坐去了一边。
    约莫半个小时,贺言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搁下手上的笔,问:“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来找我?若是跟周伯父闹了矛盾,你就自觉点在门口跪上两个小时,也不用来找我收留。”
    “呸,谁要你收留,我是那种没出息的人?”周恒啐了一口。
    贺言没说话,就看着看着他,好似在问:难道你不是那种人?
    “说吧,到底什么事。”他近来心力交瘁,委实没心思搭理周恒那点破事,又不能不管,唯有长叹一声。
    周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有什么事?是你有什么才对。”
    “我问你,林家那事你打算怎么着?”
    贺言揉着眉心,漫不经心的答了句:“小事而已,你不用管。”
    岂料,周恒顿时就激动了,“我不用管?说的好像谁愿意管一样!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还是跟你说一声,现在外头已经开始从传你和林家要结亲的消息了,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任由他们无中生有,还是你同意的?”
    过了半晌,原本打算冷漠到底的人终于有点不淡定了。
    贺言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一点:“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周恒有点蹬鼻子上脸了,触到对方投过来的警告眼神,一下子就怂了,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来是不知道谁把林、贺两家要结儿女亲家的消息传出来了,明明还没确定的事,眼下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若是不加以制止,说的人多了,事也就成真了。
    这还是周母特地问起来,他才知道的,一听说时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想着贺言这事做得忒不地道。
    这样的谣言一传出来,受伤害的必定是祁怜这个正牌女友,而且若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消息也不会传得这么快。
    林家大概是不会做这事的,那大概率就是贺明朝干的了。
    他能做出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倒也不让人意外。
    让周恒在意的是,贺言是否知道这件事,若是这事他也是知道的……那么,就真的不好了。
    为了当面问个清楚,周恒才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在事情明晰之前,也不敢跟祁怜说实话,生怕以她那个性子,知道了这事准保要难受死。
    “到底是不是你,给个准话!”周恒难得的认真。
    贺言看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觉得呢?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周恒咬着牙,狠狠的瞪眼睛:“兄弟这么多年,我自然是不希望这缺德事是你干的,若真是你,那我就……”
    “嗯?继续说。”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祁怜难过,只要她点头,我即刻就带她走。”
    周恒的神色认真,是真有此打算。
    所以即时被家里三令五申的告诫,不许趟浑水,他还是跑来了,就是得当面问个清楚。
    他现在对祁怜是没那些心思了,不过就冲着她是自己曾经真心的喜欢过的女人,他便不能坐视不理,任由贺言做出这些混帐事来。
    贺言闻言,横眼过去,“带她走?你可以试一试。”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还没干嘛呢!再说了,那前提不是你真的做了伤害她的事吗?”周恒轻咳一声,没有退缩,“总之,如果真是你做错了,就算作为好兄弟,我也是不会偏帮你的。”
    “你就说,到底是不是你。”
    贺言缓和了神色,回道:“不是我。”
    “不是你就好。”周恒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既然事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赶紧拿个解决方案出来。你要怎么做,我不过问,有需要帮的事尽管说就是。”
    “嗯。”
    贺言应了声,忽然问:“你来,是为了谁?我,还是祁怜?”
    周恒没明白,“有什么区别吗?不都一样。”
    一样,也不一样。
    纵使两人是好兄弟,但有些界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逾越的。
    从前贺言觉得没什么是不能同对方分享的,现在有了,那个人就是祁怜。
    即便对方没有付出行动,祁怜也对他无意,可哪怕他心里存了那么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那都是无法容忍的。
    贺言正色道:“周恒,你知我的底线在哪,别越界。”
    周恒豁然开朗,面上浮起一丝嘲讽,很想说:你做不到的事,那就由本人来做,难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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