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像繁花盛放一样随时随地, 转身满脚就是姑娘:好看的, 难看的,丰满的,干瘪的……套着校服也挡不住她们随时掉落下来的美好。
    张初之在跟他一起骑自行车的时候需要时不时停下来同他们打招呼,偶尔开两句不咸不淡的玩笑, 女孩生涩的媚眼像春天里的柳絮迷了眼睛昏了方向。
    后来, 张初之身边就开始固定起来,虽然还是同其他女孩说说笑笑,但始终保持距离。
    有时候周末他会突然一个电话, 打断齐景的解题思路。
    “齐景, 帮兄弟一个忙。要是我妈晚上向你问我的时候,你就说我在你家写作业。”
    齐景转笔,不解问道:“不是约好一起做完作业打游戏的吗?”
    “哎呀——”他听到对面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不用想肯定是张初之又拍自己的脑门,“怪我怪我, 忘了跟你约定的这事。不过情况有变, 还是紧急变化的那种。我最近吧……”
    他忽然变得吞吞吐吐,像家里的马桶被堵,便秘好几天的痛苦, “不是跟一姑娘好上了,跟她在一起不是写作业就是打游戏。然后吧,现在呢,人家那姑娘不乐意,跟我闹了好几天的别扭。好不容易哄开心答应要跟她一起看电影,肯定得好好表现。”
    他说到这里,嘴皮子像撞上大理石,从这头一下溜到另外一头,“就是我妈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呵!眼睛像装了雷达一样,每次回来先浑身扫描一遍。说话就跟写小说似的,yin里阳里,时不时还弄一抑扬顿挫的调子,心脏没病都要被吓出病来了。”
    “兄弟!如果不是我妈这么神神叨叨,我绝对不会麻烦你帮忙。”
    他信誓旦旦又万分为难,齐景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然而张初之早恋这件事情始终没有逃过他妈妈的眼睛,到底是过来人,吃过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多。几个眼神一阵话来,就算张初之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有迷糊时候,就这么晃神一下的功夫便大意失荆州。
    英雄变狗熊,cāo/起积攒几年的红包的卡,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作业半夜跑来向齐景请求支援。
    他迷迷糊糊接了电话给开门,父母还在睡觉,张初之无论如何都不肯叫他们起来。
    “先让我藏你们家一段时间灭灭我妈的威风。”他如是说道:“我都多大了,谈了恋爱又不违法。难不成她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只吃斋不吃肉,清新寡淡地连路边男孩都不看一眼?老一辈就是严重双标!”他咬牙切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齐景打开窗户,六月份的风让他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不少,拉过椅子坐下,他不解问道:“不就是一个姑娘吗?干嘛跟你妈这样子。”
    “你不懂!”张初之忽然严肃起来,但偏偏是弯着嘴角,像憋着股高人一等的笑意,他重复:“你不懂。”
    这声不懂更像叹息,好似他比自己多活了十个年头。
    齐景挑眉,“那你说说看。”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姑娘,那种感觉真的是恨不得自己变成鲁滨逊,为了她抛下整个世界就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就她和自己,在土地上开垦建房,在她身上开垦繁衍。”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高深莫测,带着淡淡说了齐景也听不懂的无奈感。
    但又像老者一样积极预言着齐景以后的未来。
    至于后来,后来张初之打算放弃整个世界跟姑娘一起私奔,然而整个世界却没放弃他们。
    女孩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两个人的通话,他掐断了女儿一切与外界的沟通联系方式,还找到学校闹得一通鸡飞狗跳。
    女孩脸薄受不了,没几天的功夫便举白旗投降,平日躲张初之就跟躲瘟神一样,能绕多远绕多远。
    花自飘零水自流,张初之的一片真心在现实面前顶个屁用。
    他自己估计也是想通,除了分手的头天晚上抱着酒瓶浑身酸臭跑到齐景面前哭诉以外便没有其他。
    可说的话,却让齐景不解了好一阵子。
    “兄弟,你知道吗?”他含着哭腔指着自己左边的胸腔,“我这里痛,比被别人打了一拳还痛,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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