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被陈瑜问的脸都红了。
    陈瑜却语重心长的说:“不论你是王子还是平民,也不说她是芸娘还是敏孝公主,到底不过就是青年男女的相处,有情才可做夫妻,为的是你们两个人余生幸福,盖尔王子,你说呢?”
    “王妃说的在理儿,是我唐突了。”阿比盖尔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若我和芸娘彼此心悦,是否可以请王妃从中做媒?”
    陈瑜偏头想了想:“那你可要抓紧了,我如今越发身子不便利,等孩子降生后才能离开,不过算一下也就半年时间的样子,若是半年后你还没成功的话,我们可就要回去大霁国了。”
    “好。”阿比盖尔得了陈瑜这话,就告辞了。
    帐篷里,齐宇珩偏头看陈瑜。
    陈瑜笑眯眯的立刻送上水果讨好。
    “我真是为阿比盖尔感觉到了难受了。”齐宇珩长叹一声:“看来,想要娶瑜儿身边人,颇要费一些周章啊。”
    陈瑜起身在屋子里遛弯儿:“所以,燕归的意思是我身边的莺歌也被盯上了?”
    齐宇珩朗声大笑,斜斜的倚在软枕上,看着陈瑜:“张元受伤了,据说是被莺歌咬了,你觉得呢?”
    “啊?”陈瑜瞪大了眼睛:“张元看上了莺歌吗?”
    “不太清楚,不过以张元的本事,莫说莺歌,就是百个莺歌也断然不会受伤的。”齐宇珩抬起手压了压额角:“所以说,这瑜儿身边的女子,个个不凡啊。”
    陈瑜笑的像是偷吃了小鱼干的猫儿一般,颇有些洋洋自得:“这个嘛,当然了,毕竟女人选男人,就像是二次投胎似的,不找个好的,余生怎么安稳?”
    正在为余生能吃饱的阿比盖尔此时正跟在芸娘身后,脸红脖子粗,一言不发。
    芸娘检查这田地,走了好几圈停下脚步,回头:“王子殿下为何一直跟着我呢?”
    “怕你再摔了。”阿比盖尔脱口而出。
    芸娘就笑了:“何必如此?我从小到大摔了那么多次,如今不也全须全尾的?王子有求于我,不妨直说吧。”
    阿比盖尔的心思被揭穿,颇有几分无地自容。
    最终却摇头了:“王妃说的没错,若不是芸娘愿意,我定不该强求的。”
    “强求什么?”芸娘上下看着阿比盖尔:“陵岚国的地吗?”
    阿比盖尔再次被问的无话可说。
    芸娘则缓缓说道:“红土地适合种植的作物不少,比如说稻米,不过但凡是作物都离不开水源,稻米更甚然,所以我交给王子殿下如何回去种植稻米,可好?”
    “为什么你愿意教我?”阿比盖尔吃惊的看着芸娘。
    芸娘笑容淡淡的:“瑜姐姐说过,不论是大霁国也好,陵岚国也好,只要是人就都值得去帮助,而我别的不会,只是略通农耕,偏偏陵岚国还就缺少粮食,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这一场机缘呢?”
    这话可把阿比盖尔的心说的怒放成花儿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如今也觉得这是一场机缘,芸娘,我……。”
    “王子殿下。”芸娘打断了阿比盖尔的话,轻轻吸了口气才说:“稻米种子并不多,我只能给你一少部分,等秋收的时候你再来这边,我可以给你更多种子,你如今带回去这些种子可以尝试耕作,也让那些臣民学习一下吧。”
    阿比盖尔点头:“如此,也好。”
    芸娘看少年这难过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忍的,可瑜姐姐说的没错,幸福若不经营妥当,只能是昙花一现的彼此心动罢了,再说了,她只觉得阿比盖尔合适,并没有心动的感觉,阿比盖尔对自己,更是如此。
    接下来,芸娘教阿比盖尔种水稻,一步一步极其详细。
    阿比盖尔脱掉了华丽的袍子,挽起裤管亲自下田,从育苗到插秧,他学了个十成十。
    临别的时候,阿比盖尔看着芸娘:“等我再来。”
    “王子殿下放心,瑜姐姐要在岛上养胎,必不会离开太早,再者这小岛我很喜欢,所以也会多停留的。”芸娘让人把种子送到阿比盖尔的船上:“除了稻种,我还给你准备了甘蔗和茶树,茶树和甘蔗种在坡地和山上都可以的。”
    阿比盖尔心里感激,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交给芸娘:“无以为报,略表心意。”
    芸娘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阿比盖尔的少年心就跳得乱作一团,几乎同手同脚的上船回去陵岚国了。
    看着远去的船,芸娘手指慢慢的摩挲着那块玉佩,良久才勾起一抹笑意来。
    三个月过去了。
    陈瑜的身体变化越来越明显。
    莺歌每日里伺候的小心翼翼的,并且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开过。
    “你啊,整日笑眯眯的,有心仪的人了吗?”陈瑜打趣儿。
    莺歌立刻摇头:“王妃又取笑莺歌了,奴婢开心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为什么谁呢?”陈瑜笑吟吟的看着莺歌,莺歌的模样不说多么漂亮,但特别耐看,是那种第二眼美女,越是端详越俊俏的类型,真是便宜张元那小子了呢。
    莺歌哪里知道陈瑜的打算,立刻开心的如数家珍一般:“敏孝公主身边婆子十六人,丫环十人,这里面婆子们都会接生的手段,不过手法高低略有不同,李婆子,崔婆子还有冷婆子都是高手哩,再有啊,敏孝公主身边还带了几家奴仆,那几户人家都有怀孕了的媳妇儿呢,小世子的奶娘都有着落了,你说奴婢该不该高兴呀?”
    陈瑜看着莺歌小嘴儿叭叭的说了这么多,竟都是为自己在打算,心里熨帖的同时,更想要给莺歌一个好归宿了。
    “张元不错。”陈瑜说。
    莺歌差点儿跳起来:“王妃可莫要受骗,那人坏得很!”
    陈瑜一下就笑了:“为什么啊?”
    莺歌小脸都黑了:“几个月前,奴婢怕王爷没深浅再伤了、伤了……。”到底是个姑娘家,止不住脸红的往陈瑜隆起的腹部瞄了一眼。
    陈瑜憋着笑:“嗯,我明白了,继续说。”
    “所以奴婢就守在门外,想着保护着小世子和王妃来着,那日我都要冲进来了,结果张元硬是把我抓走了,从那之后整日跟着我,不准我夜里守在门外的。”
    莺歌恨恨的磨牙:“那厮坏得很!竟还吓唬我说,再敢没分寸,就把我丢进海里喂鱼呢。”
    “所以你咬了他?”陈瑜止不住翘起嘴角问。
    莺歌抿了抿嘴角:“也不是,没咬几回的,他厉害得很,我得抽冷子才能得手。”
    陈瑜抬起手捂住脸,哈哈大笑。
    莺歌脸就红了,站在一边怨念的看着王妃,自己这好几个月遭的罪馨竹难书,偏偏王妃竟还这么开心。
    陈瑜笑了一会儿,才擦着眼泪说:“莺歌啊,张元可是摄政王身边的影卫,功夫了得,他若是不让你咬,你就算是再抽冷子,也是得不到手的啊。”
    莺歌愕然的张大了嘴巴,王妃在说什么呢?明明重点不是咬人啊。
    是夜。
    张元再次把莺歌抓起来送回高脚楼的途中,被莺歌咬到了手臂,一声不吭的任凭莺歌不松口,稳稳的把人扔进了角楼房间里,转身就走。
    “喂!张元,王妃说你若不让我咬你,我是咬不到你的,是真的吗?”莺歌双手叉腰,问。
    张元头也不回:“对。”
    “那你为什么让我咬你?”莺歌狐疑的看着张元的后脑勺。
    张元耳朵尖都红了,冷哼一声:“若不让你嘴巴有点儿东西占着,再胡说八道怎么办?再说了,你咬着我,我送你到这吊脚楼就省心得很,总比你脚蹬手抓的再摔了要好。”
    莺歌眨了眨眼睛,张元早就迈步离开了,她跑到了窗口趴在上面:“喂,姓张的,以后我不咬你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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