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大汗淋漓的缠绵过去,他咬着姜越的耳朵都还在嘟囔:“萧临那家伙答应了替我好好照看你,我可不能让他安闲。”
    “你啊……”姜越仰躺在他臂弯中,手指梳进他乌发里,看着缠绕在指尖厚茧上的柔丝,责怪的话都湮灭在心安间。
    “裴钧,”他目色中的柔光好似蜜一般,将裴钧的种种不甘揉碎在温情里:
    “我想,我一定会非常想你。”
    (二)
    翌日天明,董叔从廊中摇椅上惊醒,抓着蒲扇慌慌跑进裴钧房中,竟见裴钧已然整装待发。
    “晋王爷呢?”董叔替他打扇。
    裴钧勉力正色:“晋王爷,咳……昨儿夜里不就回去了么,您没瞧见哪?”
    董叔皱着眉头一想,该是赖自己睡着了,便也不敢多问,只帮他打点过东西就去备好吃食,一路送他去了青云监,由他与一众监生一道乘监中马车前往贡院考场。
    方明珏、闫玉亮老远见着裴钧,便招呼他一道上车,不料却听裴钧身后传来呼唤。
    三人回头,竟见是恩国公张府的管家许叔赶来一架马车,对裴钧道:“公子,老爷让我送您去考场呢,您上车罢。”
    闫玉亮立时一撞裴钧胳膊,压低声:“好家伙,你师父这是要给你树威风呢。”
    “可不是!”方明珏笑,“坐着张家的马车去考场,哪个考官还敢为难你?”
    “去去去。”裴钧耸开他二人的推搡,皱着眉头爬上许叔马车,原以为张岭只是派人驱车送他去考场罢了,岂知挎着包袱一进车厢,却见张岭本人正威严坐在车厢正中,见他上来,掀袍坐去了左侧座上,只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坐在对面。
    裴钧心里一沉,抓着包袱坐了过去,马车便哒哒起行。一路上帘外街上人声嘈嘈、木轮作响,车厢之中闷闷沉沉,裴钧不得已掏出书看,可张岭见他读书,倒是点点头,肃容开口,低声嘱咐他道:
    “子羽,今科你定要好好作考,往后高升才一路无忧。”
    裴钧攥着膝头的布,有样无心地点了头,一抬眼,只见对座的张岭一张冷脸上虽依旧没个笑意,但望向他的目光,却隐含了深重的期望。
    这期望重似千钧。
    见裴钧怔然望向自己,张岭移开目光,轻咳一声:“看我做什么?看你的书。”
    如此目光在九日大考中紧缚着裴钧心神,叫他在贡院号舍中勉力作答、不敢懈怠,直至出了考场才松下口气来。
    许叔等在考场外,正捏紧了拳头同董叔闲话,此时一见裴钧出来,急急迎上前:“公子,考得怎样啊?”
    裴钧心知他等在此处是为了个喜讯,便也不为难他,只疲惫地笑笑,嘱他回去报信儿:
    “告诉师父,成了。”
    说罢,他将身上包袱扔给董叔,一边跑开,一边回头笑道:“董叔,您回去告诉我娘和裴妍,我今晚不回去吃了,我要去城北军营里送萧临和晋王爷出征!”
    (三)
    “得了吧。”
    第二天一早,正待启程的大军最尾,萧临骑着马绕着裴钧走了一圈,哼哼地笑:“你根本就不是来送我的,连酒都没带上一壶,昨夜里也不知是在哪儿睡的。”
    说罢他又看向裴钧身旁牵着马的姜越,瞥了眼姜越颈上的红痕,不禁啧啧两声,望天长叹:“古来重色轻友者,唯你裴子羽最甚!”
    裴钧却由着他骂,只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马,说了句“你保重”,接着便拉姜越走到山包后去了。
    “记得常给我来信。”裴钧替姜越整好战甲,脉脉凝眉望着他,虽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帝国一大猛将,可一旦想到此人是昨夜蜷在他怀中红着耳朵入睡的人,他便一点儿也放不下心来,此时不由再度抱紧他,在他耳边一遍遍道:“姜越,你一定一定不能受伤,一定一定好好保命,就算我求求你,千万别一个人逞能,好不好?”
    姜越年轻而英气的脸上因他这话有了丝红晕,抿了抿嘴,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是,保重自己,等着我回来。”
    裴钧亲吻他额间鬓角,又亲吻他绯红的唇瓣,与他抵着额头,厮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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