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公主再不好,她毕竟是皇上妹妹,一国公主。皇上哪怕为了皇家名声,也不会让儿子如愿。
    更何况儿子以下犯上,子告母,本就要受鞭挞之刑。两刑加一起,六十鞭,这么打下去,不死也伤。
    荥阳公只能劝儿子忍下。
    甄元综自然忍不得,于是就想找江舒涵这个亲娘为他讨回公道。
    毕竟亲娘在太后也是挂过号的,还是太后亲自向皇上请封的秦国夫人。
    江舒涵听罢,却不当一回事,“我身无官职,如何能为你讨公道。”
    甄元综没想到母亲竟然不愿帮他,有些急了,“娘?太后娘娘以前不是经常招您入宫吗?”
    江舒涵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养废了。别说她帮不了他,就算能帮,她也不愿帮他。只知道靠父靠母,从来不想靠自己。
    江舒涵啼笑皆非,却也冷了脸,“我与你父亲和离的时候,不见你有劝阻。你现在有难,却要我冒犯天颜,这是何道理?”
    甄元综目呆呆看着她,好似往日慈爱的母亲变得很陌生。明明是一样的脸,她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子将他所有希望割碎。
    江舒涵却好似看不到他的惊诧,“是你蠢,认贼作母。现在被她伤害,也是你应得的报应。想要报复她,你自去想法子。我不会帮你。”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示意下人赶车。
    甄元综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没有说话。
    马车上,毅郎靠在柳木白怀里,睁着圆滚滚的眼珠不停瞅着江舒涵。他人虽小,却也看得出来,他娘生气了。
    柳木白抚着儿子的后背,轻叹一口气,“我有办法可以帮到他。”
    江舒涵横了他一眼,“帮他作甚?你闲得慌?!”
    柳木白一片好心,没想到竟撞到她枪口上。好在他脾气好,没生气,只讪笑着上前,揽着她的肩膀,“我只是担心你刀子嘴豆腐心。他毕竟是你儿子,他遭罪,你就真看得下去?”
    他这也是惯性思维。认为天下的母亲就没一个不爱自己的孩子。
    江舒涵很肯定点头,“我看得下去。”似是怕他不信,她又多说了几句,“他已经当爹的人了,却还不懂得自立处强,遇事总想靠别人。你帮他一次,就有下一次。总有一天,你会被他拖累的。”
    “有一个故事,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当幼鹰长到足够大的时候,老鹰就会狠心将幼鹰抛下悬崖,幼鹰往谷底下坠时,由于求生本能,会拼命拍打自己的翅膀,由此掌握飞翔的本领。”
    柳木白一脸沉思。
    马车到了京城,马车直接驶向江舒涵的京郊别院。
    陈嬷嬷带着下人出来迎接。江舒涵这几年,也时常给陈嬷嬷递信,告诉她自己的近况。
    陈嬷嬷自然也知道两人于六年前就已成亲了。
    这次她待柳木白比以前亲近许多,一口一个姑爷叫着。
    到了京城没几日,江舒涵发现柳木白一天比一天忙。她先还以为他是查账。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停留几天查账。若是账目有问题,他必定要将人查办,换上信任的手下。
    这次却比哪一次都忙,一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
    江舒涵不免有些好奇,叫了丫鬟和护卫,进城喝茶。
    几年没回来,京城还是老样子。有钱的依旧有钱,没钱的依旧很穷。
    “小姐,您瞧,是姑爷。”
    江舒涵探头往下瞅了一眼,还真是。
    居然穿着暗黄色的御赐袍服,哪来的呀,这是?
    江舒涵示意丫鬟喊人,丫鬟扯着嗓子喊。
    柳木白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而后看到凭窗眺望的娘子,他忍不住翘起唇,让身后的人跟上。
    蹬蹬蹬!
    没一会儿上了二楼,江舒涵斜睨了他一眼,“哪来的呀?”
    柳木白靠着她坐下,“今儿刚得的。正想回去告诉你呢。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他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丫鬟小厮退了干净,屋里只剩下两人。
    柳木白才道,“前阵儿,我说能帮他,不是吹嘘。”
    他挠头,“是宝通,这孩子也不知跟谁搭的门路,为我谋个官职,替皇上打理产业。他在信里写了,八成能成。我担心这事要是成不了,你会失望,就想事成之后再告诉你。”
    江舒涵没有官瘾,但她瞧着柳木白似乎很想要人尊敬。大约他以前是商贾身份在外行走,经常受人冷眼,所以才格外执着吧?
    江舒涵笑道,“瞧着还挺威风的。你都替皇上打理哪些产业啊?”
    “皇庄,书画铺,古玩铺。”柳木白叹气,“皇庄倒也罢了。那书画铺和古玩铺,东西贵得离谱。又不能添上皇家字样,生意一直很差。”
    江舒涵明白了。何着皇上做生意还是偷偷地,就怕被御史告了,说他与民争利。
    对经商一道,柳木白是老手。江舒涵也不操心。
    三年后
    皇宫,贴身太监将柳木白呈上的信函递上去。
    皇上正值劳累,示意太监上前给他按摩,“朕不看了,你给朕读吧。”
    贴身太监打开信件,逐字逐句读下去,待看到经营比去年多了一倍,皇上倏然睁开眼睛,“你说多少两?”
    贴身太监又念了一遍,很肯定点头,“没错!”
    皇上夺过信,待看到确实是这么多银子,信封里倒出银票。确实是这么多。
    真是奇了怪,柳木白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可惜信里没写,皇上示意贴身太监招柳木白进宫。
    两个时辰后,柳木白从宫里出来,摇身一变,成了户部侍郎。
    江舒涵得知此事,当场变了脸色。换了个皇帝,柳木白居然还是当上了户部侍郎,而且一样都是皇上直接任命。
    历史的车轮这么强吗?
    江舒涵有些担忧,这个皇帝会不会像威王那样卸磨杀驴呢?
    柳木白听后,摇头笑了,“怎么可能。皇上仁德宽厚。他连那些跟随威王党的臣子们都不杀,怎么可能会对我赶尽杀绝呢?”
    江舒涵一想也是。这个皇帝蠢是蠢了点,可他心宽,从来不会疑神疑鬼。更不会滥杀无辜。
    那个威王登位后,连自己授业恩师都杀,献王党那些更是屠戮得一干二净。献王到底与威王不太一样。
    她这么想,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说江舒涵这边惊讶,满朝大臣对皇帝此次任命也是费解。
    袁莫卿是袁正则儿子没错,可他没考取功名啊?之前更是没当过官,皇上怎么会突然让他当户部侍郎呢?
    朝臣们的弹劾折子像雪花一样飞至皇帝桌案。
    皇帝是个很温和的人,登基十一年,从来不固执己见,听取群臣意见,虚心纳谏。
    可这次皇上却铁了心,非要任命袁莫卿为户部侍郎,将臣子们的折子全都驳了。
    另一边,甄元综得知他继父当上了户部侍郎,惊讶万分。
    自打三年前在京郊那场会面,他再也没见过亲娘。而他娘也没有要见他的意思,就好像忘了他这个儿子。
    他心里失落,再加上容颜被毁,心生自卑,几乎天天待在屋里。
    这消息还是小厮打探来的,并且怂恿他,“大公子,您若是想压那位一头,不如去求袁侍郎,谋个一官半职。府里日子也能好过些。”
    甄元综有些犹豫,可是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不会答应的。他亲娘都不当他一回事,那个人眼里就更没他了。
    另一边,管家去礼部打探消息,回来说世子的人选是大公子,不是二公子。
    新阳公主从前院管家那边得到消息,气势汹汹来找甄博儒。
    “国公爷,您不是已经答应本宫,要将世子之位传给聪儿?您为何食言?”
    甄博儒拧眉,“我没有啊。”
    新阳公主见他还撒谎。
    立刻叫下人去礼部拿批复好的折子。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下人才拿来,新阳公主将折子甩给他看,原来甄博儒请封世子的折子下来了,却不是二儿子,而是大儿子。
    甄博儒原想借着请封世子的机会向皇上表忠心,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蹄上了,皇上对他的作法相当不满,甚至还在折子上批复“长幼有续”四个字。
    甄博儒不可思议看着新阳公主,皇上这意思是不会看在新阳公主的面上,起复他了?
    新阳公主接过折子,看到上面的批复,气得暴跳如雷,“当初他登基,我助他良多。他怎能忘恩负义?”
    甄博儒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你想死吗?”
    新阳公主气昏了头。此一时,彼一时。皇上已经登基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威王压一头的献王了。
    新阳公主骂后,也觉得失言。
    就在这时,下人支支吾吾开口,“国公爷,小的去礼部拿折子的时候,听到一则消息。”
    甄博儒见他话里有话,连连催促,“有话快说。”
    下人便将袁莫卿担任户部侍郎一事说了。
    甄博儒听后,愣了许久。前妻再婚一事,他早就从甄元综口中知晓了。刚开始得知她嫁给一介商贾,他当时还嘲讽她明明是秦国夫人却自甘堕落下嫁商贾,简直就是昏了头。
    没想到,商贾很快当了皇庄管事。又三年,摇身一变,直接空降正三品户部侍郎。而他呢?只是徒有虚名的国公爷,手上没有半点实权。比那个商贾还不如。
    新阳公主得知此事,呕得要死,她从江舒涵手中抢走甄博儒,以为嫁了个好夫君。没想到他眼皮子浅,野心那么大,竟敢贪了三十万两白银,将户部尚书的差事都给丢了。
    而江舒涵呢?哪怕嫁给一个商贾,对方都能咸鱼翻身,将她死死压在头上。
    新阳公主忍不住讥讽甄博儒,“当初要不是你小家子气,贪图那三十万两。至于连个商贾都比不上吗?你说要你有什么用。”
    甄博儒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他之前一直忍让新阳公主,不过是看在她公主的身份。可谁知皇上根本不喜她。甄博儒也没有忍让她的必要了,当即与大吵一架。
    而后,甄博儒将管家之权交给甄元综的媳妇,彻底架空新阳公主。
    新阳公主得知此事,与甄博儒又大吵一架。
    这样歇斯底里的争吵仅仅只是开头,以后有无数个岁月,两人都这样度过。
    【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任务等级为一。没有使用任何金手指,任务积分为一千。】

章节目录

好妈妈系统(快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御书屋只为原作者易楠苏伊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易楠苏伊并收藏好妈妈系统(快穿)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