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
    阮皙吩咐保镖将包厢提前订好,去的时候,两位媒体人都已经到场,还找了两个圈内的朋友过来,以免冷场。
    她不用说什么,桑盛盛见了人,就已经自动的喊出名字。
    这业务能力很是拿手,阮皙觉得她这种体质去做明星没什么路人缘,但是做经纪人恐怕更合适。
    酒后三旬,阮皙坐了会,便放下酒杯对身旁的桑盛盛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去吧。”
    她轻声叮嘱桑盛盛少喝点,又吩咐保镖要看着人。
    然后才低调离开包厢,穿过长廊,找到了女士专用的洗手间。
    说来也巧。
    白天在酒店的餐厅刚碰见过,到晚上,又碰见了。
    阮皙看见站在洗手台前涂口红的姜静格,面无表情。
    她踩着细高跟,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洗手,起先都没有交谈的意思,直到水声一听,姜静格口红也收好,视线看了过来,涂抹得艳红的唇吐出三个字:“恭喜你。”
    第84章
    这句恭喜,阮皙没有听出任何的优越感。
    因为她从未想尽办法去跟姜静格抢段易言心目中的位置,在她眼里,这个女人不是竞争对手。
    卫生间的气氛安静了半会,阮皙不急着回她,先用纸巾将自己手指上的水滴擦拭干净,从容且淡定,那种不在乎是从言语间,就能感觉得到的,出声道:“原来我不知,姜小姐一直把我当成情敌来对待。”
    姜静格在男人圈里表现的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有属于自己的女人心思。
    会做生意的女人,都没有低情商的。
    她听得出阮皙在讽刺自己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
    同样的,踩着红底高跟鞋靠近一寸,用极轻的声音劝告道:“知道吗?做段易言的女人,不如做他这辈子的挚友……因为女人是可以被随时抛弃的啊阮小姐。”
    阮皙侧头看她,极近的距离,漆黑的眼睛平静得不起一丝愤怒情绪,启唇说:“做段易言的女人会不会被抛弃恐怕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亲身体验的,不过你这样的作风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仗着和段易言圈内一群公子哥熟的关系,明里暗里去为难他的女人,就是为了想彰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地位。阮皙甚至想,姜静格这样的女人要不是遇上的是段易言这个冷血薄情的,恐怕都要掌控对方的择偶标准。
    她浅淡的唇很敷衍了事的扯了扯,转身出去时,看见周礼也在。
    周礼是从隔壁出来,点了烟抽,看见她,就急急的掐了烟头。
    “小阮妹妹,你也在这啊?”
    阮皙站在原地没走过去,因为不想闻见烟味。
    随后,周礼那张嘴又开始说个不停:“我们几个哥们今晚聚一下,易言没过来……你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倘若放在任何时候,不管段易言在与不在。
    阮皙的性格使然,都不会去凑热闹的,这次她出奇意外的说:“好啊。”
    话落,用眼角的余光,扫向了身后面无表情的姜静格。
    阮皙慢慢的微笑,脾气很好的样子。
    ——
    段易言这个圈的,几乎都知道他女人在场的话,是禁烟。
    这个是从苏沂那个圈的,被段易言完美的继承了过来,所以在阮皙没进包厢前,周礼就大动干戈的让几个玩牌的公子哥都把烟给灭了,还亲自把烟头烟灰缸都统统的扔进了垃圾桶里毁尸灭迹。
    包厢里有个两三个女伴,见状都暗地里打量着阮皙,偶尔低声悄语着什么。
    隐约都在说的是:
    ——“这位就是段小公子捧在心尖上的那位。”
    ——“首富千金?”
    ——“看周礼献殷勤的态度就知道啦,不是段易言的女人,他哪里会这样巴结啊。”
    ——“重点不是周礼一个人巴结,你看那几个公子哥们……”
    阮皙刚进来,就有个苏姓的公子哥主动让位,将牌桌给让出来。
    “我打牌技术不是很好。”
    阮皙这句话刚落地,一旁就有人捧场道:“无伤大雅,让易言过来付钱。”
    话是这样说,谁也不敢主动地赢她。
    姜静格同样坐在了阮皙的对面,她摸着牌,对旁人的话略有讽刺。
    谁才是被捧的那位,包厢里的众人都看得明白。
    不过阮皙有意无意地在牌桌上,压姜静格的牌,就有点引人深思了。
    “不好意思,我牌技不好。”
    阮皙见姜静格连续输了三局,抿唇微微做笑,轻飘飘的解释一句。
    姜静格认赌服输,精致妆容的脸冷了起来:“没关系。”
    周礼隐约觉得这两个女人今晚不对付,正想找个借口把姜静格拉下来,还没开口,他就听见阮皙转头过来,说了一句:“今晚的消费我全包了,麻烦你拿我的卡,去提前买个单。”
    周礼沉默了两秒,懂阮皙的意思。
    对于他们这种阶层的富二代们来说,买个单就跟出门吃个便饭一样。
    没有必要因为这几个钱,推托而掉了身份。
    把周礼支走,阮皙继续打着牌,她总会有不小心压姜静格牌的时候,自己也输钱,不过因为方才要全包了今晚消费的举动,很明显是告诉众人,她不缺钱。
    往常每次会所聚会,都是姜静格独领风骚,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压得住她风头。
    熟悉点这个圈的,都会自动避让。
    仿佛深怕得罪这个女人就没好果子吃,更别提有机会接近这些公子哥们了。
    今晚阮皙给她们上了一课,玩到最后,她表面工作也伪装的很好,笑对姜静格说:“听说你跟我姐姐是好闺蜜,以后有时间一起逛街。”
    女人之间说有时间一起逛街,就跟客套说有时间一起吃饭是相同的道理。
    表面客气。
    姜静格倒不是心疼今晚输的钱,只是那种憋屈感要隐忍着,又不能明着针对阮皙:“阮小姐的牌技比起上次厉害不少。”
    这话,更像是说她的脾气。
    阮皙同样没忘记姜静格第一次是怎么暗里膈应自己的,甚至是故意用她听不懂的榕城本地话跟周礼他们聊天。
    上次她满心欢喜着段易言,心情才会被影响。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阮皙也不用伪装,抿嘴笑笑:“是吗,看来姜小姐是深有体会到了。”
    “咳咳!”
    周礼今晚都不敢吱声,见两人隐约是有要撕上的局势,才敢出声打断:“易言来接人了。”
    ……
    段易言来接谁?
    包厢里的众人视线都纷纷地,投放到了阮皙身上,结果见她安静地起身,整理了下淡青色的裙摆,抬头露出脸蛋,微笑道:“我朋友还在隔壁,下次再会。”
    她没打算等段易言的意思,一出去,周礼就急着跟上:“小阮妹妹。”
    阮皙停在长廊上,转身对他说:“你如果还要我回去等段易言,那我进包厢就会当众打姜静格一巴掌,想看吗?”
    周礼瞬间:“……”
    “或者,让我保镖打。”
    阮皙又慢悠悠地,补了下半句。
    周礼可不想经历这种控制不住场面的修罗场,到时候他帮谁都得死:“小阮妹妹,如果姜静格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改日我们挑个时间出来喝酒,我让她跟你说清楚。”
    “我和姜静格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自己玩吧。”
    阮皙这次转身走,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不是很快,周礼却不敢在追了。
    她回到和桑盛盛的包厢,也差不多散场。
    “你上个卫生间上哪里去了?”
    桑盛盛是海量,已经将在场的都喝趴,自己顶多脸红,还稳的住。
    阮皙给自己倒了杯酒,灌完了才将另一个包厢的事说给她听。
    完事后,笑了笑:“很没有意思吧?”
    桑盛盛懂她的话,像阮皙如果被养的骄纵点,以她家族在豪门里的地位,完全可以去欺负任何人,但是她从小被教养的观念极正,内心是善良柔软的。
    不是不能做,也不是做不出来。
    是不想——!
    阮皙只是不想计较太多,不想太清醒。
    过去的事,不必反复翻出来让自己心情难受。
    桑盛盛觉得这跟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本质上是没区别的。
    近夜晚十一点,阮皙吩咐保镖去买单,又将两位媒体人送走,刚与桑盛盛去停车场的时候,保镖追上来说:“小小姐,我们包厢的单已经被段易言买了。”
    阮皙表情没有意外,他过来接人,总能找到她的。
    就像现在也是,段易言精准的在停车场等人,看见她,就跟平常相处的姿态一样,先迈步走近,主动地递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西装外套:“会不会冷?”
    阮皙紧接着就被他衣服包裹住,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冷风。
    连身材的曲线,都被藏起来了。
    桑盛盛在旁边看了直摇头,不等段易言赶人,主动配合的说;“啊,我醉了,让保镖哥哥送我回酒店吧,小仙女晚安。”
    阮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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